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了就找我
程竞一顿饭吃得心气不顺,最后两个人的对话以他一句“你看吧,就说我们不是一路人”结尾,许浸仰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闷头吃饭然后许浸仰陪着他一起走到了宿舍楼下,他礼貌地说了拜拜,心想着这以后应该就算是撇清楚了,没走几步又听着男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许浸仰比他高了快十公分,站在路灯下像株笔直的向日葵,男人没带帽子,长了些的头发耷拉着,莫名的有些柔和,许浸仰笑了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我是没想到今天这饭吃成这样。” 谁能想得到呢,程竞想。 他突然意识到许浸仰这人有个神奇的技能,他每次说的话都让人没法接,比如这会儿,他是该说我也是,还是说其实也没有,听起来不管说什么都有些奇怪。 “程程!” 许浸仰觉着一团黑影从自己旁边窜了过去挂在了程竞身上,程竞被张一鸣撞得一个趔趄,下意识伸手扶住了身上挂着的人,张一鸣根本没意识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我想死你了!今儿喝酒去啊!” 程竞伸手掐住了张一鸣后颈,“下来下来。” 张一鸣咧着嘴笑,顺着程竞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好像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男人站在路灯下,脸上光影让他一时间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他扯了下程竞胳膊,“你朋友啊?” 程竞犹豫了下,他觉得也算不上是朋友,但这只几秒的沉默却让张一鸣会错了意,张一鸣拖长了声音发出了一声拐好几个弯的哦,然后当机立断向对面的男人发出了邀请,“一块儿去喝酒吗?” 程竞扯着他的手腕用力地把人拉到了一边,张一鸣被他突然这一下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干嘛?” “那个……”程竞斟酌了下用词,“那是许浸仰。” 他的意思是他并不想跟许浸仰再有任何瓜葛,他们是很尴尬的关系并不适合一起喝酒,但这五个字落在张一鸣的耳朵里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许浸仰诶,不一起喝酒,亏大了。 张一鸣反应了下,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程竞,又回过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许浸仰,他眼睛稍微有些近视,眯起眼睛才能看得清楚些,他啧了声,“许浸仰,真的好看。” 程竞从他的笑里看出来了点不详的感觉,张一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配。” 张一鸣咧着嘴小跑到许浸仰跟前,他跟程竞差不多,到了许浸仰跟前才发现跟男人说话要微微抬起头,“一块喝酒去吗?” 许浸仰一直站在原地等着,这会儿听着张一鸣问话瞥了眼程竞,又把视线收回来落在张一鸣脸上,对方咧嘴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许浸仰眼神又飘到了程竞那边,“行啊。” 他并不算是酒吧的常客,但酒吧的常客都认识他,许浸仰去了吧台点酒,张一鸣凑到了他旁边,“你看到没?这群人眼睛简直要黏上去了。” 这种场合原本就比例失调,一边要使尽浑身解数搔首弄姿博取注意,一边就气定神闲像是皇上选妃,更何况是许浸仰这种,程竞没什么兴趣,把张一鸣扯近了些,“我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张一鸣瘪了下嘴,“这可由不得你。” 程竞全场都一直兴趣缺缺,喝了两杯就觉得有些闷,他起身去卫生间解手,刚出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他清楚这种场合的路数,大多也并不需要什么言语,两个人眼神对上就大概能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男人没说话挑了下眉识趣地错身走了。 他估计是太久没喝酒了,只两杯就有些脸发烫,程竞推开门走到了外面的铁梯,许浸仰面对着他,背后靠着楼梯护栏,“我就猜你要到这儿来。” 程竞有瞬间的犹豫,他在想自己是继续走出去还是掉头避开这个男人,许浸仰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拉了过来,“别想了,透会儿气吧。” 他手上还夹着烟,侧头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人,“你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程竞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盯着一米开外的水泥墙沉默,许浸仰笑了声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迈了一步走到他面前两只手抓住了他身侧的护栏,程竞对他这突然的动作很不适应,刚想开口就被男人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他下意识地拒绝,身子向后躲几乎快要掉出去,许浸仰扯着胳膊把人拽回来掉转了方向把他抵在了对面的墙上,他护住了程竞的脑袋,但惯性的原因程竞身子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墙上,他吃痛闷哼了声,脑子回过劲儿来用力推开了男人,“你他妈有病吧?” 许浸仰并没恼怒,看着他反倒是脸上有了些玩味的表情,程竞被他吻得呼吸有些不稳,停顿了下才又开口,“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跟你有瓜葛。你们不都讲究你情我愿吗?我不愿意啊,这里面那么多人,你随便进去找一个不行吗?” 他说话有些急躁,甚至有些莫名的委屈,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许浸仰一定要把他扯进来,他并不想成为这酒吧里绝大部分的人那样,他还对爱情保留着一点可笑的期望。 许浸仰扔在地上的烟还在燃着,男人走近一步,与他只隔了十多公分的距离,“我就想操你。” “这里面那么多人,但我都没兴趣,我就想操你。” 他们到床上的时候许浸仰又跟他讲了一次这话,他在他体内大力地进出着,紧贴着的皮肤带着黏液被摩擦出了一些白色的水沫,许浸仰趴在他身上,说话的时候气息就在他耳朵边上,“我就想操你。” 程竞腰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紧贴着床面趴着,只有屁股下意识地翘起来迎合着男人的动作,许浸仰好像比第一次的时候更狠了些,一下下猛烈地撞击着,“你被操的时候会红眼睛,小声地哼唧,快高潮的时候夹得我快要断了。” 他实在是太喜欢程竞在床上的样子了,像块黏糊糊的糯米团子,让人揉圆搓扁都乖乖地受着,许浸仰把人搂着腰捞起来,抓着两边手腕让程竞脊背靠在自己胸口,不同的姿势让他在程竞身体里的角度也跟着变化,程竞闷哼了声,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许浸仰低头亲他脸颊,“以后想做了就找我。” 他几个小时前在酒吧外也是这么跟程竞说的,反正你需要解决生理需求,每个人都会有这些需求的,你一个月想做就一个月后找我,半年想做了就半年找我,他说话的时候贴着程竞很近,语调低沉着,像是某种蛊术一般。 “不用有负担,程竞。”他抬手抓住了程竞的脖子,明明是在谈论些下流事,但程竞莫名觉得许浸仰说话的时候让他有一种长辈似的安定感,像是在循循善诱,“我们没有关系,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只需要在想做的时候找我。” 程竞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他想起了那晚跟许浸仰在酒店里,味道、画面、触感,各式各样的感觉都像雪崩一般瞬间淹没了他大脑里所有可以思考的地方,他语气有些颤抖,他问许浸仰,为什么。 男人像是知道他上钩了,一直有些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笑着拇指在他脖子上的皮肤摩挲,“我想操你,我跟你说了。” “程竞,”许浸仰呼吸有些不稳,张嘴咬了下程竞的耳垂,怀里的人下意识抬手抓住了他脑后的头发,他有些吃痛,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许浸仰耸了下腰同时一只手摁着程竞小腹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摁住,说话也因为瞬间发力的动作有了重音,“别让我等太久。” 怀里的人叫了声,带了点模糊的哭腔,他对于身体这样强烈的快感太过陌生,因为陌生所以紧张又恐惧,即使许浸仰尽量温柔努力引导,但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像是个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洋娃娃一样只能随别人摆弄,程竞身子倒下去跪爬在床上,“你射吧,射出来吧,放过我。” 许浸仰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胯下用力顶着,两只手又把他往回拉,“别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每次难受的都是你。” 临近高潮的时候许浸仰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一个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重量并不轻,程竞被完全压制住不能动弹,许浸仰呼吸变得粗重,“程竞,你好紧,好热,。” 他像是也完全被欲望主导,跟他说些不知所谓的浑话,喊他骚货说他好操,程竞把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却没半分力气反驳,只能嗯嗯地应着。 许浸仰隔着安全套射在了他身体里,然后又帮程竞口交让他也射了出来,程竞有种恍惚的感觉,许浸仰似乎很喜欢口。 收拾完已经到了后半夜,程竞侧躺着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硬撑着等许浸仰冲完澡出来,男人身上还带着酒店沐浴露的那股子柑橘味,躺在他旁边的时候带了些湿乎乎的热气,程竞闭着眼睛感觉着男人关了床头的台灯,“睡着了吗?” “没有。”程竞动了动嘴巴,许浸仰却是没有再跟他说什么,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拽了下被子,“睡吧。” “我平时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程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出来这句话,其实他应该说不会再找他的,说出口却成了平时不会打扰他,许浸仰沉默了几秒钟,像是笑了声,“平时打扰也无所谓。” 程竞翻了个身背过身去,“平时不会打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