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 08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接受你对恶魔的献祭吧
也许是在杂物间的“动作”过于激烈，等恩泽到达下午的课室时，脸颊还隐约泛红。 只看外表倒是没有异常，性爱间造成的伤痕已经被光明之力修复，看不出痕迹，而恶魔的欲望在得到满足后也平静了下来，贯穿全身的残酷长矛阳具消失，重新化为正常大小的恶魔性器填满后穴，也没有再恶意地玩弄他的身体，只是单纯地将黑暗触角贴在他的小腹和腹部，再轻轻缠住他的上身，覆在还相当敏感的乳头上，让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没人发现“塞缪尔.巴德”体内的恶魔。 也无人知晓这个有着如艺术品般精致恬美外貌的少年，不久前正在杂物间敞开赤裸下身，呻吟着套弄自己的性器直至高潮。 当时被迫陷落在高潮中的天使完全使不出力量，在失神中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才清醒过来，朦着水雾的双眼艰难睁开，把手和性器相贴的墨液融化，被欲望催动的长矛逐渐融化，让他能低头直视被打开了的大门，不自觉地紧咬着唇，内心已经做好被人类看到丑态的准备。 比起单纯的耻辱，他更在意的是此刻的命运轨迹，如此冲击而超出常识的景象必定会对人类造成惊吓，说不定还会酿成骚动，他必须尽快消除对方的记忆才行。 然而出乎天使预料的，进入杂物间的人类仿佛完全没有见到他，只在旁边摆弄着清洁工具，还不等他开口，人类已经自顾自地离开了，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正在他茫然之际，伊迪斯透着几分坏心的大笑传到耳边，黑暗触角把他发软的腰搂住，亲吻着他发烫的脸颊，笑着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哈哈.......看来是太专注在自慰上呢，连体内魔力的流向都没注意到。” “....唔......那是因为......太羞耻了.....”天使微红着脸，看着眼前若有若无的浅淡黑气，高潮褪去后他对魔力的感应也重新回归，自然也发现眼前的屏障，这正是类似于他想施展的幻象，能将他的声音和身影暂时隐藏，没有魔力的人类只会认为这是寻常的杂物间，不会意识到藏匿其中的天使和恶魔。 也就是说，在恶魔的掩护下，刚才那位人类并没有看到他如此羞耻堕落的一面，自然也不会对原本的命运轨迹产生影响。 “我可不想你剩下的时间都羞得不敢出门，天使大人。” 恶魔低声耳语，看到天使耳垂被触角吻得发红，又不禁笑了起来，忍不住再次将触角凝聚变化，深深地吻上天使那还带着些茫然的唇。 又是一番交缠后，天使终于被恶魔放过，轻喘着在杂物间里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带上书本和画具前往课室。 下午的课分为两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理论课，这对有着人类记忆的天使来说自然很轻松，不过还是学着人类那样书写笔记，若是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他，就会发现笔记上的字从凌乱潦草突兀变得极其整齐，每个字都是精巧华丽的纤细花体，仿佛不是在写普通的理论笔记，而是在认真地描绘宗教经文一般。 第二部分的课是由导师带领的自由创作，比起早上的写生，这个课程没有任何实物参照，甚至禁止学员画现实的物体或景色，而是要求学员画出想象中的奇妙画面，过去的塞缪尔尤其喜欢这个课程，虽然那些古板的老导师并不喜欢他很多离经叛道的想法，但至少他能毫无限制地画出自己幻象中的奇特景象。 只是现在塞缪尔的灵魂已经消失，残留下来的记忆中不包括曾经的想象力，导致握着画笔的大天使，此刻只能直愣愣地看着空白画布，什么都画不出来。 “怎么？想不出来要画什么吗？” 恶魔饶有兴趣的声线从灵魂深处传来，黑暗触角化为的耳环蠕动了几下，做出类似于探出头来的动作，看向那块画布。 “导师要求我画出想象中的画......但我做不到，我无法想象出并不存在的事物。”天使眉头皱起，有些为难地说着，声音很低，这次他选的位置远离其他学员，让他能悄声和体内的恶魔对话。 “那直接描绘出天界景象就好了，反正人类从未到过天界，也看不出这是否是现实存在的景色。”恶魔提出了个建议。 “不行，这并非我的想象，这是欺骗行为。” 天使垂下眼帘，微微摇头，毫不犹豫就否定了这个建议，“天使不能说出谎言，也不能做出欺骗之举，无论对象为何。” “也是呢，你这点可是从来都没变过。”恶魔不可置否地以触角作出耸肩的动作，随意地搔弄着天使的耳廓，“但你在天界时也会给你们的神绘画奏乐吧，你就没有创作过什么崭新的事物？” “并不是这样的，绘画由福音进行，而歌曲是祈愿的专长，我并未处理过与画乐相关的事项。” “真是的，你们天使分工得也太明确了。” 伊迪斯没好气地咬了一口天使的耳垂，让那处肌肤变成令人怜爱的红，然后再度沉寂下来，化为金属般的耳环。 “但你这样一直发愣可不行，等下导师就会来找你了，你又不会说谎，不糊弄过去的话要惹上麻烦的。” “嗯.......”天使眉头皱得更紧，他看到远处的人类导师开始在一个一个检查画作，回答学生疑难，估计不久后就会轮到他，然而在无法告诉对方他本体真相的情况下，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原本擅长这门课的塞缪尔，突然画不出画来这件事。 他咬着唇，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类导师，努力用自己从未想过任何心机的天使脑袋，思考帮“塞缪尔”度过这个课程的办法，一直到导师已经开始检查他前面那排画作时，才艰难地想到某件和前世不同的事情： 这次人类的体内，并不只有他一个灵魂。 “伊迪斯，你能协助我吗？” “呵呵......好不容易啊，天使大人，终于学会向恶魔求助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耳环再次化为触角，抚弄着天使耳垂。恶魔带着调侃的语气让天使脸色不禁微红，身形往更后面的方向挪一挪，悄声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提出请求。 “你曾是人类，伊迪斯，你有着天使所缺乏的想象力。” “啊哈，没错，我也许有，虽然我的画工不怎么样。”恶魔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几丝细得几乎看不清的黑暗触角从天使的右臂蜿蜒攀爬，缠住了天使拿着画笔的手，没有控制也没有使力。 “但我可是恶魔哦，你真的打算把身体让给一个危险的黑暗存在吗？” “我杀了你的肉体，伊迪斯，我愿意以此躯体偿还于你。”天使轻声说道，认真而诚恳，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会残酷折磨自己的恶魔，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般，“我亦相信你内心的黑暗只会对我发泄，只要我依然承受你的恶意，掌控肉体的你不会伤及无辜人类。”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接受你对恶魔的‘献祭’吧。” 恶魔笑着说道，在天使来得及反驳这个错误说法前，黑暗力量已经从身体内部猛然涌出，迅速将天使灵魂扯入漆黑深渊，而恶魔的意识迅速升起，那双如蓝宝石般剔透的湛蓝眼眸变得茫然，掠过一抹猩红，下一刻便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拿稳手中差点跌落的画笔。 “别忘了晚上要继续乖乖地承受我的‘恶意’哦，恩泽。” “......唔。” 被黑暗触角紧缚在深处的天使悄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将感官暂时与眼前的黑暗连接，和恶魔一样以触角看到外界，看着那只悬了许久却无法下笔的手，很快就动起来，开始在空白画布上勾勒草稿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