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教你

    “好吧。”易一摊了摊手，泄气的坐在了白城旁边，好半天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也许他该走了，白城想着，准备起身。

    “你说你能通过信息素感知情绪，这个是真的吗？还是骗我的？”易一突然问道。

    白城动作微微一顿，又坐下：“我没有骗你。”

    “还真是神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信息素能有这种能力。而且各大研究文献里也从来没有过相关的记录。”易一边说着，一边猫腰探向床底，拉出一个收纳箱。

    白城看的一愣，床底下居然还能放东西？

    易一掏出两个面包，扔给白城一个，自己叼了一个，然后又把箱子推进去。

    白城接住面包，他想不通。为什么易一能够这么自然的对待他？就因为是童年玩伴？可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白城了。甚至他当年是什么样的，他都不记得了。

    易一放好箱子又起身坐好，接着说：“信息素确实能够传递一些信息，但非常有限。比如能通过信息素确定身份，但是现在的技术非常容易伪装；再来就信息素的威慑，但也需要基于主人的意志，而且也只能感受到压迫感还有杀意。但这都是非常笼统的，身体的本能感觉而已，想要控制也很容易；还有就是发情什么的无差别对待，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分辨的？我很好奇。”

    “我，我也不清楚。”白城捏着面包的包装，思考该怎么说。

    “好吧，这个确实是很大的秘密，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我也没有其他秘密能和你交换了。”易一叹了口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能是愧疚，可能是他一个人太久了，很久没有和人正常的说话了。他尝到了一点点甜头，他有点沉溺。他知道这很危险。

    “大概是在我父亲……我父亲失去下落不久。我很信任的佣人按照白耀宗的吩咐给我下了药，并把我关在了我父亲的书房……”白城停顿了一下，然后与继续说道，“之后，我有带着我母亲逃脱过一次，然后我被那时最好的朋友出卖。类似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后，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些了，但很模糊。”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脑子出了问题。”白城看着前面停顿了一会，“因为我从我妈妈的信息素里感受的居然也是那种厌恶的感觉，明明妈妈那么爱我。但是我妈妈按照白燿宗的吩咐，说着爱我，答应我会和我一起找父亲的下落。然后趁我没有防备，给我腺体上打了药。我就确信了我的信息素感知是对的。而且后来我也因为这个避开了不少危险。”

    “至于怎么用，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没有骗你，我的信息素与其他人的信息素接触，我的信息素就会把对方信息素里蕴含的情绪反馈给我。而且我现在能够很好控制我的信息素，对方并不会发现我的试探。除非我想让对方发现，或者挑衅让对方作出回应。”白城说到最后，看了易一一眼。他之前无数次的试探过易一，但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易一突然就明白了。

    对于白城来说，如果无法用信息素去确认对方的情绪，那么信任就等于背叛和伤害。

    这是幼小的白城，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后，得出的真理，是他存在的构成部分。这是无法靠理智去反抗的。就像人无法用理智去控制自己生理上的反应一样。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相信你。我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你很危险……”

    “我教你。”

    “什么？”白城觉得自己好像又幻听了。

    “我说，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