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疯狂之人,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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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吉说着,忽然一笑,轻拍巫句容的肩膀,示意对方不必担心:“放心,本王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但本王也不会因为他而做蠢事。” 巫句容望着李凤吉眼中的冷酷,忍不住抿紧了嘴唇,眼神在一番极为复杂的变幻之后,逐渐稳定下来,此时他又倦又累,实在没有精力再跟李凤吉多说什么,被李凤吉温言安慰着,很快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李凤吉出了王府,他没有带任何人,一人一马直奔巫句容说的位置,此时天又下起了雪,当李凤吉赶到那条深巷中的宅子门口时,距离巫句容逃离此处还不到一个时辰,门口并未有人,大门紧闭,几个普通随从打扮、毫不起眼的男子正在门内的避风处静静守着,虽然天气寒冷,他们却没有半点偷懒的意思,十分尽忠职守,个个剽悍,这种素质,显然根本不是什么下人。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顿时循声看去,下一刻,就见远处的屋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身影摇摇晃晃从里面走出,脸上血流满面,正是平郡王李青仪,男子顿时大惊,连忙冲了过去,将李青仪一把扶住,其余几人惊觉,亦是迅速围拢过去,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李青仪满脸阴翳,声音喑哑道:“立刻……回郡王府……” 几名亲卫心知蹊跷,却不敢多问,立刻就要护送李青仪回府,其中一人正要去取马车,说时迟那时快,木质的大门突然爆碎,一个高大的身影随之冲了进来,几名亲卫来不及反应,只低吼一声:“保护主子!”话音未落,已是拔出腰间的百炼钢刀,齐齐扑了上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风雪中,那人仿佛一团青色的火焰,手中沉重的大剑带起凄厉的破空声,只听“咔嚓”一声金属撞击声响起,锋利的百炼钢刀竟是被一个照面就硬生生斩断,与此同时,一颗人头冲天而起,无头尸身沉重地砸落雪地间,如此一名千挑万选的王府精锐侍卫,竟不是来人的一合之敌!而此时众人也终于看清了此人的相貌,赫然便是晋王李凤吉! 其余几名侍卫顿时不敢再动,这是大昭亲王,自己这几人敢拔刀相向,就是重罪,一旦伤及,那就不仅仅是自己一条命赔上去的事情了,家人都要连累,何况晋王勇武天下皆知,刚刚一个照面就将一人枭首,自己这几人一起上去也是无用! 李凤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此时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院中,却流露出一股阴森诡异的味道,他看着几个侍卫身后血流满面的李青仪,眼里似乎都泛起了冰冷的寒光,下一刻,李凤吉突然迈步向前,几名侍卫咬牙拦住,他们不敢对一位亲王动手,但也不敢任由主子陷入危险当中,然而下一刻,李凤吉毫无预兆地挥剑斩出,转眼间,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只听几声惨叫,方才幸存的侍卫便被李凤吉一力斩杀当场! 连杀数人,李凤吉却是毫不动容,他走到李青仪面前,淡淡道:“三皇兄真是好气魄,好谋划,今日若是让你得逞,阿容怕是也不敢声张,你捏着这个把柄,以后他便是嫁入晋王府,只怕也要受你胁迫,与你私下往来……” “只可惜功亏一篑,竟是被他逃脱了。”李青仪此时竟是没有什么身处险境的惊惧之色,他甚至笑了起来,眼神阴冷,事到如今,这兄弟二人终于撕破了脸皮,再没有从前那种虚假的兄友弟恭模样,李青仪低低嗤笑起来,满脸的鲜血让他看上去仿若恶鬼一般,令人不由得心中发寒,他嗤道:“不过,那又如何?老四,莫非你要到父皇和太后面前状告本王不成?还是说,你要在这里杀了本王?嗯?” “三皇兄当然知道本王不会那么做,所以你有恃无恐。” 李凤吉冷冷说道,他不可能将此事告到宫中,否则这种事一旦揭露,李青仪固然要受到重责,但巫句容也会因此饱受众人议论,哥儿的名声何等重要,巫句容甚至很可能会因此不能嫁入晋王府,何况巫瑾做出陷害出卖兄长这种骇人听闻之事,惠安侯府固然名声扫地,巫氏的名声也会被连累,巫太后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无论怎样,今天的事情李凤吉都不可能捅到宫中,至于杀了李青仪,那就更不可能了,皇子之死何等严重,必然彻查,李凤吉再如何遮掩线索也根本遮掩不住,他又岂会做这等蠢事? 李凤吉忽然冷笑起来,下一刻,他突然一拳捣出,正中李青仪,生生打断了李青仪的一根肋骨,紧接着,右手一把掐住了李青仪的脖子,硬生生将李青仪举了起来,将对方整个人拎得双脚离地,语气冰冷道:“本王警告你,也只警告你这一次,没有下一次的……三皇兄,听明白了么?” 李青仪被掐着脖子拎起来,李凤吉看着李青仪因为断骨之痛与呼吸困难而逐渐涨红的脸,慢慢说道:“本王放在心上的人,你最好离得远一点,否则本王十倍奉还!” 李青仪几乎窒息了,但此时他的脑子却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事情发展得彻底超出他的计划,纵然这令他一时心神失守,但在生死之间,这些情绪很快就一扫而空,他没有挣扎,任凭李凤吉拎着自己,嘴角却依旧阴冷勾起,仿佛一条毒蛇盘踞。 李凤吉自然不会真的这么杀了李青仪,在李青仪窒息的前一刻,他径直松了手,转身离去,徒留李青仪跌落在地,半跪着咳个不止,好一会儿,才声音有些砺哑,在风雪中被扯出低低的轻嘶:“……呵呵。” 晋王府。 巫句容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好受多了,除了手上的伤还有些疼,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身上也很暖和。 慢慢张开略显酸涩的眼皮,巫句容发现周围黑乎乎的,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这时身旁忽然有什么东西突然一动,顿时让他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响起:“……醒了?” 巫句容一滞,他自然听出来这是李凤吉的声音,黑暗中,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人下了床,很快,黑乎乎的室内蓦然被照亮,灯烛点燃,穿着贴身内衫的李凤吉出现在了巫句容的视野中,李凤吉站在床前,乌黑的长发有着刚起床的凌乱,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英俊的面孔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得能够滴出水来。 巫句容怔怔地看着他,李凤吉正要开口,突然间巫句容却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李凤吉一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被重新咽回了肚里,李凤吉的思维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他顿了顿,随后就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抬起手臂,将怀里的人搂住。 李凤吉的动作很轻,十分怜爱的样子,巫句容感觉到了李凤吉身体的温热,这个怀抱让他顿时心里充满了安心感,之前那些负面的情绪,在此时仿佛也已经被迅速驱散了。 巫句容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依恋李凤吉,想要尽可能的贴近他,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就没有什么不安心的,之前那个冷静无畏又暴戾的人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巫句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有那样的一面,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或许那才是真正的自己,只不过平时一直被压抑着,深深藏在表面伪装出来的壳子里。 但巫句容并不后悔,现在一切结束之后,巫句容才感到了无尽的空虚和自我怀疑,如果那时候自己在与李青仪的搏斗中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巫句容不敢想象,因为只要一想,一颗心就仿佛坠进了冰窟里,他不敢细想后果,但他知道,自己的整个人生,都会因此而被彻底改变,自己和李凤吉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李凤吉对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分量。 重!若!千!钧! 感觉到怀里人的沉默,李凤吉原本满腔的怒火再也发不出来,在此之前,李凤吉就想过无数次应该怎样好好教训巫句容,居然将自己陷入到这么危险的境地中! 天知道当巫句容告诉他所遭遇的事情时,一瞬间他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无法形容,愤怒和后怕如同一条毒蛇,死死勒住了他的心脏,后来面对李青仪时,李凤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鲁莽行事。 李凤吉下意识地手臂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巫句容,他忽然无比庆幸巫句容自幼习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面对一个心怀叵测、身负武功的李青仪,一个普通哥儿会遭遇到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我当时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想不到了,只知道一定要把李青仪打倒……凤吉,我是不是疯了,当时扑在他身上拼命打他的那会儿,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想要杀了他……” 巫句容伏在李凤吉怀中,呼吸微微急促,有些语无伦次、但实际上内心却异常冷静地说着,他不是柔弱之人,不会因为这样的经历过于惊慌失措,恐惧不安,但他的十指仍然紧抓住李凤吉的皮肉,仿佛这样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心,在经历了被弟弟背叛出卖,以及后来与李青仪激烈搏斗的一系列遭遇之后,巫句容的心情无疑是极度复杂的,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可以倚靠的人,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没事了,你做的很对,李青仪那样的杂碎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李凤吉低声安慰道,他揽住了巫句容的肩膀,低头在巫句容的头发上轻轻亲吻着,柔声安抚,“阿容,没事了,本王在这里。” 巫句容被李凤吉极尽温柔地哄慰着,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面对那样的境地时,巫句容也丝毫没有软弱,但现在被心上人搂在怀里安慰,他却再也忍耐不住,想要放任自己在李凤吉的怀里多待一会儿,他用脑袋抵着李凤吉的胸口,沉默不语。 李凤吉以为他受到了惊吓,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低声哄着:“好了,别怕阿容,没事了,有本王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别害怕,嗯?” 李凤吉反复劝慰着,不知过了多久,巫句容终于觉得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他闭着眼,偎依在李凤吉怀里,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李凤吉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道:“再睡会儿吧,你受了惊吓,还发着烧,需要好好休息。” “李青仪现在怎么样了?” 巫句容忽然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倦意,他的情绪已经缓解了许多,但身心上的双重疲惫还是有的。 听到巫句容问起李青仪,李凤吉的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一抹狞色,但他的语气却依然是柔和的,仿佛是怕吓到了怀里的人,“别担心,他已经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巫句容有些担心地抓住了李凤吉的手臂,说道,巫句容当然不会太在意李青仪这种人的下场,但他却很担心李凤吉,怕李凤吉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为了那种人渣,不值得! “放心,本王做事一向有分寸。”李凤吉明白巫句容的意思,便不动声色地安抚了一句,又告诉了巫句容自己打断李青仪肋骨的事,叫巫句容放心。 听到李凤吉的话,巫句容总算稍稍放心,他也清楚李青仪是不可能把此事捅出去的,只要李凤吉不把李青仪打死打残,此事李青仪就会主动遮掩。 两人低声说了会儿话,李凤吉见巫句容面露疲惫之色,就将他小心地抱回被窝里,又问道:“手还疼不疼了?” 巫句容除了手上有伤,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摇了摇头,拉住李凤吉的手,低声道:“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李凤吉替巫句容掖了掖被子,又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本王让人给你炖了汤,等你醒了,就多喝一些。” 等到眼看着巫句容渐渐睡熟,李凤吉脸上的柔和表情便忽然褪去,神色变得冷漠而尖锐,他走到外间,吩咐下去,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