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成亲（少爷找到十五）

    第三十一章　成亲（少爷找到十五）

    “有一天大象问小白兔：‘你掉毛吗？’小白兔说：‘不掉。’然后大象拉完粑粑之后就用小白兔擦了擦屁股。第二天大象吃完东西之后问旁边的小松鼠：‘你掉毛吗？’小松鼠说：‘不掉。’然后大象就拿起小松鼠擦了擦嘴，说：‘谢谢了小松鼠！’可小松鼠却说：‘我不是小松鼠啊！我是昨天的小白兔！’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秦卿卿捂着肚子笑得眼角带泪，余光望到一旁穿着大红喜袍的男人仍是一脸木头的模样甚至还带着点无奈地看着自己，心底无端地生出一股怒火来，把脸逼近男人凶神恶煞地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喂！姓影的！这个也不好笑吗？”

    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都放下身段给这个臭男人讲了一上午的笑话，可这男人半点面子也不给，从头到尾跟个木桩子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气急败坏地伸手捏住男人的两颊，想要用蛮力硬扯出一个笑容来。

    影十五往后一仰堪堪躲开了这双毫无规矩的手：“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啧，今天晚上就要和我成亲了还什么授得亲授不亲的啊！你跟我回来的这三个多月里天天摆个死人脸看谁都像欠了你百八十两银子似的我都随你去了，可今儿个是你姑奶奶我大喜的好日子，我叫你笑，你就得乖乖咧开嘴给姑奶奶开开心心的笑出来！”

    伸手又要去抓男人的脸，可又扑了个空。秦卿卿气得直跺脚，她明明已经给这姓影的喂了充足剂量的化功散，那个分量就算是武林盟主现在身体里面也绝对是半点真气没有了的，可她为什么还是抓不住面前这人？

    “秦姑娘，成亲要的是两情相悦，姑娘现在就算是强逼着在下和姑娘成了亲，可这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颦着眉，影十五颇有些无奈地试图和面前怒得快喷火的少女讲道理，他不善言辞，类似的话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可对方依旧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哈？老娘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就是强扭来的瓜，甜得很呐！反正你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又把手伸向前，她真的太想看这个男人对她的笑容了！想到晚上辗转不寐，想到一看到这个男人就心痒痒想伸手挠那么几下！她打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思而不得的煎熬。

    “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让你穿金的带银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你想要我就都给你弄来，只要你从了我，姑奶奶保证以后有你享不完的福！”她这番话完全发自肺腑，虽说她时常三分钟热度可能宠这姓影的两天就会失了兴致，可保他一世荣华富贵还是做得到的。

    两人又在房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秦卿卿追了半天，累得吭哧吭哧直喘气，可还是连人的衣袍都没摸到。

    “圣女，吉时快到了，教主让小的来通知圣女做好准备。”屋外传来一声压低的声音。秦卿卿一听眼里一亮，喘了两口粗气扬起脸冲影十五得意地哼哼笑了两声：“哼，姑奶奶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反正你迟早是姑奶奶的人。”

    理了理有些散开了的喜袍，秦卿卿挺起胸膛仰着头高视阔步地出了门。

    傍晚，头顶的天空早已黑尽，可精巧别致的院落里却张灯结彩亮如白昼。往来宾客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空气中尽是欢快的气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影十五浑身无力毫无反抗的办法，秦卿卿的父亲着实厉害，竟能用细线把他无力的身体吊起，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就算心里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可身体还是被操纵着乖顺地拜完了堂。

    等进了洞房他双手双脚都还被仔细的捆着，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起哄声，接着便是秦卿卿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老娘的洞房？赶紧麻溜的滚！滚慢了的老娘的黑鞭让你们屁股开花！”

    “哈哈哈小卿卿害羞了，你看这脸红得，啧啧，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女人的一天哈哈哈。”

    影十五听着屋外一群青年男女的调笑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和秦姑娘拜堂让他十分的心烦意乱，他总有一天会逃出这里，不可能永远在这里做苗教圣女的相公。可刚才的拜堂，这种近乎是承诺一样的东西——就算是被逼迫的，也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滚！赶紧麻溜滚！”

    “诶哟，小卿卿被说中了所以开始恼羞成怒......诶！真拔出鞭子下手打啊？！好狠心的女人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鞭子挥舞的烈烈风声之后，外面清静了下来。半响，红旗木的门被人从外面开了一条缝，接着秦卿卿就从缝里钻了进来，抬眼看了看坐在床沿一身大红喜袍的男人，眼睛闪了闪像是被刺了一样瞳孔轻颤迅速转开了视线。

    影十五见进门的少女两颊比身上的喜袍还要红艳，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被刚才那帮人给气的。

    垂着头缓步踱到床沿，秦卿卿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从现在开始变成她丈夫的男人。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成亲确实还是头一回，有些懵懂有些瑟缩也是正常的吧？再加上刚刚奶娘给她说洞房花烛夜这晚还得做那样的事情......

    一想到刚才奶娘说的那番话，秦卿卿血气直往脸上涌，两颊烫得她脑袋晕乎乎的。双眼瞪得浑圆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人，这臭男人穿着这身红色还怪好看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看起来比平时显得有生气多了！等明儿个就把男人所有的黑色衣服全搜出来扔掉扔掉！扔得远远的，然后每天都要让他穿各种鲜艳的衣裳给她看。

    只要这个姓影的男人乖乖的，要她宠他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袖口下的手有些痒，咽了口唾沫秦卿卿把手伸向了影十五的领口，她想看看藏在这身喜袍下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

    手伸到一半就被抓住了。

    “你！姓影的，你什么时候挣脱的绳子？！”她刚刚还千叮咛万嘱咐那几个堂主绑得严实点。

    “......秦姑娘，男女授受......”

    “哈？你叫我什么？都拜完堂了你还叫我秦姑娘？”用力甩了一下手，可还是没能把手抽出来：“撒手！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气急败坏地把另一只手伸上前，也被抓住了。

    挣扎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连发髻都被弄散了，可依旧是没能挣脱那只钳着自己的大手。再一看压制着她的男人，还气定神闲的连呼吸都没乱，气得跳脚！“姓影的你不是吃了化功散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秦姑娘原谅在下的无理，可能是在下平日里锻炼得多了，身体比一般人强健一些。”

    “放手！你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反抗我！”看着男人一只手轻轻松松压制住自己两只手，秦卿卿气得双眼通红颇有些无能狂怒。

    “......”影十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沉默着捏紧了手指。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秦卿卿双臂已是酸麻无比累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影十五仍像个没事人似的木着个脸端坐在床沿。

    “唔......”这是她这个荆楚小霸王头一次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虎着个脸竭力装出一副横凶蛮恶的表情，可泛红的眼和咬得紧紧的嘴唇还是让她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明天一定要给这个臭男人下软骨散！下了软骨散她就不信她还得不了手！可明天是明天，现在，在她的新婚之夜里，她刚拜完堂的相公，不让她近身。想着想着鼻尖犯上一股酸意，强忍着不落泪的模样像是一只在森林里迷了路还倔强扬着脑袋的小老虎。

    影十五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少女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秦姑娘严格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来到苗教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处于中毒昏迷的状态，直到两周前才悠悠转转醒了过来。听送饭的小厮说，他本来都到了鬼门关，是圣女触犯了教里的规条用了禁忌的复生之术才把他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因为使用了禁术，圣女还被教主关了两个多月的禁闭，每日要挨十条鞭子还得抄半本经文。

    可这些事秦卿卿却半个字没跟他提，他醒来那天看到这个要强的姑娘瘦得都快脱了形，可眼里的光却亮如星辰。

    脑海里浮现出少爷天真烂漫的笑颜，影十五垂了垂眼，他可以用生命报答秦姑娘的救命之恩，唯独成亲，不行。

    看到男人依旧像根木桩一样面无表情牢牢钳住自己，秦卿卿眼里的泪终于蓄满眼眶兜不住滑落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难堪，她把头埋进了影十五的腿间，唔！才不要这个臭男人看到她的眼泪呢！可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泣不成声的事实。

    墨风一张白净的小脸现在黑得像是一块煤炭，站在明亮艳丽的大喜灯笼下显得格格不入。他一潜进苗教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派欢欣鼓舞喜气洋洋的景象，往来的宾客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甚至就连他这张生面孔都能毫无阻碍地自由穿梭其间。

    随便抓了个人问，对方说今天是苗教圣女大喜的日子，整个苗教都会欢庆整整三天。

    墨风愣了愣，圣女大喜的日子？

    胸腔像是遭到了一记猛捶，疼得他咬紧了牙关抿紧了嘴唇。

    不爽。

    极度的不爽！

    墨风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今晚的男主角会是谁！那个女人之前看哥哥的眼神只差没把赤裸裸三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斜眼瞪了一下此刻正端着酒杯一脸美滋滋模样的刺猬头少年，他才一会儿功夫没看着，这小子就和对面熟络上了？

    被这眼带着毒箭的怒视吓到，飞曲被美酒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干巴巴道：“这苗教可真是阔气啊！请个酒用的都是只存在于江湖传说里面的玉露浆！这酒真就和传闻里说的那样，甜，可真有够甜的！”

    本还想再说两句夸赞一下这难得一遇的美酒，可看着对面那张泛着黑气的罗刹脸，他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你在这里给我守着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到内院里来。”墨风轻轻一跃，稳稳落在了围墙上。

    “！！！小风风！你，你进人家婚房干嘛？”

    “干嘛？当然是去把我哥哥要回来！”这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听得飞曲一阵胆寒。

    “人家在婚房里......那啥呢！万一你哥正好在兴头上，你去搅这趟黄水......”话没说完又被发小满脸的煞气吓得禁了声。

    “你说什么？哥哥他，会是自愿的？！”音调骤然拔高，胸腔也在剧烈起伏。

    “那还就真说不一定，听闻苗教的圣女虽说刁蛮无理，可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啊，而且你哥和人家呆了这么三四个月，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墨风愣了一下，旋即气得心脏抽抽直疼，之前有他密不透风的防着那个女人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招惹哥哥，那他不在的这三个多月里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女人会对哥哥做些什么！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猫儿眼被气得通红像是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来。

    “在外面给我守着！”丢下这句话墨风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秦姑娘，对不起。”

    看到伏在自己腿间抽泣的少女，影十五犹豫再三，还是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几下少女的后背。

    “玛德！别假惺惺的在这里作态！姑奶奶用不着你可怜！今晚姑奶奶我是打不过你，等过几天姑奶奶身体恢复了绝对把你个臭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呜呜，你给姑奶奶等着！”一边哭得打嗝一边放出的“狠话”毫无威慑力。

    影十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这个看上去蛮横的姑娘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彭”的一声大门被狠狠踢开。

    墨风踢开门的瞬间就被满屋的大红色刺伤了眼，可更让他心寒的，是眼前哥哥扬起的笑脸。

    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然后就看到那个该死的女人趴在哥哥的腿上，哥哥的一只手还搭在女人的身上，十分亲密的样子。

    【而且你哥和人家呆了这么三四个月，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飞曲的话像一记铁锤一样死死砸在了他的心头。

    墨风抿紧了唇不发一语，沉着脸缓步靠近那张布置得精巧又喜庆的喜床，握紧的双手里满含滔天的愤怒。

    在看到少爷脸的那瞬间，影十五还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愣愣的，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少，少爷？”

    眼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影十五才猛地一下惊醒过来，这不是幻觉！！他日思夜想的小少爷现在的的确确就站在他的眼前！

    “少爷！真的是你！”马上又想到，这里可不是什么平稳安逸的客栈，而是荆楚最危机四伏的苗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立马担忧的问道：“少爷怎么会到这里来？”

    “呵，怎么？哥哥嫌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哥哥的好事吗？”勾了勾嘴角，吐出的话语里讥讽的意味十足。

    “嗯？少爷？”影十五愣了一下，不太能理解他的小少爷在说些什么。

    秦卿卿抬起头来就见到站在床沿正俯视着她的墨风，少年颀长的身体遮住了大半的光线，背着光的脸廓显得晦暗不明，唯有那双闪着红光的猫儿眼晶亮得快要灼伤她的眼睛。

    少年的眼里不再有三个月前的那份懵懂和烂漫，那双眼里看不出情绪，可那份目光却像蛇信子一样舔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胆大如她，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你，你个小白脸怎么进来的？信不信老娘把你抓起来丢到水牢里泡个三天三夜的......”这番话说的没有中气，威慑力自然也大大降低。

    “离我哥哥远一点。”

    见对方不仅没露出害怕的神情甚至眼里红光更甚，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秦卿卿眯起眼感到一阵不爽，这小屁孩在她的地盘还敢这么放肆？当她这个苗教的圣女很好欺负吗？

    “哈？你凭什么要求我离我的相公远一点？”伸长手臂搂住影十五的后颈，秦卿卿挑挑眉用一种十分嚣张的神态挑衅：“你以为你是谁？我可告诉你，这姓影的可是我拜过堂的相公！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才该离我相公远一点！”

    看着哥哥脖颈上的那节手臂，墨风双唇抿得泛白，下颚也有青筋隆起。相公？这个女人怎么敢用这个词来称呼哥哥！

    “我可警告过你了。”

    “哈？”下一秒身体就被高高扬起，回过神来已是重重落到了地面，后背和左肩被坚硬的地板砸得生疼。

    “诶哟......”她都没看清那小白脸是怎么动作的就被掀了个狗吃屎。看着小白脸还在一步步向她靠近，手里聚起的真气浓郁到让她心惊，这个小白脸是真的打算杀了她！从怀里掏出黑鞭，打架她还就从来没怕过谁！

    影十五感受到屋里拔刃张弩的气氛，低声轻唤：“少爷......”可墨风恍若未闻，依旧冷着脸缓步朝地上的少女靠近。

    “少爷！醒醒！”影十五这下是真的急了，他双腿还被牢牢捆着，不能身体力行地阻止两人。

    被哥哥这声带着焦急的呼声唤回了一点神志，墨风背对着影十五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哥哥是在担心这个女人吗？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将面前这魔女挫骨扬灰！

    可是他不能。啧！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哥哥一定会生他的气的。

    见少年掌中的真气慢慢消散，影十五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小少爷性情宽厚温良，还能听他的劝。

    对着少年继续循循善诱：“少爷，你误会了，秦姑娘不是坏人，还是卑职的救命恩人。三个月前卑职在地道里被沈学林重伤，要不是秦姑娘舍命相救，卑职怕是就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说完就看到少年背对着他埋着头，看不清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哥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沈婉的鬼魂早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也知道这个魔女对哥哥有救命之恩，可魔女身上艳红的喜袍还是灼伤了他的眼睛，极怒之下做出了些不理智的行为。不能这么冲动，现在越冲动，后期需要弥补的窟窿就会越大！

    半响之后听到少年清润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歉意：“啊，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啊秦姐姐，是阿风太莽撞了，一进门看到姐姐趴在哥哥身上，还以为姐姐是要做什么坏事呢。”

    向地上伏着的少女伸出手，一副虚心认错的恭敬姿态：“是阿风不懂事，阿风给姐姐道歉，姐姐这次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阿风好不好？”

    影十五听到这番话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还好来的是温良的少爷，要是来救他的是影十二那个鲁莽大汉，那肯定还等不到他解释，秦姑娘就已经变成了影十二的掌下亡魂。

    与此同时秦卿卿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望着墨风那张脸气得直打哆嗦，妈的这个小白脸竟然如此猖狂！看着少年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野笑，那笑容里的嘲弄和讥讽与少年温雅歉疚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这小逼崽子给她玩这一出？直接就给秦卿卿气得脑门冒出了白烟！她才不会惯着这逼崽子陪着做戏呢！手掌运起真气猛地向前拍出。

    可面前这小白脸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地身体微微一侧，她的手掌连小白脸的外衫都没碰到。正当秦卿卿暗自咬牙愤恨自己没能拍得准一点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呕血声。

    墨风被“拍出去”两米远，正好落进了影十五的怀抱里，随即捂着胸口呕出了一大滩黑血。

    “少，少爷！！！”影十五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跟在少爷身边的这么些年里，他哪里见过一向养尊处优金贵得连被风刮了脸蛋都会叫疼的小少爷受如此严重的伤？环着少年的双臂都有些细微的颤抖，担心把他娇嫩的小少爷给勒疼了。

    “我不碍事的哥哥，刚刚阿风给了秦姐姐一掌，姐姐还一掌给我也是应该的，唔！”苍白着小脸又吐出一口黑血来。

    秦卿卿震愣了一瞬，望了望自己的手掌，要不是确认她确实连小白脸的衣袍都没碰到，她都快要被眼前这幕逼真的表演蒙蔽了！

    “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老娘碰都没碰到你，怎么可能给你打得呕出血来！”气得直抽抽，后背和左肩更疼了！挣扎着爬起来，举起手就打算给这装模作样的小白脸扎扎实实来一掌，赶紧给这狗东西送走，省得她在这里看得闹心！

    手才举起，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捏住。

    “秦姑娘，我家少爷一开始没问缘由就攻击了姑娘是我家少爷的不对，可姑娘既然已经还了一掌了，那还是请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放我家少爷一马吧。”影十五这话说得冷硬，没自称在下，言语里也含了一丝愠怒。

    秦卿卿瞪大了眼，抽了一下手没能抽回来，怒极反笑：“姓影的，姑奶奶我压根就没碰着这小白脸！姑奶奶我就不是一个受得了气的人！这小白脸既然给了我一掌，那我说什么也得十倍还回去！这就是姑奶奶的规矩！”

    手腕被攥得越来越紧，她看到一向喜怒不假于色的男人沉着脸一字一顿道：“秦姑娘，我家少爷肯定是承受不住姑娘再来九掌的，我愿替少爷受这余下来的几掌，还请姑娘通融一下。”

    九掌？眯了眯眼，秦卿卿裂开嘴角冷笑了两声，看来她的相公完全没有相信她说的话。不相信她的人，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解释，另一只手甩开黑鞭抽得地面“啪”的一声响。

    可袖口却被一只手拉住了，低头一看，那小白脸红着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夹带着哭声地向她哀求：“秦姐姐，都是我的不对，姐姐要怎么罚，阿风绝都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姐姐不要打我哥哥......”说着还十分应景地挤出了几滴猫尿来。

    秦卿卿冷笑一声，行，就如这小白脸所愿：“那老娘要你的命！”扬起黑鞭，还未落下便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唔！”后颈砸在圆桌上，秦卿卿惊叫了一声随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影十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怀里的人儿受到惊吓似的惊呼了一声：“啊！秦姐姐自己踩到裙摆滑倒了，摔得好重啊，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受伤？”

    起身把躺在地上的红袍少女翻了个身，墨风隐蔽地皱了皱眉，啧，这女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昏过去了？可真是好命，竟然让她躲过了这一劫。

    看着女人身上艳红的喜袍，真是越看越碍眼。墨风两指摩擦着质量上乘的喜袍，垂着头轻舒了一口气：“呼，还好还好，秦姐姐只是磕着了一下受了点皮外伤。”

    影十五听到这话也放下心来，下一秒就听到他的小少爷略带冷气的声音：

    “所以，哥哥，你现在，是别人的相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