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偷窥
正值夏季,帝都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两个星期左右,天气也还是热,不管走在外面还是待在家里也都能出一身黏黏腻腻的汗,实在闷得人喘不过气。 用过午饭后不久,雨势稍微弱了些。 佣人把刚做好的消暑糖水端上了桌,高贵漂亮的女人恹恹地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手里的雕花金勺。 天气热,还是没什么胃口。 女人拿起手帕轻拭着嘴,然后朝不远处还在忙活的妇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玉姐,晚上的家宴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准备好了,夫人。”被唤作玉姐的妇人微微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 听闻,貌美女人还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周围的人一眼,只是一直摆弄着自己前不久新做的指甲,态度漫不经心,似乎对那个即将要回来的人毫无喜悦期待之情。 不过也是。 柳轻烟已经不知道是这家先生带回来的第几个女人了,只不过她运气好又有手段,所以在祁褚身边待得最久。直到后来意外怀孕,便借此顺理成章地和祁褚结了婚。 祁褚风流成性,加上柳轻烟,他已经娶了三任妻子了,这还只是和他合法领过证结了婚的,如果真要算上外头包养的那些小三小四的话,那还真是数都数不清。 虽然祁褚娶了柳轻烟之后并没有收心,但柳青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嫁给祁褚之前她不知道有多少金主,柳轻烟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自然不立什么贞洁牌坊,她嫁给祁褚就是图他有钱有权有势。 明白人都知道找个长期饭票自然比短期没保障的要好,能当一家之主也肯定比低贱地向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献媚强。 柳轻烟不是个傻子,所以她优先选择了后者。 于是老天也开始帮她。 以前祁褚身体还健壮的时候在外头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老了果然要遭报应。 因为长年累月的消耗,如今祁褚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连公司都没精力再管理。 虽然祁褚有三任妻子和众多包养对象,但怀了他孩子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柳轻烟,另一个则是他的原配妻子。 祁褚没法再管理公司,自然要让位给后人。 他孩子少,好在第一任妻子生的大儿子优秀,早年间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去国外学习管理家族企业。虽然这些年一直没回过家,但公司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大儿子做事有手腕,也是一众年轻企业家的代表。 所以众人皆知,这次大少爷被叫回帝都就是祁褚为了随时将祁家的家产交给他。 大少爷年轻有为,没有人不从不服,觊觎祁家家产的远亲外戚们也不敢与之争夺。 可唯有一人却在背地里咬牙切齿。 柳轻烟不是没孩子。 她的肚子争气,也生了个儿子。可她的孩子前不久才刚过完七岁生日,拿什么跟年少有为的大少爷争?可如果不争,那偌大的家业就全是祁家大少一个人的,哪里还会有她孩子的份! 当娘的是一定要为孩子的将来图谋规划的。 柳轻烟也是如此。所以她不满意也不服气,内心更加不希望那个人回来。 不过好在柳轻烟现在是祁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她还有机会争。 晚上又下了一场雨。 地面潮湿,空气里也弥漫着股土腥味。 别墅后院的门虚掩着,只听吱呀一声就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明天是周六。 虽然大学时间很自由,但池遇平时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他还是照常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周末。 池遇的妈妈在这户人家当保姆,平时主要帮主人家做一日三餐。 别墅前的大门是主人才能进的,佣人们只能走后门,所以他们的住处也在后院。 池遇的妈妈算是祁家经验丰富,待得时间比较久的佣人了,再加上她做的饭菜很合祁家人的口味,所以主人家曾特地分给池妈妈两间房,这样一来池妈妈不用去外面租房,儿子也能和她住在一起。 池遇走进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灯,入眼可见便是一张浅色床单铺就的小床,床旁边紧紧挨着张书桌,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池遇的房间布置看起来十分简陋,不过他自己却很满足。 他一向没有什么要求,毕竟只要和池妈妈在一起,哪里就是他们的家。 最近的天气实在太热了。 池遇放下背包,开始在另一旁的小衣柜里翻找衣服。 池妈妈还没回来,估计今晚祁家又来客人了,所以池遇打算简单洗个澡就去帮妈妈干活。 池遇在祁家经常会帮妈妈分担家务,有时也因为他帮忙做事,主人家心情好的话还会在每月结工资时多给妈妈发些奖金。只是池妈妈却不喜欢他做这些,她总说池遇是小孩,应该好好学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但池遇没听,在这件事上他难得执拗,所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妈妈分担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抱着干净的衣服,池遇走进了狭小的浴室。 头顶的灯老旧,散发着昏暗的光。 太闷了。池遇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后,便将一旁的小窗户开得更大了些。只是没有窗户遮掩,夜间的凉风便疯狂地跑进来,吹得他起了一身疙瘩。 祁家的后院也大,不远处有条小路,两侧有着高大的树木,此时晚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池遇听着风声探头往窗外望了望,在一片漆黑寂静没有人声的后院里,好像只有他这一处地方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后院总是和前厅的灯火通明形成强烈的对比。 池遇把窗户合上了些,但还是为了让待会洗澡的热气散出去,他依旧留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很快。 头顶喷洒而出的热水就洗清了池遇身上黏黏腻腻的汗液。 池遇将手里的沐浴露揉搓起泡,然后抹满全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肤看起来也还是白嫩细滑,不同于别的男生,池遇身形看起来娇小,但脱光了衣服却是该长肉的地方长肉,十分匀称。 仔仔细细将全身都抹好沐浴露后,池遇拿着花洒冲掉身上的泡沫,热水流经身体各处时他感到无比放松和畅快。 眼下室内温度高,在一片雾气氤氲中却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男生挺翘的臀被热水熏得粉红粉红的,像一掐就会爆汁溢肉的水蜜桃。 池遇特别爱干净,所以他清洗了一遍之后又打算洗第二遍。 毕竟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清洗一些更细节的地方。 池遇将手心的泡沫均匀地抹在自己下半身的器官上。 只可惜那根器官长得实在太过秀气,耷拉着脑袋,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直到被主人来回揉搓清洗时才逐渐抬起头。 往常抹好泡沫之后池遇都会拿着花洒直接开始冲洗,但他今天却十分反常,手上的动作不仅没停下来,细长的手指还开始向已经昂扬着头的性器官下方更深处探去。 池遇的脸被腾腾热气熏得通红。 他一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扒开某处不该长在他身上的女性器官—— 是的,他有一个雌穴。 不,准确来说,他们是普通人口中的双性人。 虽然双性人在世间十分少有,但总归是畸形的,所以更多时候双性人会被人们称之为怪物或是异类。 因为是双性人,池遇在生活里也有诸多不便。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畸形的身体,无论是公共厕所还是公共澡堂他都是不敢用的。 池遇甚至不敢和其他人接近,再加上他有语言障碍,没法开口说话,以至于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其实池遇平时很少会碰自己的阴部,毕竟这个地方脆弱又敏感,池遇也羞于去碰,他一向都只是简单冲洗一遍后就略过了。 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池遇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就连手指碰到湿淋淋的阴部时都感到口干舌燥。 好奇怪的感觉。但池遇怎么都不会去碰自己的阴部,他的双手往上攀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自己颜色浅淡的性器。 池遇的欲望一向不强,从不自慰,所以此时此刻他细长的手指也只会毫无经验地缓慢抚摸着茎身。 昏暗的室内雾气腾腾,通过缝隙,依稀可见一个漂亮的双性男生眼睛微眯,牙齿轻咬嘴唇,细白的手正抓着阴茎来回不停地抚摸。 花洒在他头上不断喷洒,水滴顺着漂亮男生扬起的下巴往下滑落。 明明在做着那样迷乱色情的动作,却还是像个初掉落凡间不谙世事的神明。 神明私尝七情六欲是罪。 可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所以神明自渎也可以轻易被原谅。 哪怕是池遇这样没有重点毫不着调的抚弄,没过一会挺立的阴茎也射出了稀薄的液体。 但同一时间,池遇好像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是一种类似犬类喘着粗气的声音。可是祁家主人并没有养狗,自然也不可能是后院的佣人们养的… 想到这,池遇害怕地顺着缝隙朝外看了一眼,接着便手忙脚乱地冲洗自己身上剩余的泡沫。 池遇擦干净身体后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他这时候才敢把浴室的窗户完全打开,好让室内的雾气散出去。 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听到的古怪声音,池遇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却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异常。 池遇觉得自己应该是太过于紧张所以出现幻听了…一想到不久前正在做的事,他脸颊通红地朝外面四周再次确认了好几眼后才收回视线,活像个做完坏事害怕被抓包的小孩。 从后院走到前院会经过一片树林,走上石子小路时就是快到前院了。只是这里平时也是亮堂堂的,可今日却不知怎的,小路两边的路灯都无人开启,往前看也是黑压压一片。 池遇这时都已经走到半路了,他出门走得急没带上手机,好在眼下头顶的月色能够让他勉强看清。 池遇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急促。 虽然此时此刻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但此情此景还是让一向胆小的池遇感到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理作祟,池遇总感觉不太舒服,甚至怪异,就像是能够隐隐约约地感知到黑暗里有道黏腻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但池遇终究不是神。 他没法提前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于是当他的嘴巴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捂住时,池遇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顺从的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半抱半拖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池遇被放在草地上时也还是一头雾水。 因为有语言障碍,他甚至没法喊救命。 祁家的守卫一向森严,别墅前院的铁门和外围都有祁家主人专门聘请的保镖看守,从来没有什么陌生的人能够混进来。 除非是…前厅被宴请的、喝醉酒的客人迷了路。 可是池遇被拖过来时并没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并且他的动作十分清醒,根本不像是喝了酒。 没给池遇过多的思考,陌生男人下一秒就从他背后贴了上来。 小巧的耳垂被人含在嘴里,传来一阵濡湿的触感,池遇的身体终于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但男人并没有就此停手,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把手也伸进池遇的衣服里,掐住了他因为害怕而颤颤巍巍敲起的乳粒。 池遇下意识反抗起来,可他的力量和男人相比实在太过悬殊,乱动的身体没过几秒就被男人牢牢锢在怀里。 池遇的体型瘦削单薄,他根本就没法挣脱男人的怀抱和束缚。他也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 池遇的胆子小,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男人紧紧搂着他细腰的手臂上。 “嗯?” 男人突然停顿下来,像是疑惑地闷哼了一声。 池遇单纯以为男人停下动作后就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 谁知下一秒,男人却凑近他,另一只空闲的手也十分轻易地摁住了池遇的后脖颈,随后便伸出舌头舔掉了他脸颊上残留的泪水。 “这么害怕。”男人的头颅埋在池遇的颈边,喷洒的热气使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不知怎的,池遇觉得男人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但他一时却想不起来。 男人也从不给他时间思考。他好像很喜欢闻池遇身上的味道,男人又蹭蹭池遇遍布泪痕的脸颊,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后便低沉地笑出声。 “跟我说说,刚才在浴室里自慰的时候,你想的是谁?”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阴沉嘶哑,听起来却异常骇人。 同一时间。 池遇听闻后瞳孔一缩,猛然睁大的双眼里也充满了惊惶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