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庆幸
徐粼出来倒水看到哥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从房间拿了小毯给他盖上。 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降香木气味像根纤细的小刺,戳着徐粼的腺体,alpha天生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充满抗拒。 后颈上鼓动着的腺体让他感到不适,但是徐粼不以为意,甚至很喜欢,因为这是哥哥的信息素味道,平时哥哥都会收敛住自己的信息素,后颈也会贴上阻隔信息素贴,只有哥哥贴身使用过的衣物被子等物件,还有易感期快来的时候,才能闻到哥哥的信息素味道。 哥哥翻了下身露出贴着阻隔信息素贴的后颈,脆弱的腺体被阻隔贴覆盖着。徐粼喉结轻轻滑动,猜测哥哥快来易感期了。 这么多年哥哥不曾找过对象,也没有听到他对哪个omega或者beta青眼有加,而且成年alpha对自己的易感期都有独特的感知,在快来时会提前1~2天将徐粼送去嫂子家暂住。 徐粼只在A/O生理知识书上学习过易感期,alpha的易感期正常在16~18岁开始,一年只有一次,根据信息素等级不同,每次时间大概在3~7天。 易感期的alpha极度缺乏安全感,暴躁易怒,无配偶的alpha需要每隔十二小时注射一次抑制剂。若是有标记的omega配偶,易感期会好过很多,omega可以释放安抚信息素给alpha。而beta配偶虽然无法释放信息素,但是也可以通过原始方式陪伴alpha度过易感期。 幼时徐粼的腺体受过很严重的伤,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经历易感期,心理医生说可能是当时打的类催发剂太多了,引起alpha心理性厌恶脆弱无能的自己,而易感期的alpha就很脆弱。 徐粼却觉得是,除了厌恶毫无抵抗能力的自己,他还厌恶alpha的信息素味道。他时刻记得当时的自己像只等待被宰的羔羊,被人禁锢双手被迫露出腺体,而后尖牙刺入腺体,注入的肮脏信息素还弄脏了他的杜松子酒。 alpha被咬腺体是不会留下标记的,自身信息素立刻产生排异反应会导致alpha陷入眩晕中,等到缓解过来,他人留下的信息素早已不在体内/腺体上,而他逃离之后躲在垃圾站附近,身上残留的信息素也早已被其他异味勾连。 徐粼有时会庆幸自己没有易感期,他就是一个没有弱点的强者。 但他又隐隐期待着易感期,因为他只要露出一点点痛苦的样子,哥哥就会放开所有事情来陪自己。亦担心易感期里的自己失去理智,因为同类信息素互斥而伤害到哥哥。 毕竟书上都没有记载alpha要如何陪伴alpha度过易感期。 徐粼弯下腰,用手指轻轻贴在哥哥的阻隔贴上,这次哥哥的易感期,或许…… 心理医生说,日常生活中可以慢慢引导孩子开口说话,不可以操之过急。还给徐琛说了一些已经治愈的案例,徐琛信心满满的认为要不了多久,徐粼就会说话的。 带徐粼去书店,让他自己选看得懂的书,徐粼看徐琛是真的要给自己买书才放心地选了一本中等厚度的,这个厚度的书,说明孩子在福利院应该是学过一些知识的。 徐琛根据之前看的纪录片,拿了一本厚得像砖似的,付钱的时候思忖着,等小崽子可以正常开口讲话了,就去找学校让他从初一开始跟跟看,跟不上进度,按照现在的身高样貌,去小学五六年级也不是不行…… 晚上入睡前,徐琛送了他一盏夜灯,可以卡在床头上使用,并询问徐粼是否可以一块儿看完上次的纪录片,徐粼没有拒绝。徐琛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徐粼放松了下来,津津有味的看影片。 一连一周,徐粼都允许徐琛在睡前陪他看一会儿纪录片,徐琛看他似乎很喜欢,暗自打算今年过年要是钱有宽裕就送小崽子一个投影仪,观看舒适度会提高很多。 因为担心徐粼夜间睡觉不规矩导致压到腿,这一周徐琛都是陪着徐粼睡的,等到天光微亮就火速离开。徐琛想下周开始可以等徐粼睡着了,就回自己屋睡觉了,毕竟两个alpha睡一起,信息素互斥并不好受。 然而等徐琛真的这么做了,刚回自己房间躺下入梦没多久,隔壁小房间就传来物体“扑通”倒地的声音,吓得徐琛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去看怎么回事。看到徐粼狼狈的脸贴着地板正在起身,徐琛连忙上前去抱他。 将他抱到床上,顺势打开床头上的小夜灯,柔和的灯光照在徐粼颤动的睫毛上,徐琛急切地问他:“怎么摔了?要去卫生间?” 徐粼不说话推开了徐琛的怀抱,侧过身背对着徐琛,徐琛去抽了几张纸巾要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又被推开了手。 这是生气了?因为没有陪他一起睡?徐琛试探地伸过手去揉徐粼的头发,把语气放柔和:“先把汗擦擦,擦了我们再睡觉。” 徐粼这才转过身,从他手里拿过纸巾自己擦了擦,擦过的纸巾又塞回徐琛手里,看着徐琛回去拿了枕头和被子过来才放心地躺回被窝。 等徐粼再次睡熟,徐琛才抬手把小夜灯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