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对死对头表白
卓珏想着，哪怕自己之前做错过，哪怕自己刚刚丢人了，但，贺臻都已经来找他了啊！ 而且贺臻虽然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但从对方那泄愤的话语里，卓珏能抽丝剥茧地听出来，贺臻对他的愤怒是因为他的逃跑，不是他以前的针对。 这其中的缘由，就算是傻子，也能想明白几分，更何况从来都不傻的卓珏呢？ 所以他决定不要脸，也不要面子了……他以前就是太在乎这些，太在乎自己的自尊，才会一直带着假面具，才会导致和贺臻的关系，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所以他要和贺臻把一切都说清楚。 再说贺臻好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也许自己求求贺臻，对方能看在往事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呢？ 可卓珏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他只稍微动弹了一下，就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还差点跌倒床下去。 但也好在这一声，让他立刻听到了属于贺臻的脚步声。 因为头痛的原因，贺臻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看着卓珏的危险动作，他还是飞奔过去，将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乱动什么？” 他想到卓珏那爱干净的习惯，有些心虚的开口，“不是我不换床单，是这里根本没有备用的，再说我已经把你挪到没有你水儿什么的那边了，尿的话，我也给你擦了，我知道我做得过分，但是我听说被操尿是很爽的，你刚才是不是非常爽……” 卓珏：…… 他其实很想问问，自己都失禁了，对方真的不嫌弃吗？ 怎么能这么坦荡地说出来，还说得那么奇怪？ 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就刚刚要说的，都被贺臻这荤素不忌的话，给堵回去了。 而贺臻看着被子从卓珏光裸的身躯上滑落下去，露出了那一身好似被虐待过的皮肉来，他也消音了……贺臻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因为他又硬了。 但他没有继续做不是人的事儿，而是将人安顿好，“你等等。” 然后他回到厨房，将锅里的水舀到水桶里，兑了大半桶的温水拎过去，用之前堵住卓珏嘴巴的手帕，沾了水的给卓珏擦拭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和沉默，但卓珏能感觉到贺臻动作里得小心。 他也看到了对方脸颊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显而易见。 于是最终卓珏嗫嚅着开口，“贺臻，对不起。” 贺臻把手帕扔在水桶里，深呼吸了两下，直接发问，“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这一句话，直接推翻了卓珏的认知，他愕然了一下开口，“你没想起来吗？” 虽然卓珏什么都没说，但贺臻已经确定了答案，“如果我以前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你没有，”卓珏打断了贺臻的话，“你没有，是我对不起你。” 贺臻咬咬牙，又把那块手帕捞出来拧干，继续给卓珏擦身，“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卓珏，不管以前咱俩谁对不起谁，我想不起来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算有错，那么我希望你能把实情告诉我，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误会，也不希望做完之后，你又一次消失。” 可卓珏本来都要说了，贺臻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之前那个司机，贺臻让卓珏等一下，先接起了电话，结果听到那边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兄弟，你找到人了没？咱能不能提前出发，卧槽这里就一个小旅店能住，可这旅店里的耗子比猫还大，啊啊啊啊要爬上来了，啊啊啊啊，我受不了，真受不了了！” 贺臻：…… 他也想走。 倒不是他嫌弃这儿的条件，而是他不想卓珏在连洗澡都不能的环境下待着。 再说床被糟蹋成这样，两个人今晚怎么睡觉也是问题。 可他虽然来之前气势汹汹的，一副要把卓珏生吞活剥了的样子，但到了现在，他还是朝着对方看过去，用眼神询问着对方的意见。 如果卓珏愿意和他回去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贺臻打量着这间小房子，开始琢磨怎么尽快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又怎么改装才能住得更舒适，还有明天要把网线什么的拉上，他得远程办公，毕竟不能让小叔一直累着…… 是的，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可他能怎么办呢，除了做爱的时候，他面对卓珏根本没办法真的狠下心来。 而卓珏清楚地听到，司机大哥崩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又看到贺臻那不自觉地带上了祈求的目光，他点了点头。 贺臻见状，立刻和司机约好了见面时间，然后十分积极地想要给卓珏穿衣服。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之前太激动，卓珏的衣服被自己撕得乱七八糟的。 贺臻：…… 他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卓珏穿。 他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卓珏……好吧，有那么一点点，但最主要的是，他这身体光着膀子走在夜风里不会有事儿，要是卓珏的话，明天一准感冒。 不过卓珏制止了他的动作。 这里到底是他的家，好歹还能找出两件旧衣，虽然老旧短小了一些，但现在能蔽体就可以了。 之后贺臻又把床单什么的勉强收拾了，又灭了火，蹲在了床前对卓珏开口，“上来。” 卓珏推他，“不至于。” 贺臻回头看他，“我刚刚做了什么我知道。” 卓珏还要拒绝，贺臻忽然笑了下开口，“你要是还有体力的话，下次我是不是时间可以更长一点儿？” 卓珏：…… 这是威胁。 他很想刺贺臻一句，但因为之前的很多事情，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对方，所以憋了回去。 然而贺臻却开口，“你是不是想说，是怕我体力跟不上？” 卓珏：…… 要是以前，他绝对会这么说，但现在他不想和贺臻闹得更僵。 但贺臻却开了个玩笑，“你应该说的，你要是说了，我就可以证明一下自己精力无限。” 卓珏：…… 怎么证明，两人都心知肚明。 偏偏贺臻非要把话说明白了，“就是可惜时间不太够……哦，我是说我的时间不够，你的话，应该够好几次。” 卓珏：…… 他气呼呼地直接趴在了贺臻的后背上，想着累死这个蠢驴才好。 贺臻虽然刚刚嘴上说得不客气，但起身的时候分外小心，唯恐把人颠到。 不过他一向嘴欠，“你刚刚肯定在心里骂我了。” 卓珏：…… 要是不是依然觉得还对不起贺臻，他一定会一口咬在对方的耳朵上。 但他现在只能在心里默背莫生气。 可他刚背了两句，贺臻就一边锁门，一边对着他打了个直球，“卓珏，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我喜欢的就是你那副样子，很喜欢。” 他忍不住直接表白了。 卓珏在被自己强迫之后，还肯和自己回去，还担心自己背着他会累到……贺臻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想通这中间的关窍。 卓珏也是喜欢他的，他们中间真的只是有误会而已。 所以他要表白。 他还有些后悔，他应该早点说的，如果卓珏早知道是被自己喜欢着的，也许就不会逃跑了。 而听他这么说，卓珏缠在贺臻颈项上的手臂，无意识地紧了紧。 他将自己的脸颊埋在贺臻的肩头，声音变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喜欢我尖酸刻薄？喜欢我针锋相对？贺臻，你是不是个抖M啊？你怎么会、怎么会……” 卓珏的话有些说不下去，而且贺臻感觉自己肩膀上有一点湿润。 但他知道卓珏要问什么，还装作不知道卓珏流泪的开口，“还真有可能……不过说起来，大学和我作对的人，其实不止你一个。” 他一个毫不遮掩的富二代，总有酸鸡看他不顺眼。 就比如之前说他不应该拿奖学金的那个。 “不过那些人，轻而易举就被我收拾了。”毕竟他不仅仅是富二代那么简单，他可是超富二代，有人给他下绊子，他可能解决不了吗？ 唯一的例外就是卓珏了，“是有你足足欺负了我四年。” 是他真的拿卓珏没办法吗？ 归根结底……贺臻剖析着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你心软，现在想来，那时候你就已经是特别的了，只是我没什么经验，直到最近才想明白。” 他说完，感觉自己脖子那里更湿了，但他不想让气氛变得这么煽情，于是也坦诚了自己的一些坏心眼，“不过虽然我被你气得要死，但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不是每次都想吃小炒肉的，可我就故意去看那道菜，然后看着你明明不爱吃，却硬往下咽，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那时候觉得靠这件事，我就算被你欺负一辈子，都能撑住。” 卓珏：…… 他终于忍不住一口咬在了贺臻的耳垂上，含糊开口，“坏东西，我就说你为什么总去食堂！” 他就说，贺臻平时穿的用的都是顶尖的，喝口水都恨不得空运过来，为什么在吃上就这么不挑，要知道他们学校附近可是有不少知名餐厅的。 他咬得并不用力，贺臻却很给面子地叫疼，“宝贝儿，松嘴松嘴，真不愧是出名的牙尖嘴利。” 卓珏听他这么叫自己，脸腾一下红了。 但他没有提出抗议。 虽然略羞耻了一些，但贺臻这么叫他，他心里是高兴的，于是听话地松了嘴，还不好意思地吹了吹。 贺臻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一百只小猫，用粉嫩的肉垫踩着。 卓珏怎么这么可爱的。 可爱，想……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故意地转移话题，“不过我也算做了好事，我那时候就发现你总是爱吃素菜，那总吃素营养怎么够？你要是那时候多吃点肉，至少每次能多坚持十分钟吧。” 贺臻说完，轻咳了一声。 他这个话题，转移的似乎不是很成功，因为卓珏又咬了他耳朵一口。 贺臻连忙求饶，“宝贝儿，别咬了。” 不是疼，是再咬就又硬了。 好在他及时想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宝贝儿，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又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大学的时候针对我，是不是也因为以前的事情。” 卓珏沉默了一瞬，然后承认了，“是。” 接下来，贺臻终于从卓珏的口中，听到了两个人的过往。 他当年，的确是被父母送到这个小村庄，藏起来的……卓珏的话很委婉，“你当时可能是惦记家里的事情，外加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整天都不怎么高兴，同学们都不敢靠近你。” 贺臻听得忍不住笑，“你就直说，当时我人憎狗厌，就行了。” 他都能想象出自己当年处在青春期，中二又放不下大少爷架子，导致的那副招人烦样子。 可卓珏闻言却趴在他耳边安慰他，“没关系，所有人也很讨厌我。” 只是不同的是，同学们讨厌贺臻，是因为他与众不同、他高高在上，而他们讨厌自己，是因为他低入尘埃，那些人还恨不得将他碾得彻底零落成泥。 ——刚刚贺臻听卓珏说所有人都讨厌自己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但听卓珏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胡说，最起码我和老师，一定是喜欢你的，对不对？” 卓珏听他这么说，语气顿时欢快了起来，“对。” 贺臻闻言，很想摸摸自己的下巴。 原来自己这么有出息，小小年纪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老婆。 但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真是太蠢了，为什么当初他会觉得，几个月的时间，并不会发生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如果他能不那么愚蠢，他是不是早就可以和卓珏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他都二十二了，才把老婆吃到嘴里，还是老婆主动的，而如果那没那么蠢，就可以提前四年，足足四年！ 都够生个娃的了。 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就是俩。 卓珏也就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不然非从后面给他一巴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