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求你爱我
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老旧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陆青时趴在地上,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小时…” 陆青时贴着墙壁,手心碾着衣角,轻声应道“阿爸。” “阿爸,你的病好点了吗。” 一道中气不那么足的声音响起,“好呢…有啥子不好,医生讲,就等手术了。” 陆青时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又听见他说“就是你妈想你得很,想去看哈你,不晓得你现在在哪工作。” 陆青时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四周,左边摆着炮机,右边是钢造的刑架,墙上镶着假阳具,墙角堆着几样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 他眼眶红起,吞咽了好几下才止住哽咽,“就是住在以前的朋友家…帮忙喽,在人家不方便,你们不要来了。” 陆父又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在…帮别人当保姆,做佣人安?” 陆青时噗嗤一声笑了,“咋可能噻。” “手术…我不想做了,这个钱…你拿去做些生意…” “阿爸。”陆青时声音高了些打断他的话,“你莫讲憨话。” 他好说歹说的劝服父亲好好治病,不要想其他,挂了电话,陆青时将头顶在膝盖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地板硌的身体实在是痛,躺着痛,坐着痛,趴着也痛,陆青时只好站起,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落地窗边,本想像从前那样,看看院子,看看远处,把艰涩一点点的在心口打磨平整。 然而目光触及到秋千的一瞬,他就下意识的移开了眼,胸口像是被痛楚猛烈的反扑,撞的他直不起身。 眼泪直接呛了出来,陆青时半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好像从这一刻起,他才反应过来,他和林敬堂之间,不再是赏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主奴游戏,不再有沉沦与清醒的撕扯,他之于林敬堂,是不需要给予安抚和温存,只用随心施予疼痛和羞辱的玩意儿。 他的规矩和威严,不再是出自于欲望和喜欢,仅是方便,还有厌恶。 陆青时从前似乎只觉得自己犯了错,只要他认错了,够惨了,多撒撒娇,总有一天能重新勾起林敬堂的喜爱。 难道犯过错的狗,就不能再有弥补的机会了吗? 今天,他知道答案了。 林敬堂和沈意上去以后,就没再下来,天亮起,看见赵叔来了,陆青时就躲进了厕所。 他不是不饿,只是没办法让自己跪在沈意身下,张着嘴等几口饭菜扔下来,他没下贱到那个程度。 然而没过一会儿,厕所门被敲响了,陆青时疑惑的打开门,看见赵叔站在门外。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了几片面包和一份意面。 赵叔圆润的脸上挂着敦厚的笑容,“吃点饭吧,你太瘦了。” 陆青时接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胸口被一股暖意和羞臊充斥着,他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性子,从前看似温和实则清高着,任何善意都要经过几道审视才能被他接受。 只是而立之年,仍旧要靠陌生人的施舍过活,像乞丐一样,陆青时不得不感到羞耻。 “谢谢。” 终究只是一句谢谢。 他没出去讨嫌,林敬堂果然就忘了他,这个家像是不存在他这个人一般,他们自顾自的说着公事,私事,说着上午要开的会,讨论着今天的股市行情。 沈意靠在椅背上轻轻的笑着,盯着林敬堂的脸,“有家餐厅新开业,听说味道不错,晚上陪我去尝尝?” 林敬堂也笑,“好啊,你出差这么久,叫上大家,一起给你接风。” 沈意点点头,视线扫过墙角那一堆玩意儿,它们和这个优雅明亮的屋子,格格不入,像是一片光滑的兽皮上,突兀的疮痍。 他想让林敬堂把那块疮疤抹掉,最好烧成灰烬,随风散了,他开了口,“敬堂…” 不等他回应,沈意又摇了摇头,“没事…算了。” ——————————————————— 汽车引擎的声音熄灭,门外开始有了响动,陆青时爬到了门口,等着迎林敬堂回来,没想到门开了,外面却站着三个人。 温常和文耀费劲的扶着林敬堂走了进来,两个人站的也不是很稳,显然是都喝醉了,陆青时愣了一下,就低下头给他换鞋。 皮鞋脱的不顺利,林敬堂醉了的时候,格外的难搞,陆青时早就见识过了。 “抬一下。” 陆青时无奈的开口,林敬堂睨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抬起了脚。 陆青时把鞋脱下,让他的脚踩在自己腿上,又把拖鞋套了上去,这关节倒是再没出什么差错。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陆青时不可避免的硬了。 那温热的触感贴在只隔了一层布料的皮肤上,不由得让他心头撼动。 陆青时装作若无其事,站起身从温常的手里接过了林敬堂,温常也站的摇摇晃晃的,松开手,大着舌头说了句,“那你们照顾好boss,我走啦。” 门砰的一声合上,文耀和陆青时合力把林敬堂弄到了沙发上,文耀还好,陆青时却被林敬堂庞大的身躯压的气喘吁吁。 这人…真沉啊。 文耀在沙发对面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清明,上厨房想煮个解酒汤,弯身从柜子里拿出了碗,没想到一个恍惚间,碗砰的砸到了地上,他无奈的按着头,想着今晚也是喝了太多了。 那能怎么办,老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谁敢不陪着。 陆青时走进了厨房,叹了口气,“文先生,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就好。” 等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陆青时在柜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解酒冲剂。 他用热水冲开,又把温度调整到可以入口的程度,端着送到了林敬堂的嘴边。 “先生…先生…” 陆青时晃了晃他的胳膊,林敬堂缓慢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深色液体,抬手推了一下,杯子直接被打飞了,碎片溅到地上,液体打湿了地毯,陆青时吓了一跳。 “你不喝…也别打碎啊。” 林敬堂面无表情,语气认真道“有毒。” 陆青时:“……” 他不肯喝,陆青时也没办法,把客厅的玻璃碎片和厨房的瓷片收拾了,又倒了一杯清水。 “这次没毒了,喝吧。” 林敬堂看了他几眼,接过了水,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能上楼吗?在这儿睡不舒服,我扶您上去吧…呃…” 陆青时话还没说完,就一把被林敬堂拉进了怀里,他的肌肉硌在陆青时的身体上,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侧,逼着他整个脸都贴到自己的胸口。 陆青时眨了眨眼,眼眶霎时红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没有被谁抱过了。 林敬堂的手掌移到他的腰间,轻轻的抚摸着,陆青时一下子就没了抵抗力。 他虚虚的抱住了林敬堂,用头在他的胸口蹭着,“敬堂…敬堂啊…” 这副被无尽的折磨变的干瘪的身体,仿佛一瞬间注入了血肉,只是一个拥抱而已,陆青时却仿佛得了至美珍馐,得到了无上救赎。 陆青时抱的越来越紧,亲上了他的颈侧,心头的斑斑锈迹仿佛全都被荡平了,如枯木逢春一般的欣喜。 他动情了。 林敬堂伸出手指,探进了身下人的裤子,揉起了臀缝,陆青时一个呜咽,恢复了一点神志。 “我去找润滑液。” 他挣扎了两下,林敬堂的手臂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着光点的瞳孔颇有些灼烫,他一个翻身,把陆青时压到了身下,骑在他的腰上,胯还往前顶了顶。 他不伸手,也不动作,陆青时动弹不得,只能认命的解开了他的皮带,把那庞然大物掏了出来。 林敬堂的嘴角缓缓的勾了一下,似乎很愉悦,这一笑,配上他微红的脸颊,就显得格外的生动。 很多年以前,他就是这么笑的。 陆青时再也忍不住蚀骨的欲望,艰难的挺起身,凑近了顶端,捧着他的性器,伸出舌尖轻轻的扫了一下,林敬堂被人伺候惯了,只是鼻腔里传出一声细微的哼声,听着似乎是舒服的意味。 他好像不太满足陆青时这么浅尝辄止的舔弄,直接起身扯下了陆青时的裤子,于是干涩了许久的甬道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热,不由自主的打开了双腿。 神志渐渐远去,陆青时开口了,“操我…操我吧…” “啊…” 肉刃抵进了穴口,没有润滑,结果可想而知,陆青时疼得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林敬堂一寸一寸的抵入,然后俯身,安抚的亲了亲他的耳朵。 “乖。” 一个字,陆青时又止住了挣扎,驯顺的用身体含住硕大的棍体,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渴望,他不由自主的吮吸着,夹的林敬堂闷哼了一声。 他轻轻笑起,笑音在回荡在陆青时耳边,像是最烈性的春药。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伸手抱着林敬堂的脖颈,双腿缠住了他的腰,声音带着软糯的哭腔,“林敬堂…” 一定是出血了,这样被研磨,毫不留情的操弄,陆青时连喘息都费力,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似乎是嫌这个姿势插的不够深,林敬堂抬手将他转了过去,变成了后入。 陆青时的头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在外面的那只脚却垂到了地毯上,因为一次次的撞击,根本没有拿上来的机会,可能是因为缺钙,小腿肚子开始抽筋。 “疼…” 哪里都疼,陆青时目光涣散着,张了张嘴,怕搅了林敬堂的兴致,喉咙到底没敢发出声音。 林敬堂突然停下了动作,声线变的沙哑,“屁股翘高。” 陆青时艰难的用头顶着沙发,另一只腿趁机拿了上来,腰肢一塌,臀部就撅了起来。 那东西还在他身体里埋着,陆青时费力的夹着它调整姿势,还没来得及摆好,林敬堂猛的一顶,陆青时就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长夜漫漫,他的身体在被浇灌。 不知过了多久,陆青时脚趾勾起,眼角和脸颊都变成了粉红的颜色,在沙发上来回蹭着。 射进来了呢。 他又哭又笑,这么多年,被禁锢着,被炮烙的心脏,好像重新开始跳动。 爱我吧,林敬堂,求你爱我。 就像里的瓦尔特那样,你知道我的企图和理想,看穿我的势利和庸俗,然后原谅我的愚蠢和背叛。 我是个二流货色…但是求你爱我。 陆青时把性器贴在林敬堂的身体上研磨,无尽的温存带来极致的快感,他的大脑闪过白光之际,听见林敬堂咬着他的耳朵道了一句,“阿意,今天怎么这么骚?” 前端浊液一股股的涌出,林敬堂硬挺的东西又抵进了穴口,他的眼神并不锐利,是可怕的迷离。 陆青时抬手颤着摸上他的脸颊,身体在发热,却不住的打着寒颤。 他咬着嘴唇,双眸闪了闪,逐渐成了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林敬堂重新闭上了眼睛,躺在沙发上轻轻的蹙着眉,陆青时抬起屁股,让他的肉刃从自己身体里脱出,安静的坐了许久。 月悬碧空,他站起身,到了厕所,对着镜子转动了鼻环,打开锁扣,慢慢取了下来, 当啷一声,银环撞上了瓷面的台盆,落下了丝丝血迹,陆青时带着满身的薄汗和股间的粘腻,打开了门,走进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