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肉香
吴御臣抬起手，挑起眉毛，“想吃？” 白省立马点了点头，却没有过来，踌躇的摇晃了一下身子，村里人都说这人是个大坏蛋，让他不要去招惹。 可是……那肉真的好香，拿回去锅子铁子肯定高兴，呆了几秒，白省还是进了吴御臣的院子。 “俺拿地瓜跟你换！” 吴御臣看着白省手里拽着一把红薯，上面还带着一块块泥巴，一看就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就这样的东西也敢说出和他换肉吃的话，难怪得是一个傻子，吴御臣无语的想着。 傻子是看不出开玩笑和调侃的，他只是相信人们说出口的话都是真的。 吴御臣看着傻子傻兮兮的举着的几个红薯，他鬼使神差的给了。 就当打发叫花子好了，反正他现在还有钱，傻子接过肉使劲的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吴御臣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问到：“咋不现在吃？” 傻子抬头，眼神清澈天真，“俺带回去给锅子和铁子吃。” 吴御臣知道傻子说的是谁，就是白家最小的两个男娃，家里全都供着，指望着光宗耀祖。 而这两个小孩也是村里有名的泼猴，最爱捉弄眼前的这个傻子了。 “如果你要拿回去给别人，我就不和你换了。”吴御臣不悦的说着，上前一步。 傻子后退一步，抱着手臂护在胸前，惊的眼睛的都瞪大，“俺....俺....”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来。 吴御臣停下步子，身体前倾，带着诱哄道：“你现在吃了，我就和你换。这块肉可肥了，香香的。” 傻子闻着怀里散发着香气的猪肉，吞咽了一下口水，肚子也咕咕的响着，呆呆愣愣的没有回答。 吴御臣瞬间失去了逗弄兴趣，拎着手里的红薯就要把肉给换回来。 傻子又急了，拿出怀里的肉，使劲的往嘴里塞，两颊塞的鼓鼓的，看起来廋的过分的脸显得有几分可爱。 吴御臣满意了，伸出手摸了摸傻子乱糟糟的头发，“真乖！” 日子自那天起又过了几天，吴御臣也没在和傻子有什么交集，只是家里的存货快没有了，他又要饿肚子了。 他原本打算去县里去买点粮食的，可是这几天都没人出去或者有人路过，一个人走去城里要好几天而且很危险。 他也想过要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可这里的处在深山，豺狼野兽很多，更别说对这里不熟悉了。 现如今吴御臣现在住的土屋有了点人气，没有之前那么破败，里里外外都被打扫的很干净。 并不是吴御臣弄的，虽然的他爱干净的，可也不太喜欢打扫，太浪费时间了。 现在屋子那么干净还是前几天傻子给他打扫的，因为肉实在是太好吃了，傻子还想吃，吴御臣就让他打扫屋子来换。 原本他还以为傻子还会来找他，结果这几天都没看见人影，把门关上，吴御臣决定去其他人家那买点吃的。 现在村里人看见他在门口晃荡就会把敞开的门关上，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强盗行为。 对于这样的现象，吴御臣不知可否，反正只要不妨碍到他，这村子里干什么都不关他什么事。 眼见面前的木门要关上，吴御臣连忙喊到：“崔婶子，我出些钱，买我点吃食，绝对亏不了你。” 崔婶子探出头来，眼睛就黏在吴御臣手里的钱票子了，这么多钱她可是还没见过。 “使得，俺家里剩些豆子和红薯你要吗？”崔婶子也没有让他进去就这样直接闻道。 吴御臣点了点头，从手里拿出些零钱给了崔婶子，崔婶子立马笑开了眉眼，“等着啊！” 听着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地里种的一些不值钱玩意就能得到这些，真的是占大便宜了！ 妇人进去那粮食，吴御臣就站在外边等着，旁边的人家见了也跑来问他要不要粮食。 吴御臣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看看这个村里有没有荤腥，村里对自家的畜生是看的很紧的，就等着能卖上好价钱。 这边吴御臣出高价买，还真被他买了点鸡鸭，都是半大的，价钱却比成年的贵不少。 许是吴御臣弄的架势太大，又有不少人找来，都被他拒绝了，他是出手大方，可也不是个傻子。 既然自己现在的粮食已经够了，吴御臣就不担心了，开始悠哉游哉的乡下生活。 整日在村里闲晃，村里有的人就坐不住了，这天晌午，吴御臣吃完不怎么样的饭，碗还没放下。 土屋旁边的小路上就出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人影，起初吴御臣没注意，等人走进了小院。 他才发现是来找他的，是个老头，好像见过，稍微想了想就记起来了，不就是村支书费老嘛！ “干嘛？”吴御臣有些恹恹的说，在这个地方带着他真的是受够了，这里的人见识浅还小气，真心烦人。 老人扶着一根木头做的拐杖，看到吴御臣就先叹了口气，“小伙子也不请老汉坐坐?” “还是不了，有屁快放。”吴御臣大概是猜到这个老头来干什么了。 “你还是年轻的娃娃，怎么不想着去干点正事啊，你爹娘知道会被你气死，村里人也劝你不少时间了，前几天来的那些知青们都去上工了，你咋不去呢？” 费老说的有些怒其不争，手里的拐杖还点了点地，似乎想要弄出一些气势。 吴御臣压根不带怕，语气十分随意，“老头，我最讨厌有人摆长辈的架势来教训我了！ ” “俺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现在的鳖样，等出了啥事，还会拖累俺们村，实在不行你可以离开村里，俺们村不养闲人。” 费老说的唾沫横飞，他知道如果让吴御臣再这么下去，他的村支书也做不下去了。 而且村里刚来的知青因为吴御臣没有上工都有些躁动，现在不能出事，他很快就要入党了。 吴御臣听了老人的话眼尾一挑，神色有几分飞扬，“我也想离开，可是不可能的，不信你去问问县支部。” 费老当然知道，脸色瞬间垮了，语气带上了哀求，“不行，你就算是可怜老头儿，去上工吧！村里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 “不能。”吴御臣拒绝的毫不犹豫，他是不可能去种田的。 老人的脸都黑了，尖叫似的喊了声，院外瞬间涌入了几人，这几个都是之前和吴御臣有过嫌隙的。 “既然不去上工，俺们就只能按规矩来了，吴知青不配合组织工作，扰乱组织秩序，送去批斗。” 一个高大的汉子喊道，一群人呼啦啦的就来擒吴御臣。 早在那群人进入院子的时候，他就拉过站在堂屋里的老头，看着那群人笑了笑。 “你们要干什么?”说着吴御臣掐住了老人的喉咙。 “小伙子冷静，冷静...”费老哆哆嗦嗦的说道，“俺们闹翻了都不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群人有些不甘，“费老，这小子肯定不敢对你下手的，等俺们把你救下来。” 还没等老头儿说些什么，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就冲了上来，的确，吴御臣不会对老人做什么。 于是在那群人的攻击下，他把老人推了过去，然后在快速的躲开攻击他的人，横扫腿把人扫倒。 接住打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打了出去，那人呢被打的偏向一方，还未回神就被踹了出去。 面对只有力气没有技巧的土包子，吴御臣一个人单挑七八人，不过几分钟，全都哀嚎在地。 吴御臣的脸上也挂了彩，他知道来到这里他太懒了，疏于锻炼，不过....... 算了，有些本事傍身还是好的，他不应该这么颓废的。 那群人打坏了吴御臣的免费桌椅，家里人想要带走就得赔东西，于是空荡荡的小土屋多了些家具。 吴御臣原本还觉得麻烦，现在一看还是不错的，有人送柜子桌子椅子，这下就不用再去买了。 面对吴御臣这个情况，县里的不管还要顾及不能把人给弄没了，村里的想要治一治却打不过。 整个桂花村青壮年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以吴御臣的身手完全压制不住，说请外援也不好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这个情况对于吴御臣来说是有好也有坏，好的是没有人在崔他下地，坏的就是村里人看他像个妖怪。 “恶鬼，来了，快打他！”远处的小屁孩在高坡上朝吴御臣这边丢着石头。 有些小孩没轻没重的，一块大石头差点没把他送走，吴御臣快步向小孩那跑，小孩子呼啦啦的四处跑开了。 “小兔崽子！”这群毛孩子前几天就喜欢蹲在他路过的路边朝他丢石头，有一次抓到一个，还朝他吐口水。 吴御臣当然是好好教训了这孩子，揍的小屁孩哇哇哭，屁股被打肿了。 第二天小孩阿妈找上门骂了一早上，被吴御臣眼神给吓走了，这日子感觉越过越麻烦。 直到有一次，吴御臣实在是忍不住了，记住了几个总闹的小屁孩，直接找上门，揍了当家的一顿，放下狠话，小孩闹一次，他就揍当家的一次。 至此，吴御臣就成了桂花村一恶霸，凶名远扬......好吧，这四周都是山的村子也扬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