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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雄业接到余助理的电话,一听是随执邀请他吃饭,他乐坏了,说自己随时都有空,随执早上忙完工作后就没事了,于是约了对方出来吃个午饭。 地点是周雄业选的,为了见随执,他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少有地穿上了西装,不然在拍摄现场,他都是白色衬衫配牛仔裤,手持大喇叭工作,邋遢得就像摆地摊的大叔。 随执一来,周雄业就起身迎接,随执笑笑说:“就我们两人,不必客气。” 周雄业关心起随执的工作,随执回答道:“最近轻松些。” 主要是合作伙伴没那么烦人爱挑刺,随执的头疼事就没那么多了。 周雄业给对方倒酒,服务员刚好敲门来上菜,等人走后,随执一句话也不多说,就问了周雄业“太子”的选角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没想到周雄业爽朗大笑起来,他指着随执说:“是为藏年来的吧。” 随执笑了笑,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的,你很疼藏年。” 周雄业虽然和随执认识不久,但是之前没听说过他有个混娱乐圈的弟弟,不过幸好他这人规规矩矩的,不像其他导演那样爱调戏年轻小生,不然在酒吧那个晚上得罪了随执就不好了。 随执说:“我只有这一个弟弟,自然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周雄业玩笑道:“那你以后的老婆可要吃弟弟的醋咯。” “不会的。”随执说。 因为他就没想过要结婚。 周雄业跟随执碰杯,一边喝酒一边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打算让藏年来拍这部戏了,等我手头的这部电影剪完了,就会让藏年来试镜。” “谢谢周导了。” 周雄业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藏年有那个实力。” 认识随执的导演都说随执这人冷漠,几乎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社交,这次居然是为了弟弟而来,可见徐藏年在随执心里的地位。 周雄业想,对方就这一个弟弟,偏爱些好像也挺正常的。 但是,周雄业自己很少放下自尊心去有意巴结谁,即使是为了家里的哥哥。 这晚,随执回到家,徐藏年已经睡着了,他进门的时候发现客厅亮着盏小灯,一想到是徐藏年给他留的,他心里高兴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随执洗澡的时候花洒没拿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闹出了不小动静,房间里的徐藏年听到声音后一下子就醒了,他坐起来,虽然房间门关了,可他还是听到了水声。 呦,大老板回来了啊? 徐藏年摸黑去开灯,盯着门看了好一会,水声忽然停了,他怔了一下,赶紧躺下去装睡。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他就听到了开门声,随执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他从后面抱住徐藏年。 徐藏年还在淡定装睡呢,他闭着眼睛,随执亲了一下他的唇。 徐藏年无语至极,内心骂了趁人之危的随执! 徐藏年真不愧是演员,演什么像什么,但是随执不傻,他的手往下走去摸徐藏年的大腿,徐藏年虽然觉得痒,但还是忍住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随执的手很烫,徐藏年感觉要烧起来了,忽然,对方贴着他的耳朵问:“我可以对睡着的你做任何事吗?” 随执抬起徐藏年的腿,这回徐藏年装不下去了,他跟诈尸一样睁开眼睛,用膝盖顶了随执的腹部,让他滚远些。 “你神经病啊!要迷奸我?” “就知道你没睡,我回来的时候房间的灯是暗的。”随执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徐藏年身体的两侧,他俯身凑了过来,却被徐藏年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唇。 那个吻落在徐藏年的手掌心,随执被拒绝了也不恼,反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嘶……” 徐藏年痒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讲卫生的臭狗,什么都舔!” “不能舔吗?”随执看着徐藏年收回去的手,玩笑道:“为什么?在被窝里‘干坏事’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性欲重吗!那、那什么的时候像条狗一样!” 某个将要脱口的字眼很烫嘴,幸好徐藏年及时打住了。 随执抓过徐藏年的右手,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徐藏年有点疑惑,问他:“你看什么?” “检查一下你的指甲剪得怎么样了。”说着,他还摩挲起徐藏年的手指。 或者是因为心虚,徐藏年再次抽回手,他正要说自己没有剪指甲时,随执却先开口道:“我早上在沙发上发现了指甲屑,反正我昨天没剪指甲,这儿就我们俩。” 随执笑了,他说了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为了让徐藏年没机会否认这件事。 “我指甲长了就剪啊,我不可以剪指甲吗?” 随执放低了声音道:“如果你是为我剪的,我可能会开心得睡不着觉。” “才不是。”徐藏年冷哼一声。 随执离徐藏年近了些,徐藏年的手摁住了随执的肩膀阻止对方继续靠近,随执装可怜告诉徐藏年:“我不仅手背被你抓伤了,我身上有些地方也被你抓伤了,你挣扎的时候好凶,连哥哥都不放过。” “你骗人,我不信。”徐藏年推了他,“离我远些。” 随执笑意盈盈地看着冲他发脾气的弟弟,“要不我脱给你检查?” “不需要,我怕长针眼。”语落,徐藏年就睡下去了,他觉得再不逃,他可能会说不过死随执。 徐藏年在心里大骂特骂随执这张嘴,不消片刻,他感觉到有人隔着裤子亲了一下他的屁股,徐藏年羞坏了,蹭地一下再次坐起来,捂着屁屁怒道:“臭狗,你亲我屁股干什么!” 徐藏年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随执看着觉得他很可爱,他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这狗日的屁股还疼不疼。” “不疼!”因为害羞着,徐藏年的分贝有点高,明明是在回答随执的问题,他却凶得像在骂人,还强调说:“不疼也不跟你做!” “不疼了就好。”随执躺下,他今天挺累的,下午的时候就想睡觉了,奈何临时有事要去处理。 “过来。”随执拽了一下徐藏年,让他离自己近一些,“我想抱着你睡。” 徐藏年的脸贴着随执的颈部,他感觉到随执是真的累了,他说:“别抱着我,我晚上会翻身。” “翻吧,反正不翻出我的怀里就行。” 徐藏年动了动,骗他说:“我晚上会打呼噜!” 随执嗤笑,玩笑说:“说不定我们能来个二重奏。” 什么啊! 徐藏年绞尽脑汁地想,说了很多逃离随执的理由,什么梦游打人的谎话他都编出来了,谁知随执根本不害怕,还假装没听见一样不理人,手臂却紧紧地圈着徐藏年。 “随执,灯没关,太亮了我睡不着。” 听到弟弟说睡不着,随执这会不装死了,一边搂着人一边伸手去摁开关。 目睹随执“诈尸”的徐藏年沉默了。 明明你比我还会装睡! 半夜,徐藏年尿急,他还记得随执是个睡眠浅难伺候的家伙,于是下床的动作十分小心。 徐藏年出门前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没醒,那就好。 他很快就撒完尿了,但是不想回去睡觉,于是坐在马桶上玩了半个钟的手机。 忽然,浴室里响起敲门声,这大半夜的,把徐藏年吓了一跳。 浴室门玻璃上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就算化成灰徐藏年也认得那是随执。 “宝贝,你好了吗?” 宝宝宝,宝你个大头鬼肉麻死了! 徐藏年松了口气,原来也是个起夜的家伙啊……他起身去开门,对站在外面的人说:“去吧。” 徐藏年往房间的方向走,没想到随执跟上来了,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随执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他摇头了,徐藏年继续问:“那你出来干嘛?还敲门,吓死人了……” 嘴边吐槽人的话还没说完,随执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徐藏年,做梦似的吻了弟弟的额头,糊糊地说:“你上厕所那么久,我怕你出事。” 徐藏年笑了一声,“我都二十六岁的人了,难不成还能失足掉坑里啊?” “徐藏年。”随执忽然叫了他的全名,虽然语气很轻,但是徐藏年的心却不可避免地颤动了一下。 “我不想你说这些对自己不吉利的话。” 随执这人其实并不迷信,但是要是是对弟弟不利的话,他就有些害怕了。 他生气了,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徐藏年道:“嘴在长在我身上,你管我?” 随执的确没办法,但是他说:“管不了,那这些坏话就通通应验在我身上吧。” 徐藏年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随执,上一秒他还铁石心肠,这会有点心软了,嘴硬不起来了,他安静了一会,随执疲惫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这个时候却亲了亲徐藏年的眼角,讨好似的说:“宝贝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徐藏年沉默了,随执怕他不答应,有些难过地道:“我不抱着你我不安心,我会失眠的……” 徐藏年刚想说“随执你这么怕我死吗”,但注意到某个不吉利的字眼后,他妥协了,改口说:“松开我。” 随执还抱着人,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徐藏年嫌弃地说:“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呢!无语了,大半夜的缠着我说梦话……” 随执嘴里喃喃了几声,似乎是有些不满,他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耳廓,“我不是在说梦话……” “我跟你说话时,大脑都很清醒。”随执探出舌尖细细地舔了舔徐藏年颈侧的肌肤。 “如果你觉得我在说梦话,那可能是我昏了头吧。”随执笑了一声,“徐藏年,你是一只冷血的狐狸,让我伤心的狐狸……” “也是能让我丢盔弃甲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