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承者
成唯宴揉着那只蓝色羽毛的小鸟在宫殿内待着,两人回了王城大约有一周左右的时间,那位小殿下似乎忙着处理些什么事情,几乎见不到人。 他并不限制成唯宴的行动,因为宫殿中人都知道小殿下现在身侧只有成唯宴一人。 成唯宴还在努力适应那股在体内的寒气,同时也在感叹火域之人爱屋及乌的能力,令人咂舌。 有点……想见他。 成唯宴这么想着,只觉得身子又开始发冷,冷气在体内四处飞速蔓延,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蓝色的小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飞起来啾啾的叫着,翅膀慌忙不已地扇动着。 就在这时,带着淡淡血腥气味的古伽覆走了进来,溅在身上的血衬着他的肤色,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入目便是半倒在床榻上、喘息之间都会呼出哈气的人,古伽覆几步走过去将成唯宴搂在怀里,即便是透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寒意。 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成唯宴无力抓着他的衣物,长睫上也已经凝了少许的冰晶,看起来可怜极了。 “殿……殿下…”成唯宴往男人怀里缩,长睫节奏缓慢的扇动着,似乎因为有些沉的缘故,便不想睁开眼了。 古伽覆手指拂过长睫,冰晶在指上化作了水:“嗯,我在。” 即使男人的温度能够透过衣物传达到,成唯宴仍觉得不够,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偏离了怀抱,想要将衣物脱下来。 古伽覆皱着眉,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挣扎了几下,自觉无法挣脱男人,成唯宴将脸凑近了些,蹭着男人裸露的锁骨:“要…脱…脱掉…” 古伽覆捏了捏成唯宴略显纤细的手腕,任由他撒娇:“不是冷吗?脱什么。” 见男人没有在使力,手轻松伸出来后就搂住了古伽覆的脖颈,身体紧紧贴着他,声音断断续续的:“要…嗯?要…更近…些。” 古伽覆凝视着已经神智不清醒的人,良心告诉他不应趁人之危,后来又转念一想……都是男的,有什么趁人之危。 “嗯…嗯?” 成唯宴懵懵地看着将他压在床榻里侧的男人,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仍澄清不已,他带着笑意,手伸了过去,摸着男人的脸颊:“好漂亮……” 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脱了下来,原本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因为净池和那次奇遇恢复了个干干净净,皮肤白皙光滑。 褪了衣物的成唯宴更觉得冷了,主动攀上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古伽覆,猫似得蹭来蹭去。 古伽覆垂眸却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来回折腾的的成唯宴,轻松将人捞到了怀里。 赤裸的躯体紧贴着古伽覆,即使成唯宴想要扒下来对方的衣服,但也只能将上半身裸露出来。 成唯宴冰冷不已的身躯贴着那火炉似得成唯宴,餍足地打了个哈欠,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他睡得是不错,可给古伽覆折腾坏了。 古伽覆搂着人,心想自己耐心确实很不错,换作以前早就将人丢出去了,还管什么死活。 不过……还是挺可爱。 古伽覆抚过对方逐渐柔软下来的发丝,想着过些时日,他那个白给的父王就要原地嗝屁了,接下来就是将这只猫送回紫都。 说是送回,但没真打算让他再留在紫都。 说来也是奇怪,一年有余皆无信件来访,难道是被拦下了? 晚些查下吧。 古伽覆将里侧的被褥扯出来盖在成唯宴的身上,再将人搂在怀里,便也跟着睡着了。 殿外的侍从悄摸地走进来,拉下了床榻外的纱帘和珠帘,再关上了殿门。 “要说这位叶公子是位万州的哥儿就好了。” “你想得挺多,殿下自然是要去我们火域的女子为王后,绵延子嗣。” 蓝色的小鸟落在说话侍从的头顶,啄了好几下。 另一个侍从憋着笑,小声说:“我看你是想的挺美,我们殿下可是神明承者,承万万年寿命的!” 啾啾~啾啾~蓝色小鸟赞同般叫了几声。 “唔…?”成唯宴醒的较早,刚睁眼就是成唯宴那张英俊的脸,一时间有些征楞。 感觉到身体和被褥的接触感不同,便掀开了一角往里看去。 还真是……不着寸缕、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他是有那段记忆的,越想脸就臊的越红,最后连耳尖和后颈都跟着泛红。 想着到了最后,抬眸凝视着安稳睡觉的小殿下才知道,他真的对自己无其他欲望。 成唯宴一时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只是觉得能在这位小殿下身侧是欣喜的。 就在这时,成唯宴感觉脸一痛,缓过神来就对上了那双鎏金色带着困倦的古伽覆。 “想什么呢?” 成唯宴被养胖了些,脸颊也是有些肉,笑起来带着梨涡。 当然,捏起来手感也是非常不错的。 “不知道。“成唯宴干脆利落的回应道。 古伽覆将手伸进被褥里,搂住了对方劲瘦光滑的腰:“那就别想,陪本殿下再睡会。” 干燥带着偏热的温度触碰着成唯宴的腰,成唯宴没有回应,只是将头缩在对方的颈窝里。 太奇怪了,仅仅是触碰都能在每一处点起火,烧得成唯宴不知所措。 那只手似乎真的毫无自觉,从腰部往上滑过,再到脖颈后,没有很用力的捏了下:“老实点。” “嗯…”成唯宴哼唧了一声后就闭上了眼,自己的手从那位小殿下的下腹拿了上来,不再动了。 古伽覆确实喜欢一直抱着成唯宴,主要是他比较凉快。 成唯宴二度进入睡眠后睡的比较久,导致古伽覆在处理千域其他事宜的时候还将他抱在怀里。 此时的他仍赤裸着身躯,外面就披着个宽大的丝绸面料,挺起的红果偶尔会蹭到古伽覆的,两个人上半身仍是紧紧贴着。 当然,古伽覆也没有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关于万州几个小国联合起来的事宜上,而这联合的其中就包含紫都。 保住成唯宴的安危,暂时是不能将人光明正大的送过去看族人了。 偷偷摸摸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火域与紫都之间路途遥远,古伽覆自然不能亲自送过去。 思虑过多,难保周全。 此时紫衣的女侍从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了上去。当年大皇子二皇子有在紫都留人,现在仍有。 古伽覆打开信看了一眼:“烧了。” 紫衣的女侍从鲜少愣了,但仍然是接过了信,行了礼后将信给烧了。 又过了两个月,火域的王因纵欲而亡,古伽覆登上王座,成为了火域新的王。 一经登位,万民朝拜,香火鼎盛,连绵不断。 古伽覆登位后,身侧就成唯宴一人,已有不少大臣和子民等着新王下令选取妃子。 这一次不似之前的王那般,所有人家里藏着掖着自己的宝贝子女,如今则是各家都极为出彩、男子女子都等待着第一次的选妃。 而宫殿内的古伽覆正专注于朝政,他太显眼了,千域向来信奉神明。 他刚登位不久便风调雨顺、顽疫皆散,其他千域的领主也来拜访,忙的不可开交。 古伽覆单手驻着下巴,翘着二郎腿。 想着古神君还真是恶趣味,当年继承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会将自己捧上神坛,接下来如何,就看他自己的了。 千域出过不少承者,他这般一比一复刻的,独一位。 成唯宴坐在一侧逗着那只蓝色的小鸟,自然是听闻了各类传闻,更有甚者想要让他吹吹枕边风。 这是吹枕边风的事吗?确实躺在一张床上,但从未行过那事。 古伽覆余光扫见了紫都的折子,又看了一眼成唯宴:“你可要回故土?” 顿时喂食的手停了下来,成唯宴猛地转过身,眼眶微红、声音颤抖:“……要!” 古伽覆凝视着成唯宴,思虑着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最终合上了折子:“也罢。” 为了防止成唯宴中途出现问题,更何况这是紫都呈上来的邀请。 成唯宴这一趟风光无两,随从近一个军队那么多,浩浩荡荡前往紫都。 古伽覆让紫衣女侍从贴身护着成唯宴,剩下时间一直在处理折子。 令他想不到的事,这一趟彻底折了成唯宴的心,也彻底换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