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钱了，但没内个

    8月12日，星期五。李玉第一次遇见简隋英的日子。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他生日。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个比他高出半头的男孩往学校外面拖。简隋英细胳膊细腿反手去推那个男孩，看起来很不情愿。于是李玉认定了这是一场校园暴力，准备原地观察一下然后上去救他。

    简隋英也同样看到了李玉，刚出教学楼就看到了，但是邵群搂着他不让他看，非要拖着他先去旅馆干一炮。简隋英不干，挣扎着看向那个男人：西装革履站姿挺拔，看起来比自己大不少。身高得到一米九吧，那脸长得，真够味儿，他一眼就看上了。

    简隋英看着李玉往自己这边走，发狠一把推开邵群，从怀里掏出500块钱甩他身上：“你找别人操吧，我不奉陪了。”

    邵群生气，拎着他后衣领：“你他妈在班里把我撩拨硬了，这又想跑？”

    简隋英回手一模，确实硬邦邦的，他稍微有点愧疚：“免费给你口一次，快滚吧，求你了！”说完借着巧劲儿像个泥鳅似的从邵群手底下溜走了。

    他快步跑到李玉面前仰头看他，逆着光，黄昏从他身后照过来，朦朦胧胧的，跟他妈天使下凡似的。简隋英看呆了，李玉伸手揽过他，做一个保护的姿势看向邵群，对简隋英说：“他欺负你？需要帮忙吗？”

    英雄救美啊，帅哥有这种爱好。简隋英顺势拉住他的衣袖：“是啊叔叔，啊不，哥哥，他天天欺负我，你带我走吧。”

    少年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大睫毛长，眼尾上翘，瞪着深棕色的眼眸自下而上地看他，让他想起小区里黑脸的流浪猫。

    李玉鬼使神差地把他带走了。

    ——

    简隋英一路上知道了男人叫李玉，28岁，公司老总，今天来八中是给李稚开家长会的。简隋英认识李稚，比他小一岁，学习咋样不知道，反正那方面够呛。

    李玉带他吃了顿饭，很正直地给了他电话号码和自己公司的地址，告诉他，如果再被欺负或者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他。

    简隋英不想要英雄救美，只想跟李玉上床。于是他越过桌子一把拉住李玉的领带，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戏谑地说：“哪方面需要？哥哥，床上需要可以打给你吗？”

    李玉猛地推开他，难以置信盯了他一会，头也不回地跑了。

    ——

    李稚在屋里坐立不安，以往每次开家长会李玉都很早回来，这都快九点了还没回来。过了一会有人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他看到李玉满脸通红地问他：“你们学校的简隋英，怎么回事？”

    李稚一下就傻了，老师把他和简隋英的事告诉李玉了？？？

    他吓得浑身发软，嘴里我我我，我个不停，一句正经话还没说已经快被吓尿了。李玉拽着他的衣领子：“我问你简隋英是谁，你怕什么？你和他干什么了？你不说我就去找你们老师问，你说不说？”

    李稚哆哆嗦嗦：“他，他是，他是那个……只要你符合他的要求，然后给钱，给钱就能……”

    李玉听懂了，难以相信学校里能有这种事，简直是道德败坏！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怎么能干这种勾当？他起身：“我去找你们老师。”

    李稚赶紧拉住他：“叔！叔……别，他，他也挺可怜的。他是，他是那个简东远的儿子……”

    “简东远？哪个……”李玉想了想，“那个简东远？”

    曾经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的那个简东远。李玉认识他的妻子，他年轻的时候曾受过简夫人的帮助。他听简夫人说简东远有暴力倾向，喜欢打老婆孩子。李玉十七八岁的时候，简夫人病逝了，简东远和他儿子搬走了。后来他欠了赌债，听说扔下孩子自己躲出国去了。

    所以简隋英这样是为了还债？

    他去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看来今天那个男孩也不是霸凌，而是……

    李稚接着说：“他身上好多青青紫紫的，看着可揪心了。他……”

    “你怎么知道。”

    李稚愣了：“啊？”

    李玉紧逼道：“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你也和他那个过？你他妈刚几岁啊！”

    谁知道李稚听完这话一幅要哭的表情：“我，我给钱了，但是没内个。”

    李玉：“为什么？”

    “他给我用手那个了一次，说我是闪电侠，要给我退钱，后来我只能让他陪我看了两场球……”

    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