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书迷正在阅读:帝奴、[双性/生子/囚禁]绝对玩物、生物XP研究日志、【主受】当冷清仙君堕凡之后(双性凌辱调教))、脑洞存档点、榻上欢(双性)、昏君的修罗场、“睡”美人(futa百合nph)、傀儡师、[总攻]所罗门之书
“老大……这夏决辰什么来头啊?值得你这么破费……”花臂男不解地问,失望中还带了点委屈,他没想到自己尊敬的大哥在这人面前竟然跟孙子一样。 走出店外胖爷终于有机会抽烟,他侧过身,将嘴里叼着的那根香烟抵在黄毛双手捧着的打火机出火口,于燃烧的烟雾中锁紧了眉头。 他一点儿也不心疼刚花掉的小几万块,花钱买平安的交易谁都乐意做,他们这类人最明白这个道理。 同样,明白什么样的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惹更是生存信条。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胖爷缓缓开口道。 花臂男和黄毛一齐摇摇头。 “夏军华是他爹。” 花臂男听见这个名字直接愣住了。 “夏军华是谁?”黄毛傻傻地问。 “黑白两道通吃的柊市首富,”花臂男解释道,“不对啊老大,我听说夏军华他儿子不是还在上小学吗?夏决辰是私生子?” 胖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小弟,他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笨。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有哪个私生子比原配儿子大十几岁的?” 花臂男和黄毛恍然大悟。 “那怎么……” “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要招惹夏决辰,他和夏军华关系再差,那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大儿子,就算闹出人命人家也不用蹲局/子,明白吗?” “不至于吧老大……”花臂男心有余悸地说,“他虽然下手挺重,但我感觉这人其实有分寸……” “呵,你小瞧他了。咱们街混子打架最狠的时候也就带根钢棍,人家可是直接上刀捅。”胖爷用食指点了点烟身,烟灰无力地落在地上,他讪笑一声,接着说:“捅别人就算了,发起狠来他连自己都敢捅。” 谢驰:“解释下?” 三人离开后夏决辰刚要转身朝楼梯走,收银台后的谢驰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夏决辰:“……我知道咱们店日流水最多的时候也就八千,要他三万八确实很过分,但他是做烟酒生意的,其实很有钱,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谢驰:“我不是说这个,而且就算你白给我挣三万块钱那十块罚款依然要从演出费里扣。” “……扣吧,命都是你给的,扣点钱算什么。”夏决辰说。 见谢驰还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夏决辰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你都知道。” 谢驰盯着他,边摇头边说:“我不知道。” 夏决辰:“213病房1号床亲友团中的一位。” 谢驰:“不太记得了。” “我靠……那可是你前东家。”夏决辰说。 谢驰弯弯嘴角:“那层不归我管,我只关心我自己的病人。” “那你盯着我干吗,我也不是你的病人,医院又不实行发现责任制。” “决辰。”谢驰说。 夏决辰心中大喊不妙,谢驰一这样叫他准没好事。 “你可以像从前那样有棱角、浑身带刺,但是你不能再做傻事了。现在的你被很多人需要,被我,被他们,”谢驰指了指演出结束和客人聊天的三名乐队成员,“还有来这里看你们演出的每位顾客。” “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你是……” “一颗西红柿!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驰说完自顾自地笑了半天。 夏决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我上楼了。” 谢驰摆摆手,对他说:“晚安!西红柿!” 直到夏决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谢驰才收回目光。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夏决辰才到他胸口,现在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 长大了啊,当初那个全身上下都是刺儿内心却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儿终究是长大了。 不过长得只有身高罢了,七八年过去了性格一点也没变。 谢驰想到夏决辰对他和那三人的态度差别,觉得自己的评价应该更中肯些。 还是有改变的,至少他不再吝啬于对信任的人展现柔软了。 虽然是以一种自己特有的方式。 谢驰很庆幸自己能读懂。 凌晨两点,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消波块”,谢驰和三名服务生简单地收拾了下,然后各自回了家。 离开前他关掉了霓虹灯招牌的开关,五彩缤纷的“消波块”三个字顿时变得灰暗,整个酒吧一楼只被清冷的月光勉强照亮。 他拿出钥匙,锁门,将门口“营业中”的小木牌翻了个面,随即投身于寂寥的夜色。 他不曾后悔辞掉医生工作,来这间酒吧当个小老板。谢莫莉从未像现在这般幸福,他也拥有了一直渴望的自由。 他生命中的转折点大概就是那天在医院安全通道里遇到席地而坐、腹部汩汩往外流血的夏决辰,以及夏决辰抬头看向自己,用和求救语气完全相反的口吻风轻云淡地说的那句:“医生,救救我吧。” ★ 柯明澈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五十了,他虽然不饿但困得不行。 他很想一头倒在床上,直接这么睡过去,又放心不下柯一星,于是强振精神后蹑手蹑脚走到柯一星房间外,轻轻旋动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柯一星睡得很熟,被子也老老实实地盖在身上。 柯明澈满意地轻轻关上门。 心一安定下来困意就变得明显,柯明澈顺势打了个又绵又长的哈欠,打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写。 他瞬间不困了。 身上带着烧烤味,注意力很难集中,他先去洗了个澡,零点过七分才一身清爽地坐到书桌前。 好在刚开学这段时间题目都比较简单,全部写完只花了二十分钟,但他不能像前几天那样,写完作业接着预习后面的内容了。 他能想象到以后学习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跟上进度会越来越吃力,成绩自然不用说,一落千丈都是保守估计。 当初有多辉煌将来就有多落魄。 他其实挣扎过,到底还要不要上这个高中,是奖学金和自然而然获得的高考资格让他下定这个决心。 然而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以他的成绩能拿到奖学金吗?这样的成绩还有必要参加高考吗? 柯明澈默默合上作业。 考虑这么多也没用,反正已经这样了。在他这里柯一星永远排第一位,如果没时间照顾他,大不了退学好了。 总会有办法的。 他把中性笔收进文具袋,连带作业一起放进书包,关灯上了床。 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快进入梦乡,合上眼后脑海中却浮现一抹醒目的红色,让他于无边的困意里生出几分清醒。 他缓慢睁开眼,那抹鲜艳的红却依然存在于脑海中,并未消失。 如果他没遇见“不好惹”,或者“不好惹”根本没出手帮他,他也许不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躺在床上。 “不好惹”很奇怪,和他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 他的人生一直被一种温和的感情包围,柯景山和薛尔雅即使吵架也不会诉诸暴力,连冷暴力都很少出现。他们更习惯面对面坐下,像谈判一样阐述各自立场。 这样的家庭氛围深深影响了他和柯一星。他们在成长过程中从未体验过于“激烈”的情感,无论这份情感表达的载体是语言还是行为。 当“不好惹”在他面前狂揍那两人时,他第一反应是不理解,然后才是害怕。 柯明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旁观者可以比自己更加愤怒,他甚至分不清这份愤怒到底源自于旁观者口中的“正义感”还是单纯的情绪发泄,他因此感到害怕,害怕被莫名的愤怒波及。 他害怕得想要逃跑。 可所有的恐惧在“不好惹”说完“怎么,担心我”这句话后彻底消失,柯明澈甚至产生一种他在试图和自己亲近的错觉。 柯明澈想起他失去平衡时那只瞬间抬起的手臂,确认了“不好惹”的愤怒来源于自己。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把那两个人揍得鼻青脸肿。 “不好惹”不是坏人,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目空一切、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让柯明澈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这样的危险很容易让一个人平淡安稳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柯明澈由衷地希望,他们不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