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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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放回京第二日中午,皇帝在宫中设宴,一是庆祝其治水有功,二是给远道而来的定南王世子叶轻裘接风洗尘。 皇帝还没来,宇文放和宇文觉本就住在宫里,故到的最早。随后先是二皇子宇文泽和七皇子宇文沐到了。 宇文泽扇着扇子,步子不疾不徐,落座喝了茶才开口说话。 “三弟此番亲下江南,着实辛苦,不知可曾替我去探过我母妃的本家。” “江南郑氏是儒学世家,弟弟自然去拜会过了,族中长辈各个德高望重,弟自觉受益匪浅。”宇文放说着话也思付着,此次在江南罢了两个郑氏的小官,虽说是郑氏的旁支,到底也算是开罪了自己这个二哥。 “德高望重到也万万不敢当,否则也不至于给三弟添出这许多麻烦。”宇文泽不依不饶,宇文放也只能三缄其口,靠敬酒应付形势。 二人一来一回都沉默下来,殿里的气氛略显尴尬,宇文觉和宇文放对视一眼,也只能低头喝茶。 宇文沐也觉得气氛不太舒服,想着四哥宇文渡还没来,借口说要去宫门口迎他,正要出殿,却见四哥和六哥宇文选一起来了。 倒是宇文觉坐在靠近殿门口的位子上眼观六路,喝茶时就见宇文选拉着宇文渡一边往殿里走一边说个不停,宇文渡时不时敷衍的点头,一副心不在焉得样子。 "四哥!快过来。"宇文沐见哥哥来了,大声招呼着。 等到了宇文临和叶轻裘也进了殿门,殿里才算热闹起来。 众皇子里,叶轻裘一眼就看到了宇文觉。此刻的宇文觉落在叶轻裘眼里,骨架纤细,皮肤苍白,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其他人的吵嚷都成为背景,唯独衬出他不曾沾染分毫人间喧嚣。 宇文修虽是大哥,却总是姗姗来迟。宇文临见大哥才来,说开了宴需得要他自罚三杯,宇文修也只是笑着应了。 一般家宴宇文修都是来了之后,众妃嫔才舍得一一露面,最后大家一起等着皇帝驾临,方才开宴。 被那股清冷的气质所吸引,诚然是觥筹交错之间,叶轻裘却时不时望向不远处安安静静的宇文觉。 宇文觉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哥哥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姬也换过了两波,内侍高兰匆匆赶来,不知在皇帝耳边报了什么消息,皇帝便留下众人独自离席了。 皇帝一走,众人也少了许多拘束。皇子成年后就很难日日与母妃相见,趁着家宴的机会,也算是母子团聚。 恪嫔为了见宇文选一面,还是撑着病体出了宫门,宇文觉远远的看着,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没两句就哭成一团。 慎贵妃的三个儿子都围在她身边,她端坐在席上,显得持重又威严。宇文沐年纪最小,听着母亲的话,点头如捣蒜。 宇文临听着岚妃说话,只觉得唠叨,耐着性子勉强应付着。 倒是宇文修和元妃说的开心,元妃笑得不得不用袖子遮住半张脸。 宇文觉自己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庶母和哥哥们,不时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却是一口也没动。 见宇文觉自己在座位上,叶轻裘总算找到机会搭话。 不同于宇文放眉宇指间的豪气,叶轻裘凤眼薄唇给人以一种中性的柔美。 “这位想必是九殿下吧,在下定南王世子叶轻裘,不知能否有幸同九殿下喝一杯。”叶轻裘离开了座位,端着自己的杯子走了过来。 宇文觉站了起来,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辛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叶轻裘看着宇文觉羊脂白玉一样的脖颈,一时有些失神。 把自己杯中之酒也饮尽,叶轻裘又把宇文觉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 眼前的少年薄唇含笑,眼底却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忧郁,如深秋潭水,远观清澈见底,触之才觉寒凉冷冽。 察觉到叶轻裘目光灼灼,宇文觉伸手想去拿酒壶,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是宇文放。 兄长的大手覆在自己手上,温暖而有力。 “阿觉你胃不好,少喝酒。” “如此,到是我唐突了。”叶轻裘的酒杯停在空中。 “无妨。”宇文觉还是那样习惯性的笑。 看了一眼弟弟桌子上的吃食,每样只动了一点,宇文放皱了眉头,嗔怪到“怎么又吃这么少,再吃两口。”把弟弟重新按到了座位上,又亲自给弟弟的盘子里添了许多菜。 宇文觉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盘子里的菜,他吃的很慢,却莫名显得很认真,还多喝了一碗汤。 宇文觉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掏出方巾擦嘴。“哥,我都吃完了。” 像小孩子讨要奖励似的,宇文觉眨着眼睛看宇文放。而后者每每搞不清他的情绪,总觉得他时而热情,时而疏离。 宴会持续了一个半时辰众人才陆续散场,哥哥们都已经各自出宫开府,宇文觉还住在宫里,便和庄妃回去了。 “陛下留我多住一月,要我秋猎后再回去。”三皇子府和五皇子府顺路,宇文放便和宇文临叶轻裘两人同行。 “我表哥骑射也是不差的,不知和三哥比起来如何。三哥可每年都是头彩啊。"宇文临年年屈居人后,有点不甘心。 “三殿下嘛,自然是厉害的。” 宇文放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喜欢在猎场里纵马狩猎的感觉。身下的骏马带着他狂奔于猎场,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是自由的,可是马上有鞍,他身旁有皇宫的波诡云谲。 每年的秋猎对其他皇子来说是在皇帝面前博取关注的机会,于他而言却更像是一场发泄。他会同最凶猛的黑熊搏斗,徒手把羽箭插进猛兽的喉管。 他和母亲一样被困在权力的漩涡里,连同所有的皇子皇妃一起,被一双双无形的手推着,不断向前。