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佛系病美人是全修真界的白月光[双性/NP]在线阅读 - 085白玉京仙盟会(六)艳奴晚星/前世真相

085白玉京仙盟会(六)艳奴晚星/前世真相

    宋挽星是一个现代人,他生长在红旗之下,接受着九年义务的教育,他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慈爱的父母,有一个光明的前程和未来;他生活在美满之中,清秀的容貌、不错的成绩、三五成群的好友、偷偷暗恋的男神……

    他是一个平凡的少年人,有着自己的热爱和追求,向阳而生、茁壮成长。

    但一切美好都在某一个夜里停止,那时候他甚至做着以后挣钱买大别墅孝敬父母的美梦。

    那天晚上月亮被薄雾般的云挡住,他躺在床上勾着唇角,梦里的美好是每一个年轻人都忍不住沉醉的。

    然后他在梦中看到了一位少年,身处古代一般的社会,那少年同一未知的生物体达成了交易,随后视觉变得扭曲,所有的声音开始恍惚,而宋挽星则是变成了那个达成整场交易的燃料。

    在牺牲宋挽星的媒介之下,交易顺利达成,那少年成了未知生物体的帮手,他们试图抢夺旁人的气运。

    在天旋地转之间,宋挽星听到了几个字——

    “叛逃系统”和“傅樰遗”。

    然后他在昏聩之时看到了一位立在雪景中的美人——

    乌发雪肤,容貌如天上神人,穿着白裳,又仙又魅,充满了矛盾感的美令他无法移开视线。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风华,学习了十几年语文的宋挽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词汇量是这么的贫瘠,甚至连一个能贴合美人的句段都无法道出。

    这一幕被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直到天地更换,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当宋挽星再一次醒来,便成了一位记忆残缺、被卖入醉花庭的小少年,因为容貌清秀,被楼中的妈妈留下做男倌,取花名为“晚星”,好在他只需卖艺。

    他记得一切现代的事情,却忘记了自己缘何来到此处。

    宋挽星想过逃跑,但无一以失败告终,他思念父母亲人、同学朋友,在这陌生的世界找不到一点儿慰藉。

    直到他遇见了那位曾经出现在雪景中的美人。

    美人依旧是美人,只是变作了落魄的雀鸟,被“艳奴”二字牢牢拴在了醉花庭中。

    艳奴比宋挽星来到这里更早,他很多时候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里,望着窗外,美则美,却像是失去了灵魂,孤寂常在。

    宋挽星记得梦境中的一切,他天然对艳奴有种莫名的好感,便主动接近,好奇着对方的一切。只是艳奴并不常搭理人,据说是因为他有个占有欲十足的恩客,后来宋挽星便也歇了心思,小心翼翼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他庆幸自己有一副乐观自得的心肠,这才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醉花庭中坚持下来。

    宋挽星一直在偷偷攒着钱,他希望终有一天可以赎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但世事无常,而心性仍是少年的宋挽星爱上了一位恩客。

    恩客是风流浪荡的公子,在温室中长大的宋挽星根本遭不住,直到听闻公子与富家小姐成了亲,他才知道自己是一个笑话。

    他开始憎恨这个地方、憎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自己,憎恨着身边的一切。

    于是宋挽星选择了“自赎”。

    自赎,说是一种小倌离开花楼的法子,实则是在你离去前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宋挽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兽交,这是被很多客人们津津乐道的演出。

    这样的表演无疑稀少且昂贵,但代价往往也是巨大的。

    顶着花名“晚星”的少年孤注一掷,在花楼厅堂之上褪去衣衫,露出苍白瘦弱的躯体,他踩着糜烂的花瓣走到看台中央,身后是客人们的欢呼,面前则是硬着肉茎的野兽。

    或许是狼狗,被养的皮毛锃亮、体型宽大,和少年站在一起对比明显。

    在楼中妈妈的指令下,少年像是无灵魂的木偶一步一个动作,他缓缓跪倒在地上,扳着纤软的臀肉,撑开了嫩红的菊穴,他像是母畜一般等待着雄兽的光临。

    疼痛、屈辱。

    野兽成结的肉茎埋在他的甬道之中,无法挣脱,只能跪在地上痛吟着匍匐……

    鲜血自交媾之处流出,宋挽星不记得自己坚持了多久,等他再有意识,便已经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浑身清爽地躺在屋里。

    他离开了醉花庭,并在临行前见到了艳奴。

    艳奴说他希望宋挽星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希望宋挽星可以忘记“晚星”二字重新开始。

    对于艳奴来说,他在醉花庭中的日子是黑白的,但宋挽星却成就了一抹亮色,对方像是小太阳一般,让他听到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他不知道什么是飞机、什么是电视、什么是炸鸡,但是他知道那是快乐的滋味。

    他想感受太阳,可林檎却想占有艳奴的全部。

    最后的最后,艳奴用自己换了林檎的帮助,帮宋挽星得以离开这个充满灰暗回忆的地方。

    宋挽星离开之时曾问艳奴,“你叫什么名字。”

    精致美丽的少年难得露出浅笑,“阿樰,叫我阿樰吧。”

    “阿樰!我好想你!”

    宋挽星抱着身前的少年,他想起了过往的一切,那些记忆清晰地像是发生在昨天。

    兜兜转转前世今生,一切的罪孽由傅知安和反叛系统造下,如今又由他们的堙灭而结束,只是那一段经历却永远地留在了心里,成为一道不可消弭的伤疤。

    宋挽星知道自己得到了自由,但是他却永远回不到孑然一身初到异世的那一天,种种遭遇,让他无法再变成一尘不染的模样。

    在傅樰遗不知道的过往里,宋挽星确实成功脱离了花楼,他像是突然长大,开始利用自己现代人的智慧敛财,他渴望着自己攒够钱能将阿樰带出来的一天,但直到他被一道结界挡在外面,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林檎,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机会靠近阿樰了。

    凡人与修者之间犹如天堑了,宋挽星看到林檎抱着阿樰舔吻对方的脖颈,但是因为结界的存在,他只能望着,甚至连里面被拥在怀里的少年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记着他、想带他走……

    此刻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宋挽星想到了上辈子的种种,他离开后浑浑噩噩,但也不曾放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看看,他甚至期待着林檎过腻了人间的日子踏云离去,只可惜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天之前,林檎都不曾放手。

    再一次睁眼,他的记忆全面苏醒,前世今生的全部,不难叫宋挽星猜出傅樰遗的状态——除了“重生”还能是什么?

    “嗯……”

    傅樰遗低低应声,“我也想你。”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坐飞机、看电视、吃炸鸡呢……”

    这些是宋挽星给他的承诺,是在他很多个暗无天日的痛苦中得到的慰藉。

    楼枭站在原地神色不明,他望向宋挽星的眼神闪过了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啧。阿樰,这位是?”烛九沉摇晃着手臂上前,看似无意、实际有意地用身子挤开了宋挽星,直直将少年揽在自己的身前,“不介绍介绍?”

    “是朋友。”傅樰遗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有种恣意少年时的无畏,“是很好的朋友。”

    最后过来的越风海甫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他一顿,面色难看,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

    所有人齐聚一堂,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傅麒、傅麒像是愧疚和心痛,傅知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宋挽星亲亲热热地挨着傅樰遗,似乎不曾被室内的一切影响;傅仲膺脸色平静,只是望向傅樰遗的时候充满了回忆和庆幸;越风海浑浑噩噩,脸色懊悔与痛苦交织,这模样倒是与傅家兄弟如出一辙。

    “不若坐下来谈谈?”撑着手臂看热闹的苍远道提议。

    她身侧百无聊赖的狐王锦瑟也道:“坐下说清楚吧,不然这么一大群人挤在屋子里,闷得慌!”

    屋里自然是不够座椅的,但壳子为魔族、内里含有人妻属性的明朝有所动作了,只见冷色调肌肤的俊美男人抬手一挥,立马出现几张椅子,甚至连桌子上的茶都变作了新沏的。

    明朝伸手,“请。”

    作为魔窟的门面当担,他可不能输。

    不多时,原先站着乌泱泱一片的人都坐了下来,但明显是泾渭分明。

    “——既然如此,”忽然门口又传来了一道敲门声,随后探出个脑袋,“我也进来挤一挤?”

    妖帝烛焱是好不容易才找过来的,他本就好奇被妖祖烛九沉护在怀里的人,想着白浮邱没什么事,便跟在了长老身后来瞧热闹,自然不能错过眼前的多人会谈。

    烛九沉轻哼,算是应允了烛焱的加入。

    虽然人是坐下了,但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宋挽星向着傅樰遗,也向着这辈子将他带出来的傅仲膺,便拉了拉身侧少年的袖子,低声道:“阿樰,我这一次是被你爹救出来的,恩人——就是傅伯伯,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在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宋挽星能体会到傅仲膺对于傅樰遗的在意,他不确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希望阿樰不要错过待他好的亲人。

    被提到的傅仲膺一愣,他轻咳一声,道:“阿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父子关系,但此时此刻见到了少年上辈子的遭遇后,傅仲膺却难得害怕,连语气都不晓得轻了多少度。

    傅樰遗抬眼,嗓子干了干,终是道:“父、父亲……”

    或许还是有留念的,也或许还是有很多在意,他没忍住问道:“那封信……真的是您……”

    “不是。”傅仲膺摇头,“从始至终,都不是。”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傅樰遗所收到来自傅家家主的信件,全部都是傅知安借由叛逃系统伪造的,而当初被迷惑了心智的傅麒、傅麟甚至都不会生出任何怀疑,就接受了来自“父亲”的指示。

    傅仲膺因为闭关而没被傅知安控制,只可惜上辈子他醒的太迟了,这才会在这一世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逼迫自己醒来——他疼爱着的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