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蟠桃胜会暗涌，悟空大开杀戒
第七回 玉帝政务很忙，忙着三界的事情，忙的悟空好几天没有见过他。 他头次知道，如此喜欢一个人，便是日日等在府前，等着那人来找自己。 悟空想，自己不该如此的。 他听说，天后有意要为玉帝娶侧妃，人选都定好了，就等着玉帝张口同意呢。 这天，悟空实在是等不得了，偷偷到太微玉清宫等他，昊天很晚才下朝，悟空躺在金黄龙纹帐床上睡着了。 昊天让身后的仙娥都下去，脱了朝服，躺在悟空身旁一起睡下。还没睡一会儿，昊天便被悟空摇醒了。 昊天困顿地睁开泛红的目子，坐起身，凑近悟空在他脸上亲了亲，“乖宝，怎么不继续睡了。” 悟空眼里带着几分委屈，他是个爱哭的，而且这些日子昊天把他宠坏了，更是受不了一点委屈。 “你都十天没有见过我了。”悟空道，撇着嘴委屈巴巴地道：“我听说，听说天后娘娘要为你娶个侧妃，人都物色好了。王母举行蟠桃会的时候，她就公布人选了，说那天就是你和侧妃定亲的日子。”他说着说着，自己把自己气着了。 他睁着可爱圆圆的目子，滚圆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的眼睛生的灵动美丽，圆圆大大的，睫毛浓密更是让人垂怜。 昊天见不了他哭，将他的泪水吻掉，温柔地道：“我不会娶侧妃，悟空，你不要哭。” 可是，你怎么会不娶侧妃呢…… 是夜，太白到齐天府喝酒，他跟悟空关系极好，你来我往，没一个时辰就喝醉了。 对悟空说道，“玉帝他……他呀……是个无心之人……” 悟空也喝醉了，又听太白说道：“我师兄说玉帝自与天地出生时，便是天地间最至仁至善慈悲之人，不过，一万年前，他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特别特别喜欢……可众仙神不愿意，便逼迫玉帝娶了如今的天后。” “他虽是玉帝，却也有许多的不得已。”太白醉了。 悟空喝红了脸，打了个嗝，心里酸酸的，“他喜欢的是谁？” “是个，是个石头，那石头成精了，偷了玉帝的心……”太白没有说什么，便睡了过去。 悟空打了个激灵，醉意也消散了几分。原来，我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啊，真是个骗子。悟空眼角湿润，失魂落魄地走到昊天寝宫。 他看见天后正和玉帝坐在一起，桌上放着琼浆玉露，天后满身华翠，一脸娇羞，“陛下觉得，太清天尊的孙女如何，我和他也商议过，觉得紫贞这孩子秀丽端庄，娉婷秀雅，跟陛下也极其合适。” 昊天好像提不起什么兴趣，挥了挥手，“你看着办吧。” 天后喜极，“好，会让陛下满意的，明日蟠桃会上，便会宣布紫贞是陛下侧妃，成婚日子就挑在下月十五，那是个好日子……” 悟空直直地望着他们，躲在亭子后，心痛如刀绞。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上。 他是天帝……娶侧妃是应该的啊…… 而且，他是男子…… 悟空咬着手指，指尖被牙齿刺破，血流了出来。 他坐在地上，抱着双腿。 “他是玉帝，有太多的不得已，大圣也该为陛下想想才是。”太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为他披上斗篷。 “我为他想，我什么都为他想，那我呢？”悟空闷声问，他抬头，眼中无泪，“可我既然选择了他，就该事事为他着想才对。” 太白手埋在袖子里握紧，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大圣，您也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啊，太白你回去吧。”悟空下了逐客令，看着天宫从黑夜变成白昼。 他到了蟠桃园，因为心情不爽，吃了许多桃子。 正巧，王母命七衣仙女来摘桃建会，她们禀报了蟠桃园土地、二司仙吏，土地道：“得先告知大圣，方能开园。” 仙女们问：“大圣在哪儿？” 土地道：“大圣在园里，因为困倦，在亭子里睡呢。” “那我们进去寻他吧。” 结果，他们进去后，并不见悟空人影，因为悟空吃饱后困的很，变成了一个桃子睡在树上。 绿衣仙女道：“我们奉旨前来，找不到大圣，可也不能空手回去呀，会被怪罪的。” 一仙吏道：“仙娥既然奉旨前来，可先去摘桃，我家大圣闲游惯了，相必是出园会友去了，等他回来我们替你回话。” 仙女依言，便去摘了桃子，结果才摘了两篮，发现桃子越来越少，越稀疏。 只见向南枝上有一个半红半白的桃子，青衣仙女扯着枝，红衣仙女摘桃，然后枝往上一放。 原来这个桃子是悟空变化，他现出原形，问道：“你们是何方妖物，敢来偷摘我的桃子。” 慌的仙女们一起跪下来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适才来此，先见了土地等神，寻不到大圣，恐误了王母懿旨。” 悟空让她们起来，问道：“王母开阁设宴，都请的谁？” 仙女道：“上会自然按照以往的规矩。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级黄角大仙，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说了这天界大大小小的神，包括西天诸佛，却没有他的名字。 悟空笑问：“可有请我？” 仙女为难道：“不曾听说。” 悟空道：“我乃齐天大圣，请我做个上首席位，有何不可？” 仙女道：“这是旧制，不知新会如何。” 悟空笑呵呵道：“也是，你们且在这等候，待老孙前去打听消息。”说完，便给她们施了个定身术，纵着祥云去了。 好啊，可真是好。 悟空憋着气，原来他连去蟠桃胜会看那个什么侧妃的资格都没听。 正往瑶池去呢，见赤脚大仙要前去。 悟空计上心头，下去问赤脚大仙往哪里去，大仙道：“蒙王母诏见，去赴蟠桃嘉会。” “老道不知，玉帝见我筋斗云飞得快，要我老孙五路邀请列位，先到通明殿下演礼，后方能入会。” 灏琼宫。 昊天问道：“没有邀请悟空吧？” 太白道：“一切按照陛下的意思，只是……” 他这番吞吞吐吐，昊天自然知道他的担忧，“下去吧。” 太白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这厢劫难后，怕是大圣会恨您啊。” “长庚，你觉得，不这样做，他便不恨我了吗？” 太白无言以对，“臣告退。” 再说悟空这厢，变作赤脚大仙模样，到了瑶池。只见琼香缭绕，瑞霭缤纷。氤氲仙气，凤翥鸾翔缥缥缈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面排着九凤丹霞戾，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 桌上龙肝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 铺设的齐齐整整，还没有仙来，悟空鼻子里闻到酒香，转头看，有几个造酒的仙官，还有几个力士童子，揪了几根脑后毫毛，丢到嘴里嚼碎，喷出去，“变！”变作几个瞌睡虫，飞到众人脸上，就见他们手软头低，闭眉合眼，都昏昏睡去。 悟空拿了些百味八珍，佳肴异品，走入长廊拿着酒瓮，痛饮，好似一切烦恼都忘记了。 等他吃够了，也喝得酩汀大醉，要回府中去睡，却摇摇摆摆到了兜率宫，兜率宫是三十三天之上，乃离恨天太上老君之处，怎么错走此间？ 正巧，老君和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候左右听讲。 悟空听师父跟他说过，太上老君练得丹都是好东西，他心想来了就不要客气。便到丹房里，四处寻找，看到五个葫芦，里面有炼就的金丹，悟空张嘴将他们吃下。 就跟吃炒豆似的，吃完酒醒了，他又想道：好像闯祸了，给昊天添麻烦了…… 于是他就跑出兜率宫，使了个隐身法，回了花果山。 见那旌旗闪灼，戈戟光辉，原来是四建将与七十二洞妖王在演戏武艺。 悟空道：“小的们，我回来了！” 还是自己家好，比在天界自在多了。 众妖丢了武器，跪在地上，“大圣好宽心，丢下我等不来相顾。” 悟空道：“也没去多长时间，勿怪。” 到了洞中，四建将将洞内打扫干净，磕头拜礼后，道：“大圣在天界百十年，受了何职？” 悟空有些恍惚，笑道，“不过半年罢了，怎么就说百十年这话。” “在天一日，地下一年。” 悟空回想在天界的日子，道：“我与昊天相爱，他封我为齐天大圣，起一座齐天府，又设安静、宁神司，有一批仙吏侍候，后来见我无事，让我代管蟠桃园……今日王母设蟠桃会，却没有邀请我，我也不稀罕。”现在，天界被他搅得一团糟，昊天是不是就不会娶侧妃了。 他想，昊天应该还会像以往，让太白来请他去天界吧。 再说那七衣仙女受了悟空的定身法术，一周天方能解脱，各提花篮，回奏王母：“齐天大圣使术法困住我等，故来迟了。”王母问道：“汝等摘了多少个蟠桃？” 仙女道：“只有两篮小桃，三蓝中桃，到后面一颗大桃也没有。想是大圣偷吃了。”又说了在蟠桃园的时候发生的事，王母听完，便去见了昊天。 昊天听完，又有造酒的一班人同仙官来奏：“不知何人搅乱了蟠桃大会，偷吃了玉液琼浆，八珍百味，也都被偷吃了。” 四个大天师来奏上：“太上道祖来了。” 昊天跟王母出去相迎，老君朝礼完，道：“老道宫中，炼了些九转金丹伺候陛下做丹元大会，不料被贼偷去，特来启奏陛下。”这时齐天府仙吏来禀：“大圣昨日出游，至今未归，不知去了哪里。” 赤脚大仙俯首拜道：“臣蒙王母诏昨日赴会，偶遇齐天大圣，对臣言万岁有旨，着他邀请臣等先到通明殿演礼，再去赴会，臣依他所言，返到通明殿，不见万岁龙车凤辇，急忙来此等候。” 昊天冕旒后眉眼冷硬，语气淡漠：“孙悟空假传旨意，着纠察灵官缉访踪迹。” 纠察灵官领旨，出殿遍访。 太白金星看着他师父转模作样的白胡子白头发，心里撇嘴，他师父是世上最虚伪的人了。 太上老君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走出殿外，到了没人的地方。 “李长庚，如今你可是能耐了。”太上老君冷哼道。 太白不过是个小神仙，怎么敢跟万仙之主的太上老君假以辞色呢，于是他笑眯眯地给他师父捏了捏肩，“师父现在不是不管天界的事了么。” 李伯阳，李耳朵，李老头！ “是不管，但你最近和玉帝是不是走的有些近了？”太上老君摸了摸胡子，他本相难辨，从不以真身示人，也就只有太白见过。 太白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师父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咱们得快点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该起疑了。” 回去后，正听到昊天下旨，差四大天王，协同李天王并哪咤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等公十万天兵，布下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下界将花果山围困。 太白暗吸一口冷气，不愧是玉帝，三界最无情的人。 众神即刻兴师，离了天宫。 只见黄风滚滚，昏天暗地，在花果山在扎了营，把花果山围的水泄不通，布下天罗地网。先差九曜恶星出战，九曜提兵径至洞外，只见洞外大小群猴跳跃玩耍。俊美的星官高声道：“小妖，你那大圣在哪里，我等乃上界差调天神，到此降你这造反的大圣！” 那小妖慌忙传入道：“大圣！不好了！外面有九个凶神，说是上界差来的天神，来收降大圣。” 悟空正与七十二洞妖王，四建将分饮仙酒，闻此报，冷冷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又一会儿，小妖回来报：“那九个凶神，恶语泼言，在门前骂战。” 悟空笑了出来，这天界还有泼妇天神呢，昊天派得什么人来，哄我开心的么？“不管他，诗酒且图今日乐，功名休问几时成。” 还未说完，又一个小妖来报：“爷爷！那九个凶神把门打破，杀进来了！” 悟空怒道：“本不想和他计较，竟敢上门欺我！”又命：“独角鬼王，玲帅七十二洞妖王出阵，老孙领四建将随后。” 鬼王即刻帅妖兵出门迎敌，抵到铁板桥头，不能出。 正吵嚷间，悟空到了，叫了一声：“开路！”掣开铁棒，幌一幌碗口粗细，二丈长短，丢开架子，打了出来。九曜星哪个敢抵，一时被打腿，九曜星立住阵势，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你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偷仙桃，后偷酒，扰乱蟠桃大会，又窃了老君仙丹，又将御酒偷来此处享乐，罪上加罪！你可认？” 悟空笑道：“这几桩罪是有，但如今你要怎么？” “吾等奉玉帝金旨，帅众来此收降你，快早皈依，免得让这些个生灵涂炭！不然踏平此山，掀翻此洞。” 悟空皱眉怒道：“一些毛神，有多大法力，敢出此浪言。不要走，看我夺你们性命。” 九曜星一齐上阵，悟空分毫不惧，抡起金箍棒，抗飞他们的兵器，将那九曜星打的筋疲力软，一个个拖着自己的兵器，败走回军帐。 对李天王道：“那猴王果盘十分骁勇善战，我等战不过他，败阵来了。” 李天王即调四大天王与二十八宿，一路出师来斗。悟空公然不惧，调出独角鬼王，七十二洞妖王，四大健将列阵迎敌。 正是寒风飒飒，怪物阴阴。那边旌旗飞舞，这边戈戟生辉。盔甲明亮，映着太阳。 大扞刀飞云掣电，楮白枪度雾穿云。方天戟，虎眼鞭，麻林摆列；青铜剑，四明铲，密树排阵。悟空拿着如意金箍棒，杀得空无鸟过，山内虎狼奔走，扬沙走石。 自辰时布阵，混杀到日落西山。 鬼王与七十二洞妖怪被捉走，悟空将四建将与那群后藏在水帘洞里。伸出金箍棒抵住四大天王与托塔李天王，哪吒太子，在半空厮杀，要去救那被捉走妖怪，却被前赴后继的天军杀红了眼，天色晚了下来。悟空拔了一把毫毛，变成千百个孙悟空，使得都是金箍棒，打退了哪吒太子，战败了五个天王。 悟空得胜，回到洞里，铁板桥头四个健将领众口迎大圣，哽哽咽咽大哭，又笑了出声。 悟空问：“你们见了我，怎么又哭又笑的。” “今早帅众与天王交战，七十二洞妖王与独角鬼王都被捉了，我等逃生，所以哭。见大圣得胜归来，所以笑。” 悟空穿着沾着天兵天将血水的战甲，冷声道：“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捉去的虽不是我们同类，但也该是我羽下，你们且修整一晚，他们虽被我分身法杀退，却还是在我山脚下，明日看我使个大神通，捉了这些天将，给你们报仇。” 却说李天王那边收兵罢战，此时正在各自报功，有拿住狮象，有拿住狼虫虎狢的。却没有捉住一个猴精。 且先不提这边，话说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仙神，却不就座，在那里乱纷纷讲论。 菩萨与众仙相见毕，听完前因后果，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跟随前往。 到通明殿前，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在此迎接菩萨。 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 天师邱弘济入灵霄宝殿，宣入，后有老君在上，王母在后。 菩萨同众人进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各坐下，“蟠桃盛会如何？” 玉帝道：“妖猴作乱，如此狼藉。” 菩萨问道：“妖猴是何出处？” “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所生，出生时，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随后表说了悟空被封为弼马温，齐天大圣的前因后果。 菩萨闻言，命惠岸行者下界。“你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遇到相敌，可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 惠安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到了花果山山脚下，见天罗地网，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对营门前的天丁道：“我乃李天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安，特来打探军情。” 营里神兵，传入辕门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传到中军军账下。 惠安随旗进入，父子寒暄一阵。 又听悟空与一群猴精在外叫战，木叉请命出战，李天王同意。 惠安被悟空打了五六十回合，臂膊酸麻，不能迎敌，摆阵而走。 悟空在洞外驻扎，见那什么二太子被天兵接住。 “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摆阵而来。”李天王心惊，即命写表求助，差大力鬼王与木叉太子上天启奏。 二人不敢停留，闯出天罗地网，架起暮霭祥云，须臾到通明殿外。 惠安回禀完，菩萨低头思忖。 昊天拆开表章，见有求助一个言，勾唇冰声道：“这妖猴，能有多大手段，能敌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有哪路神兵助之？” 菩萨合掌道：“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 昊天唇角平下，言语冷淡：“所举何神？” 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 哪吒站在花果山山顶，夜晚的月冷的彻骨。 悟空站在他身后，言笑晏晏，道：“小太子，找我何事？” 哪吒虽是少年，却比悟空还要高了一头，火焰般地双目紧盯着他：“大圣有一身好本事，却怎么不知道，他要你死，你如何自救？” 悟空看着天上的圆盘，眼里划过一丝什么，哪吒看不分明，看着哪吒的眼里有些疑惑：“他要我死？” 他…… 怎么舍得？ 哪吒一向重情重义，跟悟空对打，又产生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因此，在被那人操控的局里，他竟然不想看到孙悟空输。 哪吒道：“你逃吧。” 悟空看向他，眼中带着无穷傲视，“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怎么可以如丧家之犬，说逃就逃？我就是战死，也绝不可能逃。” “明日二郎真君便来讨伐你，他是三界最厉害的战将之一，天条也曾因为他而撼动，他那般本领，你如何打的过他？”哪吒肩上的混天绫被风吹的扑棱扑棱作响，火红色的头发在月色下似是发着光。 “那又如何，来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