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寒露
警察从beta嘴里套取的类催发剂信息,找过去时早已人去楼空,而beta也从信息素味道消失的那天,彻底疯了。 这个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AO研究院的那个教授和徐琛买了一点点他的腺液作为研究,非常大方地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 徐琛留了两万存入徐粼的卡里,让他当零花钱,另外的钱打算存着还队长,徐粼小心试探地问:“不然我也卖一些给他?” “人家有你的腺液,”徐琛将烤好的肉夹进徐粼的盘子,又给他拿了一片生菜,“他说你标记了我,我的信息素也会发生变化,但是时间一长,变化就消失了,他想研究一下一般要多长时间才会消失。” 徐粼耳尖瞬间红了:“这教授研究的东西好怪。” 徐琛抿着唇笑:“腺体本来就是后天变异的产物,教授们想要多研究一些,也是对未知事物的向往吧。” 夜里徐琛揉着怀里人的肚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高中的时候为什么想去入伍?” 徐粼本来有些困意,此刻清醒了少许,有些羞赧:“因为……退伍后退税。” “……”徐琛的手停下了动作,改为捏着怀里人的耳朵,将头凑过去,“我不用你还钱。” “我知道,”徐粼微睁开眼睛,拉过哥哥的手亲了亲,“我还知道如果我去入伍,只能退三年的钱。” 徐琛瞬间哑然,徐粼是哪里知道的这些…… 徐琛咬着嘴唇,沉默片刻:“那你知道福利院的alpha去服兵役,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吗?” “因为哥哥你不想,”徐粼将哥哥的手掌再次按在自己小腹上,“所以我不会知道。” 徐琛问:“那你还想去吗?” “我的专业到大二就要去军校实训两年,我已经问过老师了,这两年就是入伍,只是部队要求更严格,老师说只要我能顺利过完两个学年,是可以要求在部队多留一年的。” 徐琛说:“那你答应我,前三后四,不得以命相搏。” 徐粼“嗯”了一声,抓着哥哥的手给自己揉肚子:“这样,我既能上完两个学年,还能顺利拿回那些钱。” 徐琛顺着他的要求,再次揉搓起那片手感极好的小腹,看着怀里的alpha惬意地闭上眼睛:“可以买个车,我们每年多去看望外婆几次。” “还可以去哥哥所有想去的城市,云滇、错温波、新市,川渝……” 说话声逐渐模糊起来,徐琛得凑过去听,才能听明白徐粼哼哼唧唧在说什么。 “无论哪里,我都要和哥哥一起。” 看着坠入梦乡的alpha,徐琛闭上眼虔诚地亲吻他的额头:“我只要你,徐粼。” 徐琛和家里的官司打了很久,最终法院判定要求徐父归还徐琛三年税费,并且彻底和徐家人断绝了关系,徐琛总算把队长的钱还完了。 根据队长推荐,买了一辆安全性能和舒适度都很不错的车,上下班变得更方便了,徐粼放五一假的时候,徐琛找了保洁阿姨打扫了外婆的房子,还在买鱼塘的大叔家吃了一次炸小鱼儿。 大二徐粼申请了入伍,之后每个月会给哥哥写一封信,元旦、端午,中秋和除夕可以给徐琛打一次电话,易感期来临前三天,部队会通知徐琛去安全屋照顾徐粼。 在徐粼入伍的第三年,寒露刚过,徐琛就接到了部队紧急通知,要求他立刻前往安全屋。 徐琛连忙和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飞往安全屋。 队医知道徐琛和徐粼的关系,但是安全屋内的alpha已经失控两天了,急忙打开医用箱拿出止咬器和防护服,要他穿上。 徐琛面朝着一间铜城铁壁般的安全屋,快速戴上军用止咬器,一边心急如焚地穿起防护服,一边问队医情况。 此时身后一间安全屋里出来一个身型高大的alpha,穿着黑色背心和迷彩裤,胳膊上吊着绷带,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处理过的伤口痕迹。 一名护士连忙上前要去扶人,被他噤声制止了。 队医快速把能告诉徐琛的部分说给他听,大致就是徐粼参加的考核,需要救援一名生死未卜的卧底,营救途中,与对方雇佣兵进行了生死搏杀。 徐琛拧紧眉头:“雇佣兵死了吗?” 队医帮徐琛把后头的拉链弄好:“死了,并且腺体被徐粼打碎了。” 这个线索很关键,徐琛死死抓住队医的手:“我目前有一个猜测,不一定准确,但是你们可以联系警方一起查。” 队医附耳过去,徐琛小声说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大步往徐粼的安全屋走去。 alpha看人进去了,才小声开口询问:“那人是徐粼的哥哥?” 小护士点头:“是的,秦队。” 秦尧再次问:“徐粼到现在意识都没有恢复?教授不是早就来了,都没有用吗?” “是的,情况不太好,教授那边还在研究治疗方案。” 秦尧点头,吩咐道:“去把小张喊来,我有事找。” 徐琛站在安全屋的门口,长长吐息三次,尝试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他敏锐地发现就算穿着厚实无比的防护服,满室的威压还是不断从安全屋的门缝,窗缝中钻出,再钻入防护服各处犄角旮旯的缝隙,直直刺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alpha就在安全屋里,对于这个认知,徐琛眼神坚定无比,抬起有些发软的双腿,打开门把手,向安全屋内看去。 偌大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四方小桌和一把椅子,一盏防爆小灯,食物、饮用水,抑制剂和营养补充剂都在厨房里,还有一扇门是卫生间。 军方的安全屋,屋内设施一向简陋,因为徐粼失控的信息素威压,又在外围布置了多层防护罩,就像一间真正的“囚笼”。 徐琛缓缓走进去,队医站在屋子门口,他早已支撑不住,只得扶着墙,徐琛点开通讯键按钮和队医说:“我自己进去就行,有危险我能自保,我也是退伍的军人。” 队医点头,把一支镇定针剂和一把便捷手电筒递给徐琛,谨慎地说:“这是镇定剂,情况不好,你就用。” 徐琛接过东西,放入防护服的衣兜里,将门带上,安全屋是没有办法从内上锁的,外头的队医没有上锁,要是里头情况不对,就派人第一时间把徐琛救出来。 床是靠墙放置,床上的人缩着身体紧贴墙壁,防爆小灯早就碎了,地上都是它的碎渣。 徐琛越往里走一步,感觉身上的重量越大,渗入防护服的威压也越来越多,背上一片鸡皮疙瘩,额上泛起一层汗珠,胸腔里空气也正在被杜松子酒一点点挤压光,徐琛气喘吁吁的终于走到床边,他小声喊着徐粼的名字,期望床上的人能有所回应。 手才摸到床沿,他能感觉到威压更重了,腿再也支撑不住,逼得他不得不坐在地上,索性掀掉头上的罩子,又拉开上半身的防护服,身上流了太多的汗,背脊和脖颈处的布料都被汗液濡湿了,汗液混合着大量降香木信息素味道,反倒抵消了少许杜松子酒威压。 徐琛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丝力气,挣扎起身坐上床,伸手去摸裹在被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