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销魂
书迷正在阅读:人在漫威,开局截胡格温、得到精液收集系统后、重生赎罪,千金不复(超变态重口虐攻,虐身虐心,先虐后甜1v1he)、【合集】完形填空(狗血渣贱双/ABO黄暴短篇集)、钓系美人翻车了、逃出夏天、总受成长手册、繁花诀、天使会爱上魅魔吗?、师尊的骚穴嫩而多汁
李建元听到李凤吉这样直白的话,顿时一滞,他自从年少懵懂之际惊觉自己对李凤吉的情愫,自此眼中就再也看不进其他人,视美色如无物,向来洁身自好,即便后来娶了王妃,两人也只是各取所需,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从不曾有过夫妻之实,李建元如今虽然早已是个成熟男子,却依旧元阳未失,只不过他心中深爱李凤吉,夜深人静之际,不免看过一些男子之间的龙阳春宫等物,以便稍慰身心躁动,又哪里会不懂男人床笫间的事情?此时听了李凤吉的话,愕然之余,心中立刻就燃起一团烈火,一时间李建元望着李凤吉明亮如星的凤目,喉结忽然微微一动,反手就握住了李凤吉的手掌,缓缓收紧修长的手指,此刻他的眼底是几乎能够化为实质的某种东西,使得那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晦暗不明,只听他逐字逐句地说道:“本王虽非深谙风月之人,但也早已不是孩子了,四弟懂得的东西,本王也一样清楚……” 四目相对,彼此仿佛都望进了对方的眼底,李凤吉将一切心思都悉数敛进瞳子深处,只将近在咫尺的李建元当作薛怀光,脸上露出柔和之色,此时一股氤氲暧昧的气息开始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外面雨声依旧哗哗不歇,屋内的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光暗的阴影中,两条影子生动又有些扭曲,渐渐地,影子互相靠近,但就在即将贴合到一起的前一刻,突然又倏地分开,就见李凤吉仿佛突然惊醒了一般,紧紧攥住李建元搂在他肩头的手,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死死看着李建元,颧骨泛红,声音粗哑道:“还没想好……本王还没想好……” 李建元的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失落,又似是有些释然,他仔细打量着李凤吉那目光游移不定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嘴角就慢慢压了下来,他按捺住想要亲近李凤吉的渴望,将语气变得比平时还要内敛几分,低叹道:“是本王失态了。”说完,又重新拿起毛巾,继续给李凤吉擦着头发,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抹淡淡的阴影,道:“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了,四弟今晚就留宿在本王府里吧,咱们抵足而眠,本王有很多话想跟四弟说。” “……好。”李凤吉似是叹息般地吐出一个字,眸色是异于平常的深沉,他心中暗暗盘算着针对李建元的一系列措施,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有多么聪慧敏锐,哪怕是李建元对自己有情,李凤吉也从来不敢仗着这份情意就把李建元当作一个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子去糊弄,他无数次告诫自己,想要骗过李建元,首先就要扮演好自己给自己定位出来的这个角色:一个对兄长同样存有扭曲情意的同时,却又更自私理智许多的矛盾弟弟。 也只有这样的定位才会让人觉得符合李凤吉的性格,不至于突兀,以免让李建元从一开始的狂热之中渐渐清醒后,生出疑虑,所以李凤吉早就已经从方方面面的角度去想好了究竟要如何应对李建元,他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面对李建元时,自己要尽量不去想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算计,而是抛开一些东西,不掺杂太多,只把李建元单纯当作兄长,把自己当作与兄长产生不伦之情的弟弟,但同时又绝不能真正表现得像是一个被感情完全支配的单纯年轻人,必须适当地将自己对权力的追逐和生性多情之类的一面也照常表现出来,哪怕这会让自己与李建元之间的关系遭受波折,也绝不能刻意掩饰,否则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李建元,自己有问题、有图谋!只有将真正的自己代入到这样的一个角色中,与李建元相处,做到九真一假,唯有这样,才能真正骗过自幼就聪敏过人的李建元! 当然,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就必须要好好斟酌了……李凤吉心中暗暗思量着,这时他回过神来,隔着头发与柔软的毛巾,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李建元动作的温柔程度,这让李凤吉不由得无声地掀起薄薄的眼皮,同时也难以觉察地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 李建元的卧室装饰得典雅清幽、布置得十分舒适,这是他平时起居的地方,李建元有点轻微的洁癖,他的房间就算是身为秦王妃的邵自情都没留宿过,大婚的那天晚上他和邵自情是在邵自情的房间度过的,因为李建元不喜欢其他人与自己分享这个房间,但今夜不同,无论是这间屋子还是这张大床,李建元都很乐于与自己心爱的人分享。 李凤吉脱了衣裳鞋袜,只穿了中衣和亵裤,坐在床沿,李建元却没有直接过来,反而走到不远处的琴案前,揭开秋香色的琴衣,露出一张古旧的桐琴,修长的五指随意地轻轻划过琴弦,拨动得几声铮铮弦响,然后坐了下来,舒袖探手,开始弹拨琴弦,李建元的手非常漂亮,除了拿笔握剑所导致的薄薄的茧之外,几乎一点瑕疵都没有,宛若温润之极的美玉,灯光造就的光影淡淡投在他的脸上,将他习惯性的冷峻表情都浸润得仿佛柔和了几分,就连眼睫都被染成了薄薄的金色,李凤吉听到他弹奏的曲子,不由得凝神打量对方几眼,因为此时李建元所弹奏的,分明就是,是再明显不过的求爱之举。 李凤吉忽然有片刻的恍惚,记忆的闸门仿佛缓缓开启,他记得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跟李建元的关系还很亲近,有一次去李建元宫中玩耍,午后就在那里歇午觉,还央求李建元弹琴助眠,后来迷迷糊糊之间醒了一次,下意识看去,还是一个小少年的李建元就坐在窗下闲闲抚琴,微垂着头,眉目清冷,神情认真专注,弹的就是一曲。 少倾,一曲结束,余音袅袅,李建元站起身,重新罩上琴衣,然后就走到了床前,脱去外衣鞋袜,上了床,李凤吉见他的长发散落在身上,便伸手捞起一缕,只觉得柔软冰凉,带着微微的湿润,李建元见状,原本平和的眼神变得深邃,他随手抓住了李凤吉正捞起他发丝的右手,攥在掌心里,没使劲儿,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道,而李凤吉那只温度似乎比他的体温稍低一点的手略微挣了挣,没挣脱出来,也就不动了,李建元欣喜于对方表现出来的接纳默许之意,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微笑,当然,他也没有放开这只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些,姿态笃定甚至算得上有些咄咄逼人,道:“四弟,可还记得本王从前是如何叫你的么?” 李建元虽然这样问,却似乎并没有等着李凤吉回答,他微凉的指尖在李凤吉的掌心缓缓刮蹭,让李凤吉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手指不由得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用力挠一挠,这时就听李建元语速缓慢温和地说道:“……从前你小时候,本王常叫你阿吉。”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很普通的称呼,但此刻从李建元的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是被舌尖细细品咂了一番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吐出来,莫名地就多了一丝缱绻又眷念的味道,更何况李建元的声音原本就极为低沉动听,使得这个称呼仿佛被注入了什么魔力一般,听得李凤吉眉头一跳,却又不免被这个称呼给带到了曾经的那些记忆当中,这时李建元打量着他的神色,直接了当地问道:“不喜欢么?若是不喜欢,本王就不这么叫你了。” “没有,只是很久都没被人这样叫过了,乍听之下,有些不习惯。”李凤吉抬眼看着李建元,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可以很清楚地闻到李建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类似雪松一般的冷冽清新味道,李凤吉的眸色暗了暗,心中转念,忽然用另一只没有被李建元抓住的手轻轻抚上了对方的鬓发,这个举动令李建元顿时微微一滞,呼吸也似乎屏住了,浓黑如墨的凤目紧紧看住了李凤吉,眼睁睁任凭李凤吉的手指沿着自己的鬓角摸向下颌,又滑到了喉结,此刻李建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疯狂加快,他毫不怀疑在温柔乡里身经百战的弟弟有着比自己高明百倍的调情手段,但眼下仅仅是这样一点亲昵又带有试探的接触,自己居然就隐隐有了濒临失控的感觉,这让李建元的眼眸近乎漆黑一片,像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潭,他忍不住想,若是等到与李凤吉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之际,自己又会失控到何等地步? 这么一想,身体就情不自禁地燥热起来,李建元不动声色地咬住了牙,克制住这股出自于雄性骨子里的本能骚动,哪怕他早已无数次想要把心上人搂紧怀中,任意侵犯索取,但他很清楚,今夜两人刚刚戳破了那张窗户纸,李凤吉的态度还有些暧昧不清,决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何况自己的这个弟弟骨子里到底是何等桀骜,李建元是十分清楚的,他不觉得李凤吉会任由自己摆布、轻怜蜜爱,哪怕李凤吉对自己有着情愫,也改变不了两人都是男子、都有着掠夺欲的事实,想要让傲烈如斯的晋王雌伏于人下,又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时李凤吉却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他的眉眼干净锋锐,与柔软丝毫也不沾边,目光罩在李建元的面孔上,手指从对方的喉结上移开,去摩挲李建元的脸颊和耳根,他半眯着眸子,面容沉静如水,道:“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们这样可是乱伦啊……还有,你我如今都是有了家室的人,大嫂已经怀孕,很快就会为你生出子嗣,我更是连孩子都有了不止一个,你和我都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抛妻弃子在一起,我们永远都要偷偷摸摸地私会,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人前携手白头……” 李凤吉说着,微微闭上了眼,声音也低了下去,片刻,他忽然又睁开眼睛,目光熠熠地看着李建元,道:“即便如此,大哥也还是要与我既做兄弟,又做情人么?” 说这番话时,李凤吉甚至只说‘我’,并不自称‘本王’,这其中的微妙区别,李建元亦有几分明悟,对此,李建元没有絮絮剖白心迹,只凝视着李凤吉,简简单单地吐出一句话:“此情此意,李建元既已深陷其中,就绝不后悔!” 话音方落,李建元高大挺拔的身躯猛地一动,倾倒玉山一般地压向李凤吉,李凤吉或许是猝不及防,亦或是本身并没有明显排斥拒绝的意思,总之两人当即就双双倒在了床上,李建元一把按住李凤吉的胸膛,那张俊美出尘的面孔离着李凤吉的脸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他眸色灼灼地看着李凤吉,缓声道:“阿吉,本王心悦于你,已经很久很久了,此生不会多看旁人一眼,心里也不会再有位置留给第二个人。” 李建元说着,温暖的吐息拂在了李凤吉的脸上,早就等待多时的唇再也忍不住,照着李凤吉的嘴唇就用力却生涩地触了触,似是因为渴盼已久的缘故,李凤吉清楚地感觉到李建元的身体乃至于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似是激动兴奋到了极点,又似是在极力压抑,李凤吉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吻倒是没有什么本能的厌恶排斥之心,虽说亲吻的行为十分狎昵,但李建元的气息和嘴唇的温度好像并不令人觉得难受,李凤吉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愕然又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又转变成了满眼的复杂,他低叹一声,道:“大哥,你……” 话还没有说完,两片温热的嘴唇已经狠狠堵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李建元浓密漆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凉丝丝地散在李凤吉脸上,与那没有章法却滚烫无比的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窗外雨声哗哗,一双鸳鸯躲在芭蕉叶下,紧紧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