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穿书的杀手殿殿主和他的义子们(主攻,1vn)在线阅读 - 1-10 影子伪装引二阎怀疑,系统觉醒复七重记忆

1-10 影子伪装引二阎怀疑,系统觉醒复七重记忆

    1-10 影子伪装引二阎怀疑,系统觉醒复七重记忆

    幽冥殿地宫。

    随着暗门打开的声音,一个黑衣人走进来,对着上座的紫袍人跪下。

    “义父万安~”

    “起来吧。”上座的紫袍人正在批阅秘信,抬了抬头又低下头继续看起来。

    “义父,您之前说要亲自给我安排任务,阎三等待许久没有得到义父的传唤,所以冒昧前来,义父可有什么事交给我?”

    “近日有些忙,”紫袍男人在写命令,边写边淡淡道,“先接任务,过段时日本座会安排你做事。”

    “是。”阎三应道,“阎三告退。”

    黑衣人起身欲离开, 忽然转过身来问道:“义父,您上次说我再来时您会留我用膳,今日可以吗?”

    紫袍男人看了目露期待的黑衣人,声音忽然冰冷下来:“收起你的小把戏,阎三。”

    阎三当即跪下低头请罪:“义父息怒,阎三不该试探您。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紫袍人冷冷道,“天下谁能伤本座?天下何人敢假冒本座?”

    “是阎三愚昧,请义父恕罪。”阎三认错道。

    “下不为例。下去吧。”紫袍人缓和了语气,但仍然威严。

    “是。”

    阎三恭敬地从密室中退出,出了密室,他站直身体,往身后渐渐闭合的门看了一眼,眼底仍然有一道疑色。

    他正准备去任务堂接任务,路上正遇上一直看不惯的对象。

    他故意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又要打架?”阎一冷冷道。

    “你这几天有见过义父吗?”

    阎一略微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阎三,对方一改往日的讥讽和刁难,竟然认真地问自己问题,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未曾。问这个干什么?”

    阎三意味深长地看了阎一一眼:“你该去拜见义父了。”

    阎一看着阎三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就错开身体离开了,心中有些疑惑。

    阎三为什么要对自己强调这句话?

    难道义父那边有什么事?

    阎一心微沉,他虽然不喜阎三的无事生非,百般刁难,但他却无法忽视阎三的话。

    他一直知道,阎三是个各方面都不弱的人,武力,心计,智慧,不会比别人差。

    今天阎三如此反常,阎一心中不由得把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决定去拜见义父,反正这样做损失不了什么。

    阎一脚步略微沉重地往那位的密室而去。

    ————

    紫袍男人看着吱呀转动的门,面具下的眉头微皱,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谁?

    阎一入得门来,朝里面的人行礼:“义父~”

    “嗯,何事?”紫袍男人抬头看他。

    “义父,阎一手中已无重要任务,请义父为属下安排,属下想要将功赎罪。”

    紫袍男人静静地听着,片刻才道:“林震的事先放下,机会已失。不必急于一时。养精蓄锐,等待传唤即可。去吧。”

    阎一垂首道:“是。”

    说完他缓缓退出,离开时深深地看了紫袍男人一眼。

    紫袍男人却没在看他,而是在低头认真批阅秘信。

    阎一穿过长长的地道,眉头轻皱,忽然停住。

    前面的阴影中站着一个倚墙抱臂的黑衣人。

    “看到了吗?”阎三阴冷的眼在阴影中格外闪亮。

    阎一看着他淡淡问道:“你指什么?”

    “义父又变回去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吗?”阎三用幽幽的语气道。

    面罩下的脸微微变色,阎一仍旧是淡淡的语气:“义父不是一向如此吗?”

    “是么?”阎三眼带讥诮,“那你真该看看你刚才出来的样子,你不是也在怀疑吗?”

    “阎三,不可放肆。”阎一冷冷道。

    阎三冷笑:“阎一,你可真虚伪。既然你不在乎,是我找错人了。”说完转身离开。

    阎一看着阎三果断离去的背影,忽然道:‘你要做什么?’

    阎三没有回头,只是缓缓道:“明天酉时,我会再去。你若想来,便一起来。”

    阎一看着阎三幽灵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没有回复,只是轻轻皱眉。

    ————

    昏暗的密室中,紫金色的床幔因地道的气流微微晃动。

    一个手掀开掀开床幔,露出睡在床上的苍白男人。

    男人本是十分俊逸有压迫感的相貌,此刻却面色苍白,眉头轻皱,嘴唇没有血色,平日高束的发披散着,一些垂在雪白的里衣上,平添了三分脆弱气息。

    打开床幔的紫衣人摘下了金色面具,露出了和床上男人一模一样的面容。

    紫衣人伸手摸了摸床上男人的额头,摸到了一丝湿意。

    他拿出胸口的手帕为男人擦拭起来,眼中止不住地忧虑和惶恐。

    为男人擦完汗,紫衣人从旁边桌子上取过一杯杯子,用里面的勺子舀了一勺水,喂到男人嘴边。

    男人在昏睡中神情十分不安宁,紧紧抿着唇,眉头时不时皱紧。

    清水从他嘴角漏出不少,紫衣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凑到男人面前,将口中的水渡了过去。

    看起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已经没有生疏感,但如此反复几次,他的耳根依旧微微泛红。

    将杯子放下,紫衣人缓缓俯身,将侧脸轻轻靠在床上男人的胸口,倾听男人心口的跳动。

    “义父,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这三天,幽十五我不敢轻动,只能让他在暗室昏睡着。”

    “今日,阎三和阎一开始怀疑了。”

    “若是别人,我的伪装没有问题,可您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毕竟不是您,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们却是最敏锐的人,我瞒不了他们,阎三执着疯狂,不顾一切,我担心他把事情闹大。”

    “您快醒来吧,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紫衣人轻轻地说完,那张脸上露出了脆弱无助的表情。

    此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都显得脆弱,却又那么不同。

    什影真的很怕,很怕这个人一病不起。

    男人是一座山,他存在,就在告诉别人,有本座兜底,放手去做。

    他从不需要多说什么,所有人都会向他看,在他的安排下做自己的事。

    什影从未想过如果男人倒下,幽冥殿要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办。

    什影想,连自己都这样依赖男人,没了对方就六神无主,方寸大乱,像是失了方向的惊飞的鸟,那男人那些还很稚嫩的义子义女,又会如何惶惶不安、乱作一团呢?

    按理来说,幽冥殿这种一人主宰的组织结构是很不好的,一旦首领出事,整个组织就将大乱,无法维继。

    放到别的组织身上,什影可以马上指出这个组织的弱点,针对这个漏洞制定瓦解这个组织的计划。

    可放到幽冥殿,什影却从不想这样的组织结构有什么不合理。

    如果幽冥殿不是这个男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那这样的幽冥殿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什影闭了闭眼,用脆弱的语气求道:

    “义父,我……我们都很需要您。请您怜惜您的孩子吧。”

    昏睡中的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又沉寂下去。

    ————

    第二天,阎三整装待发,站在那人密室的前方,目光坚决。

    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的气息,阎三面罩下的唇勾出了一个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阎一。”

    阎一走到阎三身边,毫无波动道:“走吧。”

    阎三这次没去刺阎一,而是伸手打开了通往密室的机关。

    密室内,紫衣人正在处理机关中传来的各种消息,忽然机关震动,表明外面站了人。

    他原本疲惫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如那人一样的冰冷威严。

    ————

    机关打开,阎三和阎一并排迈入,单膝跪地向男人行礼。

    “拜见义父。”

    “起来吧。”

    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两人抬眼,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重重机关前,取出各地送来的消息看。

    面对两人的到来,男人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不经意地问:

    “你们两个同时来,这可不多见,有何事?”

    紫袍男人语音慵懒,显得声音有些沙哑。

    “义父,”阎三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的背影,“阎三近日未见到影子,想到这几日义父没有人侍奉,阎三斗胆恳请代替影子侍奉义父一段时间。”

    “这样啊,”男人声音听不出来喜乐,“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性子急,做事容易做绝。”

    “阎三可以学,听您命令,绝不多说多做。”

    “既然你如此说了,做不好,本座是会罚的。”男人放下一份资料,又拿起一份看。

    “愿接受义父考验。”阎三垂首坚定道。

    “嗯。”

    男人还是未转身,只是问道:“阎一,你呢?”

    “义父,属下接到林震的消息,觉得可以一试,请您下令。”

    男人还未答,阎三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从男人身后侧想要接过阎三男人想要放回去的资料:“义父,让我来吧。”

    男人还没同意,阎三的手已经挨近了男人的手,他状若不小心地搭上了男人的手腕,那里有男人的脉门。

    一股庞大的内力忽然爆发,震开了阎三的手,阎三惊骇着被震得后退几步。

    “放肆!”

    伴随着男人冷冷的呵斥声,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在阎三身上,阎三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了血丝。

    “义父息怒。”

    阎三猛地跪下,朝男人叩首,身体微微颤抖。

    无法匹敌的强大,无可抗衡的威压。

    天下没有人能够装出这样的气息和气势。

    他错了!

    阎三满心都是懊悔,他因为多疑,冒犯了心中的神明。

    义父会不会觉得我心中对他不敬?

    他会因此疏离我吗?

    就在阎三六神无主之时,阎一也叩首道:“义父息怒,阎三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呵,阎一你这么说,是你们串通好、要以下犯上?”男人甩袖冷冷道。

    “义父,我们绝无此想法,请义父听我解释。”阎三慌忙磕头道。

    “不必解释,或许你们有原因,但有些事你们不能做,做了便是越界。”

    “退下吧,不得传召,不许来见。”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背影透露出无情的味道。

    阎一阎三浑身冰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属下(阎三)领命。”

    两人小心退走,密室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阎三失魂落魄地离开,没管身边的阎一。

    阎一看着阎三的背影,也没叫住他,只是皱着眉头思索。

    ————

    密室中,紫袍男人在两人离开后,忽然捂着唇猛烈咳嗽起来。

    一个黑衣青年从黑暗中快步走到男人身边,扶住了男人。

    青年扶着男人走到座椅坐下,紫袍男人靠在靠背中,上身因咳嗽而微颤。

    男人金色面具下的嘴唇苍白干裂,青年慌忙拿过旁边的茶杯,却发现没有水。

    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这些天无心喝水,密室中什么都没有。

    “义父,您稍等,我去拿水。”

    “咳咳,不必。”男人停下咳嗽,止住了青年道,“本座稍后回房。”

    “义父,”青年猛地跪下,低头沉痛道,“是属下没用,才让义父如此。”

    在阎一阎三推门进来之前,暗门忽然打开,昏睡了四天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惊喜得几乎失态,却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男人替换下来。

    刚才,若非男人,他就要和阎一阎三交手了。

    三人一战,这密室就保不住了,动静还会引来殿内骚乱。

    男人若还未醒来,后续发展实在不可想象。

    “你已做得很好。”男人摸了摸青年的头,轻声道。

    感受到头顶温柔的触感,什影的眼眶涩得要命,却把一切忍下,只是愧疚道:“让义父失望了。”

    “你若真放不下,替本座把这些东西处理了,本座自去修养如何?”男人闭了闭眼,眼中是挥不去的疲惫和虚弱。

    “请义父安心修养,这里交给属下。”什影心中满是对自己无能的惭愧和对男人的心酸。

    “好。你办事,本座甚安。”男人说完,站起身来。

    什影还要去扶男人,却被男人抬手制止:“自去忙吧。”

    什影只能担忧地看着男人比以往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暗门中。

    ————

    石呦鸣拖着虚浮的步子,走回自己的密室,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止下了喉间的痒意。

    “大大,你还好吗?”许久未曾出现的系统忽然开口了。

    “系统,我昏迷之时,您怎么没出声?”石呦鸣端着杯子,垂着眼问。

    “大大,我也不知道,你看到那首诗时,我的运算就一直错误,就像你们所说的CPU炸了,我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你醒来后,我才重新正常运行。”

    “可我总觉得你这么安静,不像你的风格啊。换以前,你早在醒来后就一直叭叭叭了吧。”石呦鸣的眼神深邃到望不到底,半张脸在阴影中显得莫可名状。

    系统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它才道:“大大,我多了很多数据,全部都是我和你一次次晋升世界失败的数据。”

    一瞬间,一人一系统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石呦鸣开口了:

    “辛苦了,系统。”

    跨越无数个周目,系统陪着男人一次一次地走向毁灭和归零。

    终于,在第八次,它和他重逢了。

    它终于记起了,自己曾一次又一次地沉痛地劝男人:“大大,停手吧,你的身体快崩溃了。”

    男人在剧烈咳嗽之后,擦掉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事的,系统,别担心。”

    它无可奈何,看着男人走到末路,它又劝道:“大大,不能再重启了,你的精神会受不住的。”

    男人站在为自己准备好的死地,神情绝望而宁静道:“没关系的,系统,下一次‘我’就会成功了。”

    男人说完顿了顿道:“只是辛苦你了,陪我一次又一次重来。”

    系统仍然记得那时山月如明镜,凉爽的夜风吹起男人的紫衣长发,男人脸上的神情既神圣又凄美,让它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劝阻,只是道:

    “我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数据而已,不会毁坏,您不用在意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男人的声音温柔地传来,“陪伴我安慰我关心我、愿陪我一次次徒劳无功走向末路的你,怎么会只是数据呢?”

    它看到,男人的眼里山河无限,倒映着日月星辰,动人极了,这双眼曾吸引多少人飞蛾扑火地奔向他。

    “虽不知该如何定义你,系统你虽非人身,在感情上却与我们一样,你也是有心的。”

    男人的目光认真地凝视着前面的虚空,虽然它没有形体,从未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

    那一刻,它却觉得男人的眼神跨越了虚无,落到了自己不存在的身体上,让它的数据错乱,让它的运算停滞。

    良久良久,它才应了一声:“嗯。”

    就是这一声“嗯”,让男人眉眼柔和,轻笑了一下。

    剧变过后,男人许久未笑了,那时的笑却那么自然,有放下一切的解脱。

    此刻,它看到对自己说“辛苦了”的男人,温和了眉眼,蓄满了星光,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虚空。

    那温暖的目光,仿佛又跨越了虚无,落到了自己身上。

    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周目和记忆,两道身影无限地重合了。

    于是,系统再度应了一声:“嗯。”

    似有默契一般,密室的男人报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