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永北
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除夕，大家的心思都有些散漫，但是他们的教官换成了一个不爱说笑的omega教官，训练要求极其严苛，稍有懈怠的直接受罚。 永北比卫城的海拔高了不少，但是每天的负重拉练都比之前距离长，负重也在逐级增加。 除夕前夜大家都还在努力训练，以为除夕当天可能也要在训练中度过，一大早都站到校场上等待omega教官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等了五分钟教官还没有来，班长就主动带领全员先去负重拉练。 等他们跑得气喘吁吁回来，班长又带头开始报数点到，omega教官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把老旧藤椅上，悠哉地喝着茶，旁边站着一个alpha军官，看衣领上的肩章要比omega教官高一阶，手里捧着一盘水果，正在试图乞求omega垂眼吃一口。 alpha军官看新兵回来了，站直身体轻咳一声，代替omega教官开口：“很好，今天的任务——” “好好过除夕！” 大家一开始都站得笔直等待今天的任务，谁知道是这个，立时大家都欢呼了起来，omega教官把茶杯盖盖上，新兵们立马噤声站直身体。 “下午帮厨房的大婶儿们洗洗菜，明天带你们出营玩儿，解散！” 云滇好几个市的冬季都不太冷，羽绒服基本不用穿，但是薄毛衣还是要的，军营驻扎在海拔较高的地方，这边地势平坦比较适合新兵训练。 徐琛脱去外套帮厨房的大婶儿做了饺子肉馅儿，就被班里其他人拉着去打扑克玩。 徐琛的牌技全是班里的人练出来的，主要他能算牌，今天的手气也不错，几场下来赢了不少小零食和汽水。 班长把所有人的手机拿了过来，让他们自己给家里打五分钟的电话，再准时上交。 徐琛兜里装了几颗散装糖果，其余零食直接分给大家，从袋子里找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去外面找个角落打电话。 这次他直接给小alpha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小孩儿的声音有一点低哑，徐琛连忙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中午吃了火锅，大婶儿做的很辣。”对面的小alpha如实回答，又说穿上了背心，不会感冒的。 徐琛这才想起中秋的时候，就麻烦了副院长给孩子买羽绒背心的事，和小alpha聊了一会儿，看了下四周没有其他人，小声对他说了今年的新年祝福词，虽然和往年相同，但是小alpha也没有嫌弃他老土，只拿一样的话敷衍人。 最后徐琛和院长，副院长也简单聊了几句，给副院长打了三万块钱，麻烦她后天去商场买些袜子手套给院里的孩子，之前中秋的时候他给忘记了。 副院长说：“你在那边那么苦，还记挂这些小孩子，就不要乱花钱买东西了，他们都挺好的。” 徐琛笑着说：“往年都有，不能落下。” 最后副院长推托不过，答应他会好好准备的。 晚餐空前的丰盛，甚至有白灼小虾和云滇特有的罗非鱼，这边营地的大婶儿做菜很好吃，虽然每天的蔬菜大部分都有辣椒，但是徐琛感觉自己要比之前结实了，胳膊和大腿都壮实了许多，除了易感期就没有再生过病。 未成年还不可以喝酒，已经成年的都小酌了几口，喝得是那个alpha军官带来的本地土酒，农家自酿度数一般很难估量，徐琛才小抿了两口就觉得有些上头，后面不再碰那边酒，只顾着吃肉，往常虽然保持一个荤菜，但是种类没有过年这顿多。 有几个能喝的，喝到有些上头，直接开始和教官们打闹在一起，划拳或者玩酒瓶的都有，徐琛老老实实坐在角落剥虾吃，冬至的位置被喝酒的占了，不得已坐到徐琛旁边。 徐琛拿起自己那杯装了汽水的杯子，和他碰了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冬至也举杯碰了一下杯子，喝完之后和徐琛一起慢慢吃桌上的菜。 “你是江南那边的吧？”这可能是冬至撇除训练，第二次主动和徐琛讲话。 “嗯，你呢？”徐琛脸上有些微醺的状态，土酒不愧是土酒，确实很上头。 “我母亲是，我父亲是北方的。” 徐琛手里剥着隔壁桌送过来的白灼虾，慢条斯理地蘸了下醋：“这样，那你母亲会做南方菜吗？” “她会，但是我吃得次数很少。”冬至学着徐琛剥虾的样子，给自己剥了几只虾。 徐琛笑了下，大脑转得有些慢，但是有些理解冬至的意思：“我母亲的厨艺，一开始的十多年都很难吃，后面可能好起来了，我也没有吃过了。” “为什么没有吃过了？” “因为我很少在家，大部分回去的时候也没赶上饭点。”徐琛想了想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初中那会儿还能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不过那会儿并不好吃，红烧肉只能说是熟了，却不够透，大部分鱼虾只有白灼一种做法，汤只会紫菜汤和榨菜汤，一般直接加了开水和盐冲泡，没有蛋花和其他调味料。 高中回家的次数很少，有时候可能恰好赶上母亲买了新鲜的菜，然后偶尔发现母亲的厨艺好像变好了一些，红烧肉会先炒糖色，然后拿一只小炉子，点燃煤炭球小火炖煮两个小时，鱼虾也不再只有单一的白灼，偶尔也会尝试炒一炒。 “你和他们不一样。”冬至停下剥虾，静静地看着徐琛，得出这个结论。 徐琛又捞了一勺小虾到碗里，缓缓开口：“你也不一样，但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 家境状况不一样，还是来入伍的理由不一样？徐琛觉得只要现下大家的处境是一样的，那就是一样的。 两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徐琛吃完了那盘白灼小虾，心里在惦记今夜的小alpha会不会再吃撑肚子，春晚开始之后，外头开始放起了烟花。 大家都跑出去看绚烂多彩的烟花，徐琛也跟着出去看，云滇的烟花比新安看到的好看很多，有很多的花样，颜色也很种，旁边有个小alpha欢呼地说着烟花的名字，什么“龙飞凤舞”、“贺新年”、“和平鸽”，“金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