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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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觉得自己探索世界的过程很有意思。大部分人都是先了解外界的种种状况,耗费时间和心力去探寻那些寡为人知的秘密,例如酒窖的存在;而他出生没多久就被卖到了酒窖里,以至于一开始对外界一无所知。酒窖里的客人们谈论的,往往是令局外人惊心动魄的秘密,这些亚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听到,他对于世界的认知,是由一个隐秘肮脏的角落慢慢向外延伸的。 通过客人零碎的只言片语以及对路德里和菲奥娜的询问,亚当总结出了一些基本但实用的信息。酒窖所处的城邦叫科罗拉城,科罗拉在古语言中的意思是“向光明绽放的花朵”,顾名思义,这座城邦信仰光明与时间之神赞德。城邦由光阴神教会和贵族组建的议会共同统治,其中不少贵族正是酒窖的常客。不同的城邦崇拜不同的神明,但这并不代表教会之间针锋相对。 根据唯一之原典的启示,七神都是世界树的果实,同气连枝。因此教会之间虽然存在着不同的信条,但都承认七神的存在,并恪守着七神之神谕。七神之神谕指的即是由七神共同降下的神谕,其中的一条就包括“要节制”。根据此条谕令,光阴神教会有权利随时捣毁酒窖这个藏污纳垢的纵欲之地。 但菲奥娜以女人和男孩们的肉体笼络贵族,贵族也庇护着酒窖免遭教会的摧毁。教会人员知道酒窖存在的并非少数,但碍于贵族利益,他们只能对酒窖视而不见。据菲奥娜说,甚至偶尔也有教会人员改头换面前来消遣,只不过一旦被人发现,就容易留下把柄。 贵族与教会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贵族利用自己的财富供养教会;教会则通过赐予贵族姓氏来拔高他们的社会地位。大部分时候,贵族听命于教会,教会也受制于贵族。使教会真正凌驾于贵族之上的,是教会内代代相传的神术——这是神明赐予人类的力量,也是只有诚心信奉神明的教徒才有可能得到的恩赐。通过特定的仪式向神明祈祷,神明便会给予回馈,施展出超脱人力的毁灭之力或治愈奇迹。 七神谕令的另外一条,是“要忠诚”。对于不忠于七神之人,教会有权将其驱除出城邦;若是渎神之人,则要以性命向七神谢罪。正如每一个城邦内的良民,贵族们也保持着信奉城邦守护神的传统,尽管这份信仰未必十分坚定。每年教会都会接收一部分信仰坚定的贵族子嗣,但是作为代价,他们必须脱离家族,遵照教会指示。即便如此,为了窥得神术的光辉,贵族们仍是想法设法让自己的后嗣加入教会。 亚当也向菲奥娜打听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客人的身份。花下重金买下亚当开封权的,是科罗拉的税务官,龚古尔。不同于亚当、菲奥娜这类的贱名,龚古尔是贵族特有的姓氏。这位税务官全名德拉奥·龚古尔,但只要在科罗拉提起龚古尔,大家都会默认是他。亚当在菲奥娜琐碎的言谈中拼凑出龚古尔的大致印象:这位税务官严厉,颇有才干,出手阔绰却又对每一分花费的金钱了如指掌。在税务官这个岗位上,他捞取了不少的好处。除了教会要求的税金外,他总能巧立名目,从商人和农民那里恰到好处地榨取出利益,却又不太过贪心——商人和农民们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鸟,每当要喘不过气时仁慈的龚古尔大人都会稍稍松手,等他们刚恢复一些就继续缓缓施压。在龚古尔的治下,日子艰难,但总归能过。 菲奥娜也是不幸小鸟中的一员。由于酒窖的非法性,一开始菲奥娜不得不向龚古尔缴纳大量额外税金来乞求他的宽容,直到某天菲奥娜发现这位大人竟然还有着男风之好。菲奥娜立刻投其所好,招兵买马,酒窖最初的五位男孩正是因此被菲奥娜买来。男孩们的肉体极大取悦了龚古尔,菲奥娜不但得以少交许多税金,甚至还能收到龚古尔的嫖资。但随着男孩数量的减少以及龚古尔越来越大的胃口,他似乎已经开始感到厌烦。毫无疑问的,亚当将成为菲奥娜安抚龚古尔的一剂良药。 龚古尔的到来比亚当预想的更快。听闻了菲奥娜对于亚当的种种褒言之后,龚古尔在第二天夜晚就迫不及待光临了酒窖。他急于见见这位“最迷人的尤物,最甘美的果实,最适口的原浆,七神的最高杰作”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来到酒窖秘密入口的时候,一股隐秘的欲望已经在他的小腹部蠢蠢欲动,五十五岁的龚古尔又一次感受到了十三岁第一次射精时的兴奋和冲动。他取下斗篷,大步穿过迎宾室和会客室,寻找着亚当所在的卧室。他一边快速用余光搜索着,一边默念着菲奥娜告诉他的“白玫瑰花园”,这正是亚当卧室的代号。 他找到了。 半掩的房门口插着一只白玫瑰苞,吐露着稚嫩素洁的馨香。龚古尔推开房门,房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顶幔帐笼罩着一个赤裸的身躯,床上洒满了白玫瑰花瓣。床单是白色的丝绸,地上铺着云般的羊绒地毯,“白玫瑰花园”的一切都是洁白的,只有那个白净无暇的胴体,被披散的黑色卷曲长发覆盖。 龚古尔咽了咽口水。他蹑步上前,揭开帷幔,背对他的身影一下子转过身来,那对幼兽般天真的黑色眼眸瞬间袭中了龚古尔的心脏——他在这对明明无邪的黑色眼眸的注视下竟然平生第一次感到愧疚与畏惧,他所有的龌龊心思被印在这双眼眸中,一览无余。欲望如星火燎原,不顾一切从小腹处直窜天灵,燃烧着焚尽龚古尔的理智。他在亚当面前好像脱离了文明,遗忘了身份,沦落为一只凭本能驱使的肮脏野兽。 亚当注视着——不,应该是审视着龚古尔。他看着这个老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行为无状,颤抖得像一个没有经验的初哥,粗鲁地撕去身上的衣服,残暴地将亚当压在身下。龚古尔把头埋在亚当的脖颈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仔细地看看亚当的脸,便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亚当的身体,从耳朵到肩膀,恨不得每一处都涂抹上自己的唾液。他那根短小粗壮的鸡巴对着亚当的下身一阵乱戳,戳得亚当直皱眉,不得不用手牵引帮忙对准。但亚当的手才刚刚握住没几下,龚古尔就不争气地在亚当手中射了精。龚古尔还没来得及羞愧,那根年迈的鸡巴居然又重振雄风,在沾满滑腻腥臭精液的亚当手中颤颤巍巍站起来——在他30岁以后,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龚古尔害怕这样的二次勃起是昙花一现,来不及做更多前戏和爱抚,他双手举起亚当的小腿,迫使亚当以一种半折叠的姿势将自己的臀部和肛门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龚古尔面前。亚当的臀肉紧实地包裹着光滑无毛的粉褐色肛门,肛门似乎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着。龚古尔朝肛门吐了一口唾沫,借助着龟头上残留的精液做润滑,再次发起了进攻。 亚当痛哼一声。没有前戏,缺乏润滑,加上亚当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性交注定充满艰难。龚古尔不管不顾,粗暴地继续尝试将肉棒塞进亚当的身体里。亚当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已经爬满了冷汗,他在心里咒骂着龚古尔,同时又对龚古尔失去理智的状况心知肚明——多半是自己的能力导致的,于是也只能咬牙承受。亚当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尽力放松,双手抓紧床单试图转移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与龚古尔的肉棒形状难脱干系——他的阴茎虽然短,粗度却十分惊人,龟头膨大而柱身粗壮,整体类似一个圆柱型。龚古尔进入亚当身体的过程,就像是将一颗大头钉锲入一块硬木中,他的每一次冲刺都像是落下重锤,一锤一锤将野蛮的器物强行轰入亚当未经开发、荒美丰灵的处女地。 终于,随着龚古尔略微发福的腰身奋力一顶,亚当头脑“嗡”地一声,在疼痛的刺激下攀升到昏厥的边缘。亚当目光涣散,伸手朝两人的结合处一摸,手上果然是一片鲜红。撕裂的括约肌流出的血液成为了龚古尔的润滑,血腥味非但没有让他冷静,反而刺激了他的神经,龚古尔得意地摇摆腰身,尽情地在亚当年轻的肉体上驰骋厮杀,感受着亚当不断缩紧,层层相套的内壁。 侵略了亚当的肛门后,龚古尔的舌头也得寸进尺地在亚当脸上乱滑,先是舔舐着亚当的眉毛和双颊,然后舌头钻进亚当的眼眶,舔着亚当因为抗拒而不断翻动的眼球——龚古尔想尝尝,那双令自己神魂颠倒、理智尽失的眼眸到底是什么滋味。接着他又咬住亚当的下嘴唇,肥厚的舌头侵门踏户,如攻城木般敲击着亚当的牙齿。亚当刚放松牙关,龚古尔就迫不及待地将舌头吐进亚当的口腔中,用力吮吸着亚当的唾液和舌头,同时将自己带有发酵食物残渣气味的口水渡过来。亚当极力忍耐,也学着龚古尔的动作用自己的舌头缠住龚古尔的舌头,试图在这场单方面的侵犯中找回一点主动权。一时间两人都发不出声音,床榻之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肉体相交的啪啪碰撞声以及床剧烈摇晃发出的吱吱声。 在最疼痛的顶峰过后,亚当的括约肌已经麻木了。他回过神来,集中精神,双手配合地搂住龚古尔的脖子,柔软的腰肢缠上龚古尔的身躯,双腿盘住龚古尔的腰背,几乎将整具身体化为一条巨蟒,利用肉欲的快感缓慢绞杀猎物。 亚当的回应让龚古尔陷入惊喜又懊恼的复杂情绪。他惊喜于亚当非但不痛哭流涕,反而温柔地忍耐,知情达理地配合;懊恼于亚当看似驯服的承受实则反守为攻,逐渐夺回这场交配中的主动权,这有损他侵略者的尊严。不给龚古尔更多思考的时间,亚当发起又一轮的反击。他主动探索起龚古尔的敏感点,先是含住了龚古尔的耳垂,看他无动于衷又一口咬住了龚古尔的喉结。龚古尔瞬间陷入一阵猝不及防的快感浪潮,尽管喉结上并没有什么快感神经,但亚当的动作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逼命的刺激,他,龚古尔,科罗拉呼风唤雨的大税务官,此刻正被一个低贱的男妓咬住咽喉,只要亚当发狠,立时就能咬破他的喉管,了结他尊贵的生命。他的阴茎在亚当的体内加倍敏感起来,每一次和肠壁的刮擦触碰,都如同电流般将快感导入骨髓深处,逼迫着他交出自己的精液。 亚当并没选择真的啃咬他的喉结,反而用舌尖轻轻搔动,这意料之外的细微举动就像落在巨石堆上的最后一根羽毛,轻柔地压垮了龚古尔高潮的最后一层壁垒。他的眼前绽出一阵白光,灵魂仿佛短暂地被快感抛到了半空之中,他在欲望的浪潮中同时感到了窒息和失重——这一刻,他的全身,全心,全力都被射精的欲望支配,他感觉自己伟岸如凌驾万物之神只,实则脆弱如一捅即破的白纸。 丝绸床单上的白玫瑰花瓣在剧烈运动之间被碾压到凌乱破碎,榨出的淡黄色汁液使这个房间不再只有纯白。亚当的头颅搁置在龚古尔的脖颈间,嘴唇亲昵地贴着龚古尔的耳朵。他的眼眸漫起一阵水雾,深邃到能吸收所有光明的黑暗在这片水雾中不断溢开,迅速地占领了亚当的整个眼眶。亚当的笑容仿佛裹上了一层寒霜,阴森幽暗如礁石上的塞壬,诱惑着过往水手心甘情愿地付出性命。 亚当等待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