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幼稚的事
顾风生按着纪云起小腹,感觉到他的呼吸和身体起伏,温热的躯体在自己身下,纪云起咬着嘴唇望着他,眼睛里盈着一片亮晶晶的水光,顾风生顶得有些发狠,于是他的呻吟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道绵长颤动的喘息从胸腔里漫出来,顾风生看他没余裕张口,凑过去一下一下啄他的嘴唇:“怎么不理我?” 老狗逼,你是不知道这里隔音有多差。纪云起浑身发烫地想着,又压下要溢出的呻吟,一口咬在了顾风生肩膀上。 纪云起是被操醒的。醒过来的时候顾风生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对方唇角微微上扬着,眼睛里闪着有些兴奋的光,用鼻尖磨蹭着自己有些绷紧的颈侧,嗅闻着上面的味道。他试着挣扎了两下,发现腰已经被不知何时伸进被子下面的手圈在了怀里,连裤子都被褪下一半,只好深深呼了一口气。 顾风生抬起头来吻他,轻车熟路地探进去舐过敏感上颚,搅动出的水声在空旷客厅里仿佛带着回音一样,提醒了纪云起现在所处的环境。刚想推拒,却被准确地握住了腿间器官,他不得不从没有止境的吻里抽身出来,努力调动自己被吮得有些发麻的唇舌。事到如今再拒绝太没说服力,“至少回房间,”纪云起微微喘息着,“在这里会被看见……” 沙发边的落地窗只拉了薄薄一层纱帘,透进来些路灯的光。顾风生却不甚在意,伸出手按灭了台灯和电视,没了光源的屋里一时黑得人不太适应。“这样外面就看不见里面了,”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让纪云起颤了一下,“至于你儿子,只要你不叫太大声,应该没问题?” 真卑鄙,纪云起想着,事到如今命根子都被对方握在手里,还谈什么同不同意,况且也没了不同意的理由。不过黑暗确实给了他一些安全感,敏感点被顾风生熟稔地挑逗,已经对快感产生熟悉的身体直白地给出了回应。纪云起无意识地蹭动着,宽松的居家服下摆挂在沙发上,露出的一小截细腰挺了起来,在耳边黏腻的水声刺激下很快交代在了顾风生手心里。 顾风生轻笑出声,凑过去啄了两口纪云起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经常在做爱的时候笑,纪云起每次都觉得羞恼,却没这个耻度也没那个立场去询问理由,只好随他去,反正笑至少比臭脸强一点。 任对方把自己摆弄成趴在沙发扶手上的姿势,从高潮余韵里回过神来的纪云起被空调凉风吹得差点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身上仅剩的衣服都被脱掉了。沙发是他在二手店里淘回来的,当时看中的是它耐脏的浅灰色和布料柔软的触感,直接接触到光裸的上半身时才发现它好像并没有摸起来那么光滑。顾风生覆在纪云起身上吻着他后颈,用刚刚他射出来的东西聊作润滑温柔地插入做着扩张。 这让纪云起弓起了背,于是隔着一层布料感受到了顾风生身体的温度。他小口喘息着,一边不自觉地贴得更近,一边努力配合着放松——这使他大脑很快混乱了起来。慢慢抬头的性器前端和乳尖在沙发扶手上磨得有些刺痛,偏偏因为客厅没有放润滑液,这次的前戏变得更加细致和漫长。纪云起擅于忍痛,却不能处理这种更像是麻痒一样的感觉,他很快变得不满,终于舍得放开被他自己咬住的下唇。 “疼。” “太勉强了?”顾风生小声询问着,刻意压低的声音和吐息打在耳边让纪云起缩了一下。 “嗯……哈......算了......你继续。” 顾风生的动作暂停了一会,然后思考出了结果。他把纪云起体内的手指抽出来,抱起对方转了半圈放在自己大腿上。终于摆脱了扶手的折磨,又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可是顾风生的脸隐藏在沙发的阴影里,反倒是自己暴露在窗外射进来的微光下。纪云起对这个仿佛是自己占据主动的状态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他紧抓着顾风生的上衣下摆扭过了头去。 在顾风生看来,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纪云起是亮的。胸,大腿,他裸露着的皮肤都被路灯微弱地照射着散发出莹白的光。这场景甚至可以称得上圣洁,顾风生一时有点恍惚,直到他颤抖的指尖抚摸上去,熟悉的体温才把他拉回了现实。坐在他身上的确实是纪云起,尽管体重和温度都没有那么强的存在感,甚至在惨淡白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脆弱,但是确实因为羞耻耳根变成了粉红色,胸口微微地一起一伏。顾风生把人拥进怀里,用稍显粗暴的动作掌握住纪云起的腰往自己的性器上坐,失了平衡感的纪云起只得把头搁在顾风生肩膀上,发出难耐的吃痛呻吟。 “怎么了......”他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感觉你......哈......很奇怪。” 这样好像比起之前的姿势要离得更近了。纪云起的喘息就在自己耳边,上半身靠在自己胸口,腿紧紧地夹住了自己的腿,出于紧张和羞耻在怀里微微发着抖。理智上想要温柔地对待对方,顾风生大口吸着好像变得稀薄的氧气,托着纪云起的屁股努力放慢了频率等待他适应这个姿势。纪云起却还是觉得太超过了,恍惚觉得顾风生好像进得更深,抽出时又每一下都能刮到腺体上,过分的快感汹涌而来让他只想逃开。他双手撑着沙发靠背,头垂在顾风生的胸口上方,无意识地摆动着腰想要换个角度,从而逃离这炽热又仿佛永无止境的折磨。 回应他的是顾风生从齿缝里吸气的声音。理智回流的时候纪云起已经被顶得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哀鸣,前端颠簸晃动着吐出透明的清液,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着细碎的光。顾风生却不满于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于是坏心地固定住手底下的细腰用了力去撞内襞上令人发狂的那处。纪云起几乎是立刻扬起了脸,脖颈在空中画出了濒死天鹅一般的弧度,紧咬着的唇间溢出一声拔高了的吟叫。胸前的衣服上一片黏湿,柔软的甬道也抽搐着缩紧了,顾风生抱紧了怀里纤细的身体啄吻着他的颈侧帮他延长着快感的余韵,自己也有些恋恋不舍地射在了温暖的深处。 “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顾风生哑着嗓子,嘴唇贴着他耳朵:“那是我们分手吵架的开始。” 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对顾风生来说是件困难的事,十年前他不擅长,十年后也一样。他并不擅长把自己的心摊开给别人看,也很拙于言语,只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在意。 但人心并不相通,即使是情侣也不能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更不要提打着“为你好”的旗帜所做出的,看似非常理性的最优解,却很可能伤害到最重要的人。 纪云起不知道今晚聊的东西勾起了他多少回忆,但对方无意识的话和浓重的不安在此刻却忽然也感染到了他。共情能力太强是个很没必要的技能,在很多时候都相当容易导致自己吃亏。 顾风生又一次贴着他,喊:“宝宝。” “不要离开我。” 屋主终于松了那口一直绷着的气,整个人软下来,第一次回应了他: “傻狗,看你表现。” 湿热的内壁热情到顾风生抽插起来有些困难,但他反而被激起欲望越发用力——冲破软肉干到最深处再拔出来,肉体和汁液互相拍打的声音大到夸张。 纤细的青年被这么凶狠地操弄着,很快就泄了第二次,他现在觉得这种行为无异于引狼入室,这种夸张的声音和毫不掩饰的行为多少让他羞耻起来,试图压抑声音的举动被发现之后,顾风生索性越来越深地抽动,用强力的肢体语言惩罚了他。 干到后来,他的雄性本能再一次觉醒,或许是发觉了这个姿势让他的背很痛,顾风生他摆成了背后进入的姿势。 顾风生从后背亲吻他,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凶猛——他也射了两次了,但不应期迟迟未到。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有些糟糕,不仅仅是顾风生硬起来的肉棒对敏感点的直接冲击、或者是那凶器的体积对膀胱隐约的压迫,还有耳朵时常被亲到的窘迫。顾风生也发觉了他格外喜欢被爱抚耳朵的事实,从背后叼住他的耳朵不断挺动下身,就好像媾和的兽类压制雌兽一样,带着强制意味的爱抚被不断施加给他。 到最后,他的嗓子都有点哑了,身体却越来越兴奋的迎合顾风生。做的时候顾风生话一直不多,然而不需要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现在有多淫乱。 肉棒进进出出几乎发出搅拌粘稠蜜汁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汁液溅出来,然后身体流出更多,被肉棒又压迫着堵回去。 他抽泣着,终于体会到快感过多而无法承受是什么感觉了,“够了、不……嗯……不要了……”顾风生刻意用力的顶弄,让这短短一句话被呻吟分割开来,语言也和呻吟没什么区别。 到顾风生停下,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爽的昏死过去一次,又被小穴里火热的铁棍烫的醒过来了一次。抑制不住的快感余韵从眼眶化作滴滴泪水滑落,他抽抽搭搭的想要给自己擦干眼泪,手臂却沉重的抬不起来。 顾风生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用一种淡然的态度轻拍他的后背,理顺他的头发。 绝对不要再在沙发上做了,纪云起想着。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肌肤相贴的地方黏腻腻的,各种体液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沙发弄脏。 “记得付清洁费。” 他困得很,在入睡前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回到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