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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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后悔。 即使知道了一切的渊源是从五年前的事情开始的,刘赋游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关于后悔的字。 早在柔道比赛夺冠的庆功宴上,他就在众人面前透露过这段过往。 当时他话只说了一半,也不知道他所搭救的少年就是易文屿,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那段经历也曾经是他的救赎。 在母亲向他坦白他畸形身体的来由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他释怀了,可事实上痛苦与自卑远没有那么容易自我吸收。 他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才拼命表现出积极投入兴趣爱好中的正面模样。 刘赋游喜欢柔道是不假,可是艰苦的训练还是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他甚至几次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连自己选择的爱好都要放弃,难怪所有人都对你失望,你就该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压力之下,他时常陷入人格的自我攻击,把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自己存在本身。 而那天偶尔救人的事情,则是打破他封闭自我的一下重锤。 一个人活着必然有他存在的必要,这个世界上终有其他人会需要他的帮助。 这天他终于在哲学层面上接受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尽管邓雨丹不明白一向细心的儿子是怎么弄丢自己的柔道服的,不过那天的儿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开怀。 所以当过回头易文屿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刘赋游只想问一句话。 “你疯了吗?” 这句话由刘赋游嘴里问出来,没有嘲讽的意思,他是真情实感地在质疑。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易文屿要反复确认他是否后悔,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希望易文屿受到伤害。 后悔?太可笑了。 甚至在刘赋游忆起事情始末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啊,幸好当时他在场,幸好当时他救了他。 刘赋游的回答到这里就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易文屿却垂着眼眸,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 “学长,人生的选择题里总有那么两道,你得承认你选错了。” 他们两人以一种诡异的默契重复着上一轮相同问题的对话。 刘赋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风轻云淡地说道:“学长,我给过你四次机会,你至少得把握住一次吧?” 看着刘赋游越发迷惑的表情,易文屿笑了。 撇开易檀为了防止儿子犯罪火速送他出国,他算是间接救了刘赋游一次,除此以外易文屿确实也给自己反常的行为找过太多次借口。 无论是第一次强迫之后留下的证据,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受的伤,易文屿反复试探着刘赋游的底线。 他认为只要在其中任意一次机会,刘赋游表露出懊恼或者悔恨,他都一定会觉得索然无味地抽身离开。 在刘赋游提出结束之后,易文屿有意地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他没有再刻意去接近他。然而没有借此拉开两人关系,仍然放不下给予他关怀的人难道不是刘赋游本人吗? 看起来一直是易文屿在掌握这段关系的节奏,可不知不觉之中,关于所属物的边界感一直被破坏着。 刘赋游与他认知里出于利益或者皮相接近他的人都不同,他是如此特别,从不知道某个时段开始,易文屿连心绪都被这个人牵动着。 听到他过去的经历会愤怒,有人伤害他会去报复,有人接近他会嫉妒…… 确实是嫉妒,与一开始的标记所有物感情不同,这点易文屿还是分得清的。 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是特别的,易文屿的矛盾感并不输给刘赋游。 尤其是明确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在他还没有腻味之前先溜走了,还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易文屿尚且没能定义自己对刘赋游到底属于哪类情感的时候,他率先意识到的是,他绝对不可能放他走。 长久以来他所经受的教育理念是:人不会因为自己多做的事情后悔,但绝对会为自己没做的事情后悔。 这次放假回家没有开车特意和刘赋游选了同一班高铁,看到徐颓和他在高铁站勾肩搭背的时候,易文屿的眼刀都快在徐颓的背上开洞了。 他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跟着刘赋游回到J市,连打车都跟司机说出了警匪片里那句台词:“跟紧前面那辆车。” 司机通过反光镜看着易文屿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差点以为是哪个小鲜肉在拍电视剧,一脚油门追得飞快。 他是如愿地追上来了刘赋游,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遇到那两个“老朋友”。 作为睚眦必报派的佼佼者,要不是当年被丢出国的效率过于高,这个仇都不用拖到回国再报。 不过这两个人倒是给了易文屿突发奇想的灵感。 想知道刘赋游知道当年真相的反应,当做是他给刘赋游最后一次的机会。 一个已经预设了结局的机会,象征意义地走一下形式而已。 在他意识到刘赋游是那样的存在的刹那,他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所以易文屿才会流露出这种悲天悯人的表情。 真可怜,学长,给了你机会都不知道跑,你活该是我的。 刘赋游听不懂谜语人般的发言,也不打算听懂。 他现在只想保持平静的姿态退出易文屿的生活,至少不要展露出狼狈的一面。 事实上他已经有些快绷不住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他还是没忍住说出了一句废话。 看到易文屿挑眉惊讶的表情,他难堪地别开脸。 这次他离开的步伐很坚决,带着不会被任何言语左右的气势。 易文屿也确实没有再喊住他,只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从身后抱住了刘赋游。 “我为什么要自己照顾自己?我不是有学长吗?” 易文屿的声音悠闲中带着笑意,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耳畔,刘赋游明知道不应该,还是感觉心跳加速了。 但这是毫无意义的纠缠,刘赋游心里很清楚。 “我说了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就走。” 刘赋游的语气很淡,可是他没有试图挣脱易文屿的环抱,像是掩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眷恋着。 易文屿的回答还是那句:“学长,不会以为我带着伤能强迫你吧?” 易文屿说的没错,他只是轻轻地圈住了刘赋游的腰而已,是他自己没有反抗。 刘赋游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 抓住易文屿的手甩开,这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刚伸展胳膊,腰上的手就松开了。 刘赋游刚想顺势向前跨一步,就被人强行按着脸扭过了头。 下一秒,所有的呼吸全乱了,易文屿强势而压迫感十足的吻落下,压榨了他肺腔里所有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