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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她莫名其妙又想起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就去翻通话记录,居然发现这个号码在一个多月前就和她有过联系,而且还是她主动拨出去的。 答案呼之欲出。 她连忙去相册里找鸡汤对照时间,终于确定,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傅其修。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 打了还不吭声。 闻蔓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俩人最后一次交集,的确是闹得不太愉快。 那天她洗完澡出来,傅其修就已经离开了。 实实在在的不欢而散。 为此插曲,闻蔓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安慰自己,再打回去也都过了两天,太迟了。不得已才作罢。 眼见车子往自己不熟悉的路段开,闻蔓不觉联想起自己刚才的报复论,她揪住了安全带,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么?” 闻蔓:“……” 傅其修神色淡淡地睨她一眼,见她唇线紧抿,他嘲弄地笑,还真当他要把她卖了不成? 恰逢拐弯,他打转方向盘,才说:“去吃饭。” 闻蔓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当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摸了摸耳朵,说:“挺晚的了,还没吃?” “没过八点。” 这算什么回答?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是要去吃饭,闻蔓登时放松不少,她扭头看窗外,这似乎是拐进了什么小路,周围没有路灯,全是竹树,等眼前豁然开朗,才知道他们这是进了个别墅区。 有人将饭馆设在这里,门口挂了对红灯笼,还站着两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从外看,挺热闹,气派之余,烟火气十足。 把车停好,闻蔓同傅其修进去,他径直上二楼。 二楼比一楼要清净,过道不算宽敞,地砖黑白交错,老式琉璃花窗,复古雕花壁灯,乍一看颇有民国格调。 包厢里提前上好了菜,还是热的。 傅其修坐下,扫视饭桌上的菜色,突然叫来门口的服务生,又要了碗鱼翅粥。 闻蔓看他。 他道:“你吃这个。不占肚子。” 敢情是知道她已然用过晚餐的事了。 闻蔓低头,说了句谢谢。 他嗯了声,就算终了话题。 一顿无声的晚餐。 其实在食堂,闻蔓吃那山楂小排时,便难伺候地觉得没了自己排队去抢来的味道。失去灵魂的山楂小排不是好吃的山楂小排,所以她吃得并不多。这会儿她慢吞吞地喝着鱼翅粥,一边睇眼偷看傅其修,一边想,秀色可餐这个词,真是不无道理。最起码,对着傅其修这张脸,她算是胃口大开了,少说也能再喝上两小碗。 “晚饭没吃饱?” 闻蔓一顿,停下了喝粥的动作,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晚上少吃点,不好消化。” 闻蔓听了,不禁撇了撇嘴,说什么晚上少吃点,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大半夜的问她要不要吃夜宵。 她的微表情没能逃过傅其修的眼睛,他放下筷子,闲散一笑,“过几天的长假,你什么安排?” “你说国庆?” “嗯。” “暂时没有安排,一放长假,哪里人都多,还不如在家躺着。” 傅其修点点头,倒没再说什么。 结果两天后闻蔓就接到了关茜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椿榕山庄玩几天。 闻蔓狐疑,“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椿榕山庄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度假村,但主要针对客源并非大众,说白了就是一群有钱人为自己整出的一个桃花源,专门拿来玩乐和招待用的。 “是陆来问我的,”关茜单刀直入,“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傅其修的意思。” 闻蔓:“……” 第十五章 玩玩就算了 闻蔓说关茜想太多。 关茜却说这是女人的直觉,只因陆来问她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来。” “茜茜,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带,也可以不带。而且这是陆来在邀请你,跟傅其修没什么关系。” 关茜默然半晌,见她认真,小声嘟哝道:“好嘛,那你就当是陪我好了,那里我还没去过呢。” 闻蔓想了想,linuo说:“我问问家里,没事的话我就跟你去。” 当天下午闻蔓就开车回了一趟家。 闻母最近迷上了插花,正坐客厅忙活,桌上花枝散乱,旁边的红木架上是才修剪完的芍药。 “我爸又去那边了?” “估计是吧,听说肚子里的那个又在闹。”闻母瞧她一眼,见她气色不错,又朝厨房示意,“冰箱里有燕窝,去喝。” “等会儿再喝。” 闻蔓挨着闻母坐下,拣起一枝废了的白花来掰饬,状似不经意地说:“要是生了儿子可怎么办?” “生就生咯,该留给你的一样都少不了。” 闻蔓托腮,“你这样,我倒觉得自己之前那巴掌白挨了。” “谁叫你冲动?你爸那人你还不清楚?顺着毛摸什么都给你,要耍叛逆他能把毛都给你拔咯,小时候挨的揍还少吗?不吃教训。” 闻蔓小时候最皮实,在孩子里头是小霸王,捅过的娄子磐竹难书,就为这,她没少挨过闻潮升的打。但打归打,下次还敢。她天生反骨,你越不让她做,她就越要做。到后面闻潮升打累了,不打了,她却又消停了,故意作对似的,差点没把闻潮升气死。 父女俩的关系一向绷得很紧。 不过该给的,闻潮升也是一点都没少给闻蔓。 闻潮升是做水产发家的,在西海那边有一加工厂,早前吃了政策的红利,虽然后来因为突发的水质问题报废了不少货源,但有老本在,日子过得还算滋润。闻蔓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不说翻云覆雨,至少这辈子是不用为钱发愁了。所以即便父女俩话不投机半句多,有钱的闻潮升还是能使闻蔓稍微弯个腰的。 这样小心翼翼的平衡,一直到三个月前,闻蔓知道闻潮升在外面给她造了个弟弟,才理所应当的被打破。 闻蔓难得回来一趟,不想再因为这事影响心情,便问闻母:“国庆长假你想怎么过呀?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和插花班的姐妹约好了去看枫叶。” “……随你吧。” 闻母乜她,“你要出去?” “关茜约我呢。” 闻母哎哟哟地道:“你别整天关茜关茜的,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见见啊?” 老生常谈。 闻蔓拍拍手起身,“我去喝燕窝了。” * 十月初,由陆来安排行程,椿榕不在本市,一行人乘机过去只用一个小时左右。 没看到傅其修,关茜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