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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与穆晨在床上听话好欺负的样子不同,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穆汐在床事上却有着带着点野性的桀骜不驯,最是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两人在病房闹腾的动静不小,若不是这家医院本就是梁家产业,秦歌又管理严格,“小梁爷重伤昏迷”这话可早就不攻自破了。 梁敬坐在重新收拾好的床上,浑身没骨头似的靠着穆汐的胸膛,略微汗湿的额发透着甜腻的事后感,配上他尚且仍留有几分樱红的眼角,像是事后清晨的一根烟,薄雾飘渺,令人迷醉。 穆汐忍不住环紧了小梁爷的腰,俯下头凑到他颈边嗅闻他带着湿润气息的轻薄体香。 不似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小梁爷从不施粉黛,也鲜少碰烟草,身上却有种淡淡的胡椒香气,混着极难发现的烟草味和淡淡甜香,每一种都淡薄到几不可闻,混在一起却为他笼罩出梦幻般的故事。 绝对的独一无二,绝对的刻骨铭心。 只要闻过一次,此生便难以忘记。 小梁爷偏着头任由穆汐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脖颈处用鼻子蹭来蹭去,事后的愉悦让他懒洋洋又格外的好说话。 看着半盍着眼眸,捉着自己手臂用指尖慢慢描绘着属于小梁爷的狼犬图样私纹的梁敬,穆汐压低了声音,免得惊了他的瞌睡:“小梁爷,洗洗再睡吧?” “嗯…不想动。” 也许是小梁爷已经有些迷糊,也许是穆汐的脑子出了问题,穆汐竟然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了些撒娇的味道。 他们兄弟俩都是从小到大陪伴着小梁爷一路成长的青梅竹马,从小梁爷出生起,整个世界便只有他们的小梁爷,也一起经历了小梁爷很多的第一次。不过可惜的是,小梁爷从小便天资聪颖,沉着稳重,能让他撒娇的时候可是少之又少,那可是极为罕见的。 不同于将小梁爷的私纹带着藏于唇齿间隐秘纹在胸口的秦歌,也不同于将私纹纹在脖颈处,想向全世界宣扬所属者的梁炔,作为左膀右臂的穆晨穆汐两兄弟则是将私纹一左一右纹在了小臂的位置。两只一模一样的狼犬驯服地趴伏在肌肉精韧的小臂上,半垂着眼眸,驯服于主人却又紧绷着肌肉,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变能冲上前去撕破敌人的喉咙。 梁敬有些迷糊地继续用指尖勾画纹在穆汐右手小臂上的狼犬纹路,半天没听到穆汐再说话,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抬眼一看,穆汐竟然偷偷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软件。 “………你在干什么?” 偷录撒娇声被当场抓包的穆汐浑身肌肉都僵硬了片刻,接条件反射反手就将手机从窗户丢了出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梁爷沉默了。 ………销毁证据要不要做的再明显点? 梁敬目光里带上了鄙视的意味,嫌弃得不能再明显。 ………不会真被他操傻了吧? 面容僵硬的穆汐被小梁爷盯着的视线看的心虚至极,只好偷偷转移了视线,提起另一件事试图掩盖罪证:“爷,还有件事要向您请示。您入院的消息放出去后,多方人士都申请探望,属下已经一一拒绝了。只是有一个家伙…格外的执着,很是令人生厌。” 小梁爷也顺着他,假装忘记刚才的尴尬转移了话题:“嗯…难道是柳家的二少爷?” 穆汐面色不渝地暗自咬牙切齿:“…是他。” “嗯,是他呀…”梁敬漫不经心地拉着穆汐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摩挲着穆汐粗糙的大手,再与他亲昵至极的十指相扣:“不见。” 穆汐微微上勾了唇角,又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像是内心完全无偏无倚地应了,又问道:“那他送来的礼物…” 小梁爷干脆闭上了眼睛,靠着穆汐的胸膛开始小憩:“嗯…双倍给他送回去吧。” “是,小梁爷。” 小梁爷遭到爆炸袭击的事虽说并未刻意宣扬,却也没有特别保密,有心之人只要稍微探听些许却也能得到些消息。只是梁敬并未实际受伤的情况却只有那几个身上有小梁爷私纹的最亲近之人才知道,就算是梁灜也无法得知小梁爷的真实情况。 这对揪出梁帮里不服于小梁爷或是对小梁爷不利的人确实极为有利。作为同样被小梁爷安排着学习过处理帮派事务的梁炔而言,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知道时机的难得,所以即使无比想留在小梁爷的身边赎罪,也还是回到了梁帮主持事务。 只不过,理智留在了梁帮,心却遗失在了小梁爷的病房里。处理起事情来总不自觉就走了神,时不时地就两眼放空朝着一个方向发起呆来。 站在下方汇报工作的陆崎看着他这走神的样子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蹭蹭蹭上前将手里的资料一把摔在梁炔的桌子上,怒吼道:“耍老子玩是吧?!别以为是小梁爷的弟弟老子就让着你!” 梁炔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又轻飘飘转开视线,拖着脸颊深深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呆着和你说些屁话处理这些麻烦事?啊…好想见到哥哥啊。” 说着,眉眼怂拉着,更是没骨头一样瘫在了桌子上,拉长了声音抱怨:“啊…哥哥最喜欢听我唱花旦了,好想回梨园给哥哥唱戏啊。” “最好能彻底摆脱这些事情,回到哥哥身边做一个能天天见到哥哥的保镖啊…” “不能见到哥哥,我真的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 “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吵死了!” 陆崎捂着耳朵原地跳脚,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烦躁,干脆抢在梁炔面前炮语连珠一样把工作汇报完:“帮里几个有问题的家伙已经浮出水面了,其中一个是梁家车库的管理员,就是他泄露了小梁爷的行程。人已经在梁帮刑讯室里招了,幕后黑手怕是梁灜没错,只是这家伙收尾工作极其干净,想找到确定性的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啧,梁灜…”梁炔面色冰寒,极其不耐烦地啧了声,压低的声音阴郁狠毒至极:“……敢伤害哥哥……必须给我付出一千倍的代价…” 看着梁炔堪称恐怖电影大反派一样扭曲阴狠的表情,陆崎嫌弃地撇了撇嘴:“…你不也是那家伙的儿子?听说你老子还挺重视你的……” “闭嘴!” 陆崎话未说完便被梁炔严厉地打断,似是气愤至极,眼中冒着火,胸膛也在不断起伏。片刻之后才终于收敛了怒火,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文件:“我的确感谢他生出来我,因为他我才能和哥哥成为了血脉相连的兄弟,对这一点我一直心怀感激。” “只是!” 梁炔抬起头,眼眸似刀锋出鞘,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只是,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我不稀罕他的所谓‘重视’,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不出生,将哥哥的父亲完整的还给他!” “我始终记得…只要我活着,就是哥哥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背叛了哥哥,背叛了梁家的证明。” 看着一边面容笼罩在阴影里,像是灰白照片一样垂着眼眸的梁炔,陆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盯着梁炔看了一会,便是转身离去:“…汇报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就不留在这了。” 没有回应,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翻页声和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只是走了几步,那脚步声又停了下来。 “…梁炔…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背叛了小梁爷……我会第一个上前,替小梁爷取下你的脑袋。” 话音落下,脚步声方才继续响起。 直到完全听不到陆崎的脚步声,梁炔才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远远朝着和清医院的方向望去,两眼放空地发起呆来。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了哥哥,我会亲手挖出自己的心脏送给他,哪轮得到你呢。” ======= 虽然万分不舍,但穆汐身为小梁爷的左膀右臂,无论如何都不能一直守在小梁爷的身边,只好踩着最后的时间点再为小梁爷布菜铺床,整理衣物。 作为大闲人的梁敬百无聊赖地胸口朝下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翘着脚,漫不经心地摇晃着嫩白细长的小腿和白玉雕出来一样的脚丫。 那是一双男性的脚,却有着绝对养尊处优的白嫩,趾甲修剪得圆滑流畅,白玉色的脚只有脚尖和脚腕泛着微微的红色,脚踝纤细,骨节显而易见,即有男性棱角分明,肌肉流畅的葳蕤,又有女性白皙柔滑,细腻纤细的温柔,偏偏又在那里晃来晃去,让穆汐无论无何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在手上的事情。 男色误国啊。 穆汐一边唾弃着自己面对小梁爷时总是格外没定力,一边斟酌着弱着声音和小梁爷商量:“小梁爷……您……能不能……” “嗯?怎么?” 梁敬百无聊赖地抖了抖翘在空中的脚。 穆汐不自觉被那抖动的白玉吸引了视线,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克制着扭回头来,弱弱的商量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能打架能杀人,头脑灵活处理起帮派事务也是一顶一的梁帮少主右手。 “您能不能……” “换个姿势?” “嗯?” 梁敬眨眨眼睛,不明白一向克制自持,理性善思,绝不做无用功的属下为什么提出这样无厘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