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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这道声音对穆晨而言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着那份文雅伪装下的狠毒,陌生着曾目空一切的前任梁帮帮主,竟然有朝一日会如此平和与他这个“下人”说话。 穆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像只护崽子的母鸡那样拼劲全力张开手臂,将小梁爷整个笼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胸膛压得极低,侧过脸来极其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是刻在他骨肉里的条件反射,是那曾经噩梦般的教训叫他学会的警惕。 “虎毒不食子”这个词,在眼前这个疯子梁瀛的字典里怕是从未有过。 穆晨还记得他和小梁爷都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被梁瀛支开办事回来,却见着躺在湖边溺水昏迷,苍白着脸颊的小梁爷时如何的痛彻心扉。 那是他唯一一次错误,也是今生也不会再重蹈覆辙的错误。 后来他一步不离地跟紧了小梁爷,这样的事见的多查得多了,才渐渐发现了真相。 小梁爷经历过的刺杀与谋害,大概有一半都是来自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 穆晨眼中蒙着阴影,冷着脸不吭一声,浑身的肌肉却紧绷到极致,甚至在男人试图靠近床铺时从喉间发出如恶犬一般威胁的低吼声。 穆晨这般母鸡护犊子的模样惹得梁瀛挑眉一笑,嚣张又讥诮:“呵,小崽子还真是养了一只忠心的狗。” 活动着右手手腕,这个优雅又危险的男人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脚尖翘起,棕黑色的皮鞋尖朝上微微勾起,像这个男人一样高傲地目空一切:“本来听说小崽子遇袭昏迷不醒,我是不信的。不过看你这番如此警惕的姿态,小崽子醒不来恐怕也确实是真的。” 穆晨不发一语,脸色却越发冰冷。 梁瀛看着他的模样,嗤声一笑,自上而下的眼神高傲轻蔑一如往日,声调是与小梁爷一般的慢悠悠的满不在乎:“说来,小崽子不愧是我梁瀛的儿子,确实和我最像不过了。可惜有着心软的致命缺点,这心软的人啊,在黑道是成不了事的。” 梁瀛如此轻蔑的态度似是激怒了穆晨,他抿着唇,沉着声冷冷道:“…小梁爷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梁瀛神经质地瞪大了眼睛,唇角高高翘起,呈现出近乎扭曲的笑容:“梁敬是我的儿子,如我一般疯狂,如我一般冷漠,不过是披了一层温柔的皮罢了,你们真以为爬上了他的床,便得了他的爱意?哈哈哈哈哈哈,笑话。” “无论你们有多么爱他,他不会爱你们。” 梁瀛五指成爪抓皱了胸口的衬衣,垂着眼眸的温柔模样有着小梁爷的影子:“他是我的儿子,我最棒的作品,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心的家伙。” “如今吴家柳家都是我的支持者,梁家大部分的势力又站在那个私生子一边,小崽子昏迷不醒无力回天,梁帮对我而言已是探难取物。”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恶魔的呢喃絮语:“怎么样,穆晨。站到我这边,为我而战,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满足你内心最深处那最黑暗的,最潮湿粘腻,最无法宣之于口的愿望。” 梁瀛的视线落在小梁爷如白玉一般的脸颊上,目光温情似水,薄唇吐出的话语却凉薄至极—— “穆晨,站在我这边,小崽子就可以属于你——只属于你一个人。” 穆晨的眼眸瞬间剧烈紧缩。 梁瀛是个疯子,却也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极致聪慧。 仿佛有着什么额外天分似的,他总能在一瞬间找到人心底最阴暗的东西,将它翻出来暴露在青天白日下,又恰到好处地开出最诱惑的筹码。 ——独占小梁爷,这几乎是他们几人完全无法拒绝的诱惑。 “怎么样?考虑一下?”梁瀛看着穆晨的反应,懒洋洋地笑容里便立刻带上了几分势在必得:“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提议,自然会有别人同意。我想想,是穆汐,还是那个什么秦经理呢?” 给一个甜枣打一棒子,确实有些小梁爷的风格。 穆晨垂着眼眸思索片刻,竟真如梁瀛期望的那样,缓缓直起身来,不再警惕着保护小梁爷,而是朝着梁瀛的方向缓缓迈出一步。 看吧,小崽子。 梁瀛讥讽的目光从向他走来的穆晨滑落在床上沉睡着的梁敬身上。 这就是你信任的人,你给予私纹的人。 永远不会有忠诚的狗,一切的忠诚只不过是诱惑不足罢了。 只有真正懂得了“忠诚”的条件,你才能抛弃你那可笑的温柔与信任,成为真正有资格统一黑道的存在。 梁瀛靠着椅子,慢悠悠地抬起脚,等待着穆晨跪下亲吻他的脚尖。 可那沉着的步伐却在他面前骤然停下,穆晨腰杆挺得笔直,却没有丝毫下跪的意思。 “跪下。”梁瀛的声音一下便冷了下来,饱含着血腥气息。 穆晨充耳不闻,只是解开了西装的纽扣,褪下白色的衬衫,露出肌肉健壮的左臂。 那左臂上,分明纹着一直威风凛凛的罗威纳犬。虽是笔触仍带几分稚嫩,却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罗威纳犬那警惕忠诚的姿态。微微露出的犬牙呲互中隐约见得一个珠子,上头分明绘着小梁爷的私纹。 裸露着健壮肌肉的男人用几乎称得上轻柔的力气轻轻抚摸着左臂,许久不曾说过如此多话让他的声音显得干涩低哑:“小梁爷的私纹,我纹在左臂,穆汐纹在右臂,是小梁爷十六岁亲自纹上的。” 梁瀛挑眉,不明所以。 “私纹,代表着忠诚,信任,归属,唯一。” “少爷您确实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但是,比起属下的欲望,小梁爷的意愿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若小梁爷不愿,这世间便无人能够逼迫。” “相信其他的人,会给出与我一致的答案。少爷尽可去试。” 这个总是沉默站在小梁爷身后默默守护的男人,第一次站在了小梁爷身前,腰杆笔直礼松。 “梁帮是属于小梁爷的,任何人都夺不走。少爷愿试,便尽可来战。” “如果今日少爷是想伤害小梁爷,那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如若不是,请您离开。” 话落,穆汐便再次返回小梁爷床边,将自己隐在阴影里,变成守护小梁爷的影子。 梁瀛为穆晨这出乎意料的动作和话语,愣怔了好一会,才终于是抱胸嗤笑一声。 “小崽子倒是确实养了只好狗。” ============ 梁敬再睁眼时,望着那红木雕花的屋顶愣了好一会。 躺的久了,浑身骨头都好似酥了一般懒懒散散,仍旧不愿动弹。 直到趴在床边的人颤抖着小心翼翼握住了他的手,他才算是真的回过神了,对着冷着一张脸,眼睛却湿润了穆晨懒懒一笑,揉揉他的头发:“爷回来了。” “穆晨…很想爷。” 那声音分明带了些极为少见的哽咽。 揉着冷着脸却好像差一点就会哭出来的大狗脑袋,梁敬却有些走神,记起来上次穆晨哽咽成这个模样的时候。 那好像是七岁的时候吧,梁瀛将他故意推进了湖里。适逢那时他还不会游水,溺了好几口才学会了游上岸,上岸便累极了昏睡过去。 模模糊糊之间,便听得穆晨哽咽抽泣的声音。适时实在是懒得睁眼,却没想到一个犯懒导致从此多了个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而且是冷着眼,脸特别臭,办事却极其细致温柔的大尾巴。 闲闲撑着脸颊靠着床头,梁敬环视一圈,四周皆是红木桌椅,古画屏风,仿佛还在上个朝代似的:“这是哪里?” “这是穆宅。” 梁敬惊奇地看过去,却见穆晨蹲在床头,双手扶着床沿,略微仰头看着小梁爷地模样。分明像一只想讨摸摸却不说的大狗子。 穆晨穆汐是爷爷专门为他寻得的保镖,自梁敬懂事起就不见二人离开梁家一步,本以为是两个收养的孤儿,却不想原来是有名有姓的。 看着家宅装潢,或许还是在前朝祖上有过官衔的。 小梁爷随了梁家老爷子的性格,爱听曲喝茶,也对着前朝那些古风古色的东西更为偏爱。睡了许久又骤然到了这样一个新奇的地方,他只顾得左摸摸又看看,差点将一切事项都抛出脑后。 衣袖被不大的力道扯了扯,小梁爷回过身去,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穆晨冷着。一张脸穿着一身黑西装,可怜巴巴的抿着唇,揪着他的袖口。 “怎么?” 小梁爷挑眸看他。 “穆晨…”穆晨空咽了一下,显然有些紧张,被小梁爷这样看着,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穆晨…很想念小梁爷。” “所以呢?” 梁敬弯着眼眸只是笑。 “…亲…” “穆晨…想要小梁爷…亲…亲亲穆晨。” 穆晨总是沉默内敛,做好一切却又不求回报,极少提起任何要求。如今一开口便提出这样的要求,直叫他整个脖颈都红透了。 “嗯~”小梁爷歪歪头,红唇微启,那双含水春眸就这样瞥了他一眼,便搅动一池春水乱的一塌糊涂。 “…只是亲亲,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