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楚小晨的自尊心
下课后的楚谦晨看着太阳还未下山的天空，无奈叹了一口气。 都是自己作死，还能怎么办？ 他其实没那个意思，他只是想暗示告诉陆初煦，别总是拿‘小叔叔’这身份自居，那份关係早已变了质。 他喜欢陆初煦。 而且陆初煦醉酒那晚，就差最亲密的一步，他就能彻底拥有陆初煦这个人。 他真的喜欢陆初煦。 所以他忍着，没在那时佔有陆初煦，就是希望那份最亲密的接触，是在陆初煦清醒时，是跟陆初煦两情相悦之时。 可是他不确定陆初煦的心意，一直以来，他们就像是兄弟，就像一家人那般的相处着。 试问，谁会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后，对自己家人说：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做爱。 陆初煦会打死他的，真的。 可他们真真真真真不是亲兄弟啊！他会喜欢上陆初煦，也是当时才十岁的他所料想不到的！ 道歉吧楚谦晨！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 纵然那天他不是故意用着疏远的语气告诉陆初煦： ‘’别再说你是我的小叔叔...‘’ 可到底还是看见了陆初煦眼底的受伤，才正想解释些什么，他又一时词穷说不出口。 身边的人吹完暴风雪后回神了过来，任东焕和古建友纷纷打着圆场，他俩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的电视剧男女主角，只能无言望着对方。 后来古建友起身走来勾着他手臂，藉口打工时间快到了，半拖半拉的把他拉离开时光咖啡厅。 古建友唸了他一路，说：早知道你们感情不好，我就不跟着你过来了！ 回宿舍的路有多长，古建友那张特别能吧啦的嘴，就唸了有多久。 他一门心思都在刚刚陆初煦那眼里的受伤，古建友讲了什么，他只听了开头，后面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然后回神时，他才忽然惊觉，他竟连‘再见’二字，都忘了跟陆初煦说....... 好，道歉吧楚谦晨！本来就是你自己的语气不好！成熟男人就该有成熟的样子！ 于是这道歉他想了半个月，在今天终于再度鼓起勇气，想向陆初煦好好道个歉。 也不知道陆初煦怎么想的？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这半个月竟然连随便的一句早安、晚安都没跟他传个讯息过！ 真是的！到底谁比较像小孩子！ 才这么想而已，他看着已划开的手机萤幕上，正提示他：陆初煦发了一条新动态。 他下意识的点开，迎面就是一张陆初煦拍的他与坐在轮椅上的陆奶奶的合照。 标题上只简单写着： 我最亲爱的奶奶，可要快点好起来喔！ 楚谦晨的小心脏简直漏跳了好几拍，连忙拨了电话过去！ 那头只响了一声，陆初煦便接起来了，电话里头，他身边的声音还带着风声，有些嘈杂的说了声喂？ “哥！奶奶怎么了？她怎么样？还好吗？” 面对楚谦晨的一字一句的急迫关心，陆初煦这边显得冷静多了。 一开始他接到隔壁婶婶电话，说奶奶去田里时，不小心踩到湿泥巴滑到，疼得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呼救，恰巧有路人经过，叫了救护车将她送往市区医院去了！ 他吓得交接好店里工作，直奔故乡的市区医院，医生说伤到了脊椎尾端，才会痛得站不起来，但老人家跌倒伤了脊椎，还是得小心谨慎不容马虎的。 于是他向店里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打算这礼拜都专心在医院照顾奶奶，到她康復出院。 “去田里时不小心滑倒了，脊椎尾端有些伤到，医生建议住一个礼拜，今天第三天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楚谦晨说这话可是放软着语气说的，就像小情人撒娇似的，就怕陆初煦会再度误会他。 陆初煦有些微顿，的确他到了医院，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楚谦晨，可恰逢楚谦晨上课时间，他便想说... 那、那不然等他下课再传讯息好了.... 结果这一犹豫，不知不觉过了三天，他推着奶奶出来散步，才忽然想到他可以放个动态在个人网页上头，他知道楚谦晨一定会看到的！ 手机里时不时震动的嗡嗡声，正提示他，现在有来自各方亲朋好友的一则则关心留言，却比不上楚谦晨打来的这通电话，令他觉得窝心踏实。 他笑得一脸温柔，彷彿半个月前从楚谦晨那里感受到的冷风，已化为春日暖阳一样。 “奶奶没事，别担心。” 才正这么讲而已，就见陆奶奶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自己，她也想跟小晨讲讲电话。 陆初煦蹲下来说了声：等一下喔，奶奶找你。 便将电话递给了陆奶奶。 陆奶奶捧着手机，慈爱的喂了一声，楚谦晨便紧张的问她：人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陆奶奶呵呵笑了两声，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便跟他间话家常了起来。 “小晨啊，开心农场的高丽菜熟了，可甜了！待阿煦回家，我便让他带几颗高丽菜回去，看要炒要煮汤，随便你们料理。” 陆奶奶家附近有一处她自己随着季节种的小小田地，陆初煦童言童语说这是奶奶的开心农场，久了奶奶也就跟着说那一片田，是她的开心农场。 “奶奶，您种的菜，有哪一株不甜的？” 陆奶奶被楚谦晨哄得心花怒放，但也不忘安抚楚谦晨，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腰下面那里有些痛，过几天就好了。 楚谦晨仍不太放心，又哄了几句让陆奶奶开心的话，电话才又转接到陆初煦手上了。 “哥，现在过去你们那里已经没公车了，我明早过去看奶奶，好吗？” 陆初煦皱着眉自然是回绝了。 “这里有我呢，专心上课！不许翘课，小屁孩。” 后又想起，楚谦晨这人，最讨厌他拿长辈身份压他的样子，不禁咋了舌，刚想道个歉，对面的楚谦晨却像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只接着说： “放心，我会跟老师请假的，我也担心奶奶，就想去看看她。” 两人后来又随意聊了几句才掛了电话。 楚谦晨握着手机暗暗发誓，等明天见面，他一定要向陆初煦道歉他上次的语气太过强硬。 真的！这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