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战事(微H)
受戒室的大门合上时,洛可仍蜷缩在受戒台上。刚刚受过鞭的臀部和大腿火辣辣地疼,而夜幽藤的藤蔓粗糙,盖在上面又是另一重折磨。然而,从他微微睁开的眼底流露出的,却并非痛苦,更像是一种隐匿在冰河下的汹涌的兴奋,甚至说是狂喜都不为过。 就在刚刚,他用自己的身体——这具赤裸的、不堪的躯体,承受了法比奥最激烈的怒火。当然,正直的王子殿下即便面对他的裸体,也一定没有产生任何有违于他高贵身份的淫猥绮思,但他的惩戒的确落在了自己最隐秘、最受不了的地方。 那颗夜幽藤的种子如今深埋在他体内,破壳处的膨大正顶在他肉穴里最敏感的地方,穴里蔓生出的藤蔓则完全撑开了他的肉洞,如今穴口和肠肉正跟随着他的呼吸不停蠕动咬合,甚至堪称讨好地泌着甜腻的汁液,舔舐着粗糙的绿茎。那里原本因为使用过度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但法比奥重新唤起了他的感觉,情欲的火焰顺着他的血管蔓延,烧得洛可全身都在细细地颤抖,肌肤沁上了一层薄汗。 他的阴茎再度想要勃发,然而这一次,夜幽藤死死缠着他、锁着他,让他没法硬起来。这种霸道蛮横的压制几乎是令人疼痛的。洛可禁不住呜咽了一声。 他喜欢法比奥。他喜欢他这样对待他。 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的时候,洛可终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像是刚从情欲的海洋里挣扎着抱上了一块浮木,他浑身湿漉漉的,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肌肤上,唇色异乎寻常地红润,连吐息间呼出的空气都是湿润而香甜的。 他伸手拿起落在一边地上的白色衣衫。那柔软的布料被法比奥的长鞭撕碎了几道,破口处可怜地落下几道丝线。洛可用手指抚过那里,仿佛极为珍惜它此刻残破的模样。过了一会儿,莹白的光芒从他指尖流泻出来,于是衣料的破口随之收拢,断开的丝线重新联结在一起,它又是一副崭新的模样了。 衣料终于包裹住了洛可赤裸的、受尽蹂躏的身体。夜幽藤的禁锢隐没在层层布料下面,让人从外面完全无法感知到它的形状。但洛可能感受到它。 他没有试图治愈自己,因此每当他迈出脚步,被拉扯的藤蔓都会摩擦过他鞭痕遍布的肉臀,在那片最细嫩的肌肤上摩擦出火热的痛感。洛可很享受这种痛。他也同样享受那颗种子在体内鲜明的异物感,享受它每一次摩擦过那个最让人受不了的地方时的触感,享受它把自己的隐秘处完全撑开,无法合拢的快意。 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灵。命运诅咒他的爱情,预言他所要经历的不幸,却给了他这个对情欲无比饥渴的身体——洛可在第一夜过后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不知道其他精灵是什么样的,但这也不妨碍他确认自己的特殊。他需要被拥抱,需要被火热的性器贯穿身体,需要它们狠狠摩擦自己湿漉漉的内壁,需要被精液浇灌。 起初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只是在一段时间没有与谁做爱的时候,洛可的脑中会突然闯入一些自己被人压在身下狠狠顶干的画面。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哪怕只是两三天没有被谁插入,他的后穴就会变得又湿又痒,空虚地叫嚣着渴望。再到后来,无论面前向自己求欢的人是谁,无论直觉告诉他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他都没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了。 男婊子。他的确是。 现在好了。法比奥用最严厉的禁制束缚了他的情欲,让他没法再和任何人交合。那会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折磨。显而易见,法比奥对他的态度不仅仅是厌恶、轻蔑,而且毫不在意。洛可甚至不确定他会记得替自己解开束缚——如果不会就太好了。他可以一生都戴着这个耻辱的标志,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品味禁欲的苦痛,然后一边回忆着法比奥冷淡蔑视的眼神,一边幸福得浑身发抖。 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是属于法比奥的。当然,如果法比奥知道他竟然会这样想,一定会生气得恨不得抽烂他。但法比奥永远不会知道。他仿佛是用最卑劣的手段地从毫不知情的法比奥手里讨来了一个礼物,余生都可以靠着它度过。 或许很多年以后,法比奥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会忘记,也不会记得自己曾在少年时惩罚过一个淫乱下流的精灵,更不会知道从某个夜晚开始,那个精灵就一直抱着无望的爱恋思念他,而他最下流不堪的地方还被他牢牢锁着,只有他能打开它,然后享用它——尽管他对此一定不屑一顾。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 三天后。 “洛可殿下。”这一天,阿里戈守在通往蒙那斯托湖的小径上,直到暮色四合,终于见到了洛可的身影。 “阿里戈。你在等我吗?” “是的,殿下。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可以邀请您今晚去我那儿吗?” 阿里戈是低着头说话的。如果从远处望去,体型的差异会给人一种他正在试图欺负一个比他瘦弱得多的精灵的错觉,但实际上,他请求的态度几乎可以用虔诚来形容了。 “可以,但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洛可抬起头来,异色的双瞳蕴着水润的光,“我恐怕没法和你做爱了。” 阿里戈愣了一下,却没问为什么。“好的,洛可殿下。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您的意志。”他说,“我今天来找您,是想要告诉您一件事。殿下,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洛可的表情忽而凝固了。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没有听懂阿里戈的话。然而,和阿里戈一样,他也只是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说:“去你那里说吧,阿里戈。”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我就会动身。” 洛可躺在柔软的兽皮上,眼神略微空洞地望着高高的岩壁。岩族已经几乎覆灭了,恶魔的军队正朝着歌亚大陆进发,前线的战事愈发吃紧——但这显然只是个说辞。无论战斗多么紧张,都不会成为一个贵族公子的陪读必须上战场的理由。 “是我害了你。”洛可说,“是我让你变得不幸。” “请不要这样说,殿下。”阿里戈急忙说,“能为守护歌亚大陆而战是我的荣幸。” 洛可神情复杂地看了阿里戈一眼。尽管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在伦嘉尔学院始终被保护得很好,但洛可依旧对前线的战事有所耳闻——不仅是那些胜利的、可以写进教科书的,还有许许多多失败的,甚至称不上战斗的。 他的心中隐隐有个想法,一个没有办法被证实的想法。那个想法告诉他,如今所谓的战争对于恶魔来说根本称不上战争,歌亚大陆所遭遇的并非正规的恶魔军队,很可能只是一些散兵游勇。考虑到恶魔连强大的岩族和诸如兽人这样勇悍的种族都能战胜,精灵的魔法在他们眼里真的有一战之力吗?歌亚大陆至今没有陷落,究竟是恶魔忌惮精灵族的魔法与智慧,抑或只是歌亚大陆侥幸坐落在距离奥夫大陆最远的地方,又有托蒂亚海湾守护,使得恶魔把目光优先投向了其他地方?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洛可忽而说,“我的箭术可以作为你在战斗时的掩护,我的治愈术能够在任何时候把你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洛可殿下?”阿里戈惊诧地张大了嘴,“不,您不能——” “我当然可以。”洛可坐起身来,“我已经成年了,符合参军的资格。” “达尼罗公爵不会同意的。您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一双儿女,您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更何况……”阿里戈的眼神略微暗了暗,“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爱恋着您。” “已经没有这么多了。而且。”洛可低下了头,伸手解开了自己繁复的衣料,露出那被夜幽藤包裹缠绕的下体,“你看,即使留在这里,我也再不可能满足任何人。” “这是?……”阿里戈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法比奥殿下对我的惩罚,我应得的。” “您现在一定很痛苦。”阿里戈喃喃道,“您说过,您……” “是的,如果没有你们的拥抱和性爱,我或许连一天都忍不下去。但事已至此。” “法比奥殿下不清楚您的情况,这样太残忍了。”阿里戈握着洛可的手说,“我可以和您一起去向他说明,请求他的原谅。洛可殿下,您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该被这样对待。” “不是的,阿里戈。他只是希望我能够改正自己。”洛可轻声说。 “即便如此,您也是达尼罗公爵的公子,就算是王子殿下也不能擅自对您施加这样毒辣的惩罚。更何况。”阿里戈忽而坚定地看着他,“如果您真的想要上战场,总不能戴着这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