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问题(晚上用来打飞机啊)
闻昭把衣角从裴行璋手里拽出来,满不在意地说:“追债的。” “你就由着他们打你?”裴行璋问。 “我又不傻……”闻昭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跑掉。” “去医院了没有?包扎一下,擦点药。”裴行璋皱着眉头。 “我放学去医院看我姐,到时找医生看看,行了吧?”闻昭说。 裴行璋还光溜溜的,身下的垫子上全是暧昧的湿痕,分明一点气势都没有,他却真的生起气来。既然已经被发现,闻昭干脆把上衣脱了,抓在手里当毛巾,给裴行璋擦身上的水液和精液。 “腿张开,给你擦擦下面。”闻昭说。 “别擦了……”裴行璋看着闻昭这一身伤,心都快碎了,“你……你经常挨打吗?” “没,怎么可能,”闻昭骗他,“这次是意外。”闻昭抬起裴行璋的大腿,给他擦腿根处的黏液。裴行璋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欠多少钱?” 闻昭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你想替我还钱吗?” “我……”裴行璋犹豫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担心伤及闻昭的自尊。 闻昭看裴行璋吞吞吐吐的样子,无奈地把他抱起来,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说:“哥,你不用担心我怎么想,你要帮我还债,那就还吧,我都听你的。” 裴行璋的心软成了一块棉花糖,他坐在破烂的课桌上,看着忙前忙后收拾残局的闻昭:“就当是我借你的,你慢慢还,我不催债。” “你还要我还呀?”闻昭故意跟他开玩笑,“我还以为裴总要包养我,钱随便花。” “你要是愿意,那你就随便花,我还怕你不肯花呢。”裴行璋当真了。 “哥,我会还你的,”闻昭蹲下来,给裴行璋套上袜子,“给我留点面子吧。” 裴行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昭站起来,在裴行璋嘴上亲了一下:“哥,我知道。”他笑了笑,开始给裴行璋穿裤子。裴行璋嚷嚷起来:“还没穿内裤呢,先穿内裤。” “内裤啊……”闻昭意味深长地说,“内裤找不到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裴行璋从桌子上跳下来,光着屁股四处转悠,翻来翻去,竟然真的没有内裤的踪影。闻昭观赏着裴行璋两条光裸的长腿,和挺翘的屁股,悠闲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 裴行璋察觉到不对,扭头质问闻昭:“你把我内裤藏哪儿了!” 闻昭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布料,上面沾满了不明液体,他拎在手里,对裴行璋说:“在这儿,过来拿。” 裴行璋扑过去,闻昭就举高了手,他比裴行璋个子高,臂展也长,裴行璋怎么够都够不着。“你快还给我!”裴行璋踮着脚,又跳了两下,他刚才又射又尿,下肢酸软无力,根本拿闻昭没有办法。 “闻昭!”裴行璋恼了,刚要发火,就被闻昭搂住腰,掰着脸亲上来。闻昭低头,钳制住裴行璋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他。 “唔唔……还我。”裴行璋一边挨亲,一边还有心思惦记自己的内裤。闻昭继续亲他,把他亲得晕晕乎乎的,然后趁机给裴行璋套上裤子。 “哥,你的内裤归我了。”闻昭把破烂的布料往裤兜里一塞。裴行璋不明白:“你要我的内裤干嘛?” “干嘛?”闻昭眯了眯眼,对着裴行璋比了个下流的手势,“晚上用来打飞机啊。” “你!”裴行璋脸红得滴血,闻昭大笑起来,带着满身的伤痕,开门跑出储物间,去篮球队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由于闻昭的恶作剧,裴行璋挂着空档回了公司,那叫一个风吹蛋蛋凉,幸好公司有备用的内衣内裤。换衣服时,裴行璋想起被闻昭玩到失禁的快感,还没来得及回味,又想起闻昭满身的伤痕,登时心中五味杂陈。 难怪刀币只要五百块就能加到好友,也难怪闻昭到处打工,看来他家里是真的度日艰难。裴行璋突然想到,虽然他不能明目张胆地给闻昭钱,但他可以随时给刀币打钱!这样想着,裴行璋连忙掏出手机,翻找刀币的账号。 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裴行璋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刀币了,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刀币的聊天账号,和Knife500,竟然全都注销了。 裴行璋惊慌失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病急乱投医地刷着推特首页,在一众小猫小狗的惋惜中确认了这个消息——刀币退圈了。 是因为母亲去世吗?还是因为玩腻了,不想玩了?裴行璋本来打算找个时机跟闻昭挑明,这下又犹豫起来。如果当初闻昭入圈只是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那他现在和闻昭坦白,就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退圈就意味着早已厌倦主奴游戏,他要是再去跟闻昭表明身份,岂不是给闻昭添麻烦吗? 裴行璋既烦躁又担忧,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再次见到闻昭。这天是闻旸出院的日子,原本闻旸早就要走,但裴行璋和闻昭坚持让她多休息几天,住了这几日,闻旸实在躺不住了,这才办了出院手续。 裴行璋开车送姐弟俩回家,一路开向北新桥,闻旸疑惑:“裴先生,你是不是认错路了?我家不住北新桥。” 裴行璋一愣,以前每次送闻昭回家,都是把他送到北新桥,难道闻昭骗了他?裴行璋这几天本来就胡思乱想,这下更心神不宁了,扭头看了副驾驶上的闻昭一眼。 闻昭有点心虚,但表面还是很镇定:“我开个导航,哥你跟着导航开吧。” 闻昭家不住北新桥,住在城郊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小区路面不平整,裴行璋车开得磕磕绊绊,到了楼下,闻旸说:“裴先生,要上去坐坐吗?喝杯茶。” 裴行璋面色不好,推辞道:“太麻烦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了。” 闻昭突然开口:“来吧,我做饭。” 不知怎么,闻昭一开口,裴行璋就觉得委屈,他把车停好,跟着姐弟俩上了楼。 闻昭家十分狭小,拥挤但温馨,小小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闻昭不许闻旸动手,把他姐赶去卧室躺着休息,自己洗了洗手就去厨房做饭了。 夏天的傍晚很闷热,闻昭家的老式空调吹出的风不够凉快,裴行璋有点热,但还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闻昭忙忙碌碌地做饭。裴行璋憋着气,一言不发,闻昭套上围裙,对他说:“哥,帮我系围裙。” 围裙显然是闻旸买的,粉红色,带蕾丝花边,上面还印着Hello Kitty,闻昭穿上有点小,也有点滑稽。裴行璋给他系上,还是紧抿着嘴,一脸“我很生气”的样子。闻昭却好像察觉不到裴行璋的情绪,继续洗菜切菜,又打开冰箱,取出几个玻璃罐,捣鼓半天,转身递给裴行璋一只盛满饮料的水杯。 “喝吧。”闻昭说。 “是什么……”裴行璋看着那杯东西。 “你猜。” 裴行璋喝了一口,居然是杨枝甘露,虽然没有甜品店那么多花样,但确实是他喜欢的味道。“你怎么会做这个?”裴行璋惊讶。 “你不是爱喝吗?我就查了下怎么做。”闻昭继续洗着菜。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饮料还带着丝丝凉气,大夏天里喝一口,别提多舒服了。裴行璋一口气喝完,把空杯子递给闻昭:“还要……” 闻昭接过杯子,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不行,待会儿还要吃饭呢,凉的喝多了,胃会不舒服。” 他这么温柔,裴行璋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骗我,你家根本就不住北新桥,我以前那么多次送你回家……”闻昭没说话,热锅烧油,打开了油烟机,厨房里登时充满了噪音,盖过了裴行璋的声音。裴行璋还要说,闻昭把他推出了厨房:“这里油烟大,你去客厅坐着吧。” 闻昭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让裴行璋更加焦虑,其实闻昭做饭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端出卖相非常不错的四菜一汤,裴行璋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吃饭时,闻旸也在,裴行璋更是满腹狐疑不能说,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偏偏闻昭还十分体贴地给他夹菜:“哥,吃这个。”裴行璋把那块糖醋小排塞嘴里,好吃得堪比裴行璋最爱的那家私房菜馆,但裴行璋心里有事,食不甘味,嚼两下就咽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吃完,裴行璋就要走,闻昭没有挽留,还是闻旸说:“小昭,你去送送裴先生。” 裴行璋站起来说:“不用送了。” 闻昭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下楼。” 这个老小区楼道里的楼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裴行璋下楼时,踩在砖石的豁口上,滑了一下。闻昭从背后搂住裴行璋的腰:“哥,小心点。” 裴行璋不着痕迹地挣脱开:“谢谢。” 闻昭看着他的侧脸:“生气了?” “没有……”裴行璋明明生了半天闷气,还要主动帮闻昭找借口:“那时候你和我不熟,对我有戒备心是应该的。” “嗯,”闻昭没有否认,“我那时确实防备着你。” 两人走出楼道,外面天清月朗,稀疏星子挂在天上。裴行璋舒了一口气,问:“你不相信我,大可以拒绝上车。为什么要上了车,又告诉我一个错误的地址?” 闻昭揽上裴行璋的腰,这次裴行璋没有挣脱。闻昭说:“因为对你有好奇心,想接近你。你不明白吗?” 裴行璋愣住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答案,他说:“你不是故意说些好听话来哄我的吧?” “不是,是真的。” 裴行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闻昭:“小昭,我还有一个问题。” 不知怎么,裴行璋的神情太过认真,让闻昭有些慌张,但他神色镇定地说:“问吧。” 有那么一瞬间,裴行璋以为自己会把有关刀币和布偶猫的事和盘托出,然后问闻昭为什么注销刀币的账号。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喜欢我吗?” 闻昭愣住了,甚至连裴行璋自己都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他最想问闻昭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闻昭迟疑了,闻昭沉默了,在闻昭的沉默中,裴行璋发热的头脑迅速冷却下来。他急忙说:“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闻昭扭头,不再看裴行璋:“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没有了。”裴行璋只能说。 闻昭给裴行璋拉开车门:“好了,你回去吧。”裴行璋看着闻昭冷淡的表情,试图补救一下:“你有不想说的事,哥不应该问你,是我错了,好不好?” “你没错,”闻昭的脸在月光下冷白如玉,“谁都有不愿意说的事,你也有吧?哥。” 裴行璋哑口无言。闻昭上半身钻进车里,给裴行璋系好安全带。 “路上小心,到家后给我发消息。”闻昭在裴行璋嘴上亲了一下,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