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权衡

    一吻结束，徐琛感觉自己像被一只大猫咪霸占了身体，两手都被对方紧扣住，因为担心牵扯徐粼手背上的置留针，他也不敢随意动，只得被身上的alpha胡乱的亲吻和啃咬，当吻到脖子时，徐粼的吻变得轻柔起来，不断啄吻一块儿青紫色的牙印上。

    徐琛的声音带有一丝紧张：“你……你不怕吗？”

    “嗯？”徐粼的吻从颈侧往上，凝视着身下的人，“求之不得。”

    徐琛哑然道：“你在骗我，你并不信任我。”

    说完这句话，徐琛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那双漂亮的眼睛。

    彼此沉默了几分钟，徐琛感觉有泪珠滴落在自己脸上，立时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噙满眼泪的眼眸，他还从未见过徐粼哭，突然手忙脚乱起来，想要挣开紧扣的手指，去抱抱身上委屈落泪的alpha。

    “一开始我以为你和那个人是一样的。”

    徐琛突然不动了，静静地倾听徐粼讲述那段他不愿意说的往事。

    “我一直很困惑，你为什么愿意无条件的对我好，我甚至没有见过你，哪怕一次，对我露出不满的表情。”

    “我是个alpha，我知道每个月要缴很多钱，你为什么会愿意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付出这么多。”

    徐粼松开了哥哥的手指，身体也不再紧贴对方的胸膛，徐琛顺势稍稍坐起身来，抬起手抚摸眼前这双充满迷茫之色的双眼：“因为我有私心。”

    “刚退伍回来，想过买只小猫小狗，可是小动物的陪伴时间是有限的，终有一天，我会看着它们离我而去……”

    “当我得知你是福利院的孩子，我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我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感觉，可我太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家人了。”

    “我考虑过，当时你的年纪已经不是天真的小孩儿了，可能我花费数年的精力，你也无法和我太亲近。”

    “我甚至权衡过，消耗这么多精力和钱陪你长大，是否值得。”徐琛用手指拭去徐粼脸上的泪痕，“宝宝，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良善，我只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这些话徐琛从未对弟弟说过，他一直都是个行动大于诉说的性子，很少有机会对别人剖白自己。

    徐琛说：“我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对你的心态发生了转变，可能是你在电影院门口给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指路的时候，也可能是闻到你身上充斥着omega信息素的时候……”

    徐琛深深望着弟弟那张棱角分明脸，目光从漂亮的双眼一寸一寸往下逡巡：“我的私心越来越多，不单想要做你的哥哥，我更想占有你。”

    哥哥的话，听在徐粼耳朵里，自动转化成了一次深情的告白，徐粼感觉自己心脏跳动得异常之快，听到“更想占有”的时候，身体早已按奈不住，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仔细嗅着哥哥身上好闻的降香木味道，乖黏地开口：“你早已驯服了我。”

    “这次我先记着了，再有下一次欺骗，我就罚你。”徐琛捏着弟弟的下巴，凑过去主动咬上他的嘴唇，“我的alpha不听话，就要接受管教。”

    徐琛又安抚地摸摸弟弟的脊背：“那个beta被送去公安局了，你被注射的针剂，那边还在分析，我们这几天都要待在首都。”

    徐粼说：“这个针剂的效果，和我小时候的很像，但是效果更厉害。”

    “嗯，明早警察会再来一趟。”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徐粼发起了高烧，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高浓度的信息素威压，徐琛被威压逼迫的根本走不动路，他也无法离开正在发烧颤抖的徐粼。

    院里值班的医生根本无法靠近病房十步，急急找了院里最好的一个AO医护系专家来，那个omega专家星夜赶来，穿着极厚的防护服，还未靠近病房的门，脸色就白了，连忙朝远处的护士喊，让去AO研究院请在职的教授来。

    高烧在第二天下午才退去，隐隐有复发的趋势，徐琛的腺体早已干扁，再难以释放一丝安抚信息素来，而徐粼又拒绝任何安抚信息素，徐琛只得一边挂着营养补充剂，一边抱着身型比自己大一圈的alpha，小声轻哄：“宝宝不痛了。”

    第四天下午，AO研究院的教授拿着一叠很厚的资料进来，找了把椅子坐在徐琛身边，细细给他解释徐粼的病情：“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了，越高等级的alpha，越是孤独。”

    “你知道AO适配值吧，一般等级的alpha，遇上适合自己的omega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而且适配值最高可以达到90％，但是等级越高的alpha，越难遇到，并且等级很高的alpha自主选择权也很大，”教授递过来一张徐粼的适配omega表格，“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omega，和你弟弟适配度超过60％，我尝试用了一次那个omega未被标记前的信息素，却适得其反……”

    “然后我抽取了你的腺液，对他却是有安抚作用的，这说明他认定了你作为可以信赖的人，”教授从中翻找出一张数据表，厚厚的镜片里透出一双异常激动的瞳孔，“这也证明了我的理论，越高级别的alpha可以突破生理适配度，自主选择自己喜欢的配偶！”

    “他这次被注射的针剂，残留在体内的太少了，那个beta身上有且只有这一支，而且他一直不肯说是什么东西。”

    徐琛说：“可能是类催发剂，我弟弟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他昨晚和我说，针剂进入体内的感觉和小时候很像。”

    “这个院里检测到了一些，但是并不完全是类催发剂，类催发剂是催发AO快速进入易感期/发情期的东西，根据你弟弟昨天来医院，我查了所有的检测数据，他的每一项数据都很怪异，具体建议您带着他去我们AO研究院一趟，毕竟医院里的医疗设备，还不足以我们研究清楚您弟弟的病情。”

    徐琛考虑了一分钟，手安抚着拍打怀里还在微颤的alpha：“现在就可以走。”

    一个omega女警，拿着手里的报告单给徐琛：“抱歉，我们这边暂时没有那支针剂更多的消息，不过给您弟弟注射非法针剂的beta已经入狱了，以后不会再对您弟弟造成任何困扰。”

    “好的，麻烦你们了。”徐琛点点头，仔细看起对方给的报告单，看完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要是有任何消息，麻烦一定要通知我。”

    “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