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愚公移山

    连着投喂了三个星期，虽然不见小孩儿长高长壮，但是脸上有了一点点的奶肉，看着要比第一次见健康了少许。

    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星期二，上个星期的周末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徐琛没有一丝进账，小心盘算着手里仅剩的私房钱，打算还是给小alpha买牛奶喝。

    小apha说的话还是很少，大部分只有一个或者二个字，不像是不会说话，可能只是说不利索，或者单纯不喜欢说话。

    教了一些字，写字的时候需要和别人借用长方板凳的一角当桌子用，还得跪在毯子上，徐琛总感觉这样有些怪，试写了一会儿就喊停了，带着人继续去角落讲故事。

    今天小alpha的心情明显有些低落，徐琛给他讲神话故事，都没有什么心思听，只是时不时用那双大眼睛盯着徐琛看。

    徐琛也知道课外活动就要结束了，心下也很舍不得这个才认识了三个星期的alpha小朋友，于是他把书一收，拿出今天的加餐给他，是一瓶牛奶和一块儿老式面包。

    小alpha把食物还给了他，小声说：“不。”虽然咕噜噜叫的肚子背叛了他的本意。

    徐琛摸着他的头，小声和他说：“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吃吧。”

    小alpha依旧推拒着食物，黑瘦的脸有些红，眼眶里积蓄着少许泪珠，徐琛把食物装回书包里，牵上他的手去卫生间洗手。

    现在小alpha已经不再拒绝他牵手和抱上洗手台洗手了，小孩儿不愿意洗手，徐琛照旧拿出香皂片，搓出泡泡之后拉着他的手，用大手掌裹着小手掌，小心搓洗了几下，再开水龙头冲去二人手中的泡沫。

    “我……”徐琛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像是下了一个不容易的决定，“下个星期还会来的，不过得周末来。”

    小alpha睁着大眼睛看他，开口：“真？”

    徐琛点点头，笑着说：“真的，我可以骑自行车来。”

    徐琛早已摸清楚这家福利院并不远，距离学校就两三公里，可以步行就到的距离，只是担心学生在马路上行走会出什么问题，才选择租大巴车的。

    从家到福利院，骑车单程可能就四十多分钟，和去一趟市里的书城差不多时间，只是钱真的不太多了，加餐可能要停止了。

    最后小alpha将信将疑吃完了面包和牛奶，徐琛和他说下次可能吃得会少一些，小孩儿点头，抓上他的手腕：“好。”

    周四的时候，班主任想了一些集体活动，先让大家好好玩一通，然后给了他们彼此最后一点时间，可以好好告别，不少女同学都哭得稀里哗啦，而小alpha只是紧紧抓着徐琛的手指，徐琛牵着人带到银杏树下，蹲下来和他视线齐平，认真地和他承诺：“这个周末就来看，你还不会写我的名字呢。”

    小alpha小手紧捂着裤兜里的糖果，认真地看着徐琛的眼睛，蹦出一个字来：“琛。”

    徐琛点点头。

    周六是个不错的天气，母亲大早上去菜市场买菜，顺带买了一把枣子，徐琛拿了一小把进书包兜，然后说去书城，中午不回来吃了，和母亲要两块钱当午餐费，徐母心情颇好，给了他五块钱。

    徐琛装了一壶热水放入书包，给轮胎打上气，飞也似地往福利院方向赶，在小村子里一家整天售卖包子的店买了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和三个馒头，又要了一杯热的甜豆浆，付了钱紧赶慢赶到了福利院。

    院长见他眼熟，徐琛自报家门说明来意，院长觉得他可能只是暂时舍不得9102，于是喊了孩子出来和徐琛待一会儿。

    小alpha听到院长叫他，立即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快速跑出去。

    小孩儿一把抱上徐琛的腿，徐琛俯身下来和他对视：“我来了。”

    牵着人去洗手，卫生间的环境明显要差了不少，徐琛依旧按照之前的习惯，擦干台子的水，再抱着人坐上去洗手。

    现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小孩儿都被喊去剥玉米粒了，徐琛带着人坐在长方凳上，把肉包子拿出来给小孩儿吃，还有一杯甜豆浆。

    小alpha吃得津津有味，徐琛一边吃馒头，心里也是高兴的。

    之后徐琛每个周末就挑一个天气好的下午去福利院，另一天去捡矿泉水瓶，除非周六日都是大雨，不然他都会如约去福利院看小alpha。

    院长看他每周都来，心下怀疑他对院里的小朋友有坏心思，时不时就站在角落观察他和9102相处，而徐琛每次都只是教认字，偶尔带一些水果给小孩儿吃。

    课外活动是从10月开始的，徐琛从活动结束一直教到大雪将至，院里其他小孩儿看他每周都来教字，也逐渐跟着学了起来，个别调皮的还是调皮，徐琛也不恼，只要求他教的小alpha每周都要完成他的作业。

    副院长是个女beta，看愿意读书的小朋友挺多，自己出了点钱买一些纸笔本子，后面院长也去村子里买了几张破方桌，和厨房的大婶一块儿修补了一下，给愿意学字认字的小朋友写字用。

    原本福利院也是要请老师来教小朋友读书认字的，只是院长想省这笔钱，院里孩子多，身体残疾的也多，要经常去医院配药，开销就蹭蹭往上了，上面看他院又破又小，每次拨的钱还有可能经历逐级盘剥，拿到的钱实在少，才会让孩子们干点农活，维持下院里的日常开支。

    反正这些孩子要是没有缘分被领养走，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

    现下突然来了个免费的小老师，每次只是教几个字，待个半小时就走，院长才渐渐放松了戒备之心。

    徐琛板书写得不错，每月的黑板报都可以拿前三的名次，发下来的纸笔本子类奖品多被他送给小alpha了。

    某天班主任问他愿不愿意参加学校的书法比赛，前三可以去参加市里的书法比赛，市里的书法比赛拿到名次，根据名次会发奖金，学校也有相应的奖品。

    徐琛正愁没有收入来源，果断答应了，学校的书法比赛拿了个二等奖，奖励了一张奖状和五十元，徐母看他拿了个奖状只是笑笑。

    之后市里的书法比赛，只有他拿了探花奖，市里发下来一个水晶雕刻的奖牌和五百元奖金，学校和他暂借了这块奖牌当作一项荣誉，放在进校即可见到的奖览公告牌里，放置一个星期，然后发了一百元奖金以作鼓励。

    徐母看到水晶奖牌后，只是从容地点点头，把水晶奖牌和圆珠笔一块儿放进抽屉，然后取出二十元给他，让他去超市买壶生抽来，剩余的就当做奖励。

    徐琛现在早餐换成小村子里那家后，每天早餐都可以省下五角钱，还有捡矿泉水瓶赚的钱，日积月累下来私房钱有充盈的趋势，小alpha在他不懈努力地投喂下，渐渐没有了一开始那么瘦骨嶙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