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遐想
下午徐琛带着徐粼去曾经他住过的房间午休，而他跟着秦尧姑姑去了厨房学做菜，秦姑姑说她也不知道秦尧怎么突然决定去入伍的，可能是心结想开了。 徐琛掂着勺，看着锅里那道油焖大虾，油烟机抽走了大部分的香味，努力闻才能闻到少许的鲜甜：“铁锤怎么也不在家里？” 秦姑姑泡了一杯桂花蜜水给徐琛喝，不经意地说：“铁锤抱去配种了，秦尧还给铁锤未来的孩子起了名字，叫小榔头。” 徐琛笑了下：“怎么起这样的名字。” “铁锤它爹叫斧头，一家三代都是趁手的家伙呗！和别家的大黑，二壮，区别开来就行了。”秦姑姑耸耸肩，她似乎完全不意外会给狗狗起这样怪异的名字，“你呢，在H市找了工作？” 徐琛说：“嗯，在李教官的货运公司上班，我还考了B1驾驶证。” “那可以开长途货车了，赚的钱，够你们俩用了吗？” 徐琛关了火，将锅里的虾倒入盘子里，又撒上一把葱花：“慢慢来吧，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秦姑姑用筷子夹起一只新鲜出炉的大虾，虾去了头还开了背，色泽鲜亮，味道闻着也不错，目光像是在检验一份收集好的资料，最后才开口：“我先尝尝味道。” 离开秦家，秦奶奶给徐琛装了一大盒她做的糕点，甜咸都有，徐琛带着徐粼去了A大，找了学校办事处修改了自己的休学申请，改成了直接毕业，办事处那边让他明年夏季来一趟学校，补一次毕业典礼即可，毕业证会在毕业典礼结束发放给他。 徐琛在A大找了一家从前他常和室友吃的烧烤店，最后又带他看了一场恐龙主题的电影，才回酒店去。 叶寒松迫不及待过来要和徐粼solo游戏，徐琛拿过浴巾和毛巾，让他自己去玩会儿。 第二天要起很早，徐琛是受勋战士，要跟着李教官一同去大部队处，所以麻烦了嫂子帮忙照顾徐粼。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首都的大地上，徐粼第一次见到了万人瞩目的升旗仪式。 当然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他看到了徐琛昂首提胸站在领奖台一边，四周有不少和他相同荣誉的战士，但是徐粼的双眼只顾着看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穿着一套笔挺的军礼服，胸前佩戴着一段金色的绶带，由华夏国最高领导人亲自给他戴上象征三等功的勋章，在阳光下，他的哥哥是何等的耀眼夺目！ 徐粼难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胸膛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他感觉后颈的腺体隐隐有爆发的趋势，只得捏紧拳头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心中思绪万千，他要多努力才能和哥哥站到一样的高度上？ 领奖结束后，晚上的庆功宴是可以带上家属的，徐琛还穿着礼服，四周有很多战友来和他敬酒，徐琛只得不断起身和他们碰杯，后面还跟着李教官一一去和战友们敬酒，几轮下来脸上早已潮红不断，嫂子适时给两人递上醒酒药，徐琛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吃完药，就带着徐粼回酒店了。 礼服收好叠进箱子里，再去浴室一番洗漱，脑袋里已经胀痛得不能自己，半干着头发就躺上了床，徐粼凑过来时，他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睁开眼问：“我今晚可能会失态……你要不要去和小松树睡？” 徐粼给徐琛盖好被子，伸手给他按摩太阳穴：“我要和你一起。” 徐琛闭上眼后，享受徐粼的按摩，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徐粼看到哥哥没有贴信息素阻隔贴，此时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降香木信息素，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看哥哥睡着了，轻声叫唤都没有回应，他轻手轻脚掀开徐琛的被子，俯身贴上去，再次窝进了他遐想很久的怀抱。 今天他看到了一个异常耀眼夺目的哥哥，他还发觉了自己和哥哥之间有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可是此刻，哥哥就在他的身下，满屋子都是哥哥的味道，若是以后也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回H市后，嫂子经常喊两兄弟去家里吃饭，徐琛也跟着嫂子学了不少菜，得知了嫂子的父亲是川渝人，母亲是H市本地人，她在川渝出生，长到五六岁才回H市，而川渝话和普通话本就很相似，所以嫂子的语调里会带着一些川渝的调调。 李教官是个江南长大的东北人，本来就不太有东北腔调，大部分时候好好说话只能感觉是个北方人。 徐琛第一年不能开高速，只能跟着李教官先认路，从高速下来，就换他开，李教官坐在副驾驶座休息，顺便指引他如何在城市道路把车开好。 小松鼠周末要去兴趣班，徐琛想着让徐粼也去上一门兴趣玩玩，他去上班了，孩子只能留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最后徐粼选了弓箭课和自由搏击，小松鼠也跟着学了自由搏击。 冬至时，恰逢周末，李教官一家和两徐兄弟去了新安的福利院，李教官和嫂子一同出资，给院里需要医疗设备的孩子换了设备，嫂子家有投资几家医院，拉了一些闺蜜好友的赞助，明年可以带那个先心的孩子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做手术。 徐琛买了一批新的图书，早早寄到了福利院，他收养了徐粼，但是他不曾忘记过院里其他的孩子。 中午大婶儿和副院长好好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们，叶寒松下午还带着院里的孩子一块儿玩游戏，徐琛坐在银杏树下，四周几个腿脚不便的孩子乖巧地看新书，他看着院里的小孩儿们玩得都很开心，心里也十分高兴，连一片银杏叶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也没有发觉。 今年是徐琛第一次和徐粼，两人单独过年，提前了两个星期，他就计划着要买哪些东西，后面怕遗忘干脆写在了纸上，贴在冰箱上头，每天做饭的时候好时时记着。 公司很早就放假了，徐琛趁着天气放晴，带着徐粼去了一趟外婆的公墓，算是让外婆知晓下她多了一个小外孙。 除夕一大早，徐琛就起来忙碌了，徐粼跟着进厨房帮忙择菜洗水果，中午吃饺子，晚上徐琛做了五菜一汤。 吃完团圆饭，两人一通收拾，双双坐上沙发，徐琛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新岁红包给徐粼，这是他第一次可以用家人的身份给徐粼压岁钱，红包背面写着他多年不变的祝福语，徐粼收好了自己的压岁钱，一把扑倒徐琛，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亲昵地喊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