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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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槐花树连绵至红色宫墙,远望过去,白中带绿槐花茂密如云,树下的红衣少年无视肩头的落花,脑袋微微仰起,期待地看着身侧白衣公子。 红衣娇灿,白衣出尘,要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哪家的神仙眷侣。 饶是桓雁之自小到大面临过无数场面,也没见过这样的少年,眼神直白热辣,把想攀附他写在脸上。 左不过还是个孩子,他也不能和他计较些什么。 “谢小少爷救命之恩。” 春风吹动树梢,落花铺了满地,气氛陷入僵直的沉默。 苗苗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扁起嘴巴,委屈地低下头,不该有别的吗? 他的容貌在太白山算顶好看的了,比那个满脸起疹子的青年好看多了,为什么桓雁之不对他以身相许呢? 苗苗等得要哭了,拽着青年纯白的袖子问道,“没别的了吗?” 桓雁之闪躲不及,被捉了个正着。 方才被少年抱出人群是权宜之计,现在如果还和少年拉扯实在于礼不合,何况他本就不喜与人有身体接触。 长叹了口气,“你家住何处?” 苗苗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望着青年被自己揉皱的衣摆,伸出手给他抹平。 “我家很远的,在太白山。” 如果要在他家办婚礼的话,要走十来天。 桓雁之的视线落在少年手腕的尺骨处,纤幼的手腕被正红衣袍衬得莹如霜雪,细骨伶仃,像是没吃过饱饭。 他总得把人送回去,以少年的容貌,若是单独走夜路,容易发生危险。 “那你的家人呢?” 苗苗被青年问得语气也缓了下来,“……家人去天上了。” 他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早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飞升上界了。 原来还是个孤儿,无人教导。 桓雁之的语气比之前更加轻柔,“你别怕,我虽……但还是能给你撑腰,你是不是受欺负了?” 因为容色受了别人的欺辱,又没自保的能力,所以想着攀附他,得到他的庇护。 苗苗摇头,他没有受欺负。 他就想桓雁之能让他怀宝宝,有了宝宝他就可以回双环峰继承自己的小山头。 桓雁之见他不说,以为他是怕权贵打击报复,不管少年说不说,他总有办法知道,便没有再接着往下问。 “你晚上睡在何处?” 苗苗坦陈地说道,“以前有银子的时候就住客栈,现在没银子就睡房顶。” 桓雁之本就见不得人间疾苦,何况少年还撞到他眼前来,而少年恍若不知自己艰辛的懵懂能是让他心中难受。 “宫中禁地,没有事先登记不得入,我既为太子,更不能擅改制度带你入宫,我让侍卫易卓安顿你,可好?” 话音刚落,桓雁之又端详了下少年的衣袍。 衣袍上的金边怎么和他受封太子时穿得礼袍一模一样?不过建邺城近几年以用和他类似的器具衣袍为风尚,胸前的麒麟绣纹又被少年扎进了腰里,他一时间也没往少年穿了他的衣袍方面去想。 苗苗把手背在身后,低头踢着路上的落花,“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桓雁之:“等我回上舍的时候,便出宫见你。” 苗苗用力地点点头,站在路边看着桓雁之的背影消失的宫城后,回头就见易卓走到他身前同情地看着他。 少年不明所以,还是跟着易卓来到了驿馆。 驿馆内栽了几树梨花,院角还种着时令蔬菜,虽不甚华丽,也可看着也干净古朴。 苗苗纠结地站在客舍外,对易卓说道,“……我睡房顶就好了。” 建邺城不似其它地方,要时不时防着别的妖怪,睡客栈就是多此一举,还要多花钱。 易卓板着脸,像是不会做别的表情。 “这是桓君的心意。” 苗苗“哦”了一声问道,“那在这里睡一晚要多少银子啊?” 易卓莫名地望了一眼姿容出众的少年,“不花钱。” 苗苗不知道什么是驿馆,为什么他住这不用花钱,想了半天想到一个答案,“这是桓雁之家的客栈?” 易卓的头开始痛了,万年不变的沉稳面色开始出现裂痕。 桓雁之在他走之前交待过他,少年是父母皆已过世,不懂人情法理,让他多的担待,他哪里担得起太子一句担待,心想着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没想到少年的常识能差到这种程度。 “……算是。” 少年恍然地点点头,“那我就住这吧。” 他听孔雀精说过,有些大户人家不想把外面的情人带回家,就会给他安排住处。 嗯,听说好像叫什么——外室。 易卓又交待他没事不要出门乱走动,如果要离开须和馆主打招呼。 苗苗都一一记下,“你人真好。” 易卓后退一步,“属下不过是应桓君所托,不敢怠慢。” 苗苗想到花树下眉眼恬静的青年,“桓君真好。” 长得清俊,说话又温柔,和太白山叽叽喳喳的小妖怪都不一样,可惜不能带回去炫耀。 易卓见少年一脸沉溺的模样,劝诫道,“太子待百姓都极为宽厚,并不对谁特殊。” 太子身边前仆后继的人无数,至今未有人成功。 苗苗没把易卓的话放进心里去,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衣裳等我洗了就还你!” 等他出城打野山猪的时候,就用清洁术给他过一遍,保管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的。 易卓看了少年身上的正红衣袍,衣袖的袖缘绣着熟悉的金边,这不是桓君的衣服吗? 主子的事,他不能过问,只得压下心头的震惊点了点头。 太子最不喜人碰他的衣物,没想到居然会把如此珍贵的礼服套在少年身上,方才是他想岔了,太子今年二十有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如今有这么漂亮的小公子送上门,家中又无亲眷,是最合适的人选。 难怪太子还让自己调查一下他的背景,原来是打算收用了。 易卓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对苗苗说话更加小心谨慎。 “公子亲自交还给桓君便是。” 苗苗没品出来有什么不对,还给桓雁之就还给桓雁之吧。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苗苗就背着包裹出了城。 城南的青山上,别说野山猪,就连山鸡都被猎得寸鸡不生。 少年跑了十几里地才猎到六只肥兔子,赶回城中的时候已经正午了。 苗苗顶着能晒花人眼的日头跑到坊市,把兔子卖了三两银,掰着手指头算完赎小玉碗的钱之后,发现还能给自己的留一两,当即把黄莺叫出来请他吃糖葫芦。 两盏茶后,两人一人手拿一串糖葫芦坐在树梢聊天。 黄莺吮着糖葫芦外面的糖浆,朝少年问道,“那天我教你的法子,你对太子用过没有,成功了吗?” 苗苗得意地说道,“成功了,你说的办法真管用!我昨天在人群中救了太子,太子有些害羞,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出来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 黄莺差点栽下树,他呛了好几声,又向少年确认道,“你救了太子?” 他本来是想着让少年找个机会让太子搭救,太子心地仁厚,肯定不忍见少年受伤,没想到少年理解的英雄救美是和他去救太子,难怪少年会说英雄救美容易。 就是没想到,太子也会以身相许!原来建邺城的少男少女们都用错了方式…… 苗苗咬了一口山楂,“嗯,太子可温柔了,还问我家住哪,家中有何亲眷,估计是想和我成亲吧,可惜我没家世。” 黄莺没想到少年和太子的进度如此快,“太子有说怎么安顿你吗?” 苗苗把糖葫芦都吞下了肚,说道,“他把我安顿在了客栈,还说以后来看我,等下次他过来,我就和他睡觉,我现在是他的外室!” 黄莺皱眉,“太子没说给你个名份吗?” 苗苗一脸懵懂,“什么是名份?” 黄莺急道,“就是说带你回宫,封你个良娣之类。” 苗苗回忆了下和桓雁之的对话,“他昨天和我说了不能带我进宫,他是太子更不能违制。” 黄莺没想到太子是这样的人,就想着白白睡苗苗,枉他以前还听信建邺城中百姓的话,以为他是个宽厚的君子。 不过要是能和桓雁之有个宝宝,苗苗也不算亏。 “那你要早点怀上宝宝,不能白给他睡。” 日落西山,春风浸得衣料生凉。 苗苗这时才想起来要给黄莺赎小玉碗,不知道此时当铺关门了没有。 少年揣着银子打算到当铺门口碰碰运气,没想到当铺的灯真的还亮着,远远望过去像街道中唯一的明灯。 当铺的伙计还是那个枯瘦的中年男人,混浊的眼睛失去了往日尖刻,变成了一口枯井。 苗苗瞧着更害怕了,他踮起脚把碎银子放在案台上,心想下次再也不馋嘴来当东西了。 “二十两,还有五钱的利钱,我来赎小玉碗。” 伙计不知道对谁打了下眼色,周围的立刻出现一群铁甲士兵,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嘶哑的嗓音在逼仄的小当铺内响起,“官爷,就是他来当的玉碗。” 苗苗呆呆地转过身,看向乌泱泱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