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季瑾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后勤处没有给他常服,只有一套新军装挂在墙上。 裸着吧肯定不行,穿军装又着实奇怪,季瑾把手里小一号的浴巾勉强裹在腰上,快步朝夏琛走过去:“雄主,我好了。” 夏琛头也未抬:“做吧。”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季瑾不敢招惹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被窝里很快拱出一个高耸山丘,疲软的阴茎被温热的口腔含住,一只大手从下至上地抚摸囊袋与根部,被枪械磨出来的茧子尚未消退,有点儿疼,还有点儿刺激。 夏琛将书放下来,玉葱般的手指停留在书页上,轻轻呼了口气。下身的快感愈发强烈,季瑾把他完全裹在嘴里吮吸,喉咙间的软肉一颤一颤地夹着他,快感与插入生殖腔时类似,却更湿热、更有节奏。 季瑾一直给他口到两颊肌肉酸软才退出来,钻出被子的时候夏琛还在看书,季瑾往书页上扫了一眼,发现页码好似和他钻进去时一模一样。 “雄主。” “你做你的。” 雄虫这是憋着气儿不理他呢。季瑾自己撑开穴口,扶着一柱擎天的阴茎慢慢往下坐,一边起伏一边在心里嘀咕到底哪儿又做错了事。快坐到底的时候他膝盖没有撑住,阴茎在重力作用下瞬间将他填满,季瑾不禁叫出了声,夏琛皱了皱眉头,将书向后翻了一页。 书难道比他好看吗?季瑾泪汪汪地坐直身体,就着连接的姿势晃起屁股。他的穴比嘴更加会吸,多年的调教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夹什么时候该磨,夏琛的阴茎在他里面一鼓一鼓地跳,季瑾小声叫着,抬眼看夏琛沉静的侧颜,心里忽然涌起万分委屈。 他将手盖在书页上,想把书直接拿走又不敢,像个不懂事的虫崽似的骚扰他的视线,声音含混又倔强:“雄主能不能看看我?是我做的不好吗?” 夏琛盯着突兀插进视线里的那只手,意识到他好像伤害了雌虫本来就敏感万分的心。跟季瑾上床确实是他今晚的目的之一,现在无非是跳过了前面的那些步骤直接进入正题,确实没必要继续跟他生气。 他从容地将书合上,露出封皮上烫金色的大字。季瑾将书丢到枕头旁,不管不顾地凑上来吻他,舌头急切地叩击牙冠,夏琛张嘴放他进去,舌头敷衍地与他勾了几下,向上挺了挺腰示意他不要停。 他在床上总是冷静自持的,好像灵魂飘在天空,沉浸在欲望里的那只雄虫并不是他自己。季瑾喜欢他清冷的模样,偏偏又恨他自制力过头,总是显得他浪荡万分,上上下下哪个能出水的地方都控制不住,操一操就泛滥成河。 “雄主…雄主…” 夏琛的手按在他的腰上,像把玩一具精巧的玉雕。“小点声。”夏琛惜字如金道,“这屋隔音不好。” 季瑾想起来这是在宿舍,墙板薄得要命,再加上雌虫天生听觉敏锐,有时候隔壁洗衣服的水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被听了去,他脸上羞得通红,咬紧牙冠呜呜地叫,下面的水喷涌而出,尽数淋在紫红的茎头上。 “唔…呜呜…” 夏琛视若罔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转而抓住他的阴茎和胸肌一阵揉捏。昏黄的灯光下,雄虫的神情专注而纯真,季瑾臊得要命又不敢出声,觉得脸和身体都越发滚烫,身上的银纹闪耀起来,像银河一样流淌奔腾。 在季瑾逐渐变得模糊的记忆里,他们做了很久,直到他的腰酸到难以支撑,夏琛也没有放过他。他被逼着主动放开生殖腔让阴茎插进去,在灭顶的酸痛感中死去活来,感觉下身都不再属于自己,脑袋里也仿佛有千万烟花炸裂。在意识短暂离线的几秒钟里,夏琛抄起被子将他们盖住,张嘴含住他的唇瓣,将未尽的呻吟全部堵回喉腔,指节和腰一起用力,和季瑾双双射出来。 他喘了几口气,将半软的阴茎从湿软的穴道里拔出来,听见啵的一声轻响。季瑾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看起来好似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夏琛自己去浴室冲澡,出来看见他坐在床边,看向自己的眼神迟钝迷离。 夏琛从柜子里翻了套新床单出来:“洗澡去。” 季瑾哦了一声,抜腿往浴室走,走动时白色的浊液顺着艳红穴口往外流,也不知道拿纸擦一擦。夏琛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伸手把脏兮兮的床单扯到一边,麻利地把新床单换上。 换床单这种军务他手到擒来,洗床单就丢给季瑾好了。 换完床单又将窗户敞开一条细缝,他坐在床上,在丝丝凉凉的晚风中继续专注于那本帝国史书。这种老古董在如今的社会已经无虫问津,他午休的时候刚从帝国图书馆里翻出来,抱着好奇的想法借来看看。 书中描绘了一个他难以想象的世界,在数千年前雌雄比例还没这样极端,一只雄虫只有一到两名雌虫伴侣,雌虫加入军队负责保家卫国,而雄虫承担了绝大多数社会工作,雌雄关系一度非常和谐。 直到一场皇室内战,当时的雄后推翻了雌王的统治,并且颁布法令以后皇位只能由雄虫继承。从此雄虫的地位一升再升,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逐渐消弭于历史学家的笔中,帝国走进了一个看得见的死胡同,雌虫越来越多,雄虫越来越少,就算一个雄虫收了十几二十只雌虫,也不能完全吸收完社会上剩余的雌虫,更不见得能生出一两只雄虫崽。 帝国的版图实在太过宏大,雌虫战死得还不够多,但他们已经接近征服了宇宙。夏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听见浴室的门开了,季瑾甩着啪嗒啪嗒的拖鞋过来,惊讶道:“雄主晚上要留宿吗?” 爽完了就想赶他走?夏琛的脸冷下来,将书合起来放到桌上,也不管季瑾怎么样,钻进被子背对着他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灯黑了,季瑾窸窸窣窣地爬上床,温热的鼻息紧贴着他的后背。 “半夜随时可能紧急夜练,早上六点钟也会吹集体起床号。”他轻声说,“雄主留在这里,晚上睡不好的。” 夏琛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他。 他的心思其实不难猜,是季瑾先前会错了意。雌虫看他的动作便知道思路对了,在电光火石间缕清了来龙去脉,继续道:“雄主今天去操场是来看我的吗?我看见雄主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原本以为一个月都见不到雄主了,但是雄主今天过来,我就知道…知道原来不是只有我在思念您。” 雄虫迅速被哄好了,他转过身,哼哼唧唧地往季瑾颈窝里钻。 宿舍的床位小,两只虫族平躺不下,侧着睡也不显得宽敞。季瑾小心地搂紧了他,只想多和他倾诉一些未尽的话:“郑悠对我很好,战友们也很有趣可爱,没有看不起我,我们相处得很好。部队的武器换了一批,我还有点不适应,明天再熟悉一下应该就能上手了。我很习惯部队的生活,也很喜欢这里,谢谢雄主。” 夏琛没好气道:“就你会交际。” 季瑾嘿嘿直笑,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吻:“雄主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