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惩戒(洛可受鞭)
除却在治愈术竞赛上的失利,法比奥还输给了另一个人——在最后一场飞行术的比赛中,他以微弱的劣势败给了吉娜。虽说女性精灵的身体更加轻盈,在飞行术上表现优越也是情理之中,然而王子殿下仍然觉得很难释怀。这一天夜晚,以练习为名,他将陪伴他的侍从远远甩在身后,横跨蒙那斯托湖飞了十几个来回,最终气喘吁吁地落到湖畔一棵针塔松的枝桠上。 他听到了与宁静夜晚格格不入的喘息声,很明显,来自两个精灵。那种声音与他自己因为练习飞行而发出的喘息完全不同,一个低沉压抑,一个隐忍惑人。他情不自禁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跃了过去。 “嗯……阿里戈。阿里戈。”他听到其中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名字。回应着那个声音的,是更加粗重的急喘。 他又听到了水声,还有皮肉的撞击声。那声音离他很近了,但他什么都看不到。 是结界。 “阿里戈。呜……”那呻吟极为隐忍,让人觉得发出声音的人似乎在承受某种痛苦。 法比奥将手一翻,风纪令出现在了他手中。他蕴起魔力,将鞭梢往空中一抽,破空声过,结界应声而散。银发的精灵浑身赤裸,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高出他半个头的精灵正从背后把他圈在怀里。夜风吹过来,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起,堪堪遮住了画面里最令人不堪的地方。 “你们在做什么?”法比奥盯着洛可。 喘息和呻吟同时停了下来。雪白的浓睫湿漉漉地抬起来,露出了下面异色的瞳孔。洛可的眼神有些涣散,许久才聚焦在了法比奥脸上。阿里戈则用披风挡住了他的身体,把他从脖子开始全都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修长的小腿与白皙的赤足仍暴露在寒凉的夜风中。 看清法比奥的那一刻,洛可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这让他的后背更紧地靠在了阿里戈前胸。法比奥看到那双好不容易聚气了焦点的双眼一瞬间再次陷入了迷茫,这让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愤怒。 他今年十六岁。尽管王宫的教育郑重且严肃,但他也并非对性一无所知的孩子。他从雷欧那里知道了许多本不该知道的事(更准确地说,是雷欧强行灌输给他的,并且这位好友宣称这就是掌握这些知识的正确途径),比如男性与男性之间应当怎样做爱。他几乎是天赋异禀地、直觉性地明白了洛可那一瞬迷茫之下的缘故——阿里戈还插在他的身体里,后退让他们的身体契合得更深了。 被自己撞破以后,他们竟然还敢下流地保持着交合的姿态。 “王子殿下。”洛可嗓音微哑,“抱歉,我们无意冲撞,但您也不该打破这个结界。”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法比奥紧紧握着鞭子,“我抽开这个结界是因为我以为有人正在遭受霸凌,但事实似乎比我想象得更加下流。洛可,还有你——阿里戈。你们知道学院的规定。”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阿里戈抢声说,“请您原宥洛可殿下,他只是受了我的蛊惑。” 洛可微微侧过了头。他似乎是想要把视线转向身后的阿里戈,但目光只转了一半就停下了。他的嘴唇张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当然,你身为一介侍从,竟敢玷污小公爵殿下,理当受到恰如其分的处罚。” “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贵族,王子殿下。”洛可说。 “你会有辩白的机会,但我现在正和阿里戈说话。”法比奥没有理会洛可的辩解,他微微仰着头盯着阿里戈,“我现在需要确认一问题,阿里戈。你爱他吗?” 偷食禁果是违反校规的,纵欲更是罪加一等。但如果是在爱意萌动下的情不自禁,那会惩罚就可以相对减轻一些。 “当然,殿下。”阿里戈低下头,虔诚地回答。 “你知道,如果你撒谎,我能够立刻判断出来。”法比奥扬出风纪令,鞭梢从阿里戈的颈后绕过,扣住了他的咽喉。片刻后,那鞭身又自动散开,放过了这个高大的精灵。 “看来你没有撒谎。那么,根据学院的规定,我会罚你去禁闭室,时间是五天。不要心怀侥幸,如果你试图逃避惩罚,我一定会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愿意接受您的惩罚,王子殿下。”阿里戈往洛可一旁侧过一步(看起来他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屈膝对法比奥行了个礼,“只是在那之前,我可否知道您会怎样对待洛可殿下。” “那和你没有关系。”法比奥眼神一冷,“你该走了。” “去吧,阿里戈。”洛可微微侧头。他没有再说什么,空气里只剩下凝霜般的静默。阿里戈沉默了一会,起身对洛可低了低头,往禁闭室的方向去了。 “现在,来谈你的问题,洛可。”法比奥目光如炬地看向洛可,“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如今的行为在贵族行为的标准里,叫做自甘堕落。” “请容我再次申明,我并不是什么贵族。”洛可说,“或许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那么你的本性就该得到纠正。”法比奥紧盯着他,“我听说过一些传闻,不知真假。所以请你告诉我,他是你唯一的情人吗?” “我想不是,殿下。” “那么,有几个?” “抱歉,我记不清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法比奥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达尼罗公爵收养,他对你比对自己真正的儿女还要宠爱,可你的行为丢光了他的脸面。我想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你无比失望。” 洛可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他的双睫垂了下去,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轻声说:“您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出于对公爵心情的体恤,我想任何人都会愿意为你保密,但这不是你逃脱惩罚的理由。” “我愿意接受惩罚,王子殿下。” “那么,告诉我,你爱他们吗?” “不。”洛可答得很快,和阿里戈一样快。 “你的回答同样会得到验证。”风纪令再次祭出,柔软的鞭身缠上了洛可的脖子。与之前不同的是,那鞭梢最终停留在了洛可的喉间,宛如情人的爱抚般在他雪白颀长的脖颈上来回滑动。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被审判的对象撒谎,鞭身会紧紧勒住受审者的咽喉;如果没有,则会自动放开。可这一次的结果是两者皆非,意味着受审者自己也不明白他说的是真是假。 法比奥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他驱动魔法让鞭梢放开了洛可的脖颈,随即转身:“跟我去受戒室。” 受戒室与禁闭室不同,后者只是一排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镌刻着学生守则与贵族典训,而前者中却陈设着各式刑具。法比奥让洛可跪在受戒台上,用粗绳吊起了他的双手,衣衫只遮到下半身,上半身则是全然赤裸的。 洛可的身材真的很纤细,只是把两条手臂高高绑起,那受戒的姿态就让人禁不住要心生怜惜。他银白的长发被拢到了身前,光裸的脊背全然暴露在法比奥的视线中。法比奥手握风纪令,几乎把他背上每一块肌肉的走向都刻进了脑海里。 他仍然想不通为什么洛可能够拉得动那么重的弓。 “你需要在疼痛中反省你的过错,并由此改正曾经犯下的错误。”风纪令再次出现在法比奥的手上。这一次,魔法长鞭的鞭身不再是柔软的藤条模样,那上边如同布满了坚硬的鳞片,并且在魔力的催动下,一片片鳞片都张了开来,让人只看一眼便能想象它落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疼痛。 “一共二十鞭,当它打下来的时候,我需要你报数。”法比奥说,“一旦错误或是中断,我们就重新开始。明白了吗?” 受戒室的空气安静了下来。法比奥眉头皱起,声音更高:“我在问,你听明白了吗?” “是的,殿下。”洛可的轻声回答。 鞭身破空长啸,重重落在了洛可身上。第一鞭抽在他肩胛骨的位置上,落下一道长长的红痕——那里原本有个绯红的吻痕,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落下的。 洛可的身体激烈地颤抖了一下。他被高高吊起的双手绞在了一起,两条修长的小腿因为用力而绷成了更笔直流畅的形状。他报了数,声音很轻,夹在无法连贯的喘息里。那声音不知为何,与先前法比奥在湖畔听到的呻吟很像。 他是个男婊子。法比奥不禁想到了雷欧曾经说过的话。他眼中的厌恶与愤怒更深了。 红痕不断浮现在洛可单薄的脊背上,法比奥的鞭子打得那细嫩的肌肤上泛红的面积远远超出了原本白皙的部分。洛可颤抖得很厉害,显然是靠着被吊缚的双手勉强维持着直跪的姿势了。 “十七……” “十八……” 他报数的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法比奥为了能够听清,不得不走近了两步。 “十九……” 最后一道重鞭落下,法比奥屏住了呼吸,感官全然凝在听觉之上,甚至用上了一点魔法。他确信在魔法回路的加持下,哪怕是针尖落地的声音也无法逃过他的耳朵,但洛可的声音始终没有传来。 “我想我曾经明确过,一旦报数错误或是中断,就要从头来过。”法比奥冷冷地说。 “是的。”洛可的脖颈微微向后仰了仰,轻声喘息着回答,“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风纪令高高扬起,鞭身在赤裸的肌肤上重重亲吻,数秒过后,原本白皙的肌肤又少了一块。斑驳的鞭痕叠到了一起,交错处柔嫩的肌肤终于不堪折磨,缓缓沁出了血珠。细密的血珠聚到一起,顺着鞭痕起伏的后背缓缓滑下,最终粘在了雪白的长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