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偷窥
4 葬礼之后,人群散去。庄淳和迟宇排排坐原位置没动。 “你饿没,这个时间点只有午餐晚餐一并吃了。”许舒怕“未来的小叔子”等太久,过来关心道。 庄淳摇头:“我早饭吃得多,你和庄先生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饿了,要一起吃吗?”迟宇反倒积极,立刻有了精神。 许舒对他不熟,只认出他是庄清砚庄园的保安,暗觉这人没个界限,又不好当场发作,便说:“我得问问清砚。” “庄先生会允许的,他才不计较这些小事。”迟宇笃定道。 “你只是庄家拿钱办事的职员。”许舒不愿再给他好脸色,摆事实提醒他。 迟宇没被打击,反而越战越勇:“那你呢?你只是自以为被喜欢的试用期追求者。” “你……”许舒呛不过他,怒气一点一点积攒,扭头而去。 “他是不是跟你炫耀过自己的某段经历?”迟宇偷偷问庄淳。 “什么经历?” “比如他打败敌人,获得了庄先生青睐。” “你怎么知道?”居然被他说中,庄淳有几分好奇,这名奇怪的保安到底和自己哥哥是什么关系? “很容易猜嘛,我曾经也和他一样,是一个心高气傲又极其肤浅的富家子弟,”迟宇一副过来人姿态,“后来才醒悟,庄先生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会绊住他。上一秒他对你体贴入微,下一秒你就成了他厌恶的垃圾。” 庄淳再次被他瘆得打个激灵,猜测他是不是无意入了什么邪教组织,被狂热的教徒洗脑。同时,他还为自己的继兄担忧起来,他知道庄园的保安到处跟人说胡话吗?他聘用这样的保安能保证安全吗? 5 “清砚,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见庄清砚处理完后续,许舒即刻迎上。 “好啊,那我订餐。”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连脚步都比葬礼前更轻快,嘴角罕见地有些笑意。 “庄先生,可以加我一副碗筷吗?”对许舒讲话带刺的迟宇,在庄清砚面前乖巧有礼。 “嗯,可以。”庄清砚当真没把他的要求当回事,很容易就应下了。 庄淳在暗中对峙的许舒和迟宇之间来回打量,观察到许舒脸部咬肌绷起——明显他又被戳中怒点。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人如坐针毡。庄清砚没兴趣跟他们聊天,剑拔弩张的两男人拒绝跟彼此说话,而庄淳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包间中安静得仅能闻及四人咀嚼的声音。 庄清砚独自占据了三个座位,离他们远远的,还让服务生把所有菜装一部分在几个小盘子里,和其他人食用的菜肴分开摆放。庄淳想起迟宇的话,既然哥哥有洁癖,怎么小时候两人玩闹时他没发现?或者说,是他们分离后才形成的?他又是为什么会有洁癖? 用餐完毕,庄淳闷头吃太多,胃撑得难受,便用手掌不断地在腹部揉按,企图通过逆时针画圈的方式帮助消化。 “你打算多久回家?”庄清砚正用消毒巾清洁双手,他一手捏住洁白的湿巾,环住另一边的手指,从底部徐徐摩至指尖。 庄淳不管在电视里还是在生活中都从未见过如此细长好看的手,喉头随他手部的舒展有些紧绷。 “小淳?”庄清砚轻敲桌面。 “哦哦,”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庄淳心生欣喜,“我暂时没买到火车票,可能得等几天,抢别人退的。” “知道了。”庄清砚丢开湿巾。 “庄先生,我能暂住你家吗?”庄淳鼓起勇气发问。其实他带够了住旅馆的钱,但是……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庄淳简直要原地起跳,没想到惊喜还不止一个—— “顺便,你也别叫我庄先生了,太生疏。” “是,砚……砚哥?” “明天父亲的律师还要来宣读遗嘱,你必须到场。”庄清砚继续告知。 “遗嘱?”他显然早已把这事抛诸脑后,一心只念着认亲戚。 “对,他也是你父亲,遗产当然有你的份。”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语气中判断悲喜,仿佛这只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 庄淳像被针扎一样站起身,诚恳道:“砚哥,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自己能挣!”虽然很少。 “你母亲生病了,拿着吧。”庄清砚见他激动的模样,目光逐渐有了温度,“你是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6 回庄园的途中,庄淳和迟宇坐一辆车,庄清砚和许舒坐一辆。 迟宇其人有些话痨,吃饱了也不困,嘀嘀咕咕说一路。 “当庄先生的家人就是好,他对你那么温柔。”他无比羡慕。 “砚哥小时候就这样,”庄淳怀念道,“他样貌出众,所有小孩都想和他结伴,可他只带我到处蹦,只对我好声好气。” “真不像我了解的他,”迟宇瞪着眼,不敢相信,“容我多嘴,你母亲其实算插足……” “不是的!”庄淳打断他,“她根本没有主动介入他们的婚姻,是庄洋追求的她!那时她不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结果就有了我。” “对不起啊,我鲁莽了。”迟宇若有所思。 “你不信?” “啊?” “你想想看,假使砚哥也认为我母亲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会怎样对待我?”庄淳一定要把道理扯清楚。 迟宇思考了一阵:“嗯……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照他这性格,估计不会理睬你,说不定还会报复你和你母亲。” “是啊!”庄淳赞同道,“都十几年了,砚哥要惩罚我早罚了,何必等到现在?他可是一直都知道我的住址。” “确实,”迟宇点头,“在你们当地杀人,做得漂亮的话,没有警察会怀疑庄先生,反倒是把你叫到身边才杀更容易让人起疑。” “对嘛。”这人思维总算正常了,庄淳疲倦地吐口浊气。 “他还没霸占你父亲留下的遗产。” “什么叫霸占?”庄淳不喜欢这个词,“刚才砚哥可一个劲劝我收下,你说的没一点成立。” “咦?”迟宇又冒起新念头,“万一他不准备杀你,只想亲自折磨你怎么办?你去他庄园可就是羊入虎口咯?现在逃还来得及,我可以帮忙。” 庄淳无话可接。 “庄先生不是普通人。”迟宇坚定地说。 “他是我哥哥,我只相信此刻的感受,”庄淳反驳道。 “我很懂他的。” “你他妈懂个屁!”脏话终于脱口而出,“你懂世界上只有两个亲人的感受吗?你懂我见到砚哥,心头有多踏实吗?我小时候也曾为他不要命过,他会记得的!”庄淳拉紧自己的挎包带,面带怒色,像一只守巢的野兽。 迟宇被结结实实怼了一通,只好闭口不言。 7 到达庄园,迟宇老老实实地去安保处和别的同事交接班,庄淳则跟随庄清砚和许舒来到居所。 他刚抵达楼梯口,就被地上铺满的、显而易见很昂贵的地毯晃了眼,不知从何下脚。 “喂,庄淳,”许舒在走廊右侧尽头叫住他,“你不能直接进去。” 庄淳忙后退几步:“那我去其他地方休息好了。”有卧室的楼并不只这一栋,不过这处是最舒适的,平时庄清砚就睡楼上。他可以去找男佣或者保安借宿。 “不不不,”许舒连连制止,“我的意思是,你得洗了澡才能进卧房,这儿就是浴室,”他指指身后的一道门,“你在茶桌旁坐一会儿,让佣人给你沏壶茶,我洗完了你再洗。” 原来如此。庄淳再次为自己的不修边幅以及不懂规矩感到惭愧,同时也对庄清砚再生好感,哥哥那么高高在上,竟然愿意接纳自己这种没见识的人,还让他睡最好的客房。 “但是呢,你等会儿爬楼的时候就不要到三楼打扰清砚了,他睡得早。”许舒告诫道。 8 庄清砚庄园一间浴室的面积抵得上庄淳家的客厅加厨房。庄淳认真地从头搓到脚,把皮肤搓成熟虾色才罢休。 洗好澡,他换了佣人准备的丝质睡衣和绒质睡袍,踩着软和的保暖拖鞋上二楼。转角处开着昏黄的灯,打在原木色的装饰上显得暖融融又催人入睡。突然,他听到了三楼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内容,可他判断砚哥一定还醒着。 好想跟他道声晚安,庄淳满心渴望。 于是,他忽略了许舒的劝告,径直来到三楼门边。 这是一道滑动的木门,只关了三分之二,屋内灯火通明。 然而,在看清两人此时的状态后,庄淳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地拉门——他怎么就忘了砚哥和许舒是一对呢?热恋的情侣在闲暇的夜晚还能干什么? 他理应立即离开,却在听到庄清砚的声音后,把“非礼勿视”丢在了一边。 “含住。”庄清砚披着赭红色丝绸长袍,懒洋洋地躺靠在纹理繁复的沙发椅中下命令。 他下半身未着一物,两条长腿放松地搭在许舒背上,在灯光中泛起象牙白的光。 许舒全身赤裸,比他预想的强壮很多,他双手捧住庄清砚的臀部,像品尝糕点一般细细地舔吻着眼前竖起的东西。 庄淳视力很好,甚至能看到柱头上润湿的光泽——他的砚哥,连排泄的器官都比常人美观。 他含了十多分钟都没把里面的液体弄出来,唾液滴滴哒沾湿了一大片沙发布。 “想要吗?”庄清砚估摸着再继续下去许舒的下颌有脱臼风险,便用足跟踢踢他的背。 “想要……”他口齿不清地回应。 “那你到那儿去躺好,把套子带上,不可以有其他动作。”庄清砚推开他的头,收回双腿。 许舒受宠若惊地起立,身//下之物早已坚硬难耐。他走到他通知的地方,撕开一个套,小心地防止手和那处的过度接触——这是庄清砚的所有物,他没有自己抚触的资格。 庄淳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他哥哥解带宽衣,用一片暖白的背面对着他。再向下的浑圆肉//丘夹缝中有一块棕黑的东西在震动,透明的体//液如细流般从臀//沟滑出。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并在庄清砚镇定地把黑色棍状物抽出时达到顶峰——他是怎么吃下那么大根玩意儿的?后方艳红的小口不住翕合,像是熟透被捣烂的果泥,和他所展现的冷静之态、挺拔之姿形成巨大反差。 庄清砚右足踩上许舒的腹肌,逐渐用力让他无法完整呼吸,直至喘促。庄淳也有些喘了,他呆呆地伸手握住自己胀得难受的地方。 “舒服吗?”庄清砚问。 “舒……舒服……”许舒断续地答。 “你今天表现不错,我允许你更舒服。”他说着,用手握住了许舒蓄势待发的肉物,一点一点塞进自己体内。 庄淳的手跟着颤抖,小腿肚子发软。 庄清砚是掌舵的船长,控制着许舒的一切感受,他像一匹健美的白狼,在荒原中驰骋,腰部肌肉的发力带动臀腿的爆发,淅淅沥沥的汗液黏上背部的皮肤,光彩眩目,让庄淳缺氧。 终于,他玩够了,奖励似地拍拍许舒的脸。许舒兴奋得如同得到肉骨头的家犬,握住他的下腰部狠命上顶,直至释放。 “好……好喜欢……我好爱你……”许舒不停吻着他的小腹,把那些白浆裹入口中。 “咳,行了。”庄清砚皱眉制止。 “清砚……”许舒恳切地望着他。 “今天有点累,明天再说。” 许舒知道违逆他的后果,只好不甘不愿地和他分开。 庄清砚没有和情人进一步温存,他望了望身后道:“门没关好,有点儿透风,我去把它关严实。” 还没缓过神的庄淳被吓了一跳,他急着逃窜下楼,却因腿软摔倒,尽力拉住扶手才没产生巨大的响动。 “有人?”许舒警惕地问。 庄淳如鸵鸟一般把脸往栏杆上埋,余光瞟到面部无丝毫高//潮余韵的庄清砚,把自己刚射的白液匆忙擦至睡裤。 “没,是猫。” 令人诧异的是,庄清砚竟帮他隐瞒了这尴尬的情况。 庄淳讨好地对他傻笑,趁着两人面对面,又多看了他几眼。 “看够了吗?”庄清砚似笑非笑地做出口型。 庄淳像被谁捏住了心脏,手脚冰凉,胸口酸痛。他怔怔地和他对视,却像落入一口漆黑无波的古井,找不到绳索自救。 “砰。”庄清砚拉上木门。 庄淳站了几分钟,失魂落魄地走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