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穿书的杀手殿殿主和他的义子们(主攻,1vn)在线阅读 - 1-2 阎三:乖张偏执却意外听话的小狼狗

1-2 阎三:乖张偏执却意外听话的小狼狗

    1-2 阎三:乖张偏执却意外听话的小狼狗

    阎一醒来时,已在自己的房间里。

    “义父~”

    阎一无声地呢喃着。

    之前的事好像是一个幻梦。

    义父的眼神是不是那么柔和,对待他的态度是不是那么贴心,他有些不敢确定。

    或许是重伤的他太过恍惚了。

    或许是他内心还存在着幼稚的渴求。

    或许是义父嫌他受伤影响他继续接任务了。

    阎一的思绪有些乱,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奢求越多,失望越大,他以前的教训早就告诉他这个道理。

    不能再那么幼稚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都被上药了。

    好久没有被这么精心地对待了。

    怎么可以不胡思乱想呢?

    阎一在内心嘲笑自己。

    终究是准备起身,要去殿里接任务。

    只要活着,就要去杀人。

    殿里不养废物。

    然而他的视线很快捕捉到房间内不一样的地方。

    桌上有一张纸。

    阎一起身,看到上面墨字熟悉的锋芒,内容却让他微微一愣。

    “养好伤再做事。”

    阎一拿着纸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良久,才将纸仔细叠好,藏在胸口贴进心脏的地方。

    那里有温热的血液流淌。

    这本不合规矩。

    义父传下来的所有字迹,除非必要,必须焚毁。

    阎一平日都是严格执行的。

    今日……他不想那么做。

    尽管义父这么说了,阎一不能让自己闲着,所以他还是来到了主殿。

    身为幽冥大的精英杀手,十大阎罗之一,他们接任务的地方与其他人不同。

    就算其他人看到了他们,只会远远避开。

    在幽冥殿,等级差异鲜明。

    一路上没什么意外。他到了那里,那里的管事客气道:

    “一少主,殿主说您今日不必出任务。”

    十大阎罗,因为是殿主最看重的义子,所以被尊为“少主”。

    而其他人则没有这个资格。

    三十六天罡被称为“公子”,好歹也是义子身份。

    七十二地煞就只能被称为“大人”了,他们的义子身份在平时都不太被人承认。

    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只是殿主容易折断的刀而已。

    今天叫“三十六大人”的是你,明天就可能是别人了。

    “我随便看看。”

    管事闻言,不再劝阻,恭敬地将册子递上。

    当阎一翻看任务册子时,身后传来一声笑声。

    “这不是义父最器重的一号吗?不是号称从不失手的暗夜王者吗?怎么来这儿连任务都接不上了?”

    阎一抬头,一个黑衣人抱臂走了过来,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明明是同样的装束,可来人的眼睛十分的独特。

    阴鸷、冷血,当他充满恶意时,更显得阴森可怖。

    偏偏他眉宇间比阎一有更多的稚气,就显得既天真又残忍,有一股疯狂感。

    阎一将手中册子还给管事,管事接过悄悄后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三少主不是第一次挑衅一少主了,还是躲开为妙!

    阎一没有理会一向看不惯自己的阎三,准备离开,却被阎三横步挡住。

    杀神的眼中终于露出了锐利的锋芒。

    “让开。”

    阎三放下手臂,冷笑道:“阎一,你不是整天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吗?现在任务失败的感觉怎么样?”

    “少管闲事。”

    阎一说完,闪电般出手。

    阎三早就准备好了,两人当即拳脚相加,使出最很辣的招式往对方要害上招呼。

    阎一不是喜欢争斗的性格,但在幽冥殿,言语是最没用的东西。

    只有将对方打倒,很多问题才可以解决。

    比如对付阎三,和他说话没用,只有打一场才可以结束。

    然后,两人的战斗才开始,就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阎三。”

    明明那声音只是平淡地叫了阎三的名字,阎三就面色一变,和阎一各自退开。

    “义父~”

    阎三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被当场抓获。

    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出现,而是继续道:“来见我。”

    阎三惊讶地抬头,既惶恐又暗自有点欣喜,恭顺应道:“是。”

    他脚步匆匆地离开,看都没看阎一一眼,好像刚才的争斗不是他挑起的。

    管事本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又听到殿主的声音传来。

    “阎一,听话,回去休息。”

    这次的声音放轻了,听起来竟有些老父亲的温柔。

    管事掏了掏左耳,看来自己整天埋首工作,老耳不中用了。

    本打算沉默离开的阎一身体微顿,低垂的头不自觉地抬起来,应道:“是,义父。”

    管事又掏了掏右耳。怎么回事?

    明明一少主平时只会简单地低头应一声“是”啊。

    这声“义父”怎么听起来有一股乖巧的味道呢?

    果然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该让小红给我掏掏了。

    管事兀自担忧着自己的身体,阎一这边悄然地离开。

    阎三则带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独属于殿主的密室。

    一排排镶嵌着的夜明珠,将房间照得很亮。

    阎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翻阅情报的紫袍男人,还有在那人身边侍候的男人。

    男人带着银质的面具,没露出一点面容,比他们这些杀手更加见不得人。

    房间中机关错杂,不断有情报送上传出,全是面具人在操作,将东西恭敬地递上,又送下去。

    “义父万安~”阎三跪下道。

    与阎一习惯性低头不同,阎三的眼睛是一直钉在紫袍男人身上的。

    似有些任性,又似有所渴求。

    紫袍男人写完最后一笔,对旁边的人道:“影子,下去吧。”

    正如同他的名字,影子沉默接过纸条,塞入暗格。

    处理好一切后,悄无声息地走入书柜的黑暗中,走入暗门消失不见了。

    阎三的眼神追着影子看了一秒,心里在呐喊:

    凭什么他能一直呆在义父身边?

    “阎三,过来。”

    醇厚的声音向他发出邀请,阎三越发忐忑而期待。

    他快步走到男人的座位前,乖巧地单膝跪下,抬头去看男人。

    金色面具下的脸是无论如何看不见的,只有那唇线的弧度,偶尔能够昭示主人的心情。

    还有那双深邃的眼,每次看进去,都看不到底,却让人迷失,忘记看进去的目的。

    直到一只手抚上他的头顶,让阎三呆立当场,忘了一切。

    “义……义……义父……”

    失去了所有的乖张和伶俐,像个不会说话的笨拙的孩子,阎三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头顶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像是有什么魔法,将他的大脑搅乱成渣。

    “怎么每次都要去挑衅阎一?你就那么讨厌他?”

    醇厚的声音没有之前的威严,便多了丝温柔和宠溺。

    或许是错觉吧,义父的字典里没有“温柔”二字的。

    阎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极力想要挽回刚才笨拙的形象。

    “孩儿只是想与他比划比划,不是故意刁难他的。他很强,我没有欺负他。”

    青年竭力为自己辩解着,却怎么也找不回以前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状态了。

    说出来的话是那么像小孩子做错事还要强加狡辩的样子。

    阎三刚说出来,就一阵心凉。

    怎么会这样?

    太蠢了。

    “孩儿没有不听义父的话,义父别生气,以后义父不喜欢,我就不跟他打了。”

    还是好蠢啊。

    像个发现撒谎失败后拼命追补以避免惩罚的傻蛋。

    阎三对自己简直失望透顶。

    今天是怎么了?

    越是想要表现,就越是丢人。

    偏偏是在这个人面前。

    义父一定在为他笨拙的样子生气吧?

    毕竟义父最讨厌没用的人了。

    阎三低下头,不想抬头看见对方失望的眼神。

    石呦鸣看着青年说了两句笨拙的话后,就认命地低下头,浑身上下满是挫败感,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不过是一个摸头而已。

    平时多么乖张、阴鸷、偏执、疯狂的人,被区区一个摸头杀就打得措不及防、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亏石呦鸣之前为这孩子头疼了好一阵,因为对方是有天赋的恶魔,什幽冥的忠实野犬,坏了一辈子。

    却没活到大结局,在半路就被主角团推倒了,原主为损失一名心腹而发怒后,很快就将他忘掉了。

    典型的反派,坏得从始而终,中期为原主杀了无数配角,招人痛狠,死了也是恶有恶报,大快人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坏得流脓的反派,现在正在他的手掌下乖巧地低着头。

    将性命完完全全交到自己手上,没有任何的防备。

    只有懊恼和沮丧,像个被一户人家所救又被抛弃、拼命想要讨好对方却失败的流浪狗。

    怎么能忍心看他走原来的老路,死无全尸,曝尸荒野呢?

    石呦鸣暗自叹气。

    “别再刁难阎一了,他很懂事。你也要听话。”

    没有预料中的暴怒,反而是像老父亲一般的劝诫。

    明明是命令啊,为什么那么温柔和包容?

    阎三不知道普通的家庭中的老父到底是怎样,但他觉得,义父真是反差得不像话。

    他想抬头问一句:你真的是义父吗?

    他不敢。

    可心里却在窃喜,他的心喜欢这样的反常。

    “还有,以后你的任务由为父安排。”

    阎三眼里划过一丝惊慌,这种特殊对待是义父对他失望了吗?

    “义父,孩儿错了,请让孩儿继续接任务,孩儿会将功赎罪……”

    看着青年有些乱了阵脚的模样,若是原主,必定会大怒。

    他最看不惯自己的义子露出脆弱的样子。

    他就喜欢义子强大而顺从,城府很深却在掌控中的感觉。

    当然,他最后玩崩了。

    而石呦鸣刚好相反,对方不经意露出来的稚嫩最能戳中他的心。

    让他真实地认识到,对方还是个孩子,浓浓的父爱就被戳出来了。

    “别慌。”石呦鸣轻轻一指点在青年的眉头,阎三顿时安静下来,低眉顺眼乖顺极了。

    “不是不让你做事,不过由为父来安排罢了。这是殊荣,你要拒绝吗?”他沉着声音问道。

    阎三这会儿沉下心来,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失望透顶了。

    偏偏是义父最不喜欢看的样子,他都呈现出来了。

    “孩儿领命,谢义父。”

    明明不高兴,却还是很听话地应道。

    “若义父没有别的安排,孩儿就告退了。”

    低落的青年,像只落水的狗狗,狼狈地想要离开,不想把自己最差的时刻,暴露在主人面前。

    怎么忍心让他这样狼狈失落地离开呢?

    石呦鸣叹气,来这没多久,就为这帮孩子叹了多少气了?

    他放下手,对着气息更加低沉的青年道:“留下,陪为父用膳。”

    阎三抬起头,顿了一下,努力压下吃惊的反应答道:“是,多谢义父厚爱。”

    明明努力压住语气中的欣喜了,微调却依旧在上扬,与刚才垂头丧气想要离去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然而这次阎三不再为自己的笨拙而失落了,他想的是呆会将要发生的事。

    他竟然被留下来和义父共进早餐了。

    对义父反常行为的怀疑被深深的压下,只有喜悦的自语在脑海里回荡。

    看着孩子高兴得走神的模样,男人的嘴角微扬又赶紧落下,免得被看见。

    阎三在恍惚中就错过了这更为反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