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听说过野合吗
站在无垠的星空下,方觉自己的渺小, “阿政,我手疼。”当一件事尘埃落定后,嬴政才会松懈下来,偶尔开始在赵政面前表现出他脆弱的一面,被偏爱和照顾的感觉总归是不错的。 “是那次是吗?旧伤复发了?”赵政很敏锐地从记忆中捕捉到了比剑的那次。 自是不必言说,嬴政点了点头:“看过大夫了,但需要阿政揉揉。” “先生那样怕疼的人,还等到现在才同我说。”赵政看向嬴政,眼底带着几分恼意,嬴政眼底带着细碎的笑意,满目星辰。 只看到这幅场景,赵政的火气便全然消下去了,嬴政偏头看向人:“但是我能忍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赵政伸出手去绾上人的衣袖,这些年身上的伤疤渐渐地淡了,皮肉似乎恢复了以往的那般模样,赵政轻轻地揉捏着人的胳膊,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样并没有多少效用。 细白的手腕上是淡青色的血管,看似脆弱的同时却富有力量感。 温度透过皮肤,嬴政心口泛着几分暖意,有时候他总觉得他终其一生做的事情与这天地相比,或许太过渺小了。 燕雀之于鲲鹏,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些东西后人会延续下去。 “我后悔了。”赵政忽然说了一句,“那时候我将你绑起来也不该让你去。” 嬴政忍俊不禁:“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怎么想也晚了。” “那不然怎么叫做后悔。”他的决定无法更改,先生决定了的事,也同样难以改变,他对于先生,从来都不是万人之上的王上,也不会用这个身份去逼迫他。 他们之间可以是任何关系,但绝不是君臣。 赵政的言语无法反驳,嬴政低低地笑了,另一只手中莫名变出一颗枣来塞到了赵政的口中,又复去看这满目星辰:“吃你的吧。” 天上的星子闪烁,虽然微弱,但总是闪烁不息,在没有月的日子里,同样可以照亮这个人间。 四时的风雨,日月星辰的更迭,或许人这一生就如这天地间一日一般,太阳初生般绚烂,午时的温暖热烈,再到迟暮的黄昏,晕染天边的云霞,最终归于寂静,到最后是不是也化为这天上的星子为旁人照亮了一段路了呢? 或许是年纪大了,偶尔莫名的感叹,不像赵政一般年轻气盛,有无限的未来可以去描绘。 口中的枣并不算甜,什么时候先生也喜欢带这样的零嘴了,赵政蓦然想到了什么:“先生那时候,还见过燕丹吗?” “见过。”嬴政回答人,“不过相见不如不见。对彼此都好,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候他作为质子来秦,恨极了我。 后来逃回燕国,制定了一个刺杀计划,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不是逃的吧?”赵政敏锐地捕捉到了嬴政言语中的一个字。 “是,是我有意放了他逃走的。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忍受得了仰人鼻息,何况那个人是他幼时的玩伴。”嬴政似是感慨。 “那是他不识好歹了。”赵政冷哼了一声。 “话不能这样说,他是燕国太子,我是大秦王上,他要是向我俯首称臣,我才是瞧不起他。”嬴政偏头又看了人一眼,这样的道理赵政都懂,可放到自己身上,他就冷静不下来了。 “我才不管那样多。”赵政说过这句话后,两人之间是漫长的沉默,暧昧的气氛萦绕,倒也不是尴尬,良久以后赵政才又说,“你说,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他吗?” 嬴政发现,其实当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和偏颇,只是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他确认而已,如果你说出的结果不符合他心中所想,他也不会同意的:“不清楚,要问你自己,想不想见他。 你若真的想见他,燕王第二日便会把燕丹送来。 但你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 “坐在这个位置很爽,但也很累。”赵政长叹了一声,“如果没有先生的话,我就是孤家寡人。 我会享受理想实现的快感,但我同样也会觉得孤独。” “我同你,从来都是一样的。”嬴政告诉他。 现在的氛围有些莫名的伤感,嬴政碰了碰赵政,到最后干脆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身上,他说:“跟你说个有趣的事情吧。” “嗯?关于先生的吗?”赵政来了几分兴致。 “嗯,关于我的。”嬴政的语调多了几分欢快,“我成为始皇帝之后,喜欢东巡,沧海无垠,高山巍峨,谁不喜欢。 登泰山,览东海。 等阿政统一六国后,也可以去看看这海天一色。 我在东巡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方士,名曰徐福,他说海上有仙山,曰蓬莱、方丈瀛洲,山上有仙人。草民愿携五百童男童女渡舟前往为陛下寻长生不老药。” “然后先生信了?” “胡说,你可曾看谁真正长生过。 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人短短一瞬,我的时间不够,哪怕万一呢? 而且我上一世杀了许多坑蒙拐骗的方士,我只是想着此人如此大胆,坑蒙拐骗到始皇帝的身上来了。 我干脆答应了他,准备治他个欺君之罪。” “我想也是,然后呢?”他们表面上虽然正经,但有时候总是带着点恶劣。 “大海无垠,他驾驶木舟出海,能出去多久呢? 虽然是很美吧,但也同样神秘深邃,下雨起风的时候,波涛汹涌的危险。 若不出意外,总会回来的。我且等着他,等他回来然后折磨他。” “然后他没有回来?” “是,没有回来,许是出了意外,也或许碰见什么荒无人烟的岛屿当野人去了。自那以后,世人总说我痴迷寻求长生之术,咸阳宫中的方士来往,络绎不绝。 我那次杀了上百个方士,便在扶苏那落了个残忍的名头。” “先生有时候的确严苛无情了一些,但是方士妖言惑众,蛊惑百姓,也是该杀。” “这次,若是徐福还敢来,我便亲手宰了他。” 赵政有些哭笑不得:“先生好生记仇。” “是吗?没有吧?这可是欺君之罪。”嬴政反驳的理所当然,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可爱。 “是是是,先生说得对,到时候我给你递刀,你捅他几个窟窿出出气。”赵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这还差不多。”嬴政略带几分满意。 “不过我更想和先生一同登泰岳之高,观沧海之阔。”赵政又道,彼此的气息交错,头发在月色下勾了丝。 “会的。”嬴政想,人这一生太短,他有未完的事,不然他真的想游历四海,见这天地间未见过的风景。 “那个,阿政。”嬴政看着人的侧脸,觉得有几分口干。 “嗯?”赵政本能地应和。 “你听说过野合没?”嬴政一般不纵欲,忽然想纵欲的时候便是连赵政也有些招架不住。 “听过。”赵政一瞬间的喉咙发痒,月色下的幕天席地,隐藏在窸窣交错的树木后,虽然这里少有人至,但想想也觉得刺激。 耳廓染上了几分绯色。 说干就干,嬴政脱了外衫铺在了地上,然后将赵政抱起扔在了外衫上,柔软的月与星光映在人的脸上,细碎的绒毛依稀可见,是另一种美感。 略带几分微凉的指腹触碰上人的脸颊,摩挲过人的唇瓣,赵政的眼底倒映着点点星辰,还有……自己。 “朕可真是英俊至极。”嬴政喃喃的感慨道。 “你就是自恋,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赵政这话说的委屈。 “胡说。”嬴政一只手掐着人的下颚,啄吻了一下人的唇瓣,“我要是顾影自怜,我上辈子就对着铜镜和水盆过一辈子了。” “只是看到你这幅样貌,还是忍不住感慨罢了。”嬴政边说边给他宽衣,“那谁叫你也长这样。” “那还是我的错?”微风拂过,赵政的温热的胸口觉得微凉。 乳尖嵌在乳晕中,在嬴政的撩拨之下渐渐地抬起了头,带着几分勾人的颜色和形状。 “我的错。”嬴政的食指和拇指揉捏拉扯了一下人的乳头,惹得人蹙眉低喘出身。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两个都在彼此的侵犯和调教中,变得逐渐敏感,越来越契合彼此。 月下的胴体更多了几分柔软和白皙,脸色和模样略带清冷。 嬴政分开人的腿,抚摸上人的性器微微抚弄揉捏着,直到欲望完全升起,才去抬起他的腿,指节带着晶莹撑开褶皱,少了脂膏多了几分干涩的紧致。 嬴政细致而有技巧的戳弄直到后穴的肠道柔软地化开了一般,赵政不停地低吟和闷哼声,和他平日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那样低沉的声音发出那样暧昧的声音,这样的反差更激起了嬴政的几分兴趣。 赵政双腿盘上了嬴政的腰,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偏头咬上先生的耳垂,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先生,操我。” 嬴政觉得耳热,呼吸急促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炽热直勾勾地看着赵政的眼睛:“能被操射吗?” “试试看?”赵政用后穴去抵人的性器,主动的勾人与撩拨。 嬴政忍不住地一个挺身全然戳弄了进去。 赵政蹙眉,不住地低喘呜咽出声,脖颈微微后仰着,长发在月光下散落了一地,额间带着几分晶莹的汗液。 这样勾人的脆弱感,嬴政忍不住开始了狂风骤雨的顶弄,赵政沉溺于欲望中,像是推拒,又像是迎合,偶尔灭顶的快感上涌,忍不住发出一声餍足的声音。 “刚刚好像有宫人走过去了。”嬴政认真地告诉他。 “没事,宫中这样的事常有,先生继续。”赵政低喘着告诉他,身上的肌肉微微绷紧。 “你好像很有经验。”嬴政嘴上这样说,动作却也是不听。 “没有,只是传闻。”赵政想,他们自此或许也变成了后宫香艳秘事的传闻之一。 亘古不变的月色与星子闪烁,这样静谧的夜色下,在不知名的宫墙角落里,窸窣的声响不绝,水声、低喘声、呻吟声、还有皮肉拍打的声音,以及带着情欲的说话叫床声。 两具美好而勾人的胴体交缠着,早已是淫靡不堪的难舍难分。 他们在月色下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