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叶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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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慈不管不顾地往下冲,连续摔了几跤,他都把自己摔懵了,好不容易才到了山脚,他没想到自己下个山都能狼狈成这样。 柳夷凉躺在那里,似乎没有力气起来,他蜷缩成了一团,眉头紧锁,脸色煞白,身下的血迹晕染开来。 上一次见柳夷凉的时候是在早上,柳夷凉还在睡梦之中,叶舒慈就只能给他把被角掖好,但那个时候他至少是无病无痛的。 才几个月不久,他心心念念的小柳儿就被叶菰初变成了这样。 叶菰初......叶菰初真是畜生不如。 叶舒慈一早就知道叶菰初的感情有些过于淡泊,但他万万没想到叶菰初竟然会这么不念情分,叶菰初和柳夷凉认识的时间可比和他长多了。 他跑了过去,慢慢跪在柳夷凉身侧:“小柳儿,我是舒慈,我回来了。我、我很想你。我、我带你去看大夫......怎么那么多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叶舒慈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眼前一片模糊,他见柳夷凉没有任何回应,便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一道血迹,走到宝石山与街道相接之处,叶菰初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身后不远处是一辆马车。 他似乎也没想到柳夷凉会摔成这样,叶舒慈身后竟然是一道漫长的血路。 叶菰初的眼中有些泛红,但他没有走上前。 此处靠近金桂园,所以他提前安排好的大夫是在金桂园。 叶舒慈本来不想坐叶菰初的马车,但他又不认识附近哪里有大夫,于是他只能妥协,抱着柳夷凉上了马车。 叶菰初自然也坐了上去,他看着柳夷凉紧闭着双眼躺在叶舒慈怀里,突然想到了柳夷凉刚才说的话,于是叶菰初说道:“秋高气爽之时,你应该会在淮北,‘我们仨’不会在一块。” 柳夷凉不想听他说话,但他还是笑了一声,断断续续地应道:“叶菰初,你真是擅长......说一些,杀人诛心的话。你要是,一直,是个哑巴......就好了。”他并没有睁开眼看他,“帮我,找,星月医馆的,凌星、凌星大夫。” 他说完这句话就安静地躺在叶舒慈身上,身下的血迹晕开了一片,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不喊不叫。 外面有两个车夫,叶菰初便吩咐其中一个去找凌星大夫,另一个继续驾车。 叶舒慈到了金桂园就抱着柳夷凉进去了,叶菰初走在前面开了主卧的门,示意他可以把柳夷凉放在这间屋子。 金桂园还是喜气洋洋的模样,这间屋子自然就是婚房的装饰,这几个月一直没有变动过。 叶菰初安排好的两位在杭州有名气的大夫都过来了,只不过他们擅长应对的是骨折以及皮外伤。 他们看了一会儿,便帮着柳夷凉清理包扎了伤口。 一个大夫有些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位公子下身会有那么多血,便伸手给柳夷凉把了把脉。 叶菰初见他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态,追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那大夫还没说话,凌星就带着顾望月进门了。 她见到柳夷凉这副样子,一下子就明白这胎儿肯定保不住了。 凌星先是看了眼自己见过的叶舒慈,发现叶舒慈满脸的泪痕,眼泪就跟止不住一样往下掉,不对啊,孩子又不是他的。 她又看了一眼叶菰初,她直觉这个人就是柳夷凉口中的“另一位叶公子”,只是这位叶公子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平淡了,实在不是良人。 她对着叶菰初说道:“你是孩子他爹是吗?去烧热水,多买一些纱布回来。真是造孽......孩子都四个月了,只能硬生下来了,不然大人都有生命危险。” 叶菰初就跟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孩子?”他反问道。 那俩大夫倒是很自觉地出去帮着烧水了。 叶舒慈默认孩子是自己的,一下子也没仔细算,于是哭得更加凄惨:“小柳儿,我们的孩子没了......”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今年好像是闰二月。 孩子是叶菰初的? 叶舒慈呆了呆,眼泪都被气得停下了。 这时,柳夷凉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叶舒慈,叶菰初,你们都出去。” 叶舒慈握了握柳夷凉的手心,才起身把叶菰初扯了出去。 凌星走到床边,柳夷凉看见她便安心了许多,看了一会儿,忍耐多时的眼泪才像开闸似的往下落,他像是看到娘亲一样抓住了凌星的衣袖:“凌、凌大夫......好痛,我好痛......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孩子了......我不想死......救我......”他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凌星摸了摸柳夷凉的头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下情绪,她对顾望月说道:“让他们快一些烧热水。小柳,别怕,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望月,你去熬一副催产的药。” 顾望月眼中的泪水也是摇摇欲坠,她赶紧擦干了泪水往外跑。 叶舒慈脸上泪痕未干,他拉着叶菰初到院子里,叶菰初也没有反抗。 “叶菰初,你竟然敢碰他!”叶舒慈一拳打在叶菰初的脸上,叶菰初的嘴角都渗出了鲜血。 刚才叶菰初还有些愧疚,见叶舒慈这般反应,那些愧疚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叶菰初站在原地冷笑:“碰了又怎么样,他这种人不是谁都可以吗?我坐在那不动,他都会凑上来张开腿等着我插。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是我的。孩子没了又怎么样,就算他想要我也不想要,你就这么喜欢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每次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你怎么骂他我就怎么骂你。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叶!”叶舒慈又是连着几拳上去,叶菰初被他打倒在地上,眼前都黑了一片,“叶菰初,你心太狠了。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你这个畜生,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叶菰初一边用手臂挡着叶舒慈的攻击,一边说道:“叶舒慈,你忘记当年是谁把你推下山的了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差点死了?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你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当然是因为你啊!” 叶舒慈听完便停下了动作,他突然笑了:“就是因为这个是吗?叶菰初,你想不想听实话,如果你想听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什么实话?”叶菰初下意识追问道。 “当年不是他推我下山的,是我自己要摔下去的,就是为了栽赃给他,只是我没想到会把自己摔成那样!叶菰初,你满意了吗,他从来都不欠我们什么,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不可能。” “杭州到岭南的书信快马加鞭也需要十日,你想想你在我出事后第几日就收到了信!想过为什么吗?我猜你没有想过,你那么信任我——当然是因为这封信是我让人提前写好的。” “九月十五......九月十九......可你没必要这么做。”叶菰初抬头看着他。 叶舒慈又笑了:“他那个时候还是很喜欢你,甚至想代替我陪在你身边,我看他执迷不悟,就想给他一个教训,永绝后患。你想想,他如果弄伤了我,你肯定会生气,而他会没脸再见你。只是我没想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见叶菰初沉默不语,叶舒慈继续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下落:“你要恨就恨我,是我背叛了你,你既然不爱他,也不想和他共度余生,为什么要让他怀孕,他都不肯给我生孩子......他生的孩子一定会跟他一样可爱的......” 叶舒慈哭到一半,就被叶菰初撂倒在地,两人的局势瞬间扭转,叶菰初的拳头劈头盖脸地落在叶舒慈身上,打得叶舒慈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