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乱伦常,大将军苦诉衷情,逞心机,小侍子拿捏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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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儿臂粗的大烛将面积宽广的宴会场地照得如同白昼,其间衣鬓生香,美酒醇厚,宾客们低声交谈,笑语晏晏,此时夜色正浓,到处欢声笑语不断,想来不到深夜,这场宴会是不会散的。 外面夜色深深,月光如水,李建元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迎面的一阵风让他顿时精神微微一振,他随便找了个相对僻静的所在,打算安静待一会儿再回去。 这里景色很美,清凉的夜风让人感觉很舒服,精心打理的花园一角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锦鲤池,李建元停下脚步,欣赏了一会儿月色下的花园景致,觉得身心舒爽了不少,他信步走到锦鲤池前,不经意间从池子里的水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那样子既熟悉,又陌生,他蹲下身来,伸手去摸,修长的手指碰到水面,映出的身影顿时破碎,只有涟漪荡开,而他的过去种种就也像这倒影一样,不必再作追忆。 李建元看着水面,之前的微妙复杂情绪仿佛潮水般褪去,他很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如何抉择,自己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其他,自己都不会也不能后退半步,要做的,只有不顾一切地向前,眼睛一直往前看,不要回头。 当李建元返回宴会中时,周围依旧还是那样热闹,李建元面色淡淡,冷眼看着这一切,类似的场合他见得太多,不免有些厌烦,空气中的脂粉香气和酒香交织,令他有些不舒服。 正当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大皇兄,我知道你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不过今日是喜事,大皇兄若是中途就走了,终究有些不好。” 李建元扭头看去,顿时一张精致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这是一张还带着稚嫩之气的脸,精致漂亮,美丽出众,如同一尊玉娃娃一般,在中规中矩的宫中妆容和衣饰的衬托下,又多了几分娴雅,正是李建元的九弟,九皇侍子李灵殊。 李建元微微颔首,举杯示意,向李灵殊道:“不用担心本王,本王自然不会提前走的。” 李灵殊笑道:“真的?不过话说回来,今晚的女孩子和侍子不少,大皇兄可以借机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凭大皇兄的品貌,只要愿意,多少名门闺秀都要主动凑上来的。” 李建元神色淡淡,虽然他并没有摆出一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却也仿佛游离于此间之外,他手上拿着盛有美酒的杯子,目光幽深,对李灵殊道:“好了,去玩吧,你年纪尚小,不要多喝酒,今晚月色动人,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李灵殊笑着应是,正好他也在这里待得有些热,想出去走走,唐王府的花园修得极好,在宗室里都是有名的,李灵殊就独自一人往花园方向去了。 此时花园里,李飞岫一手拎着酒壶,坐在一棵树下,这会儿他外面的圆口袍子早已脱了,露出里面穿的高领白色内衫,颈间的扣子被解开,显出修长的脖颈,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他英俊的面孔比平时多了一抹淡淡的晕红,眼神亦不锐利,竟显得有几分恬然之态。 正当李飞岫拿起酒壶又往嘴里灌时,身后不远处却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又停下,随即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带着点不确定:“……飞岫堂兄?” 李灵殊看清楚了树下的人的确是李飞岫,这才走了过去,来到李飞岫身边,蹲下身看了看李飞岫的状态,伸手在青年肩头轻轻推了推,皱眉说道:“堂兄,你这是喝了多少了?你看你,脸都红了。” “没喝多少……”李飞岫拖长了声音说道,语气有些慵懒,与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李灵殊一听,就知道他喝得绝对少不了,他知道李飞岫平时就算是喝酒,也是很适度的,所以会喝成这样,基本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心情不好。 “好吧,那么现在别喝了好不好?”李灵殊耐着性子温言软语地说道,就想伸手去拿走酒壶。 “你坐下,陪我说说话……”李飞岫眯着眼,忽然抓住了李灵殊的手腕,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一个男子抓着一个哥儿的手腕,这是非常无礼的,不过因为两人是堂兄弟,关系又不同寻常,李灵殊就没有在意,只是有些无奈地坐下,他嗅到李飞岫身上明显的酒气,忍不住就问道:“怎么不开心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可以开解几句。” 李飞岫醉眼朦胧地看着李灵殊,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世上能让他不开心的事情真的已经不太多了,但家人显然就在其中,李飞岫忽然很想笑,他的那些兄弟们,大多数从小不但顽劣,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他的生父昭王却一直很宠爱这几个儿子,而他从小就方方面面都比别人强,不但聪明过人,身体强壮,而且还早熟知事,然而,他的父亲却并不多么关心他,甚至李飞岫都不敢确定,昭王是不是真的对他这个儿子存在着‘父爱’这种东西。 很小的时候,李飞岫曾经会因此觉得委屈难过,不明白昭王为什么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慈爱,不过后来他就知道了,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父亲都一定会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昭王就是这样,这个男人或许从没有真正把自己当作儿子,只因为自己的生母是个卑贱的胡姬,昭王关心其他的儿子,甚至对哥儿和女儿也有着关怀,投入了很多的精力。 但这些其实李飞岫都还可以忍耐,然而当生母死去,自己也被府中后宅的阴险手段谋害,且事后昭王却根本不予追查,打算和稀泥时,李飞岫就彻底看清了一切,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不过后来随着在军队里日渐成熟,他就看开了,或许他曾经很渴望得到昭王这个生父的认可,渴望得到公平对待,但那人却一次次的让他失望,在他功成名就后,昭王也曾试图招揽他归心,但他明白自己的这个所谓的父亲的精力都聚集在权势地位这些东西上,并想要通过操纵他而得到更多,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已习惯,只不过终究免不了会隐隐抱有一丝期待罢了,然后又是一次接一次的失望,直到彻底冷了心。 “我没事……”李飞岫笑了笑,欲言又止,但看到李灵殊那关心的眼神,他微微一顿,半晌,才转过头,拿起面前的酒壶,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有些感喟地说道:“真没事,就是……罢了,反正到现在,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摇了摇头,想起之前宴会上唐王和唐王世子李哲相处时的样子,那样的男子,才配做一个真正的父亲吧? 李飞岫有些自嘲地嗤笑一声,随手丢开已经被喝空的酒壶,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灵殊,你可知道,自从我母亲去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不掺半点杂质关心我的人了……” 此刻的李飞岫其实还并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一个男人如果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信任,是认同,甚至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李飞岫的手背,李灵殊目光深深,看不出其中有着怎样的情绪,李飞岫下意识地望过去,却见李灵殊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自己,那温热的掌心贴在皮肤表面,让李飞岫微微一怔,忍不住肌肉紧绷,正要开口,李灵殊却轻声说道:“所以,在你母亲去世以后,你就已经不相信还会有人真心实意、不掺半点杂质的关心你了么?飞岫哥,我知道自己替代不了你母亲,替代不了任何人,甚至我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有这个能力,可我能够向你保证,我李灵殊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当年我救了你,你又答应了我会好好助我四哥一臂之力,那么我就会真心实意地关心你,做你的家人,不辜负你所付出的一切。” 李灵殊年纪小,这话委实有些不伦不类,听起来反而更像是信誓旦旦地向恋人作出的保证,李飞岫怔怔地看着神情认真的李灵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半晌,李飞岫才突然有些莫名狼狈地转过头,语气短促含糊地说道:“说什么孩子气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李飞岫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嗓子有些干哑,胸口微微起伏,他本该心生警惕的,因为软弱和感动这样的情绪是他这样的人所不该具备的,李飞岫知道自己应当是一个时刻都冷静理智、心志坚稳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理性地看待,然而,就是一直以来都符合这种要求的自己,此时此刻,却有些不能自控,这是何等的可笑?所有的那些准则,至少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再也无力想起。 因为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李灵殊,只剩下了他。 李飞岫的反应被李灵殊看在眼里,但他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能够感觉到李飞岫的心情,那是一种模糊的感知,不过再多的就没有了。 李飞岫眼皮微垂,没出声,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叫人有些不习惯,半晌,李飞岫忽然站了起来,但很快就在李灵殊面前俯下了身,叹了一声,一把揽住了李灵殊,将面孔埋在了对方的颈侧,带着酒气的呼吸吹拂在李灵殊颈畔耳侧的细嫩肌肤上,让李灵殊禁不住轻轻一颤,一时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无与伦比的震惊冲击着李灵殊的身心,让这个稚气未脱的侍子竟是连呼吸都短暂滞住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李飞岫低声道:“我不想忍了,灵殊……在你之前,我李飞岫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当初相遇之后,这几年我心中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后来时隔多年再遇,我一眼看见你,就知道再不会有旁人能入我心。” 李灵殊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不堪,思绪千转,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已经情窦初开,尤其还暗自恋慕四哥李凤吉,岂能不懂情爱之意?李飞岫那过往那些言行,如今想来真是豁然明朗,虽说救命之恩应该回报,但夺嫡站队之事却是涉及到身家性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那日李飞岫却几乎没有多做考虑就答应了,这又哪里仅仅是报恩就能解释的?可叹自己竟从未觉察! “灵殊,我知道此事会叫你为难,你我乃是堂兄弟,若有越轨,就是乱伦,人情法理都容不得,我也永远无法正大光明娶你进门,今夜我说出这心事,并非逼迫你就范,也绝无以相助晋王来要挟你与我如何,我只是让你明白我李飞岫之心。” 李飞岫的声音很低,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听上去仿佛其中有着令人为之颤栗般的感觉,李灵殊心头如万鼓齐擂,心彻底乱了,其实乱伦也还罢了,他自己就爱慕着亲哥哥李凤吉,与李飞岫之间的血缘关系自然算不得什么,但他心中唯有李凤吉一人,李飞岫如今袒露心意,不禁令李灵殊神思混乱,嘴像粘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就听李飞岫继续说道:“灵殊,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永不分开之类的誓言,因为这是不可控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只要没有存在人力不可抵抗的情况,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不是我一时冲动之下才说出来的话,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都快快乐乐的,一辈子都过得幸福,你所希望的,李飞岫都尽力为你做到。” 李灵殊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泛起细小的涟漪,但突然间,他猛地竭力挣脱李飞岫的怀抱,挤出一句:“我、我回去了。”话音未落,转身就急急离开。 月色如水,李灵殊心脏狂跳,一路返回,他失魂落魄之际,却不防突然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李灵殊毫无防备之余,不禁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与此同时,却有一条胳膊伸过来,稳稳扶住了他的身子,另一只温暖的手掌摸了摸他微醺泛红的面颊,那人笑道:“怎么冒冒失失的,嗯?喝酒喝得脸都红了,还出去乱跑。” 李灵殊定一定神,抬头看向那人一张云淡风轻的面孔,脱口道:“四哥……” 李凤吉笑道:“好了,乖乖别乱走,本王叫人去给你要一碗解酒汤来,你不许再喝酒了。” 李灵殊心情复杂,但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李凤吉正要去叫人,李灵殊忽然道:“四哥……” “嗯?怎么了?”李凤吉回身问道,有些不解。 李灵殊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想起李飞岫,抿了抿唇,道:“没事……” 李凤吉有些失笑,摇了摇头,离开了,李灵殊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