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诊
开学这一个月莫知取忙着交接督察队长的工作，接手的学弟上学期已经选出来了，但还不太熟练，正式交接时还是出了各种各样的岔子，有平时的柔道社团活动，老师交代的任务。加上警校的军事化管理，有课没课都排好队去教室或训练场，没有特别多的时间让莫知取真的在宿舍外完整地来一发。 方宁没有以前的狐朋狗友作伴，独来独往，偶尔被莫知取塞个跳蛋，倒也不是不能忍。 莫知取被他那几个跟班簇拥着，很少在校内众人的目光下找方宁，倒是叶听荷经常来找方宁，和他一起吃饭，关切地问东问西。 莫知取忙到团团转，也还记得逗他玩，挑些不合时宜的时间打开开关，看着方宁忽然一个趔趄，然后急促不安地揪住衣服的一角，往他这个方向扔一个眼刀。 这个月两人睡一张床，方宁每天晚上回寝室，脑子里绷着根弦睡不踏实，等着莫知取抱他，向他提要求。 莫知取跟着督察队晚上查完寝室纪律回来，累得够呛，沾枕头就睡，睡姿也不老实，半夜里蜷起来，紧紧地抱住方宁，像要把他揉碎在怀里。 方宁被热醒了两回，有时候是被自己的发情期惊醒的，浑身滚烫地回抱着莫知取，内裤湿了一片。方宁轻手轻脚地起来，去厕所里冷静，咬着毛巾，忍住自己想要把莫知取喊起来操自己的欲望。 他冷静下来回去时，发现莫知取换了个东西抱，枕头或者被子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蜷成一团，似乎一定要搂个东西在怀里才能接着睡，像缺少安全感的小孩。 要不是每天早上醒来时，Alpha晨勃的阴茎经常顶在自己的大腿上，方宁都要怀疑莫知取是不是真的性冷淡。 方宁对自己的发情期还没多少感知，尚不稳定的发情期带来昏昏沉沉的低烧。满屋子的荔枝味甜腻，方宁要是真的难受到蜷在床上打哆嗦，莫知取会拿扫把房间打扫了，出去把暖壶打满水搁在他床头，毛巾拧好，拉了窗帘出去上课，显得体贴又温柔，温柔得让方宁怀疑人生。 方宁自己的鼻子失灵，有时候他的热潮期来了，爬起来想去上课，莫知取闻到味道，会把他按回床上。 方宁瞪他：“我要去训练。” 莫知取：“你发情了。” 方宁烦躁：“操，前两天才来过一段，怎么又来？” 莫知取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是很奇怪。休息吧，我去帮你请假，这周末去医院复诊。” 周六两人请了假，跟督察队做了报备，去医院复查。 医生给方宁检查完，紧锁眉头：“你们的性生活是不是不和谐？” 方宁：“……” 医生转向莫知取，语重心长：“小伙子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要注意身体啊！” 莫知取：“……” 莫知取：“最近学校里比较忙。” 医生语重心长：“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不鼓励你们进行标记，但是鼓励你们进行友好的深度信息素交流……” 方宁有些不安：“不会影响到之前的标记吗？上次不是说还没出结果吗。”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情况，一般一两个月就已经能出明显的结果了。这样，你再去做个腺体和信息素的检查，我给你看看。” 莫知取陪着方宁去做检查，科室外都是单独坐着来做标记鉴定的Omega，没几个Alpha在。莫知取陪着方宁一出现，吸引了其他Omega的目光，带着点嫉妒和羡慕。 方宁面不改色地昨完检查，等了半小时，把化验报告拿给医生。 医生摘下老花镜看了一会，眉头又皱起来：“非常奇怪，你的腺体按理说已经发育完整了，但是好像没能正确接受标记。” 莫知取问：“什么叫不能正确接受标记？” 医生：“他最近一次临时标记在一个月前，身上Alpha的信息素到现在还没消失，已经远远超出正常的期限了。但是腺体又没有任何异常，有点不像正常的Omega被标记，倒像是……” 方宁：“像什么？” “像强行被Alpha留下标记的Beta。” 方宁眼皮跳了跳，故作惊讶道：“怎么会？” “可能还是二次分化的原因。我给你开点调节内分泌的中药，你吃了看看有没有用，再看要不要开。还有，性生活要和谐啊，你的正常生理需求不解决，发情期只会越来越乱越来越频繁。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喜欢把爱情当作终身的事，也别那么怕永久标记。你们只要做好防护措施，就算是想永久标记都标记不上。” 方宁悄悄地松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方宁在取药处拎了一大袋煎好的中药，招呼莫知取一起回去。 莫知取看了眼手表，对他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学校吧。” “什么事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方宁耸了耸肩：“路上小心，别回校的时候被车创死了。” “那你不是应该高兴了？” 方宁思考了一下：“你说的对。” 但是方宁站在原地不动，莫知取也站着不动。 莫知取：“你不走？” “你不先走吗？” 莫知取：“你不回校了？” “你先走嘛，药太沉了。” 莫知取掏手机：“我叫我家司机送你回去。” 方宁：“……啊？” 莫知取已经发完了信息，抬头看方宁：“十分钟后到，去医院大门口等吧，要是司机没见到你，他会给我打电话的。” 方宁还想继续和莫知取扯皮，莫知取忽然抬手摸了一下方宁的脸，笑了笑：“好啊，那你跟我一起去？” 方宁立刻闭嘴，后退了半步：“我走了。早点回来。” 莫知取目送方宁拎着一大袋中药往医院门口去，揉揉太阳穴，确认方宁上车，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买一束冬紫罗。 他上到住院部的十楼，值班医生抬头看一眼，和他打招呼：“你来了啊，这两天精神她还行，要进去看看吗？” 莫知取说：“不用，我在外面看看就好。” 医生应了一声，低头去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莫知取熟门熟路，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病房门口，隔着玻璃望向病房里。纯白明亮的病房里，穿条纹病号服的中年女人呆呆地望着正前方的墙壁，一动不动。 莫知取默默地看一会，护工阿姨端着盆水过来了，热情地招呼道：“哎呀，小莫来啦，你妈妈今天精神不错，也没说什么胡话，要不要进去看看？” 莫知取平静地把冬紫罗递给阿姨：“不进去了，王姨，你帮我插上吧。” “哎呀，好啊！你这束好，老莫那一束也快不好看了，我去把它换了吧。” “……我父亲来过了？” 阿姨点头：“是啊！老莫最近应该也是忙，也就站外面，我让他进去，他也不进呢。你们爷俩还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