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戏水
叶珏一直觉得自己十分聪慧,很有先见之明。 瞧,他前几日做好的新床,现在不就派上用场? 那时季雪满还在躲他,但发生这一场“意外”后,季雪满也喜欢他了,以后他就能和阿雪睡在一张床、每天都做快乐的事了! 不过,快乐的事也不一定要在床上做? 叶珏一边跪在新床上铺被褥,一边肯定地想。 他拍平被子,站起身在屋内踱步一小圈,觉得添了新家具后温馨不少,也不拥挤。 事实上,云渚小庐内部容量不算小。左侧的里间现如今摆放一张能供两人睡得下的大床,一个方桌茶几并几把竹椅,一张长约两臂伸展的书案,还有一个梳妆台和几个盛放物品的柜子,外侧的堂屋更简洁,被三面的书架环绕,中间立着一张大圆桌,平常用来吃饭,剩下的杂物则被放置在外面的棚屋里。 简单舒适的生活,季雪满没有过多物质需求,至于叶珏更不需要。 他是个傻的,季雪满哄他两句就乐呵得不行。 “阿雪,你在做什么呀?” 有了亲密接触后,叶珏现在胆子奇大无比,敢不打招呼直接上手从后面环上季雪满的腰,下巴垫在他肩头。 季雪满身体紧张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 他正在整理先前被叶珏扫得乱七八糟的书案。两人在书案上胡闹许久,不仅将书卷弄得到处翻飞,还留下不少不明液体,此刻白白黄黄的,都干涸凝固在上面。 叶珏当时在这里做完抱着他离开,也没来得及收拾。季雪满醒来后,看到印证现场激烈的一片狼藉时羞得不行,都没让他插手,独自清理起来。 此时听到叶珏没话找话的问句,他将手中一叠书册往桌角一推,没好气道:“你说呢?” 得亏书册没有太多污损,顶多是封面沾了点那啥……要不然他真的要让叶珏跪门口台阶。 他指指桌上碎成两半的白釉瓷盘,兴师问罪:“说吧,怎么赔?” 叶珏无辜眨眨眼:“这不是阿雪自己摔碎的吗?” 他可记得,这白釉瓷盘是放在窗台上的,昨日他根本没碰到那边,是季雪满乱动不小心扫落的。 季雪满当然知道,但他就是赌气,啪地攥住叶珏双手分开,转身无理取闹道:“要不是你,我怎会失手打碎?” 叶珏怀疑:“真是我的错?” 季雪满肯定:“对,就是你的错。” 他看见叶珏发起愁来,内心一阵舒畅。 事实上,白釉瓷盘虽珍贵,碎了不免令人心疼一番,但他在清扫瓷盘里洒落的黑土时,收获意外的惊喜。 他栽种许久的雪晴兰发了芽。 雪晴兰珍稀难得。多年前他于一个偏僻海岛上偶遇一落难女医修,施以援手相救,那名医修感激爱慕于他,向他示爱被他婉拒后,才将报恩礼物换成这枚种子。 那名医修说:“雪晴兰与季公子姓名甚是相配。季公子亲手栽种后,待季公子来日寻得真爱,此花便会如寒雪初霁,抽芽绽放。” 非常诗意美好的祝愿,奈何季雪满不懂风雅,面上感谢收下,心里还在想要是换成仙丹灵药的实在物品该多好。 总归他想得到的真爱,这辈子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意,更不会回应。 还是来到澄微山后,他在布置云渚小庐时无意中翻出这枚种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种上了。 有时他看着光秃秃的黑土时都会自嘲,是雪晴兰先发芽还是他先寿尽陨落。 但现在,雪晴兰已经冒出一个绿色的嫩芽尖尖。 季雪满在等回复,叶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等价赔偿。 他懊恼道:“我没钱,我只有我这么个人啦!要不然我把自己赔给阿雪? 他拍拍手臂肌肉,笑嘻嘻道:“我很强壮的,很有力气!” 季雪满:“……”感觉像在炫耀。 他低低骂道:“是啊,可不就是个牲口。”尽会折腾人。 叶珏没听清,耳朵贴上去要他重复一遍:“嗯?你说什么?” 季雪满气鼓鼓地在他颊肉上啃了一口。 叶珏“哎呦”一声,捂脸躲开,刚要不满发问,季雪满又拉着他衣襟迫使他低下头来。 软软的触感在唇上一纵即逝。 叶珏震惊,季雪满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别开目光,红脸说道:“是你说的赔给我,我想做什么你都不能有意见。” 这句闹别扭似的表白叶珏不知听懂几分,依然沉浸在他家大美人第一次主动亲他的惊讶与喜悦中。 他咧开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嗯!” 然后捧起季雪满的脸吻了回去。 不似刚才那般蜻蜓点水,唇瓣在摩挲几下后,柔软的舌头互相深入,搂在背后的手不断收紧。 他们贴得太近,季雪满明显感觉到有歹物在硌他。 叶珏也感受到了,他家阿雪和他一样兴奋,一时间心潮澎湃难抑,两只手不安分地下移,想去抓那两团软肉。 季雪满忽而紧张起来,想要推开他,可手上还没用力,脑袋狠狠眩晕疼痛一下,腿软得差点没站住。 “嗯……”他难受地皱起眉。 叶珏察觉到他的不适,以为是他憋得不能呼吸,忙松开他。 “阿雪你没事吧?”他急问道。 季雪满脸色有些苍白,扶着他摇摇头。 那股尖锐的刺痛闪瞬即逝,但痛感强烈,像是要刺破他的识海。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已出现虚汗。 叶珏扶他坐下。季雪满运转功法调息,一炷香后睁开眼,面色却是瞧着更白。 叶珏担心不已:“怎么样?” 季雪满茫然看着他。 “还好,可能是累了。”他说道。 叶珏松了口气,一边说着“吓死我了”一边安慰地抱他,因而没能看到季雪满眼底的阴翳。 他刚才调息时,发现自己的境界竟下降一重。情丝缠毒的剩余毒素腐蚀效果竟如此大?还是说叶珏中毒太深,毒素的量太大? 不管哪种原因,他都必须尽快将毒素清理干净,将损失降到最小。 而且……他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起来,搂紧拥抱的人。 幸好他将毒素转移过来,要不然现在受苦的就是这傻子了。 叶珏的修为还不如他呢。 “阿雪,你不舒服的话要不要现在就睡觉呀?” 季雪满点点头,顿了一下又摇摇头:“先不休息,我想去后山温泉。” 胡闹十几个时辰,身体还受损,他想泡在温泉里好好放松一下。 叶珏记得温泉,也来了兴致:“是要去洗澡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他上次就这么问的,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季雪满便红着脸小声道:“随你。” “好耶!”叶珏欢呼一声,背对季雪满就蹲了下去。 “你这是?” “阿雪,快上来,我背你去。” 季雪满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不碍事,我自己能走。” “你都快站不稳了,哪能走路?” 叶珏霸道地反手一拉,将他拉到自己背上,不容置喙:“抱紧我,走啦!” 他搂住人的腿弯站起身往外出,季雪满身体腾空,下意识抱紧身下的人,紧紧贴住他的后背。 叶珏三两步出了大门,踏着月色脚步轻快地往季雪满指的方向前进。他的脚程并不算快,怕走快了颠得季雪满难受。 夜里山间静谧,平时话多的人这时也只是哼着小曲儿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季雪满趴在他肩头默默听着,受他情绪感染,心情上的一丝阴霾渐渐消散。 他弯起唇角,不自觉晃了晃小腿。 “啪!” 季雪满呆住,片刻后,两片绯色倏地飞上面颊。 “叶……” “阿雪你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流氓恶人先告状,拍拍掌心托着的软屁股,还不过瘾地捏两把。 气得被调戏的美人来了火,哼哧咬上他的脖。 * 温泉池内,白雾漫绕,热气如烟如缕从水面漂浮升腾。 叶珏趴在池岸上,新奇地把手伸进水里划来划去,泉水温暖舒适清澈无比,源头还有活水咕嘟嘟流向池内。 “阿雪!”他兴冲冲从水中抽回手,想招呼季雪满一起来,但只喊了一个名字话音就顿住。 两条雪白细长的腿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哗啦”没入泉水中。 季雪满靠着池边坐下来,乌发在脑后盘成髻,水面掩盖住半截锁骨,白玉似的面庞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透出淡淡粉红。 叶珏呼吸一紧,然后回过神,快速脱掉自己的衣物。 “扑通!” 他入水的动静极大,掀起几尺高的水花,季雪满正装作闭目养神实则纠结等会要说些什么时,冷不防被水花波及满脸。 “……”他颇无语地抹了把脸。 睁眼便瞧见叶珏已经凑到跟前。 “阿雪你看,你咬的我脖子这里,好痛。”叶珏伸长脖子,指着一块红印可怜兮兮说道。 那红印颜色很浅,就是在来温泉的路上,季雪满咬他的那口。 根本就没用力,哪里会痛?季雪满知道是这没皮没脸的故意卖惨来了,想要借机讨些……咳,好处。 果不其然,叶珏一把抱住他,深深吸了一口,蹭着他肩膀撒娇:“阿雪,你亲亲我就不痛啦。” 两人都不着寸缕,此时水下肌肤贴着肌肤,热度忽地就传过来。季雪满同样扶着他的腰,要推不推,僵硬道:“胡说八道。你弄得我满身都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嗯?还是很痛吗?”叶珏眼睛亮了:“那我也给你亲亲吧。” “你!”季雪满羞红了脸,美目圆瞪。 许是在水里的缘故,他动怒时撅起的两瓣唇着实丰盈水润。叶珏看着,心痒极了,受不了这般诱惑,低头一亲芳泽。 坦诚相见为他提供极大的便利。他肆无忌惮地在柔滑如软玉似的身体上抚摸游走,轻松熟练地就摸到湿热润滑的隐秘地处。 “嗯~” 季雪满被他动情吻着,臀缝里猝不及防塞进两个指头,瞬时夹紧了双腿。 叶珏托着他的屁股往自己身上贴近了些,又打开紧闭的两条腿缠到自己腰上,肉棒顺势滑进臀缝里。 “阿雪。”他低哑喃喃。 季雪满靠在他肩上急促喘着,头脑昏昏沉沉,双颊潮红,水眸迷离,一副完全任由人支配的模样。 太不该了,像什么样子!他如此唾弃自己。 可是……他悄悄收紧搂在叶珏后背的手,感受到抵着屁股的火热,心头的喜悦和期待做不了假。 他很想要叶珏对他做些什么,就在这里。 “阿雪,你是不是还没好呀?” 叶珏发愁。他虽然急色,但也知道昨天是做得过分了,如果再用穴儿的话,阿雪会痛吧? 可若停下不做,阿雪已经和他一样,硬邦邦地顶着他了怎么办?也很难受。 季雪满没回话。他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更合适,是不是要提前说好,让叶珏慢点轻点? 这时,叶珏握住了他。 季雪满浑身一僵,呼吸停了一瞬。 叶珏观察他并无排斥,便放下心来,学着先前他侍弄的那次,慢慢地撸动起来。 季雪满声音发抖:“小瑾,你……” 叶珏注视着他,手上动作未停,真诚说道:“我想让阿雪舒服,但阿雪似乎还没好。” 季雪满噎住,不知说什么好。 叶珏学习能力强,略粗糙的指腹在娇嫩的龟头软肉上按压摩挲,丝丝麻麻快感顿时从头顶炸开,涌向全身,季雪满干脆闭上眼,安心享受他的服侍。 忽然,叶珏松开他,紧接着,一个滚烫硬挺的巨物贴了过来。 叶珏拉起他的两只手,右手掌心拢住覆上手背,两人一起握住。 “嗯,轻点儿……”季雪满难耐又舒服地哼哼着,明显感觉到手心的两根都兴奋地跳了一下。 叶珏的呼吸越来越重,在他耳边粗喘着气:“阿雪,我比你大哎。” 季雪满:“……”他好想打人! 可他腾不出手来。过了好一会儿,手腕酸软,却仍被强行支配。 他用力咬上叶珏的脖子,呜咽着控诉,求他高抬贵手。 叶珏却感觉不到疼痛,甚至于动作越发凶狠粗暴,红着眼亲吻他洁白的耳垂,安抚地捏他的后颈。 他说:“一起。” 于是,喘息交织,泉水翻涌,涟漪绽放。 清澈水面上,开出一朵朵乳白糜烂的水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