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开心快乐不知愁
等beta小孩儿走远了，徐琛才牵着小alpha去洗手，搓出泡泡，再揉上他的手，带着他一块儿洗，看人还是一脸不高兴，估摸着是吃醋了？只好低声给他道歉：“下次我一定先征询你的意见，别气了。” “是我的。”小alpha依旧只说这句话。 徐琛点头附和：“都是你的。” 小alpha愣住了，这是代表哥哥以后只是他的哥哥吗？ 洗干净手，徐琛抱着人下台子，小alpha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看到了那截露在外面的白皙脖子，伸出尖牙又立马缩回去，轻声在徐琛耳边软软地喊了一声：“哥哥。” “嗯。”徐琛丝毫不知刚刚有一秒钟的危险，最近几次抱着上台子洗手，可以感觉到小alpha变沉了一点，这是长身体了吧，虽然还是很瘦，有一种养小崽子的感觉，突然心里有点体会到老父亲的欣慰，徐琛对自己这个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寒假要回老家去过，徐琛提前去批发市场给所有小朋友买了一双冬季的厚袜子，还买了两大袋砂糖橘，冬季的砂糖橘非常便宜，再单独挑了两颗新市来的香梨，口感脆甜又多汁，最后又找阿婆打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单独送给小alpha。 徐琛特意询问小alpha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给院里的其他小朋友分橘子吃，小alpha摸着那条仅他一人才有的暖绒绒的围巾，看着哥哥带着笑意的眼睛，同意了。 9102拿橘子，徐琛从他手里接过之后，和袜子一并分给小朋友，每到一个人就说一句提前准备好的吉利话，例如“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吃饭”、“祝你健健康康”、“新年快乐”，“要和大家快快乐乐过年”…… 全院的小孩儿都开心疯了，围着徐琛喊“小徐哥哥新年快乐”“小徐老师你真好”，9102被这股氛围带的也很开心，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 最后徐琛带着他去了院子的长方凳，从书包里拿出那两颗漂亮的小梨，俯身和他平视，温和地说：“愿你年年岁岁，开心快乐不知愁。” 小alpha年纪还小，听不懂这句祝福语，只好点头，然后喊了一声“哥哥”。 开学之后，徐琛主动找到班主任要求参加今年市里办的作文和奥数比赛，作文比赛在清明后公布了名次，徐琛拿了第二名银鹿奖，发的奖牌上雕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银色小鹿，奖金八百元，学校里发了一百元奖金以作鼓励。 数学老师一直很喜欢徐琛这类默不作声，好好读书的学生，得知他要参加奥数竞赛，连夜找市里的好友借了几本奥数竞赛的书来，抽空就给徐琛讲解题型，最后直接把书借给他，让他好好参加立夏那天奥数竞赛。 然而市里高手如云，学校一共去了三位，只有徐琛拿了个第五的成绩，其他两个都在十六名开外的。 庆幸的是这次比赛前八名都有奖励，奖金虽然只有三百元，但是数学老师依旧好好夸赞了徐琛一番，私下里送了他一套时下最新的奥数竞赛题库。 徐琛往学生杂志投的稿子，几乎石沉大海，不过学校广播站倒是经常录用他的稿子，五元也可以给小alpha买两瓶牛奶喝了。 小alpha在徐琛的投喂下，虽然还是很瘦，但是可以看出精气神不错，说话还是很少，但是吐字清楚，会背所有徐琛教过的古诗，字也渐渐写得有模有样了，院里其他几个长时间跟着徐琛认字的孩子，也能简单背些诗和写几个字，有三个beta因此被领养走了，这可把院长高兴坏了。 福利院的孩子能被领养走，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了，有父母亲的疼爱，还可以去学校读书，这就好像完成了一件善意的使命，副院长对此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那个学生芽儿是不是不错，他来了教教孩子认字背诗，多好啊。”副院长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 “是……是啊，只是这些alpha……”院长还是会替这些健全的alpha感到可惜。 副院长太了解院长心的那块儿疙瘩了，叹气道：“缘分天注定，再等等吧。” 很快就到了初三，班主任和徐琛说按照他目前的成绩，可以尝试报市里一中的奥数提前班，徐琛初二的奥数竞赛拿了个并列第三，而且年年期中期末成绩都稳定在年段前五，班级前三，是他班里唯一一个有资格去报名一中奥数提前班的学生。 徐琛不懂这个奥数提前班，班主任详细给他解释了一遍：一中的奥数提前班一般在秋分和来年春分，进行两场考试，取平均分作为最终成绩，要是平均分的总和分数进线，就可以直接去一中上高一了。 而且奥数提前班，还有资格代表新安市参加省级的奥数竞赛，省级奥数竞赛拿到好的名次，都是可以给以后考好大学铺路的。 徐琛不太关心这些，只问了有没有奖金，班主任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想着奖金，钱哪有未来重要。” 班主任突然中止了自己的话，他知道徐琛家境很一般，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只好宽慰了一句：“奖金肯定是有的，但是得前三才有，和咱这儿比要严格很多了。” 有钱拿就可以努力试试，徐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晚上回去会和家里说下。 徐母表示无所谓，现在都是十二年义务教育，除却私立和一中，其他几所普通高中可以随便上，她更希望徐琛可以去入伍，这样家里就可以拿到十年的两税去扩大生意或者去还房贷。 他们以徐琛alpha子女名义在H市买了一套alpha安置房，徐瑾在那边读了大学，打算在那边考研或者工作，有套房子总是方便些。 徐父知道徐琛这几年成绩似乎不错，抽屉里有好几块奖牌和奖状，但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如果只是普通高中，不仅可以让他去住宿，还只要出一点点钱缴个伙食费就了事。但是一中是本地最好的高中，学习成绩吊车尾的话，是要补缴学费的——以此来激励学生努力学习。 他也希望这个alpha儿子可以去入伍，这样退伍出来就可以收回十年的两税，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但是依旧很难赚，三百来万在以前可以买套别墅，现在可能只够买个几十平小房子了。 但是入伍是需要alpha子女自己主动去，要签订合约，还要上缴一管信息素腺液，逼迫他签合约容易，带着人去医院提信息素腺液就很难了，现在正规医院都是不允许随意抽取alpha信息素腺液的，但凡这兔崽子大喊大叫，轻者罚几万块了事，重者直接拘留3～9个月，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无论哪种惩罚都太不值当了。 徐母言语里都是希望徐琛去入伍，徐琛突然对此感到反感起来，想起了班主任说的话，“钱真的比未来更重要吗”。 他知道入伍三年，退伍出来会返还十年的税费，父亲母亲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不知提过多少遍，让他以后赚钱了把十六年来的两税还给他们，但是他现在一时气愤上头，若是哥哥也是alpha，他们会不会也这么要求哥哥还钱！ 冷静下来之后，不经冷笑一声，若是自己的父母，大概是会的，而且生了哥哥之后，大概率是不会再生后面的孩子了，一个alpha就已经吃不消承担了，更别说再生几个beta，多一张嘴吃饭就要多花一分钱。 但是入伍三年就可以退十年的税，福利院那个小alpha现在已经六岁了，若是三年后出来，那他就是九岁，要赶在16周岁前把人领养出来，还要有钱替他还两税……徐琛不禁陷入一个怪圈，去读高中，还是去入伍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