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警犬程峰的故事/奶牛农场/一起找失踪的奶牛/找到主人的程峰

    周一早上刚踏入警局，程峰就收到了领导给的任务：帮一位农场主寻找他走失的奶牛。

    “不是吧，这个任务也能叫警察？”程峰心里嘀咕着，低头看领导交到他手上的报案传真。上面内容简单叙述如下：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广袤的农场，昨天白天不幸遭到了小流星雨的袭击。这种小范围的天灾在星域边缘很常见，也很容易就被观测到。一个星球一年能遭受好几次，每次波及范围都非常小。农场主早就提前安置好了农场里的所有生物，但小流星雨还是不可避免地砸坏了一两个屋顶，于是他只能暂时把所有的牛都挤一挤放在剩下的畜棚里，然后修理损坏的屋顶。而又因为所有的牛都被暂时安置在剩下的畜棚里，空间位置不足，无法把每一头牛都像平时一样单独关起来，而是地上只是铺了干草和软垫，让他们挤在一起休息。

    问题就是在昨天出现的。农场主将砸在农场里的陨石用栅栏围起来，等待外星事务管理局的人来收走。但是其中有一块不起眼的陨石似乎携带着特殊的能力，和放置在农场里的脑电波干扰器产生了一定的交互，奶牛们因为放射物质的影响，在昨天晚上，都迷迷糊糊地都走出畜棚，有几头牛刚好沿着损坏的农场栅栏，走向了郊外。第二天早上，农场主把所有的牛驱赶回畜棚后清点数量，发现少了5只。

    “为什么找我？”程峰看完案情简介，简直无力吐槽这个倒霉的农场主了。这得多一环扣一环，才能造成这样的后果……而且作为一家有两百多头牛的奶牛场，只是丢了五头牛就急哄哄地报警，局长居然还接了这个案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把目光往下移，报案人签名那栏写着威尔·高登。

    威尔·高登。程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默默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名字。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名字，却仿佛有着令人流连忘返的魔力。

    局长回答：“我记得你是一个WEUO－DVS－QJWHF星人，程。只有你最适合这个案子……另外，高登是我们司法系统的重要合作伙伴。”星际内种族成千上万，WEUO－DVS－QJWHF星人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身份而已，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歧视或优待。这个血统身份是放在程峰的档案袋里的，局长知道并不奇怪，但程峰猛地被点到血统，更加疑惑不解。可局长已经讳莫如深地闭了嘴。程峰一头雾水地走出警局，独自开着执勤飞船去了那个小星球。

    路程不算远，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在农场门口准备降落了。一个人等候在农场门口，程峰停好飞船，走上前和他握手：“耶拿星警署执勤警员，程峰。”

    “我是这里的农场主，也是报案人，威尔·高登。”这个年轻人有一对绿色的眼睛，笑容明亮愉快。程峰仿佛被突然击中了，大脑一阵眩晕。这个人、这个人……

    “请进来，亲爱的警官先生。让我为您稍做介绍。”威尔见这位警官一时有些呆怔，就自己接上了话，热情地把人往里面请。程峰跟着走进去，拒绝了威尔邀请他“在客厅里稍事休息，喝一杯咖啡”的客套，想直接去看案发现场。“我们可以速战速决，高登先生。”

    “当然！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我的小牛们可支撑不了太久……”威尔说着，带着程峰往后院走。一走出后门，程峰就惊呆了。

    整个农场非常广袤，有浅浅的人工池塘，有几棵大树，甚至还有一个小山包。周围有十几幢房子，除了农场主自己住的乡村别墅，其余大约都各有不同作用——从外形来看，大约有一半是畜棚，其他的可能是谷仓或者奶牛清洗间之类的用途。最令人震惊的是农场里的奶牛，清一色的肌肉男人，每一个壮汉胸前都有两只圆鼓鼓的、像篮球一样的巨大乳房——

    “那是……等等、那个人好眼熟……”有一个壮汉爬过来，用奶头磨蹭农场主的鞋子。程峰看到这人十分眼熟，这个满身横肉、一脸凶恶的男人，似乎是他前几年办过的案子的犯人。这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恋童癖兼杀人犯，因为提前打通了关系，又“认错态度态度良好”，最后只判了死缓，死缓年限过后又变成了无期徒刑，可把他们整个专案组的成员都气坏了。可那又怎样呢？他们只是警察，没有判刑的权力。

    “啊，是的，是您想的那样，警官。”威尔没有搭理身边绕来绕去的奶牛，笑着回答程峰。“我这里都是罪大恶极的无期犯人，你知道，总有很多该死一百次的犯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就判成无期徒刑了事……不过既然是无期，总不能让他们太舒服吧？”

    农场主带着程峰走到一个小房子门口，打开上面的锁，里面都是精密的仪器。程峰的相关知识不多，隐约猜测这是一个巨大的脑电波干扰器。“我的奶牛进来后，我会给他们身体改造，让他们拥有漂亮的肌肉和乳房，每天最大限度地产奶。同时，会了控制他们不互相冲突、不跟我耍心眼，我制作了这个脑电波干扰器，在每天涨奶和挤奶的同时，让他们的大脑皮层渐渐趋同于一头真正的奶牛。”威尔解释道，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毕竟，他们中有些人，是连世界上最严密的军事监狱都关不住的呢。”

    威尔锁上这间精密仪器的房门，又领着程峰去另一间房子，里面有十几个两米高、直径三米的玻璃储奶罐，连着一些装置，正在进行常规的消毒。“这里都是今天早上挤出来的奶，”年轻的农场主说，“我的奶牛们每天都要挤三次奶。这些奶在市场上一向供不应求，我卖奶的利润，会自动划出一半交予警局，用于资助受害者和家属。”

    威尔带着程峰走出消毒室，吹了两声口哨，就近的几头奶牛就围了上来。农场主随手抓了一把牧草，壮汉们立刻凑上来啃食。“是特殊培育的牧草，不仅完全符合他们大脑改造后的食物偏好，也能提供全面的营养。”似乎是怕警官误会他虐待牲畜，威尔边喂边解释道。

    听到这里，程峰已经明白为什么局长说他的WEUO－DVS－QJWHF身份最适合办这个案子了。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些人形奶牛伏地时的视角，能够代入他们猜测他们想往哪里走，并且他有充足的、和大奶狗奴打交道的经验——也就是弗瑞。说到弗瑞，程峰前段时间才去他的新家玩了一次，并祝贺他终于找到了主人。弗瑞显然过得很开心，临走前，还送了他一块紫水晶。“这是我和主人相遇那天宴会上佩戴的胸针，据说送给下一个WEUO－DVS－QJWHF狗狗，能帮他找到主人哦。”

    我的主人……在哪里呢。程峰有点走神地想，不自觉地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农场主。

    “如你所见，程警官。”农场主顿了顿，程峰立刻回过神来，专心致志地记录案情，“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是清早七点报的警，您赶到时已经十点钟。我完全理解警局距离我这个偏僻小星球路途遥远，但是我的小牛们可坚持不了太久。你知道的，奶牛可不会自己给自己挤奶……此外，请您一定要配好警棍和麻醉枪，走失的奶牛里，有一头刚来几个月，脱离了脑电波辐射范围后，可能会又变回穷凶极恶的性情呢。”

    程峰点点头。“我明白了。”接下来，他和威尔一起跨过损坏的围栏，跟踪着奶牛脚印跨过草地和沼泽，一直走到了郊外的小树林里。“这里没什么猛兽，都是些小兔小鹿之类的。”威尔说。“我想他们的人身安全暂时是无恙的。”

    他们一起在树林里跋涉着。前几天刚刮了大风，树林里到处都是残枝败叶，人走的很艰难，有几处地方程峰不得不趴下来钻过去，再回头帮助威尔清扫障碍物。他是只灵活的狗，而且四肢爬行极其协调，一点都不会被地面障碍困扰。

    “您似乎很熟练，程警官。”又一次遇到树枝和碎石挡路的地方时，威尔看着正在往里钻的程峰，目光悄悄地落在他黑色警裤包裹的屁股上。

    “啊，是的。我是WEUO－DVS－QJWHF星人，我经常自己练习狗爬。”程峰并不避讳他的血统，毫无防备地回答。农场主轻轻地“哦”了一声，湖绿色的眼眸垂落在地上，声音若有所思。

    一边走，威尔一边喊走失奶牛的名字：“波比——卡伦——艾迪——”程峰也跟着喊，但是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于是他索性也选择了最熟练的出声方式：“汪！汪汪！”

    他们找了很久，树林深处终于传出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哞哞……”“是我的奶牛！”威尔立刻说。程峰遁着声音领着威尔爬过去，在一个灌木丛下，终于找到了一头走失的奶牛。这头奶牛从前恐怕是沾满鲜血的暴力犯罪分子，后背上满是纹身，四肢肌肉遒结。但此时，他的乳房涨的比篮球还大，撑得薄薄的几乎可见里面的血管，沉甸甸地坠在身前，乳头涨成了紫红色，他听到威尔的呼唤想站起来走近，但是一走路大奶就互相碰撞，巨乳把前胸拖得往下沉，一不小心乳头就摩擦到地上的青草，立刻就软得趴下来了。这个肌肉壮汉被奶涨得满眼噙泪，看到威尔走近，立刻哞哞叫个不停。

    “小乖乖，别动，立刻就给你回去挤奶。”威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定位仪按下按钮，不一会，就有一台小型无人机飞到正上空悬浮，从飞机上垂下一根钢索。威尔在奶牛的腰上扣好系带，无人机缓缓升高，把哞哞叫唤不停的奶牛吊起来，飞往牧场。

    “哇哦。”程峰不由得惊叹一声。“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年轻的农场主微笑着点头。“是啊。我可是个发明家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一起找到了另外三头奶牛，只剩威尔所说的那只刚进农场三个月、最危险的奶牛没有找到。顺着泥土的脚印，他们来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前。

    “看周围的痕迹，没有猛兽居住。他很可能走进这里了。”程峰观察了山洞周边一会，得出结论。

    威尔点点头。程峰打开随身的警用手电筒，威尔没有带，因此他们只能共享程峰手上的光源。两人并行地走进去，没走几步，突然一阵劲风袭来，程峰本能地格挡，但对方的目标是威尔。

    “给老子挤奶！混账，快——”威尔的后背“咚”地一声撞到山洞的岩壁上，他吃痛地吸了一声。手电筒光里，一个满脸凶恶的刀疤男正用一块锋利的石头抵着威尔脖子上的大动脉，目光在程峰脸上转了一圈，恶狠狠地威胁：“不许动，你动我就杀了他！快给我取出乳塞，然后给我准备钱和机票！”然后他又低头凶狠地说：“快给老子奶孔里的东西取出来，快——”

    “我不会动的，你放开他。放开他你才能挤奶。”程峰立刻拿出和嫌疑人交涉的经验，首先安抚。刀疤男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土，被改造后的肌肉健壮隆起，胸前两只巨乳更是让人不可忽视。他的乳房比之前任何一只奶牛都要大，因为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一直都没有挤奶，居然坚持到现在还有力气制衡威尔。他的乳房沉得像两个水囊，皮球似地互相撞击弹跳着，乳头硬得仿佛都快绽裂开，乳晕撑得只能看见薄薄的颜色。这一对巨乳装在他肌肉遒结的身体上，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又像极了一头直立行走的真正的奶牛。

    “快点！！！现在马上给老子挤奶——马上！！”刀疤男显然已经被涨奶折磨得失去了理智，程峰慢慢地摸到身后握住电棍，用眼神示意威尔照做。威尔被锋利的石块抵着脖子，慢慢抬手握住刀疤男的奶头，刀疤男立刻敏感得太阳穴上青筋鼓起。

    “你自己弄了是不是？”威尔轻声说，捏着他的乳头用大拇指腹细细摩挲，“乳塞都进到里面去了，弄出来有点麻烦。”刀疤男被挠弄得眼神涣散，抵着威尔动脉的手也渐渐不稳。程峰看准时机，电棍抵住刀疤男后背，按下按钮，一下就把他电得软倒在地。

    “啊！！”倒地时涨满奶水的巨乳猛地一震，刀疤男立刻惨叫起来。他的乳房太鼓太大了，哪怕最轻微震动的触感都会被放大百倍。威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喘了一口气，帮助程峰把刀疤男双手双脚都捆在背后，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听话？”看刀疤男即使被困住了双手双脚，还在地上扭动挣扎不停，威尔从身后取下鞭子，手腕一抖甩开。紧接着他连续“啪啪”数十下，每一鞭都抽在刀疤男的巨乳上。刀疤男被抽得惨叫不断，巨乳左右弹跳颤动着，觉得就像涨满水的气球被鞭子抽打一样，随时都要爆炸。十几鞭抽完，巨乳上满是鞭痕，乳头更是红肿挺起，刀疤男翻着白眼，舌头抽搐，下半身突然喷出一个小小的浅黄色喷泉。

    “哎呀，小可怜失禁了呀。”威尔看着彻底软下来的刀疤男，这才托起捆住他的绳子，和程峰一起走出山洞。他按下定位按钮，召唤来无人机把奶牛吊回去，然后和程峰顺着来路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程峰突然说：“那么，我的任务就算结束了，高登先生。您在结案报告上签字，我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程警官。”威尔说。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阵寂静。

    最终还是威尔打破了凝滞的空气。“程警官，你想找一份兼职工作吗？”

    “什么？”

    “我……”威尔咬咬牙，心一横。“我需要一只牧羊犬，程警官。我想，保护这么多奶牛，的确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帮手。”其实只要是你就好了。威尔想。

    “……”

    一个星期后。

    联邦的社交网站上，宇宙级网红弗瑞的一条微博又被顶到了热门。微博内容包含三行文字加一张配图，图片是两人还没有找到主人时，弗瑞和程峰在一个vlog里的合影。两只狗那时脖子上都是光秃秃的，谁也没有项圈。

    文字内容如下：

    我刚刚和程峰通了视频电话，他找到主人了，我真为他高兴。他想感谢所有在寻主之路上鼓励和祝福过他的人，但他和他的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也不会开社交帐号，因此由我代劳向大家表示感谢。汪！谢谢所有人的关心。

    PS：程峰现在是一只工作犬！果然，不愧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