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下)
许浸仰身材比程竞想象中要好上一些,他本身个高,加上骨架偏小,整个人都看上去十分修长,尤其是站着操他的时候。 程竞一只手撑在墙面上,一条腿搭在许浸仰胳膊上露出后面那个已经被人彻底操开的小穴,他从一开始的疼痛逐渐感受到了快感,远远超过之前每一次所得到的快感,许浸仰身子前倾手握住了他摁在玻璃上的那只手,“爽吗?” 他的动作加快,像是故意要让程竞说出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爽吗?” 程竞已经站不住了,长时间单脚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即使是他这种平时有运动习惯的人也遭不住,他膝盖打了个弯差点跪了下去,又马上被男人捞了回来,程竞撑在玻璃上的手五指蜷缩,跟男人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他向男人求饶,“我不行了……” 许浸仰好像是笑了声,抬着他腿的那边手松开,没等着程竞站稳俯身咬了下他的肩膀,“真不行了?” 他身体上的高潮感还没退,像是海滩上的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体内的每一个器官,程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许浸仰还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根本没退出来,他眼睛因为刺激有了些生理性的泪水,仰头看人的时候显得泪汪汪的,“不行了……” 许浸仰喉咙一紧,他在床上其实算是个体贴的人,对于对方的要求几乎算是有求必应,虽然之前上床的对象大多都只会跟他喊着“快点”“用力”“操死我”这种话,可这会儿他看着程竞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我抱你去床上。” 他没答应,只能尽可能地温柔一点抱他去床上,这是许浸仰这会儿能做的最温柔的事了,至于放过他,那断然是没有可能。 许浸仰把人放平,几乎是没有歇息就抓着程竞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又插了进去,程竞哼了声,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他微微蹙眉看着背光的许浸仰,说话语气都变得软乎了很多,带上了点撒娇的意思,“真的不行了……” “我慢点。” 许浸仰给出了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他俯身亲了下程竞的额头,“乖,我慢点。” 他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慢慢地教他好像别有一番风味,许浸仰放慢了速度,但没一下快要没入的时候就快速地用力顶进去,情欲慢慢地累积,不受大脑控制的原始欲望最终会摧毁全部的理性,“叫出来,舒服了就叫出来。” “嗯……”程竞像个乖巧的学生,嘴巴半张着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许浸仰满意极了,笑着抓着他的脚腕把程竞的腿抗在了肩上,“你刚才叫的可好听了,叫的人心痒痒。” 他其实很少说这些话,跟许浸仰睡过的人对他的评价大多都是活好话少,他大抵是个天生当s的料,冷冰冰的,只有身下的动作不容质疑。 他感觉到了程竞的不满足,搭在他肩上的脚开始不安分地动着,许浸仰直起身子,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加快了动作,“要高潮了是不是?” 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程竞的腿无意识地缠上了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叫声也变得越来越放荡。 “啊……啊啊……还要……要到了……”程竞整个人瞬间都绷紧,腰微微拱起盘在许浸仰腰上的两只手也交叠在了一起,他浑身的收缩带着后面的小穴也紧得出奇。 许浸仰一直保持着快速抽插的动作,直到程竞由全身紧绷又瞬间的放松下来,他才减缓了些速度,程竞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像是刚冲过澡一样大汗淋漓,许浸仰拔出性器跪在床上俯身含住了快到射精边缘的肉柱,程竞闷哼着,他刚经历过高潮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但许浸仰吞吐着他无比敏感的地方,他两只手想要推开男人的脑袋但也并不奏效,只能无力地求饶,“我不行了……我没力气了……求你了……” 许浸仰舌头贴着他的性器,吞吐的动作并未放缓,程竞无助极了,无力的身体马上又要迎来一波令人精疲力尽的高潮,他两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腰腹开始无意识地往许浸仰嘴里送着,男人配合着他,任由他随着自己的性子在他嘴里进出,直到射精。 他之前已经射过一次了,精液变得并不那么粘稠,许浸仰含着他的精液凑过来跟他接吻,把带着些腥味的东西送到他嘴里一半,“尝尝。” 程竞完全没有力气了,甚至连吞咽都做不到,许浸仰看着他直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勃起的地方,“我等会儿射你嘴里行不行?今天就不折腾你了。” 累成一滩烂泥的人根本没有力气拒绝或者讨价还价,只小声地嗯了声,许浸仰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不像是之前礼貌地或者是仅仅弯起嘴角的那种笑,这回是真的被程竞这幅样子可爱得直接笑出来声,他觉得自己也被带着变得可爱了起来,俯身亲了下程竞的鼻尖,像是都逗小孩子似的,“那谢谢你。” 他跪在程竞边上,对着程竞的脸快速地撸动着自己胯间尺寸可观的东西,快要射的时候低声哄着跟程竞说,“张嘴。” 程竞乖乖地张开嘴巴,他原本只是想射进去的,可这会儿看着程竞半睁着眼睛冲他张嘴,甚至微微伸出来了点舌头,许浸仰径直插进了程竞嘴里,抽插了几下就射了,他前阵子忙有快两个月没做过,精液浓稠又多,程竞的五官都皱了起来,但还是下意识地想用嘴巴接住所有的精液,只在许浸仰抽出来的时候有一些被带了出来。 许浸仰回身从床头抽了张纸,“咽不下去就吐出来。” 程竞嘴角有一道泛着光的水泽,是刚刚没含住流出来的精液,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出来一块深色的印子,程竞没吐,梗着脖子都吞了下去。 许浸仰觉得他这样子像是跟谁斗气一样,他这一晚光觉着程竞可爱了,他潦草地给两个人擦了下,准备等会儿等程竞恢复过来了再洗澡清理,他平躺在程竞身边,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有好一阵子的安静,直到程竞慢悠悠地开口,“太累了。” 许浸仰直笑,他觉得程竞这小孩真的是没什么心眼,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硬撑着要演一个成熟的大人,这会儿刚跟一个不怎么认识的男人上完床,又开口跟小孩子似的跟人撒起了娇。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程竞,“程竞。” 他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又不知道下一句应该说点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劲,说俩人之前那点事吧,赵冉因为跟他睡了一晚要跟程竞分手,他虽然是被三但怎么的也不是个好事;说点日常的事情吧,他跟程竞也没熟到那个地步;说你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这听起来更像是有病。 许浸仰这边还在脑子里筛话题,程竞迷迷糊糊地又补了一句,“你好厉害。” 他猜程竞应该是在夸奖他的床上技术,许浸仰没说话,这事情他被夸也不是一两次了,但这样的语气,程竞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夸他数学考一百分似的,还是那种没有半点歪心思单纯地觉得数学能考一百分特别厉害,程竞嘴巴由于侧躺被脸颊肉挤着微微嘟起,“怪不得赵冉跟你睡。” 他估计是太困了,说话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许浸仰看着他没说话,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许浸仰吸了下鼻子,“起来洗个澡。” 躺在他旁边的人却是根本没理他,呼吸平稳,许浸仰微微翻了个白眼,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大心脏的人,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出来开房,什么健康证明都不要,上完真心实意夸一句对方厉害然后就直接睡过去,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那么一段离奇的关系。 他毕业其实也没多久,但是接触这圈子早,他性向觉醒得很早,高中那会儿大概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是不同于一般人的迷茫或者恐惧,许浸仰对这事十分坦然,喜欢男人就喜欢那人呗,这能有什么。后来上了大学被个学长追,对方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暗示他,许浸仰懒得搞那些弯弯绕绕,两个人打完球从食堂出来许浸仰径直问了对方一句,“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对谈恋爱这事情并没什么执念,之前那点子破事他也没想到余韵这么大,许浸仰对谈恋爱一直都不咸不淡的,所幸其实这圈子里也没多少人是真的想冲着稳定关系去的,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发泄和荷尔蒙的刺激,他不冷不热地谈了几个以后就彻底没了想法,他觉得谈恋爱太麻烦了,更重要的是,之前那几段所谓的恋爱其实跟出去约个炮也没什么区别,与其说是恋爱许浸仰觉得更像是固定炮友。 “程竞。”许浸仰伸手在已经睡着的人额头上轻轻敲了下,程竞哼唧了一声,没醒,许浸仰捏住了他的鼻子,“起来洗个澡,不洗明天要发烧。” 睡着的人被人捏住鼻子没法呼吸,不出五秒钟就睁了眼,程竞眉头皱着,一脸都是被人扰了美梦的不爽,许浸仰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洗澡,不洗明天要生病。” 他又重复了遍,许浸仰恍惚觉得自己之前从来没这么唠叨过,虽然有部分原因之前出来睡的大多都是理论知识完备、套路环节娴熟的,根本轮不到他开口,但许浸仰也的的确确是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他觉得那些人就像工具,他也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