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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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欧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洛阳听见了没有。 之后便是,简欧跟洛阳靠在一起说话,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洛阳也知道四海号上船舱漏水的事情,他告诉简欧那些弹药事发当天被连夜转移到了南环某处的集装箱装卸港口。 “最近警方动作很多,他们会不会查到这些货在哪儿?”简欧并没有参与这次货物转移,不知这处地方适不适合隐藏军火,所以他想问问洛阳对此的看法。 简欧问了之后,洛阳很久都没出声。 等简欧都快睡着了,洛阳才缓缓出声:“不可能。”洛阳的呼吸就停留在简欧耳边,暖暖的气息笼罩着简欧的耳垂。 看到简欧右耳垂上的宝石,洛阳心里有些刺痛感。 简欧还诧异于洛阳话里的笃定,不过片刻功夫,便又感觉到洛阳环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胸膛也贴上了他的后背,洛阳温热的体温让简欧十分舒适。 简欧闭着双眼,把手放在洛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他感觉得到洛阳低着头,鼻尖贴在自己的后颈。 这晚简欧睡得很安稳,因为知道了洛阳是友非敌,难得睡了个好觉。 至于剩下存疑的一人,聂明。 简欧一时间想不到好的求证方法。 简欧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到了船上,明显是洛阳把他抱到了床上,对方临走时帮简欧掩好了被蹬了一半的被子,简欧是很少赖床的人,今天也久违地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了床。 当天晚上朱四爷和简欧打了电话,半小时后小二就回到了简欧家里,还带着一盒消炎去肿的药和笔记本电脑。 简欧做好了晚饭,又接到朱四爷的电话,他本来是不准备等小二就吃饭的。但转念想了想,人在屋檐下,最后还是等小二到家了才请对方一起吃。 小二到简欧家第一件事就是将药盒递给了对方,同时也接受了简欧的提议,尽管在来之前小二已经在四海号上吃过了,但他还是很给简欧面子吃了不少菜。 饭后不久,小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帮简欧洗碗,而是将桌上的碗筷清理到厨房后,打开电脑专心看录像。 小二的电脑上,正在播放出事那晚四海号上的监控录像。 简欧把碗放进了洗碗机里,洗了手拿了个苹果坐在小二身边,边啃边看。 小二事先已经筛选过了录像,两人很快就看到了重点的时间节点,录像播放的音频出现了一声尖锐的啸叫声。 简欧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漆黑一片,小二回放了几次后,便和简欧比划着:“我查了,有问题的摄像头都是同一时间被切断了供电线,备用电源没有启用,导致画面黑了。” 如同小二所表达的,从这个时间开始,这段路的镜头都黑了。 简欧原以为事发前的录像会有些线索,没想到根本找不到线索。 小二从文件夹里找来找去,找了个其他楼层同一时段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 两人坐在电脑前研究那晚的事情,直到同时察觉到某一帧的画面上有些不对劲。 此时小二按了空格键,暂停了画面。视频上出现了一个水手的模糊身影,时间是监控停止工作前的十分钟。 幸亏监控的画质相当不错,画面上的人,从身型来看1米八五左右。 但这人故意低头用水手帽檐盖住脸,只看得到下巴到耳垂的脸部轮廓。 “这个人有问题。”简欧紧靠着小二,目光锁在电脑屏幕中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简欧想到了被警方公布了死讯的龙耀,他凝视着这人的下巴,和此人不同于四海号上水手的苍白肤色。 活像行走在白日里的幽灵。 小二再次按了空格键,让视频继续播放,侧头用手比划着:“你有没有头绪?” 简欧的手攥紧了,他皱眉告诉小二:“这个人已经被警方宣布了死讯,你应该知道。” 的确,从义丰社的角度来看,龙耀已经死了。 简欧一眼看出了小二对自己的怀疑,但简欧把对龙耀的真实想法告诉了小二:“我觉得他,并没有死。” 小二只是又用鼠标点开了几个早于这个时间段的录像,上面都有这个的水手出现。 看完了之后,向简欧比划着:“龙耀死亡时,上面特意派人验尸了,已经确认了龙耀已死。” 小二的话让简欧意识到,对方认为就算此人长相身形再相似,也不可能是龙耀。 小二看了简欧几分钟,又比划着:“我明天回四海号问问义父,顺便查一下船上有没有这个人。” 简欧隔天早上起来,站在洗手间刷牙的时候,他就知道小二早早离开了家,看来对方对这件事确实很上心。 吃完了早餐,简欧用手机敲了行字给小二发了条短信,“早,有没有找到那个水手?” 看到对方已,简欧捧着杯龙井坐在沙发上喝茶。 易叡送的茶还没喝完,简欧觉得有些浪费。 “查无此人。”小二站在甲板上用手机短信回复了简欧,他已经处理了大小事务,眺望着远处的海景。 “其他线索?”简欧又发了一行字,他现在关心录像里的人是不是龙耀。 “义父觉得四海号一定有内鬼,这件事情需要小心查证,因为之前社团内部已经有过一次大清洗,如果堂口里再出问题不好和大老板交代。” “内鬼一定是可以自由进出事发地点的人。”简欧也用文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 “嗯。”小二只回复了简短了一个字。 简欧却能联想到对方的心情是复杂的,毕竟能自由进出那个地方的人,大多是和朱四爷有过命交情的人,说不定还看着小二长大,要查自己这些亲近的长辈,小二心里也不会好受。 简欧也就不再发消息了,第二天他亲自去了四海号。因为一大早他就接到朱四爷的电话,朱四爷让他今晚上船接待海关的人。 简欧很干脆地回复了朱四爷:“是,我一定到。” 朱四爷也吩咐了不能怠慢今晚的人,是大老板特意要在四海号上招待这几人。 所以简欧很早就到了四海号,安排好了当晚的所有活动,还亲自去订了包厢供来宾使用。 简欧在四海号上穿梭时,不少人都在看,服务生们看到简欧重新出现在四海号上无不惊讶,而管理层的人看他归来则是不满更多。 这些人因为上次的事对简欧都有各自的看法,简欧也不屑于揣测这些人的意图,只要不妨碍他做事,他都可以云淡风轻、视而不见。 简欧从来都没怕这些叔伯辈分的人,这艘船上他只需要对朱四爷负责,不过他待人依旧从容有礼,上船时很有风度地跟过路人打招呼。 对方有没有回答,简欧也不在意。 当晚简欧跟海关官员用完餐后,乘坐电梯时再次遇到了几位看他不爽的管理,简欧还是礼貌地跟几人打了招呼。 管理们看到简欧身边的几人时,就算心里再不满,也只能低头和简欧打招呼。 不低头怎么办,简欧身边的政客都是社团的座上宾,就算再怎么不高兴,这几位管理也只能认命,和简欧客气地回话。 几位管理还要献殷勤,为海关的人引路,这些人里不乏喝多了的,特意开口让几位管理留下一起喝酒,简欧也没阻止。 一行人进了豪华包间后,简欧就交代人带来了之前准备好的小姐前来,今晚一共来了六位海关官员,加上中途入伙的几位管理,包厢里也坐了有二十个人。 简欧安排好一切后,就看到几位管理很热情地招待着海关的三把手,热络完了,还不忘和其他人喝酒聊天,再加上小姐们的加入,房间里的气氛算得上愉快。 只不过,简欧今晚没有像往常一样招待,而是低调地坐在沙发另一头,跟一名年轻的官员交谈。 简欧选择的人是朱四爷给的名单中,负责监管走私方面的高级调查员,这个男人比起简欧还小几岁的样子,算是简欧打交道的海关人里,最年轻的一个。 这个人话很少但打扮得像男模,不像是刻板印象里的政府官员,话术也很好,简欧觉得这和对方给人的第一感觉,有些许的割裂。 在刚才的饭局,这个人始终没怎么说话,但简欧每次问话,他都会回答,简欧知道这个人才是今晚最懂装糊涂的人。 无论简欧如何诘问,这人始终对答如流,话都是点到即止,这才真正懂得和黑道中人斡旋的政客。 对方的态度简欧也明白了,就是这人没有投诚义丰社的意思,工作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打个比方,海关到了义丰社的货,经过这个人的手,他觉得没问题就不会翻老黄历再查;换言之,如果对方“不小心”知道了这批货是义丰社的,那他也不会为这批货打掩护。 “像你这样的调查员,我第一次见。”简欧侧着头看身边的男人,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他就问:“要不要换个地方聊,这里有些吵闹了。” 这人看了一眼正在跟管理高歌共饮的其他官员,朝着简欧点了头:“这地方确实有些吵闹了。” 对方有点无奈,他明显不适应长官们歌舞升平、五光十色的娱乐方式。 简欧是提出建议的人,所以他也主动站起身给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让这些爱出风头的管理好好招待其他官员。 这些管理早就不满朱四爷把这个肥差交给简欧打理,让简欧放心把这里交给他们,言语之间充满了兴奋和跃跃欲试。 其他官员看到简欧要走有些不高兴,简欧无非是自罚几杯酒,之后便领着那个年轻调查员出了包厢。 两人刚出包厢,碰巧又看到了与人说笑的朱四爷,简欧又介绍了身边这位跟朱四爷打招呼,朱四爷见到简欧和这个年轻人出来了,干脆让简欧跟着去了走廊尽头的包厢。 一行人算起来一共是四男二女,另外两男两女,两男是长期和朱四爷有往来的生意人,两女则是两位老板在外面包养的女人。 这晚简欧陪着聊到凌晨三点,朱四爷才让他开车送那名海关回家,简欧在送人到了目的地时,开了口。 “兄弟,朱四爷想向你打听两个消息。”简欧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是朱四爷的意思。 同时简欧也清楚地告诉了对方,如果怕,可以不用回答。 “朱四爷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人偷渡来X市?” “另一个,除了熟人的船,有没有发现其他不熟悉的走私船只进出过X市?” 走私是黑白两道半公开的秘密,简欧也想通过这个人的嘴拿消息。他拿捏住了这个人的心思,对方只想着浑水摸鱼,但说要得罪义丰社,对方也是不敢的。 “两周前,有些中东的人偷渡来,人数虽不多但都是打过仗、持有枪械的军匪。警方提前封锁消息怕引起民众恐慌,没有公布。” “除了大家都知道的船,也只有运这批人来的船可疑。但这艘船的造船厂是世界排名第一的船厂,警方没有抓到人,自然也没办法找国际警察核实情况。” 这个消息让简欧深感意外,这种危险级别的消息警方确实需要完全封锁,但为何林迹没发个邮件提醒自己? 还是这群人和义丰社无关,所以林迹觉得没必要? “其实朱四爷会找我问这些,我也不奇怪。”对方这番话说了,简欧立刻就推翻了刚刚的想法。 归根结底,为什么会有军匪来了海关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因为对方来的目的是黑道纠纷。警方也并非是办事不利,而是想让这两边的人黑吃黑。 简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我也听说过关于朱四爷的事情,他虽然是靠海上做生意起的家,但成名前的仇人就不少。”年轻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多谢。”简欧打开了车锁,让对方下了车。 简欧这才知道为什么临走前朱四爷叮嘱问两个问题,还吩咐简欧如果对方不愿意不用强迫他说。 因为这个人的顶头上司早被朱四爷收买了,而这个年轻人对走私船只和偷渡者的熟悉才是朱四爷今晚邀请对方的目的。 上面的人只用对着文档或者报表看数据就行,底下做事的人才是握有实际消息的人。 所以朱四爷为了放心,也为了消息的真实性,才邀请这个人来四海号。简欧在驾车途中便一通电话打给朱四爷,他还虚情假意地让朱四爷最近多加小心。 更巧合的是,简欧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林迹的邮件,信里提及X市警方准备让这两拨人黑吃黑,和简欧刚刚想的不谋而合,林迹还提醒简欧保护自己的同时见机行事。 简欧还在感叹林迹是不是放了个监听器在他脑子里,不然怎么会在他前一脚听到消息后,后一脚就发了邮件来。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时间到了隔日的早八点,简欧在睡梦中就接到了手底下一个兄弟的连环夺命call,通知他出事了! 昨晚前往四海号的海关人员除了简欧送回家的那位,连同的那些送人回家的管理和小姐们,都在中途遭遇了车祸。 死伤状况不明,朱四爷不好亲自去现场核查,就安排小二和简欧去看看。 简欧立即动身去了事故现场,他刚到就看到小二的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路边停靠着警车和救护车,还有一辆消防车在简欧来之后开了进去。 已经到了上班时间,这路段堵了很多上班族的私家车。更有看热闹的在警戒线外围观,现场情况很紧急,只看到救护人员拉着担架,医生护士快步跑进了警戒线。 警戒线内自然有警方人员看守,他们用喇叭喊话让围观的群众都往后,不要影响相关人员入场,简欧和小二的车各自停在附近的紧急停车带上,就算想走也不能了,因为后面的私家车堵住了路。 “请各位市民们往后退!往后退开!给营救人员让下路!” “请大家回到自己的车辆上,不要群聚围观!前方出现重大交通事故,各位需要上班的市民请绕路行驶!”交警和警方都在现场维护秩序。 慢慢地身后的车流逐渐变少,很多人都了解到前方发生了车祸,将车掉头驶离了这条路。 简欧问了小二有没有进去看过,小二则挥手表示自己刚到没多久,不了解情况。 简欧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让对方看地上的血迹。 事发地点距离他们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从黄色警戒线外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简欧之所以指着地上的血迹,是因为血迹从两人脚下洒落,延伸到警戒线拉起的地方,一直往里。地上血迹斑斑,还有些破碎的车辆零部件和玻璃碎片,车祸的严重程度,可见一斑。 出警人员和现场的交警正在收集证据,里面的情况线外的两人看不到,更加不清楚伤亡情况如何。 简欧和小二都很冷静,配合地站在警戒线外,小二给旁边的警察递了烟,简欧在询问情况的时候,小二也没闲着,拿出了打火机,给警察点烟。 “前面的情况不太好,事发地点一辆客车被至少两辆大型货车撞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警察描述那辆客车惨不忍睹,让他们如果没事尽快离开这里。 这位警官没有再说话,简欧和小二很快就看到有人被抬出来了,但抬出来不是伤员,而是一名晕过去的护士,还有几个女警察,也捂着嘴不适地小跑了出来,去往临近的救护车旁休息。 看几个女警面色惨白的出来,几位负责戒严的警员凑过去打听里面的情况。 “我劝你们别去了,那些尸体就跟被碾过了的肉一样,死状不堪入目。” “不知道海关高层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死这么...”一名女警捂着嘴,说着说着又开始干呕吐。 简欧跟小二不约而同地盯着两个出声的女警,当两人听到这辆车上没有活人的时候,一致地拉开了警戒线冲了进去。 简欧替小二拦住了上前阻拦的警察,他主动告知警察小二是四海号的二把手,出事的都是他的客人和员工,随后又飞奔跑向事发地点,小二没办法说话,他要替人家解释。 警察也没追上来阻拦,当简欧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他注意到路边的石墩子都被撞碎了,附近的绿化带护栏翻卷的铁皮上到处都是血迹。 似乎是铁皮上开出了一朵朵灿烂的红花,诡异又残忍。 距离五米处的地上躺着一辆不成形的客车,原本长方形的客车愣是被挤压得只剩下了一半的体积,从简欧的视角看车座都变形了。 靠近车子残骸的一段路,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体残肢,简欧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沾染着血迹的衣物都还好,碎了的眼球和滚在地上的不知道是脑浆还是别的体液的东西,让简欧看了直反胃。 还好,简欧很庆幸自己没吃早饭就来了,不然他说不定也会吐出来。 路面因车祸造成的划痕深浅不一,毫无逻辑、散落四处的血迹更是多得让人汗毛直竖,简欧看到消防队员正在锯车,这辆车的车门因撞击变形,根本打不开。 消防人员锯得很艰难,警方人员仍然在车的周围取证,路边摆了几具被甩出车外的尸体,法医正在验尸。 尽管这些尸体是从车里被甩出来的,但四肢都在巨大外力的作用下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通过服装简欧才能辨认是海关的人还是船上的人。 两位警察核实完简欧跟小二的身份后,允许两人站在现场观看情况,医院的救护人员也在旁边等待。 现场电锯的声音很响,有护士拿了两个塑料口袋和口罩给简欧和小二,那名消防员锯完了门之后,立刻就撤到路边绿化带呕吐不止。 门被锯开后两名做取证工作的警员穿好了防护服拉开了车门,简欧看到警方在车内仔细检查后,向路边的医生比划了手势。 医生看警员手势表示可以收工了,之后进入车厢的是法医。 简欧跟小二站得位置正对着驾驶室挡风玻璃,里面的情况两人看得特别清楚,车门打开的一刻,除了法医,几位女士都脸色苍白地往车尾移动了步子,车里的情况实在不能用简单的“惨烈”两个字形容。 等法医从车内出来时,身上的防护服也沾染了不少血迹,法医脱下了防护服,拿下了口罩后,告诉警方里面的情况:“里面连块能拼成人形的东西都不剩了,不存在有生还者的可能。” 一位高级督察捂着鼻子和嘴,点点头让法医设法采样,看能不能比对现有库里的dna锁定嫌疑人,而简欧听完法医的话,确认了这辆车无人生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