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许未有感觉,他想被许未上
宋眠回家了,这寝室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许未在浴室里干着不为人知的事,听见宋眠喊他也不应答,无论宋眠在门外怎么骂他,怎么用力捶打那道门,他都置若罔闻。反而在宋眠冷静下来不再骂他的时候,许未在一门之隔的浴室内轻笑道:“怎么不骂了?” “傻逼啊操,”宋眠朝着那扇门狠狠踹了一脚。 声响震耳,许未在余音里射出了刚才不管怎么抚弄也不肯射出的精液。 最纯净的白,最纯粹的欲,石楠花盛开在四月,是许未渡不过的情劫。 —— “哎,眠眠回来了?”女人从沙发上抬头,眼里流露出欢喜,顿了顿又说,“以为你明天回来呢,今晚接了个拍摄夜景的任务,可能得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回来。” 宋眠的妈妈从小就热爱摄影,可惜后来结婚生子什么的为生活所迫,一直没时间也没精力追求自己的爱好。直到彻底恢复单身,直到宋眠成年,她从角落里找到了年少时拍摄的风景,一时间思绪万千。宋眠有一次看到妈妈在观看摄影课程,他问起,女人说只是在找工作之余打发时间。 后来宋眠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攒了半年,给妈妈挑了一款合适的相机。 宋眠的妈妈摄影确实有天赋,初次参加摄影比赛就拿了奖,后面更是开了个人工作室,现在每天都奔波于自己的热爱中。 宋眠告诉妈妈不用管他,安心工作就好。夜里十一点,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时传来暧昧的声音和急促的喘息。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洋洋地落下一片光辉,也为屏幕上的身影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片子里面身躯高大的男人倚靠在窗边叼着烟,火焰明明灭灭下他微阖眼睑,一双桃花眼眯起来时总是透露出几分冷漠和薄情。镜头里慢慢出现另一个较为清瘦的身影,白色卫衣和浅蓝色直筒牛仔裤的搭配让他看起来青涩得像高中生。 窗边的男人换了只手夹烟,那只残存淡淡的香烟气息的手圈住了清瘦的男生,上挑的桃花眼换上了多情的神色,他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坐上去,扬起下巴朝自己的腿点了点,男生红着脸坐在他大腿上,被男人坏心地颠了颠。他小声惊呼,双手抚上男人宽阔的胸膛,隔着一层衣料也挡不住的力量感让男生紧张地抿了抿唇。 这个动作被男人捕捉到,他一把捉住男生的下颚,不由分说吻上去,他唇角噙着笑,温声诱哄道:“张嘴。” “嗯......”床上的宋眠移开视线不再看屏幕上的两人,那一幕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男人用唇舌勾引着怀里的男生,缠绕吮吸,灵巧的舌尖像摆尾的游鱼,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欢腾舞蹈。 宋眠想接吻。 想做尼古丁的情妇,用袅袅白烟刻写零星字母,贪婪地汲取生命的热度。 片子里的男人软笑着去蹭男生的下体,视线一偏落在男生粉色的乳尖,他近乎饥渴地含住,用舌尖舔舐,屋子里传出黏腻的啧啧水声。宋眠适时拨弄自己的胸部,他全裸着躺在床上,面朝屏幕,学着片子里的男人触碰自己。他不是在意淫那个男人,而是在学习对方攻陷城池的方式来探索自己。 片子里被逗弄得媚着嗓音浪叫的男生和他清纯的外表完全不符,身体也不似宋眠敏感。男生还在等男人的下一步前戏,宋眠已经几近高潮。 又一个缠绵的湿吻。 宋眠忍不住咬伤自己的下唇。 男人手里的烟早已经熄灭在烟灰缸里,唇齿却还残留着烟味,口腔里的舌舞一曲霓裳,灵魂里的妄念添一抹情愫。 他渴望,渴望舔吮与厮磨,在交换唾液中将自己的贪嗔痴念一同交予,银河也自他们之间缓缓流淌。 宋眠买了和片子里同款的按摩棒,肉粉色圆珠形状带有一个手柄。屏幕上的男人弯腰从床头柜拿出一瓶润滑油,挤在指尖沿着男生的下体插入,手指搅动试图将润滑油铺满整个内壁,他又挤出少许均匀抹在按摩棒上,将男生的腿掰成M型。 宋眠张着口大口呼吸着,好似也被吻得缺氧,后穴里的淫液已经按捺不住沿着股缝流淌,根本无需润滑剂的加持。他沿着自己的后穴滑过,蹭上了满手的水渍,湿滑液体被抹到按摩棒上,和片子中男人的动作一起,缓缓没入后穴。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含着春色,他握着手柄微颤,一点一点往更深处推进。 圆珠一共有七颗,到最后只能看见他指尖捏住的手柄。 “嗯啊......” “再快一点啊......” 宋眠沉浸在欲色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也跟着屏幕里的话一起加快顶弄的频率,“啊......嗯......太快了......” 按摩棒被突兀地换了顶弄的方向,像失去指南针的船舵,漂泊在海面随风航行,他屈起手指一勾,不禁往前挺了挺身子,软绵绵地哼出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眠撩起眼皮望过去,看到了屏幕上疯狂闪烁的名字——“许未”。 无法控制的颤栗一波又一波传来,汁水四溅,床单都湿透,迷失的船舵撞上冰山一角,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浪花和碎冰,在炎炎夏日里闪烁微光。宋眠高潮了,后穴喷出大股的黏液,阴茎翘首喷射白浊,而后耷拉着脑袋俯在小腹。呻吟声自他口中溢出,藏着夏日的微风和翻涌的浪花。 他对许未有感觉,他想被许未上。这是宋眠在高潮的余韵中唯一记得清楚的信念。 —— 许未的电话最终还是没有被接起,但宋眠想了很多事情。他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坐上了回校的公交。 午间的人流量很大,宋眠一上车就被人潮拥挤得透不过气,他在前门边上举步维艰,司机大叔一直在喊:“上车往后面走。”宋眠有点后悔,他不该因为一时间叫不到出租车就上了公交。别说往后面走了,他能上来不被挤下去已经是运气了。 随着后排人群渐渐下车,宋眠从前门缓步移到了后门,面前的扶手只剩一个,他皱着眉搭上去,目光放在远处的夜色。公交在校园附近速度减慢,宋眠往不远处的站点一瞥,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许未。 那人突然抬眼望过来,和宋眠的视线对上,隐约可见他挂在嘴角的笑。不知怎的宋眠突然有些不自在,偏开头不去看他。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贴上他的腰间,宋眠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抖,刚想扭头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说:“不想被所有人看见的话就乖乖听话,哥哥保证让你爽。” 男人喘着粗气在宋眠耳边说话,油腻又令人作呕,车刚好到站,宋眠冷着脸转身一拳挥过去,直接让男人嘴角渗血,男人刚想骂人,宋眠抬脚踹过去,正中胸膛。周边的乘客惊呼出声躲开,也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录视频。宋眠在人群之间恍惚又回到了那个荒诞的十六岁,梦魇在车厢里游荡。 他听见男人骂道:“操你妈小畜生,我要报警抓你。” 他是吃准了宋眠不会说男人意欲侵犯他的事情,而宋眠冷笑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许未从前门上车,先扫了宋眠一眼似乎在确认他的安全,转过身,眼尾微挑,睨着对方:“公安局在逃嫌疑犯,这条线路上被你猥亵的男男女女可不少。” 他语气不急不缓,话语掷地有声:“我们已经抓你很多天了,”他站到宋眠旁边对地上的男人轻蔑一笑:“恭喜落网。” 红蓝交织的灯光闪烁,警笛声响彻整条街。 宋眠和许未一左一右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许未突然啧了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扭头看宋眠,缓声问:“没事吧?” 男生逆着光站在宋眠面前,眼角眉梢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此刻盛满了温柔的光辉。宋眠摇摇头,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谢谢。” 像情侣间闹别扭不肯低头的小姑娘,莫名的可爱。 许未笑了下,听见他问:“你怎么知道......”知道那个男人试图侵犯他,知道那个男人是那条线路的咸猪手,知道那个男人是公安局的在逃嫌疑犯,知道......知道他在那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男人的行为。 如果不是许未及时出现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许未报了警,如果没有许未......宋眠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度经历一次十六岁的煎熬,不知道最后那个男人的下场和自己要面对的东西究竟哪样更悲剧化。 梦魇化作山间的雾气逃窜,夏风将往日的遗憾做成了河灯,小心放进潺潺的流年。山谷不再无回响,山河不再干涸,于是身体里的荒地燃成火,化作神明的诗篇。 许未心虚地咳了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宋眠,是因为他在车站等宋眠回校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人,刚从他爸那里调动关系查到了宋眠的住处,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在附近执勤的舅舅拦住。 “许未?”一身警服的男人朝他喊了一声,问他在车站干什么。 “舅舅,”许未应声想说自己要去找人,却听见舅舅说:“这条线路有个咸猪手,我们追查了好些天还没找到。” 许未的眼皮跳了跳,舅舅说的那条线路正是宋眠常坐的线路。 不是他有滤镜,而是像宋眠那样的男生着实招人。他看见宋眠平安到站的时候心上一喜,却听见身旁的舅舅朝对讲机喊了声:“1137路发现嫌疑人,1137路发现嫌疑人。” 他心里一慌,顺着舅舅的视线瞧见了站在宋眠身后的男人。那一瞬间,许未心里的暴虐蠢蠢欲动,所以公交刚停,他就冲上去了。他听见打斗声,听见乘客的惊呼声,他知道他的宋眠在保护自己,他的宋眠向来很勇敢。 他不知道说出那些话会对一个人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在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宋眠说出来那些话。 他的宋眠像一块剔透的冰,干净也易碎。他想好好护着,珍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