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昏迷

    上次宋为言答应将“人造合成信息素的专利”转让给木禾后，秦云丰便每隔几天打个电话，催促着赶紧把转让手续办下来，等到银货两讫，木禾医疗咨询服务公司的医疗开发团队便可以开展一系列的研究项目了。

    终于，大忙人宋为言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带着法务部的员工来到了木禾的办公楼。木禾医疗咨询服务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只有五年不到，虽然最近上市，可是规模并不大，只在市区的黄金地段租用了一个写字楼其中的两层，而医疗实验室设在了郊区的工业区。

    宋为言和秦云丰坐在了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会议室的周围是开放的玻璃幕墙，设计很有现代感。两人不像是商务会谈，一边聊着，一边交接手续。

    忽然，秦云丰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带着抱歉的神情道，“秦总，有个事情得请您拿个主意。”

    秦云丰也不避讳，道，“进来吧，说说。”

    秘书看了一眼宋为言，继续道，“有一个白金用户唐先生，早上打电话说临时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服务。因为客户体质特殊，只能接受信息素等级A级的顾问。而我们公司符合条件的顾问都被预定了，实在抽不出人。根据白金会员的服务条款，我们必须在接到要求的八个小时之内，提供服务。现在就剩下一个小时了。我们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一直尝试联系唐先生，想询问是否可以取消服务订单或者转给其他公司，却联系不上他。现在团队给的意见是，从其他公司借调符合条件的顾问，然后赶紧派过去。”

    秘书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来，“这是唐先生的资料，和有可能提供顾问借调的公司的名单。得需要您亲自联系这些公司的老总。”

    秦云丰拿到资料扫了一眼，音调都不对了，“操！”

    宋为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忙的话，我可以改天再过来。”

    秦云丰把资料推到他面前，道，“是唐律师的订单。”

    听到唐瑾瑜的名字，宋为言凝气了眉头，飞快地接过材料，扫了一眼。唐瑾瑜是上午十点左右打的电话，让顾问直接过去予公律所。

    “我过去。”说着便起身，带着林助理匆匆离开了。

    秘书看着秦云丰道，“秦总，这行吗？宋总没事吧。”

    秦云丰用手扶额，惨兮兮地道，“他应该没事，可万一唐律师有事的话，我怕不仅这专利咱们拿不到，搞不好宋总会从木禾撤资啊！”虽然言过其实，但是秦云丰却知道，他这老朋友对这唐律师宝贝的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看着宋为言沉着脸，司机知道老板着急，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了予公律师事务所，好在都在市中心，离得不远，一刻钟就到了。

    宋为言来到律所那一层，跟接待人员报了唐瑾瑜的名字，便被带到了他办公室外面。玻璃墙的办公室，被百叶窗隔离了视线。

    宋为言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唐瑾瑜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露出洁白修长的后颈。后颈处微微地肿胀起来，一股非常淡的薰衣草信息素味溢了出来。而桌子边的垃圾桶里，放着两只使用过的Omega抑制剂。这是一个注射了抑制剂，却处于轻微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非常淡，不至于对Alpha造成影响。

    走上前去，宋为言拍了拍唐瑾瑜，可是叫了几次，都没有醒来。

    糟糕，昏迷了。

    宋为言来不及犹豫，拦腰抱起Omega，就往外走去，一边嘱咐道，“林助理，把使用过的抑制剂包装都带上，再把他的证件带上，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前门等，马上去最近的医院。”

    动作很快，十分钟左右，唐瑾瑜便躺在了一家公立医院的急救床上，推入了Omega信息素科室。宋为言被拦在了诊室外面。

    他现在很烦躁，在走廊外来回的走。

    林助理挂了电话，道，“宋总，刚才给昭文医院那边打了电话，他们马上派人专家过来进行会诊。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也跟这家医院打过招呼，检查什么的都能走快速通道。”

    Alpha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盯着诊室的门。

    中途秦云丰来了电话，问了一下，得知他们在医院，挺担心便提出过来看看。宋为言让他别添乱，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田复南打个电话，万一很严重的话好让他通知唐瑾瑜的家人。最后，他决定等初步诊断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来来回回做了几个检查，等到邵文医院的专家到的时候，宋为言也被叫进了诊室。

    唐瑾瑜略显单薄的身体盖着白色的薄被，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锁，睫毛随着呼吸煽动，给人一种脆弱的病态美感。完全没有了平时那股古灵精怪的脾气。

    邵文医院的专家拿起资料过了一遍，跟主治医师交流了一下，互相点了点头达成了统一的意见。既然唐瑾瑜是由这家医院接诊的，那主治医师便开了口。

    这个主治医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并不认识宋为言，只知道是个关系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道，“你是他的Alpha？”

    宋为言没有说话，主治医师便当成他默认。

    “他常年抑制剂使用过频，还过量，导致了抗药性和副作用。最常见的副作用便是头疼，虚弱，容易疲倦。像他这样晕过去，没有及时发现的话，是很危险了。我们刚才做了几个检查，发现他的信息素等级高，是A级，但是腺体发育的有些弱，生殖腔也偏小。可能是小时候发育不完全造成的。本来这也常见，只要成年后有足够的Alpha信息素注入，很快能够催化其进一步发育，但从他使用抑制剂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机会吸收到Alpha信息素。”

    听着老大夫的话，Alpha想到唐瑾瑜那个游戏规则。看来他不仅是要上A，还是坚决不被上，所以要抑制发情期，却把身体搞坏了。真不知道那个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那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后续要怎么治疗呢？”宋为言忽略了老医生审视的目光问道。

    “他并没有大碍，昏迷主要是因为疼痛和虚弱。刚才给他注射了小剂量的止痛药，但他需要足量Alpha信息素的安抚，才能进一步缓解现在的症状。至于后续，不建议他继续使用抑制剂，而用自然方式渡过发情期。如果做不到，起码减少抑制剂的剂量，改为轻微发情期，卧床休息。”

    老医生看了宋为言一眼，继续道，“你如果有那方面的障碍，要及时就医。无法用自然地方式渡过发情的话，轻微发情期可以用体外安抚，临时标记等方式替代，就是会煎熬一些。但是用抑制剂压制，不可长期使用，否则，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诊室里站了两位医生，两位医生助理，忽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宋为言，让他的脸色更黑了。莫名其妙的，郁茂总裁就被扣上了不举的帽子。

    沉着声音，带着不悦，道，“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可是老大夫一脸，我懂的神情。而昭文医院来的那位医生和助理赶紧收回了探究的眼神，装失忆，他们可不想因为听了大老板的隐私而丢了饭碗。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宋为言注意力马上又转移到唐瑾瑜身上，“那他什么时候能醒？现在能不能转院道昭文医院去？”

    昭文医院的专家道，“宋总，唐先生的状况是不用住院的，如果能用Alpha信息素安抚的话，大概过一两个小时就能自然转醒了。处于发情期的Omega更需要舒适和熟悉的环境，所以家里最为合适。这几天精心照料，等发情期过去，就没事了。后面有时间的话可以复查一下，做一个更全面的体检，然后专家团队再结合唐先生的意愿，讨论一下，后续最好的方案。”

    宋为言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继续问道，“我对Omega发情期的护理没有经验，能把相关的注意事项讲一讲吗？”

    专家道，“我马上让人发一份注意事项的清单给林助理。主要还是要给Omega足够的信息素，因为唐先生的信息素等级较高，所以Alpha的等级也是A级或更高效果比较明显。”

    宋为言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Omega不能接受生殖腔注入信息素的话，那怎么办？”

    专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异，却专业地道，“唐先生已经使用过抑制剂了，他现在处于轻微发情的状态。Alpha释放信息素，再加上肢体安抚，亲吻，或者其他辅助高潮的手段，可以减缓他的不适感。”

    说到这，专家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他生殖腔偏小，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受孕，在发生生殖腔内注入信息素行为之前，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目前常采用的有两种避孕方式。一种是Omega佩戴专用的避孕颈环，用以束缚和压迫腺体，达到避孕的效果，也防止意外的终生标记。另一种则是Alpha佩戴避孕套，防止Alpha的信息素注入生殖腔。因为唐先生的生殖腔需要Alpha信息素的养护，所以第一种更方式更适合他。”

    宋为言都一一记到了心里。

    宋为言还是给田复南打了个电话，把基本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但是两人一致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将事情告诉他的家人，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决定。田复南应该早就知道一些，只是对于唐瑾瑜晕倒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