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到访

    进了酒店，又是一轮堪比机场登机的仔细检查，直到张凡顺利通过之后，一名身高两米，身材魁梧的西装猛男才动步朝他走了过来，“张先生，请跟我来。”

    张凡都不用猜，就知道这肯定是传说中的庙堂保镖，直接点头道：“好，有劳了。”

    于是两人便直接坐电梯来到36层。

    这里同样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防护森严。

    跟着西装猛男一直往里走，张凡被带进了一间会议室。

    “需要我上交手机吗？”

    张凡不等对方开口，先一步问道。

    有些事情，等别人开口，多少会有点伤感情。

    “本来按规定是要的，但那位说你是自家人，所以就不用了。王院士他们还有二十分钟到这里，您稍等片刻。”

    西装猛男微笑告退，不多时就有一名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女服务员进来给张凡倒茶。

    张凡一看对方的手跟齐耳短发，就知道这也是个练家子。

    等对方出去，张凡一边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边仔细琢磨着西装猛男刚才那句话。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深知话不能随便说出的道理，因此非常讲究谨言慎行，往往说话都很小心谨慎，

    绝不可能出现像西方那种集体胡说八道的魔幻场面，因为那种行为方式实在太过激进疯狂，注定无法长久，

    所以像“自家人”这种足以造成深远影响的话，往往是不说则已，一说则必有深意。

    只是那个深意，张凡一时还想不透，因为这有可能是在对他主动上报光刻机技术的一种肯定，也可能是想让他加强对华夏人的身份认同，更有可能是因为别的？

    不过张凡想来，能够被别人当成自己人，总归不会是坏事。

    于是张凡掏出手机，开始刷微薄打发时间。

    二十几分钟很快过去，张凡茶刚喝完半杯，大门忽然轻轻被人推开，

    张凡转头，就看到头发花白，戴着厚底眼镜跟老上海手表的王院士，第一个走了进来：“哈哈，张凡同学，咱们可算是见面了，实在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

    张凡赶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上前跟对方握手：“王院士，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您这么忙，我还让您大老远从燕京赶过来见我。”

    对这些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华夏科研事业的老院士们，他是打心里尊敬。

    若论财富，这些老院士只怕全加一块，也赶不上他一个，但若论贡献跟信念，只怕一百个他，也比不上这些老院士一人。

    原因无他，搞科研有多难，懂得都懂。

    不说别的，就说当年华夏在1983年研制出的第一台超级计算机“银河一号”，因为技术落后，科研人员们硬是靠手工点焊的方式把两百五十多万个焊点一个一个给焊了出来，并且做到了两百五十多万个焊点无一虚焊。

    而为了能造出这台“争气机”，银河项目总设计师兼总指挥慈院士，在成功研发出“银河一号”后不久，便因为积劳成疾，不幸病逝，

    还有一些中青年科研骨干，例如49岁的钟教授、43岁的蹇副教授、41岁的王副研究员等人，甚至在“银河一号”的研制期间就英年早逝，

    而华夏也正是靠着这些科研英雄们前仆后继的努力跟牺牲，才终于成为了世界上少数几个可以研制超级计算机的国家，

    并得以在气候的中长期预测以及飞机制造、新药研发、材料科学、石油地质构造的模拟计算等等领域取得长足进步。

    而这，还只不过是千千万万的华夏科研人员在国外技术封锁下所创造出的诸多非凡成就中的其中一个！

    可以说，这些老院士，这些科研人员，就和那些守卫边疆，和敌人真刀真枪厮杀的战士一样，都是真正的英雄！

    你让张凡又怎么能不佩服？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都是为了华夏，我来见你，还是你去找我，其实没什么分别。”

    王院士笑呵呵的打量着张凡，不多时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长得精神，身体也好，你这样子，倒是有几分老中当年的风采，不像我这老家伙，从小就不爱锻炼，现在老了老了，上个三楼都要喘半天。”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跟跟中院士比。”

    张凡谦虚的摆摆手。

    王院士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跟我一起研究光刻机的教授、副教授和研究员，这位是孙教授，这位是……”

    王院士一个一个仔细介绍，张凡一个个笑着跟对方握手。

    至于那些被介绍到的人，也没一个人端专家架子，个个笑容友善，态度温和。

    一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被王院士看上，自然都是些真心想搞科研的，而不是那些网络上的假专家，既不喜欢鬼扯，也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二来，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签署保密协议，知道了张凡对尖端高科技的研究甚至比他们还要领先多得多得多，心中早已经对张凡佩服至极，自然不可能去端什么专家架子。

    不多时，所有人介绍完毕，王院士刚在张凡搀扶下坐下，便急不可耐道：“张凡同学，不知道你对EUV光刻机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有遇到什么困难吗？如果有的话，咱们不妨现在就一起探讨探讨？”

    “王院士，实不相瞒，其实我研究的，并不只是单纯针对EUV光刻机，而是……”

    “而是什么？”

    “是整个高端半导体的制造技术。”

    张凡淡淡一笑。

    “噗~！”

    此言一出，周围正在喝茶的教授、副教授、研究员们，个个都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张……张凡同学，你……你知道半导体制造，一共涉及多少环节，多少学科吗？”

    刘教授边咳嗽边道。

    边上的另一位中年教授，赶忙帮他拍后背顺气。

    “知道啊，两个字‘超多’，三个字‘超级多’。”

    张凡笑道。

    “……”

    刘教授嘴角微抽，“这话倒是也没什么错，只是……”

    他本想说：“只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想把整个高端半导体制造技术吃透，那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就是举全国之力都未必行！”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王院士给挥手打断。

    “张凡同学，你能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说出这番话，想必是已经对整个高端半导体的制造技术有了一些研究成果吧？”

    王院士微笑道。

    不知为何，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王明却对张凡印象极佳，他觉得张凡不是个爱吹牛的人，既然敢说这番话，就肯定已经研究出了一些东西。

    “还行，算是有了一些成果。”

    张凡嘴角翘起，拿起手机就准备把提前准备好的另一小部分技术关键发到王院士邮箱。

    王院士连忙制止：“张凡同学，这些东西属于国家机密，发邮箱存在泄密风险，咱们还是拿数据线直接传电脑吧！那什么，小李，你把咱们所的专用电脑拿过来！”

    一名年轻研究员答应一声，从电脑包里取出一台没有品牌的笔记本电脑，放到张凡面前，又从包里拿出一根数据线。

    张凡看着连操作系统都是自行研发的笔记本电脑，不禁竖起大拇指道：“王院士，没想到你们的防泄密工作居然做到了这种程度，佩服，实在是佩服！”

    王院士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由米国生产或者开发的电子产品跟软件，全都有给情报部门留的后门，我们这些搞科研的根本不敢用，否则就跟直接送情报没区别，

    所以基本上什么都要自己研发，不过现在情况好点了，花为那些企业发展起来以后，起码我们现在能心大胆的用一些电子产品了。”

    张凡点头表示理解，米国佬连德意志和法兰西盟友的电话都敢公然窃听，可谓是毫无底线可言，对这帮人，再怎么严加防范都不过分！

    为防止被窃取数据资料，这台王院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Wi-Fi跟蓝牙都没有，

    张凡将数据线连上手机，“叮”一声后，开始传送文件，

    因为这次是全产业链的部分数据，信息量比较大，足足花了五六分钟才把资料传完。

    “OK，王院士，这是我研究的部分成果，您老请看。”

    张凡拔了数据线，将手机揣回兜里。

    王院士一脸期待的点头，立刻拿过电脑开始查看资料，

    而恰在此时，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呵呵，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张凡转头看去，直接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窥一斑而知全豹，通过那严密的安保措置，他就已经猜到这帮来找自己的人里绝对不简单，但他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那位！

    而其他人见那位来了，也纷纷从椅子上起身，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那位微笑颔首，抬手做个请坐的手势道：“呵呵，大家不用这么客气，快请坐快请坐。”

    说完便动步来到张凡跟前，笑着跟张凡握手：“你就是张凡？不错，年少有为，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张凡受宠若惊，赶忙谦虚道：“您过奖了，我这其实也就是运气好，刚好研究出点东西，可不敢说什么年少有为。”

    那位笑道：“不必谦虚，你关于EUV光刻机的那些研究成果，可是连王院士看了以后都赞叹不已，你绝对当得起年少有为这四个字。”

    见对方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张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挠着后脑勺装憨小子。

    而与一脸兴奋加紧张的张凡等人不同，此时王院士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研究资料上，随着鼠标下滑，

    无数缓缓滚动的数据、设计图、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倒映在他的厚底眼镜上，让他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越看越欢喜，以至于连那位进门都浑然不觉，

    那位见状，也没怪罪，反而示意众人保持安静，默默坐到了王院士另一侧，好奇的打量起屏幕上那些数据跟图纸。

    术业有专攻，他不是学光电工程的，自然看不懂屏幕上这些东西具体代表着什么，但他极其善于看人，一看王院士这副欣喜若狂，就仿佛捡到宝般的样子，就知道屏幕上这些东西绝对不简单！

    足足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会议室的茶水都已经换了一轮，王院士这才突然拍着张凡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没想到你连光学镜头的制造方法跟配方都研究出个八九十不离十，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在高端芯片制造领域，其实难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原理，而是如何把相关原理转化为技术，并最终实实在在的生产出来，

    因为像EUV光刻机的原理什么的，对他们这些搞科研的人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该如何把这些理论和原理变为实物！

    这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原子弹的爆炸原理是因为核裂变，甚至上网随便一搜，就能找到原子弹的结构图，可问题是，你搞不到离心机，提炼不出高浓度的铀235，你就算知道原子弹的全部原理，照样还是毛用没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ASML敢说：“我就是给华夏图纸，华夏也生产不出EUV光刻机。”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玩意儿光有结构图还不行，你还得有能力把所有零部件全都生产出来才行。而在这件事上，就连ASML自己也做不到，所以才会有了那么多国家一起研发，共同入股ASML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凡现在是连所有设备的零部件该怎么生产制造都研究出来了，等于是掌握了上游的所有生产技术，从源头彻底解决了一切问题，

    你让王明院士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振奋？！我拿太阿换酒钱的神豪：我靠做任务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